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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 魔王勇者 第一卷「勇者啊,當我的人吧。」「我拒絕!」 第10章「請取劍,吾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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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9-13 00:26:57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第一卷「勇者啊,當我的人吧。」「我拒絕!」 第10章「請取劍,吾主。」

    ——越冬村,初冬,女僕妹的日記

    住進這間屋子後的第三個冬天來臨了。今年最早的雪開始飄了。天空愈來愈低,云不停地滾來滾去,讓人以為要下雨,沒想到卻下起了雪。又濕又重的雪。

    我討厭這樣的雪。

    當家姐姐跟戴眼鏡的大姐姐不在,整間屋子好安靜。姐姐和我輪流做飯。因為打掃變輕鬆了,所以我有很多時間學習怎麼做好吃的東西。

    今天我在酒館學到了新菜——香草煎虹鱒。還請姐姐從當家小姐的書房裡幫忙找料理的書。她說如果弄髒就不會再幫忙,所以我正要把內容抄下來。我第一次覺得識字很方便呢!

    有種叫派的東西很有趣,好像什麼東西都可以包起來送進面包爐裡面烤。好想做做看這種叫派的東西喔。自從當家姐姐出門之後,大哥哥就經常發呆,我在想是不是要找他來幫忙做派。

    ——越冬村,魔王的宅邸,會客室

    女僕妹:「請……請往這邊走~」

    青年商人:「唉呀,這位小姑娘,別那麼緊張嘛。」

    女僕妹:「我……我一點也不緊張的唷是也。」

    青年商人:「不過你走路同手同腳喔?」

    女僕妹:「沒……沒問題的是也!」

    青年商人:「啊哈哈,有勞囉。」

    門關上

    女僕妹:「請請請坐。」

    青年商人:「好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女僕妹:「那麼,我去請姐……不對,去請當家小姐過來。詁您稍等一薩。」

    青年商人:「一薩?」

    女僕妹:「啊…哇哇……」泫然欲泣

    青年商人:「啊,別哭,別哭!」手足無措

    女僕妹:「姐……姐姐,怎麼辦~?」

    女僕姐:「沒辦法,只好用當家小姐給的戒指了。」

    女僕妹:「嗚嗯」

    女僕姐:「茶就麻煩你去準備囉。」

    敲門聲……

    女僕姐:「讓您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青年商人:「好久不見了,學士閣下。」

    女僕姐:「距上回見面確實已有一段時間了。如何,近來可好?」

    青年商人:「嗯……承蒙您的關照,買賣進行得相當順利。」

    女僕姐:「……」

    青年商人:「……」

    女僕姐:「那麼,今天是……」

    青年商人:「這回是按照慣例送報告書、收支結算表、出貨單、收據等文件來。雖然平常是用船捎來郵件,但我實在是太想念紅色學士閣下的倩影了,這回正是為了與您見上一面而來。哈哈哈哈,真不好意思。」

    女僕姐:「那個……我不曉得該怎麼回答你才好。」

    青年商人:「啊,您說的是。所以說,學士大人,您覺得在婚禮上要換穿什麼樣的禮服才好呢?」

    女僕姐:「咦?」

    青年商人:「唉呀呀,因為極光島成功收復了嘛。西南航路開通導致交流大增,船班也增加了。冬之國也流入了各式各樣的物資對吧?」

    女僕姐:「唔,嗯。」

    青年商人:「這麼一來商人的眼力就十分重要了。現在也出現了交易時在麥子等商品裡滲水增重的人了呢。這麼一來就成了容易變質的劣質品,只有二流商人才會買那些東西。我剛進這一行的時候啊,老是因此被父親修理呢。真是丟臉啊,啊哈哈哈哈。」

    女僕姐:「……這……這……」

    青年商人:「那麼——」

    門開啟

    勇者:「可以了,女僕姐。」

    女僕姐:「是……是的。不過還沒……」

    勇者:「不,你可以下去了這個人已經看穿了。」

    女僕姐:「……怎……怎麼會……」

    勇者:「你的眼力確實很好。跟我聽說的一樣精明呢。」

    女僕姐:「我先告退了。」

    關門。腳步聲遠去……

    青年商人:「唉呀,這招真厲害。是幻術嗎?」

    勇者:「嗯,沒錯。沒想到會被人一眼看穿呢。」

    青年商人:「不不不,正好相反。像這種時候,直覺反應往往是對的。經過一番思考後才看穿的反而少喔。」

    勇者:「承蒙指教。」

    青年商人:「啊哈哈哈,沒什麼大不了的。話說回來……好久不見了呢,勇者閣下。」

    勇者:「是啊,好久不見。應該有三年……不,有四年了吧?」

    青年商人:「是啊,真令人懷念呢。」

    勇者:「啊~一想到就不爽!沒錯,超不爽的!該死,我突然猛烈地想念大範圍殲滅雷電咒文。」

    青年商人:「啊?怎麼了嗎?」

    勇者:「當初你不是騙了我嗎!」

    青年商人:「咦!這是哪的話,絕無此事。我完全沒有欺騙您的意思喔!」

    勇者:「才十九枚令幣耶!我聽說你們至少賺了數千枚金幣吧!」

    青年商人:「是啊,那場演講讓我們賺了不少呢。非常感謝您的協助。」微笑

    勇者:「哇,聽了就火大。」

    青年商人:「我不是依照契約支付您應得的報酬了嗎?」

    勇者:「我就是對自己當初幼稚到會接受這種條件而不爽啊!」

    青年商人:「這就是策略的成功囉。」微笑

    勇者:「也對啦。唉……」

    青年商人:「原來您還活著啊。」

    勇者:「啊?是啊,活蹦亂跳喔。」

    青年商人:「嗯……」

    勇者:「你在想什麼?」

    青年商人:「在思考接下來該怎麼談。」

    勇者:「你啊……似乎變得有點不一樣呢。」

    青年商人:「是嗎?」

    勇者:「還記得四年前見到你峙,我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無懈可擊,難以親近。」

    青年商人:「那麼,這就表示我四年來變得圓滑多了吧。是不是該把位子讓給後進去隱居了呢?啊哈哈哈~」

    勇者:「不過,現在的你難纏多了。」

    青年商人:「唉呀,真巧。我正好也這麼想呢。」

    勇者:「……在這裡碰上我,你好像不怎麼驁訝呢?」

    青年商人:「不不不,我很驚訝喔。然而在驚訝之外,我也搞懂了某些事。」

    勇者:「……」

    青年商人:「如果說我變了,或許是因為遇上了那位小姐吧。當遇上了憑自身常識及經驗無法理解的巨大存在時,該如何是好呢?那個人彷彿告訴了我,破釜沉舟究竟是什麼意思。」

    勇者:「是她嗎?」

    青年商人:「是的。」

    勇者:「這樣啊……」

    青年商人:「『在無法相容的光與影之間仲介、妥協、交易』。這句話替我的商人生涯帶來了一個新路標,是我的無價之寶。」

    勇者:「是她說的?」

    青年商人:「是的,就在我們初次見面時。而且……勇者,您出現在這裡,也讓我更有把握了。」

    勇者:「……你說過會遵守契約吧?」

    青年商人:「您是指?」

    勇者:「四年前的演講啦。」

    青年商人:「嗯,我確實說過,可是……」

    勇者:「那是騙我的吧……你不是說等我回來要辦慶功宴嗎?」

    青年商人:「喔喔,原來是這個啊!您的記性可真好呢。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沒錯。沒問題,訂下的契約就該履行,隨時都可以喔。」

    勇者:「好,一言為定。」

    青年商人:「嗯,當然了。」

    勇者:「事不宜遲,就現在吧。」

    咻!

    ——魔界,開門都巿,郊外降虹之丘

    咻!

    青年商人:「這……這裡是……惡。」

    勇者:「你這是暈轉移。深呼吸一下就沒事了。」

    青年商人:「這是……移動用的咒文嗎?」

    勇者:「沒錯。」

    青年商人:「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勇者:「不知道為什麼,這附近一到夜晚就會有彩虹落下。雖然有人解釋過跟磁力什麼的有關,但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實在是難了點。」

    青年商人:「真驚人……」

    勇者:「夢魔鶇。」

    夢魔鶇:「任憑主人差遣。」振翅現身

    勇者:「能不能替我去拜託公女準備些酒?地點在這裡就行了。」

    夢魔鶇:「如您所願。」

    青年商人:「魔族……?」

    勇者:「這叫使魔。用來傳話很方便喔。」

    青年商人:「這裡該不會是……」

    勇者:「嗯,是魔界。」

    青年商人:「!」

    勇者:「剛才那番話,讓我知道了你是怎樣的人。所以我才帶你來這裡。」

    青年商人:「那個人該不會……」

    勇者:「是魔族。」

    青年商人:「果然……」

    勇者:「……」

    青年商人:「就連空氣聞起來也不一樣呢。」

    勇者:「嗯,或許吧。不過,港口有港口的氣味、都市有都市的氣味,對吧?就是這麼回事。」

    青年商人:「那道外牆是?」

    勇者:「那是『開門都市』……前不久還由人類佔據的市街。」

    青年商人:「原來如此。聽說由於司令官落荒而逃,所以這裡再度歸於魔族的統治之下了。」

    勇者:「那些都是鬼扯。說句實話,如果那些傳言是真的,留在開門都市的數千名人類商人全都得送命。」

    青年商人:「實際上並非如此?」

    勇者:「他們還在那個都市裡做生意喔。」

    青年商人:「啊?」

    勇者:「考慮到聯通門附近的治安以及周圍荒野的危險,現在不太容易跟人界取得聯繫,不過就連『同盟』的商人也留下來囉。」

    青年商人:「真的嗎!」

    勇者:「絕無虛言。」

    青年商人:「怎麼可能……」

    勇者:「喂喂喂,你不是跟那傢伙聊過嗎?」

    青年商人:「啊……是沒錯……」

    勇者:「那你應該曉得——她的夢想究竟是什麼。」

    青年商天:「勇者……」

    勇者:「她可是很看重你的喔!」

    青年商人:「……」

    勇者:「她說,自己在人界也有了個勁敵。我不是她,沒辦法像她那樣靠著暢談計劃、估算得失來說服你。不過,要是你這時抽身可就麻煩了。啊~該怎麼說呢?這種感覺……嗯……是寂寞吧。要變回一個單純的勇者——實在令人寂寞。」

    青年商人:「……」

    勇者:「所以,我要讓你親眼看看。這就是開門都市,目前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魔族與人類共存的交流都市。

    當然,還是有不少糾紛,每天都會產生小衝突。魔族與人類之間也會出現鬥毆與殺人案,這點……無可奈何。雖然有這些成天起爭執的人,但反過來說,也有在生意上互相來往的互利關係。這也是理所當然啦,如果不互相幫助,日子是過不下去的。

    這個都巿的人口約三萬兩千,比湖之國的首都更多。同時,魔王也承認這裡為中立地帶。這是座由都市議會統治的自治都市。議會成員有三分之一是人類喔。議長是由原先從軍的人類擔任,而且議員裡頭還有魔界有力氏族……」

    火龍公女:「夫君~~」

    勇者:「的子弟……」

    火龍公女:「夫君,妾身已聽聞您準備宴席的要求,是故特別趕來此地。賭上火龍一族的榮譽,絕不能失了禮數打壞客人的興致,妾身這便親自打點相關事宜!」

    勇者:「啊~不用大費周章啦,只要有酒就夠了。」

    ——魔界,開門都市,降虹之丘,宴席

    火龍公女:「這位客人,妾身替您斟酒。」

    青年商人:「不了,我已經喝太多了。」

    火龍公女:「這怎麼成。」把頭撇開

    勇者:「嗯,你還是乖乖喝比較好喔。拒絕火龍的酒會被咬掉一隻耳朵喔,只剩一隻耳朵不太方便吧?」

    青年商人:「啊?這也太亂來了吧!」

    勇者:「這是魔界嘛,你就認命吧。」

    魔族女孩:「那……那個……黑騎士大人也請用……」

    咕嘟咕嘟咕嘟

    青年商人:「這……這樣就好了。請停手啊!」

    火龍公女:「一個堂堂男子漢,杯中酒若沒溢出外頭可是不算數的。」

    青年商人:「這魔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啊!」

    勇者:「喂,商人。」

    青年商人:「什麼事,勇者?」

    勇者:「怎樣啊?」

    青年商人:「什麼怎樣啊?」

    勇者:(小聲)「那對胸部啦,胸部!」

    青年商人:「啊————?」

    勇者:「當初我要來魔界時,就是因為你說要策劃一個充滿美乳的慶功宴,我才會心花怒放地對民眾揮手道別啊!」

    青年商人:「啊。啊哈哈哈!這樣啊,啊哈哈!我當時真過分啊,居然還說了這種話呢。雖然說是年輕時犯下的錯誤,不過這也未免太惡毒啦。」

    勇者:「你看這個,怎樣啊?」瞄

    青年商人:「嗯,相當高分。」點頭

    勇者:「你比較喜歡哪邊啊?」瞄

    青年商人:「呃,若真要選一邊應該是公女吧。」

    勇者:「啊哈哈哈哈!」

    青年商人:「啊哈哈哈!啊,真快樂,我已經很久沒有笑得這麼開心過了。」

    勇者:「酒也很好喝呢。」

    青年商人:「是啊。畢竟我是個商人,所以喝過許多國家的酒。這裡的酒似乎特別出色呢。」

    勇者:「喂,商人。」

    青年商人:「怎麼樣啊,勇者?」

    勇者:「彩虹好壯觀啊!」仰躺

    青年商人:「確實。」跟著躺下

    火龍公女:「唉,男士們真像小孩子呢。」

    魔族女孩:「不過……風真的很舒服耶。」

    青年商人:「彩虹雖然很美,但我可不會因此妥協喔,勇者閣下。」

    勇者:「她曾經說過『商人想要得到這種:「許可」』。裡頭包含了使用許可、通行許可。新土地不但是新的市場,也是新產品的供給來源。而你們會跟這些地方進行交易。」

    青年商人:「是的。」

    勇者:「那座都市如何?」

    青年商人:「這個嘛,簡直就是個……樹上結滿了金幣的果樹園吧。」

    勇者:「我就把許可賣給你吧。」

    青年商人:「這樣好嗎?」

    勇者:「沒關係。」

    青年商人:「你希望我支付多少代價?」

    勇者:「我不是那傢伙,不曉得怎樣的代價才算得上相當。到底怎樣叫划算,怎樣又叫不划算,這些事我以前從來沒考慮過。」

    青年商人:「……」

    勇者:「所以啦,你問我什麼代價,我也沒辦法好好回答。不過啊,既然如此……所謂的商人,不管碰上什麼都會去分析損益吧?」

    青年商人:「是的。」

    勇者:「該怎麼說啊。鼢然大家都認為商人就像是只關心利益的貪婪怪物,然而在見到她之後,我開始覺得或許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青年商人:「……」

    勇者:「對利益比誰都敏感、對計算損益比誰都認真的商人,或許會是這世界上最先找出無法用損益解釋之物的人也說不定。」

    青年商人:「勇者……」

    勇者:「或許我該好好地向你要求代價也說不定。我這麼做搞不好會被那傢伙宰掉呢。不過,你就讓我看看『那個』吧……讓我看看『無法用損益解釋的東西』。」

    青年商人:「哈哈哈,會是什麼呢?」

    勇者:「我跟她都認為,這個世界需要你所找到的答案。」

    青年商人:「嗯,原來如此。這種愚蠢的感覺真是愉快!啊,實在太愉快了!」

    勇者:「……」

    青年商人:「好吧,我就接受這份契約。我將親自站在前頭率領『同盟』,一定會把『那個』帶到兩位眼前的。」

    勇者:「拜託了。」

    青年商人:「到了那一天——」

    勇者:「?」

    青年商人:「就算聽見您跟那位小姐的關係,想必我也能堅持下去。我這個商人可沒愚蠢到會在不利的時間挑起戰爭喔!」奸笑

    ——越冬村,宅邸的馬廄

    馬:噗嚕嚕嚕!

    女騎士:「好好好,乖孩子。我立刻幫你擦啊。」

    勇者:「不愧是騎士,對馬真有一套。」

    女騎士:「你在說什麼啊?勇者可不能不會騎馬喔。」

    勇者:「我自己用跑的比較快……」

    女騎士:「這是觀感的問題。」

    勇者:「我知道啦。好,給你吃蘋果。」

    馬:咬

    勇者:「你……你這傢伙搞什麼啊!」

    女騎士:「喂,你太幼稚囉。」

    勇者:「這傢伙剛剛咬我耶!」

    女騎士:「是你惹火它了吧?」

    勇者:「哪有~我只是說:『要吃蘋果嗎?嘿,你好可愛——』耶。」

    馬:咬

    勇者:「喂……住手啊混帳!再鬧老子不喂囉!」

    馬:「嘶————!嘶————!」

    咚、磅!

    ——越冬村,宅邸的馬廄

    女騎士:「真是的,哪有人會跟馬吵架啊?」

    勇者:「因為……」

    女騎士:「而且哪有人會跟馬賽跑還跑贏它啊?看吧,你的馬現在一點自信都沒囉。」

    勇者:「真不好意思。」

    馬:灰心喪志

    女騎士:「唉,算了。來照顧馬吧。」

    勇者:「唔……」

    女騎士:「就算你是勇者,還是有得騎馬上路的時候吧?要是你哪天得參加什麼遊行,不騎馬可是耍不了帥的喔?」

    勇者:「這麼說是沒錯啦……」

    刷刷、刷刷

    女騎士:「~♪」

    勇者:「果然,跟戰爭比起來還是和平來得好呢。」

    女騎士:「那當然。」

    勇者:「這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啊,那和平又為什麼無法維持下去呢?」

    女騎士:「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我是笨蛋嘛。」哼歌

    勇者:「啊~跟魔王在一起時心靈受的傷,跟女騎士在一起就會被治癒耶。」

    女騎士:「這話是什麼意思?」

    勇者:「希望你可以就這樣一直笨下去。」

    女騎士:「你想吵架嗎?」

    勇者:「不是,不是啦!」

    女騎士:「真是的,跟勇者在一起時老是在胡鬧。」

    勇者:「這不是很好嗎?」

    女騎士:「咦?」

    勇者:「這樣子不是很好嗎?你真傻耶。」

    女騎士:「……」

    勇者:「我很喜歡像這樣跟女騎士胡鬧呢。」

    女騎士:「欸,啊……那個……」

    勇者:「?」

    女騎士:「……謝謝。」

    勇者:「……哇,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別回得這麼正經啦!」

    勇者:輕輕搔頭

    女騎士:「怎麼啦?」

    勇者:「沒什麼,只是頭髮好像扎到眼睛了。」

    女騎士:「啊,變長了嘛。」

    勇者:「能幫我理一下嗎?」

    女騎士:「咦?這樣好嗎?」

    勇者:「嗯。為什麼要問?」

    女騎士:「啊,不……沒什麼。雖然沒什麼,不過還是別理了吧。」

    勇者:「為什麼啊?」

    女騎士:「沒什麼啦……對了,我幫你做個頭環(※)吧。只要用它整理頭髮,就算以後長長也不會扎到眼睛喔。」

    勇者:「好像很麻煩耶。」

    女騎士:「不,很適合喔。那樣看起來比較有都會風格,搞不好會受女孩子歡迎喔!」

    勇者:「喔!這樣啊,會變帥啊?」

    女騎士:「嗯,我替你做個適合的吧!」

    女騎士:挑起勇者的頭髮

    勇者:「你……你幹嘛?」

    女騎士:「沒什麼,只是確認一下髮質而已。頭環就用黃銅材質配上綠色珠子好了,一定很適合你。」

    勇者:「是嗎?」

    女騎士:「嗯。我不動手剪你的頭髮,做這點小事應該能容許吧?她應該也能接受。」

    勇者:「嗯~我覺得理掉一定比較快耶。」

    勇者:「……」搔頭

    女騎士:「嗯……」

    女騎士:「我說啊,勇者。」

    勇者:「嗯?」

    女騎士:「你是魔王的人,對吧?」

    勇者:「咦?啊……嗯,沒錯。我們訂了所有契約。」

    女騎士:「這樣啊……」

    勇者:「啊,不過走到現在這一步之前,我們也經歷了不少事啦。」

    女騎士:「魔王是勇者的人嗎?」

    勇者:「嗯,是吧。這也算是自然而然的結果啦。」

    女騎士:「那要是魔王遇上麻煩,你可得保護她才行。」

    勇者:「那當然囉。不過我可是勇者啊,大多數的人有麻煩時我都會出手喔!」

    女騎士:「是啊,這點我很清楚啦。」

    勇者:「不曉得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心臟十分緊張,跳得很激烈。」

    女騎士:「是嗎?」

    勇者:「是啊。我的直覺雖然沒什麼根據,不過向來很準。」

    女騎士:「如果你別老是靠直覺而是多學學怎麼察言觀色,大家會很高興的。」

    勇者:「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女騎士:「算了,別在意。只是我在抱怨而已——不過,老是單方面還是讓人很不甘心呢。」

    勇者:「?」

    女騎士:「就是說我總是受你保護。老是躲在你後面,實在太痛苦了。我也希望能夠回報你些什麼。」

    勇者:「你不是要給我能受女孩子歡迎的頭環嗎?」

    女騎士:「嗯,你會收下吧?」

    勇者:「收啊收啊。畢竟是能讓我變帥的東西嘛~只要是女騎士給的東西,我什麼都收喔。」

    女騎士:「是嗎……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

    勇者:「太誇張啦~這樣一點都不像你耶。」

    女騎士:「勇者。」

    跪

    勇者:「你幹嘛啊,女騎士?」

    女騎士:「閉上嘴站起來就對了。」

    勇者:「你為什麼突然跪下?」

    女騎士:「我乃……於湖畔國度受精靈恩寵降生的光之使徒。本人女騎士,在此將這把長期與勇者共患難的劍與自身一切,全部獻給勇者。」

    勇者:「……」

    女騎士:「我的劍、我的力量、我的身體,以及發自我靈魂的忠貞與純潔,全都屬於勇者。勇者即我靈魂之主,此身希望的宿主。」

    勇者:「等等,女騎士……」

    女騎士:「我不等。勇者,此劍今後便是勇者之物。」

    勇者:「你先站起來。」

    女騎士:「我不站。在勇者收下之前,我絕不會動。」

    勇者:「你幹嘛講這種像小孩子的氣話啊?」

    女騎士:「如果變成小孩就能讓勇者收下,那要我常個小孩也無妨。」

    女騎士:「勇者是魔王的所有物,這我明白。沒辦法……是我……動作太慢。」

    勇者:「……」

    女騎士:「魔王很了不起。她很聰明、器量寬廣、胸懷大志,總是高瞻遠矚。」

    勇者:「……」

    女騎士:「所以,我不敢奢求得到勇者。那已經是魔王的東西了,要說沒辦法也真的是沒辦法。當然那個……如果魔王打算放手的話,我也不會客氣就是了。

    不過,雖然如此,我仍是我自己的東西。至少,我想將自己獻給勇者。生為騎士,卻直到今天都沒奉獻過配劍的我,不過是個半吊子的騎士。若要向人獻上自己的劍,我只會選擇勇者。當我將此劍獻給勇者之後,不會再有第二位主君。我希望自己能成為這樣的騎士。」

    勇者:「……在這種地方這麼做好嗎?這……這不是件非~常重要的事嗎?」

    女騎士:「不管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結果都一樣。我也想做點什麼。如果勇者和魔王要邁向未來,那我希望自己也能待在你們身旁。我不想……不想再被丟下了。」

    勇者:「抱歉,可是……」

    女騎士:「你不是說,只要是我給的什麼都收?」

    勇者:「啊。呃,嗯……」

    女騎士:「請取劍,吾主。放心吧,我絕不會背叛你。」

    勇者:「……」輕輕點頭

    取劍

    女騎士:「好……將劍倒轉,遞迴來。」

    勇者:「嗯。」

    咻!咻咻咻!鏘!

    女騎士:「這麼一來,我的劍就屬於勇者了。我的身體、心靈,也全都獻給勇者了。嗯,總覺得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有股充實感呢!」

    勇者:打冷顫

    女騎士:「怎麼啦,勇者?」

    勇者:「沒什麼,只是突然有股寒意。那個,那個啊,女騎士。」

    女騎士:「嗯?」

    勇者:「那個,可以退貨嗎?像是解除契約之類的。」

    女騎士:「你覺得可以嗎?」微笑

    勇者:「……」

    女騎士:「放心。那股惡寒就交給我處理。因為我們已經是知心好友了。」

    勇者:(知心好友~?)

    女騎士:「只要當面好好講,她一定會理解的。」

    勇者:(等等,這些人為什麼都喜歡正面硬拚啊!)

    女騎士:「我會保護勇者的!」

    勇者:「不,我說真的……」

    女騎士:「嗯?」

    勇者:「我來講就好,求求你饒了我吧。」

    ——越冬村,村子中央

    瘦削的村民:「嘿——!午安!」

    中年村民:「天氣變冷了哪。」

    村裡的獵人:「是啊,真討厭。啊,那不是……」

    女僕妹:「各位大叔~午安~!」蹦蹦跳跳

    瘦削的村民:「午安啊~!」

    女僕姐:「各位午安。」

    中年村民:「這不是大房子裡的姐妹花嗎?兩位午安。」

    村裡的獵人:「近來可好。這樣講對嗎?午安~」

    女僕姐:「各位用詞遣字不必那麼拘謹也行喔。」

    女僕妹:「咦?可以嗎?」

    女僕姐:「妹妹不行。」

    女僕妹:「嗚~」

    瘦削的村民:「你們今天要做什麼呀?」

    女僕姐:「呃……去修道院跟村長那裡打招呼。有幾件事得麻煩他們。」

    女僕妹:點頭

    中年村民:「出了什麼事嗎?」

    女僕姐:「沒什麼,只是裝洋蔥的桶子破了而已。另外還打算順道搬點想請他們幫忙保存的食材過去。」

    女僕妹:「嗯嗯,山莓酒也全都流出來了……」

    瘦削的村民:「這還真糟糕啊。」

    村裡的獵人:「大叔們幫得上忙嗎?」

    女僕妹:盯著看

    瘦削的村民:「?」

    女僕妹:心神不寧

    村裡的獵人:「你該不會是想要這個吧?」

    女僕妹:「!」

    村裡的獵人:「好好好。妹妹眼睛總是這麼利呢。這是稚山鶉喔,也就是山鶉啦。」

    女僕姐:「唉,這孩子真是貪吃。」

    女僕妹:「稚山鶉?跟鵪鶉不一樣嗎?」

    村裡的獵人:「是還小的山鶉。很美味喔,拿去吧。」

    女僕妹:「太棒了!」

    女僕姐:「妹妹!真是不好意思,這孩子她啊,嘴巴老是這麼饞。」

    村裡的獵人:「沒關係沒關係!住在大房子裡的各位對咱們都有恩嘛。」

    瘦削的村民:「是啊是啊。這個村子能好好地繳稅、冬天能過得這麼安心,全都是託了各位的福呢。」

    女僕姐:「沒有這回……」

    瘦削的村民:「有喔。你們不但帶了肥皂來,還教導咱們製作溫暖的衣服耶。」

    中年村民:「羊毛衣變得厚實多了呢。」

    村裡的獵人:「是啊是啊,所有的開拓民跟農奴都很感謝你們喔。」

    女僕姐:「——」

    女僕妹:「……姐姐,你怎麼了?」

    瘦削的村民:「你……你怎麼啦?」

    女僕姐:「啊。不,沒事。」

    中年村民:「我把在各位教導下種出來的蕪菁拿去餵豬囉!現在連冬天時小豬也會變多,還真教人頭痛呢。咱們那兒要是不多蓋間小屋啊,就連家裡也一天到晚都是豬叫聲喔。」

    村裡的獵人:「啊哈哈哈哈!那也沒辦法,自找的嘛。」

    中年村民:「說的沒錯啊。」

    瘦削的村民:「不過,咱們真的很感激各位喔。先前讓女僕長大人治傷的那傢伙,一家老小都心懷感激喔!」

    村裡的獵人:「多虧她傳授的湯藥,到現在為止,今年冬天村裡只死了四個人喔。」

    女僕姐:「女僕長小姐她——」

    女僕妹:「戴眼鏡的大姐姐她——?」

    瘦削的村民:「?」

    女僕妹:「戴眼鏡的大姐姐她做過這種事嗎?」

    女僕姐:「是的……是的。」

    瘦削的村民:「咦?怎麼啦?我說錯啥了嗎?」

    女僕姐:「不,什麼也沒有……」

    村裡的獵人:「真的嗎?怎麼好像咱們在欺負你一樣啊?」

    女僕姐:「不,不是的。只不過……能看到各位身體健壯地過個溫暖的冬天,實在太好了。」

    瘦削的村民:「多謝你們啦!」

    中年村民:「嗯嗯。」

    女僕姐:「妹妹,我們去修道院吧。」

    女僕妹:「嗯!」

    瘦削的村民:「慢走啦——!」

    中年村民:「再見——!」

    村裡的獵人:「下回我會送鹿過去啊!」

    沙、沙、沙

    女僕妹:「啦啦啦!馬鈴薯、洋蔥、好好吃耶~♪」

    女僕姐:「女僕長小姐……」

    女僕妹:「怎麼了嗎?」

    女僕姐:「不……沒什麼。」

    女僕妹:「這樣啊——山鶉~♪」

    女僕姐:(……女僕長小姐口口聲聲說自己討厭農奴,即使如此……不,正因為如此……她才要讓我們改變,對吧?)

    女僕妹:「送進烤爐滴下奶油啾~啾~♪啊,姐姐,這樣可以嗎?」

    女僕姐:「也是。妹妹……如果可以,我就跟人家要點蛋,怎麼樣?你喜歡煎蛋捲對吧?」

    女僕妹:「嗯!超喜歡的。我也超喜歡姐姐喔!」

    ——白夜國,白夜王宮殿

    獨眼司令官:「囉唆!閉嘴!閉嘴!」

    砰!磅!

    白夜王:「哼,這裡也未免太亂了吧?」

    獨眼司令官:「哼,我這隻眼睛痛得很啊。垃圾!酒啊!給我拿酒來!」

    侍從:「遵……遵命……」迅速離去

    白夜王:「你可別對我宮裡的人動粗啊。」

    獨眼司令官:「吵死了!我這隻眼睛——」喀哩、喀哩、喀哩

    白夜王:「呵哈哈,覺得可恨嗎?」

    獨眼司令官:「嗯,我恨。我好恨啊!」

    白夜王:「——你曉得吧?」

    獨眼司令官:「嗯。你在那個只能等死的地牢中用替身把我救了出來,這點我很感激。」

    白夜王:「哼哼,沒錯。從那團骯髒的污泥中……從貴族院地下中的地下,拷問塔的最底層,那個直通黃泉的深淵中把你救出來的,正是我。」

    獨眼司令官:「……」抖、抖、抖

    白夜王:「想起那裡的黑暗了嗎?」

    獨眼司令官:「老鼠。老鼠四處亂竄,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我的光明……嗚嗚嗚,眼睛好疼。我看見啦,那紅黑色的幽暗,它腐蝕了我的身心。好痛,全身都痛。殺。我要殺!該死的東營寨將!腐爛的魔族!他們居然敢困住我、愚弄我!」

    白夜王:「沒錯,那些傢伙愚弄了我們。」怒氣上湧

    獨眼曼守官:「……」

    白夜王:「冬之國那該死的小鬼,居然敢……居然敢侮辱我!什麼流冰!什麼農業改革!什麼產量!像他那樣耍嘴皮子算得了什麼!精靈絕對不會承認那傢伙的做法!」

    獨眼司令官:「對,他們是叛徒、是群把這個世界出賣給黑暗的賣國賊、是群渾身腐臭味的雜種。」

    白夜王:「只曉得耍小聰明的小鬼,居然利用西方交易賺進巨大的利益?極光島應該是我們南部諸王國共有的財產!不,為那座島付出最多鮮血的是我們白夜國,是我們!既然如此,為什麼那個小鬼卻搶走了勝利、貪婪地吸取利益?」

    獨眼司令官:「嘻嘻嘻……嘻嘻——」

    白夜王:「就連鐵腕王、冰雪女王也讚賞他是什麼英雄豪傑,到頭來那些參加義勇軍的人也住進冬之國了。我們白夜只能忍受冰凍的嚴寒,過著貧困的生活,愚弄我的小輩卻偷走了我們的利益!精靈怎麼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獨眼司令官:「啊哈哈哈哈!交給我吧!反正這條命早就沒了,就讓我化成不死不滅的怨靈砍了那個小鬼吧!哈哈哈哈!給我軍隊!給我手足!我要把他們大卸八塊!」

    白夜王:「再等一會吧。哼哼哼……」

    獨眼司令官:「為什麼……」

    白夜王:「要殺他們隨時都行。只需要在杯子裡來上一滴毒藥,或者摸進寢室插上一把短劍就好。」

    獨眼司令官:「嘻嘻嘻——」抖、抖

    白夜王:「但是,不能讓那個黃毛小子死得這麼痛快。竟敢讓我這個高貴王者丟臉,一定要讓他體驗到數千倍以上的恥辱才行。你說是吧?」

    獨眼司令官:「沒錯!要讓那些叛徒曉得什麼叫極致的屈辱!要讓他們體驗週遭侮辱眼神全都烙印在自己身上的地獄!」

    白夜王:「看看這封信吧。就連主教閣下也站在我們這邊。就用這封信把冬之國打入地獄吧。」奸笑

    獨眼司令官:「……嗯?哈哈,啊哈哈哈哈!這個好!這樣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啊哈哈哈哈!」

    白夜王:「哼哼哼,沒錯。冬之王啊,我就毀了你的寶物和你的國家吧!啊哈哈哈哈!」

    獨眼司令官:「啊哈哈哈哈哈!」

    ——越冬村,湖畔修道院

    修士:「糟……糟啦!」

    修士:「到底出了什麼事?」

    修士:「糟啦,出現大麻煩啦!這……這下子搞不好慘了!」

    修士:「你先喝杯水,慢慢說。」

    修士:「哪有這種時間啊。院長呢?快通知女騎士大人……不,快把她找回來!分秒必爭!快點把女騎士大人找回來!」

    ——灣岸都巿,商業區,大型商業會館辦公室

    干鏈會計:「委員,緊急報告!」

    青年商人:「怎麼啦,看你慌成那樣。」

    幹練會計:「出大事了。這……這份……總之,這份報告……」

    開卷

    青年商人:「……怎……怎麼會這樣?是選舉的影響嗎?我太大意了,居然漏算這點——用最快速度派船確認!」

    ——越冬村,宅邸的廚房

    女僕妹:「大哥哥,你認真點啦~」

    勇者:「喔……喔喔……嘿,嘿!」

    女僕姐:「要溫柔點、仔細點,勇者大人。」

    女僕妹:「哼哼哼~♪粉粉奶油、奶油粉~♪」

    勇者:「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揉麵團啊?」

    女僕妹:「不可以偷懶喔,大哥哥。」

    女僕姐:「有股牛奶的香味呢。」

    女僕妹:「哼哼~這些小麥磨得很細喔。」

    勇者:「小麥磨得愈細就愈貴耶。這應該很貴吧?這麼大手筆好嗎?」

    女僕妹:「不過,做派皮(※)用細一點的比較好喔。等熟練一點後,我也想試試各種不同的麵粉,或是改用大麥、蕎麥(※)看看。」

    勇者:「派?不是面包嗎?」

    女僕妹:「真是的~完全不一樣啦。」

    勇者:「不都是把東西加進小麥裡頭揉一揉拿去烤嗎?」

    女僕妹:「大哥哥一定不會做菜……」

    勇者:「別……別開玩笑。我好歹也是個了不起的勇者喔?區區做菜……」

    女僕姐:瞪

    女僕妹:瞪

    勇者:「非常抱歉……」

    熊熊烈火……

    女僕姐:「妹妹?第一批差不多要烤好囉。」

    女僕妹:「嗯♪我去看看~」

    勇者:「真是麻煩啊……一般來說,麵糰不是加水揉一揉就好了嗎?」

    女僕姐:「呃……做派的時候,似乎很重視這種摺疊伸展的步驟喔。」

    勇者:「是這樣嗎?」

    女僕姐:「書上是這麼寫的。這方面妹妹比較清楚……因為那孩子只有這種書讀得特別認真。」

    女僕妹:「哇呵~♪嗚呵呵~♪」

    勇者:「那傢伙還發出奇怪的聲音耶。她沒事吧?該不會是頭撞到東西了?」

    女僕姐:「看樣子她非常開心呢。」輕笑

    女僕妹:「烤好了~!完成~!」

    勇者:「喔,好了嗎?」

    女僕姐:「如何?有脹起來嗎?」

    女僕妹:「好厲害!好漂亮!金光閃閃的耶!」

    勇者:「我看看。嗯,真了不起,確實很漂亮喔。」

    女僕姐:「真的耶,就跟向日葵一樣呢。」

    女僕妹:「來!吃吃看吧!」

    勇者:「我試試。燙……好燙!」

    女僕姐:「請用布拿吧,勇者大人。」

    女僕妹:「才剛烤好,很燙喔。」

    勇者:「這是……嗯!馬鈴薯和培根嗎?」

    女僕妹:「嗯,是馬鈴薯培根派喔♪」

    勇者:「真好吃,這挺了不起的喔!怎麼講,明明只是家常味道,卻讓人有種奢華的感覺。贊耶!跟面包不一樣!」

    女僕妹:「就說了跟面包不一樣嘛~」

    女僕姐:「很好吃喔。妹妹,你做得很成功喔。」

    女僕妹:「耶~♪耶~♪」轉圈

    勇者:「妹妹很有這方面的才華呢。小傢伙很行喔!」

    女僕姐:「是啊,滿分喔。」摸摸頭

    女僕妹:「嘿嘿嘿~」得意

    勇者:「我能再來一個嗎?」

    女僕妹:「當然囉!」

    勇者:「好吃,好吃!」

    女僕姐:「如果小麥的價格能降下來壓低成本,說不定可以成為這裡的知名料理呢。」

    勇者:「成本?」

    女僕姐:「呃……因為磨細的小麥很貴,而且還用上了奶油跟牛奶。如果是宮廷料理倒還無妨,若要讓大家都能吃到,就非得壓低價格不可了。」

    勇者:「這可難了呢。」

    女僕妹:「不行嗎~?」

    勇者:「這麼好吃的東西,怎麼會不行呢?如果能夠再多下點工夫,會變得更好吃喔。」微笑

    女僕妹:「真的?」

    勇者:「嗯,真的喔。這個內餡應該能換成別的吧?」

    女僕妹:「嗯,換成鮭魚、磨菇,或者羊肉應該都可以喔。還有,派應該也很適合裝甜的東西,我有考慮過李子跟洋梨喔~還有甜甜的果醬♪」

    勇者:「哈哈,也許可以放進酒館的菜單裡喔。」

    女僕姐:「嗯,事先烤好後稍微熱一下就能端出來了。烤的時候也只需要放到石窯的邊邊,費不了多少力氣。」

    女僕妹:「那……那麼,我以後能當個廚師嗎?」

    勇者:「啊?你已經是廚師了吧?」

    女僕姐:「說的也是呢。」輕笑

    女僕妹:「耶!我是廚師~♪」

    勇者:「她為什麼這麼高興啊?」

    女僕姐:「因為那孩子是個貪吃鬼嘛。」

    女僕妹:「嘿嘿嘿~因為這是工作啊。只要有了工作,就不用再回去當『農奴』囉。以後我要努力做菜,把菜做得更美味,讓大家來吃~♪」

    勇者:「這樣啊。」

    女僕姐:「……」摸摸頭

    女僕妹:「怎樣,怎樣?好吃嗎?好吃嗎?」

    勇者:「很好吃喔。」

    女僕姐:「嗯,很好吃。你做得很棒。」

    女僕妹:「還有很多喔!因為我做了很多!」

    勇者:「這樣啊,妹妹要當廚師啊。真不錯呢。」微笑

    女僕妹:「嗯!」

    勇者:「那麼,姐姐打算當什麼?」

    女僕姐:「咦?」

    勇者:「我只是問你將來想當什麼——比方說新娘?」

    女僕姐:「怎麼會,我哪有那種……」

    女僕妹:「姐姐如果也戴上眼鏡就好了♪」

    女僕姐:「真是的,說那種話可是會被罵的喔!」

    女僕妹:「嗚~」

    咚咚咚!

    勇者:「咦?會是誰啊?」

    咚咚咚!

    「這麼晚來打擾真不好意思!有人在嗎?請問有人在家嗎?」

    ——冬之國,冬之宮殿,謁見廳

    喀當!

    冬寂王:「你說什麼?」

    使者:「沒聽清楚嗎?那麼在下便重複一次吧。」

    冬寂王:「……」一臉嚴肅

    使者:「冬之國有名自稱『紅色學士』的學者。對於此人,教會存有以下幾點懷疑:

    其一,此人利用湖畔修會向純真農民們推廣的馬鈴薯,是魔族栽培出來的惡魔果實。

    其二,此人所發展的農法、技術指導、施肥方法等等並非精靈的教誨。我們懷疑其中帶有邪教的教義。」

    冬寂王:(怎麼可能!他們把這些拯救人民的知識……當成什麼了啊!)

    使者:「其三,此人在所設學校中教導的種種學問,其中不僅沒有宣揚教會的權威,甚至帶有污衊精靈的言論。

    其四,聖王都的神學院裡,找不到任何紀錄與此人自稱的『紅色學士』有關。

    基於以上所列諸多疑惑,該名自稱『紅色學士』者有極大可能為異端人士。貴國應即刻交出此人。

    中央聖光教會宗教審判(※)主教(※)

    ——如前所述,信上也有署名。」

    冬寂王:「這……這……沒弄錯嗎,使者閣下?」

    使者:「請你注意自己的言論!冬寂王,這究竟是真是假,該在宗教審判時進行審議。當然了,就算千錯萬錯也不可能是接受光之精靈教誨的主教閣下誤會,身為虔誠信徒的國王陛下應該很明白這點吧?」

    冬寂王:「……」

    總管:「像……像這種……」

    使者:「當然,明察秋毫的主教閣下這麼說了————想必冬之國與湖畔修會都中了這名異端學士的奸計,換言之你們是被害者。」

    冬寂王:「!」臉色大變

    總管:「……」

    冬寂王: (……中央的嫉妒心居然這麼強。就這麼討厭看到南部諸王國掙脫中央的項圈嗎!聖王國啊、聖光教會啊!就這麼痛恨看見南部諸王國脫離貧困並擁有自己的意志嗎!居然殘忍到用這麼卑鄙的手段來阻止我們進步!)

    使者:「你的回答呢,冬寂王?」

    冬寂王:「……」

    總管:「……」

    使者:「年輕的國王啊,你應該明白在這個世界上違抗教會代表些什麼吧?信仰就是光,教會就是世界。違抗者就是叛教,就等於跟全人類為敵喔。」

    冬寂王:「……唔。」

    使者:「大主教並沒有用『開除教籍』這種字眼。他只說『有人同樣身為信徒卻偏向異端,令人非常難過』而已。你打算辜負大主教的一番好意嗎,冬寂王?」

    冬寂王:「這……這……」

    總管:「少主……」

    冬寂王:「使者閣下的話……我會銘記……在心……」

    使者:「所以?」

    冬寂王:「我會……派兵。但是,越冬村路途遙遠。請您給點……時間。」

    使者:「好吧。不過你最好記住,冬寂王。如果沒抓到紅色學士,你也好,這個國家也好,湖畔修會也好,全都逃不過叛教的罪名!」

第一卷「勇者啊,當我的人吧。」「我拒絕!」 第11章「因為我是『人』。」

    ——魔王城,最底層,冥府宮

    嗡——!嗡——!

    女僕長:「魔素變得好濃呢。」

    魔王:「沒辦法,畢竟已經放了快兩年都沒理會嘛。」

    女僕長:「是啊……」

    魔王:「這群魔王的魂魄真不安分。」

    女僕長:「封印的狀況如何?」

    魔王:「嗯。雖然瀕臨崩潰,但還來得及挽回。只要我進去裡頭,從內部解放它們的力量,應該就會安靜下來了吧。」

    女僕長:「可是我擔心萌王大人……」

    魔王:「要把身體讓給這些殘留思念,我可是敬謝不敏。這一百五十年以來,我或許還是第一次這麼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女僕長:「……」

    魔王:「進去也不全都是壞事。畢竟光是走這麼一趟,就能讓我的戰鬥力上升不少。」

    女僕長:「這……是因為會依序繼承歷代魔王們的一切能力,戰鬥力自然也跟著上升了吧……」

    魔王:「正因為如此,魔王才會是魔族中最強的嘛。呵呵……我聽說,歷代魔王中還有人把這座冥府宮當成臥室呢。」

    女僕長:「但是,我不想看見萌王大人因此遭到破壞本能控制啊。」

    魔王:「我也不想。那種『用肌肉解決一切!』的思考模式一點智慧也沒有,醜死了。身為一個鑽研學問的人,實在無法忍受這種事發生。」

    女僕長:「萌王大人與其說是個學者,不如說是個很實際的夢想家喔。」

    魔王:「算了,總而言之……」

    女僕長:「……」

    魔王:「至少得把結界內部的壓力降到不會引起地震才行。沒問題吧,女僕長?」

    女僕長:「是。」

    魔王:「到時候,如果從這裡出來的我已經不再是我……」

    女僕長:「屬下將會賭上性命,討伐那位『魔王』。」

    ——越冬村,魔王的宅邸

    冬寂王:「……」

    女騎士:「……」

    總管:「就是這麼回事,所以我們才快馬加鞭趕來這裡……」

    勇者:「……我明白。」

    女僕姐:「……」

    女僕妹:「姐姐……?」抓著不放

    冬寂王:「不過,沒想到學士居然不在家。」

    勇者:「她說至少兩個月以內不會回來。」

    總管:「這樣啊……原本還想仰仗她的智慧呢。這下撲了個空啊……」

    女騎士:「話說回來,教會那些傢伙……他們到底把光之精靈當成什麼了?這只是把精靈當成藉口而已嘛!」

    冬寂王:「……」

    總管:「不過,我聽說有個能施展幻術的戒指……」

    女騎士:「老爺子。要是再說下去,你就得用兩隻手捧住那顆頭囉?」

    總管:「可是,我不說又該由誰來說?」斬釘截鐵

    勇者:「……唔。」

    冬寂王:「抱歉……」

    女騎士:「……為什麼……會碰上這樣的試煉……」

    冬寂王:「勇者啊……老爺子已經跟我講過來龍去脈了。你對我們有大恩,本來應該為了你的生還舉國慶祝才對……結果災難卻落到你的至親身上。這都要怪我這個國王、怪冬之國、怪南部諸王國太沒用了。」

    總管:「少主……」

    冬寂王:「非常抱歉。都是因為我無德無能,才會讓無罪的人碰上這種麻煩。這一切都源於我們南部諸王國想脫離中央的束縛獨立自主。不管再怎麼道歉,都無法表達我內心的愧疚。」

    勇者:「算了,道歉就此打住吧,別太在意了。」

    女騎士:「……」

    女僕姐:「那個,我……我……」

    勇者:「不准。」

    女僕姐:「可是——」

    冬寂王:「……可是勇者——」

    勇者:「喂,國王大人。你再說下去會被電死喔。雖然說,那傢伙在場搞不好也會有同樣看法就是了。」

    ——乾脆就讓魔族襲擊村子……

    女僕姐:「可是……」

    女僕妹:「姐姐~」緊抓

    勇者:「不過想歸想,要是把這些話說出口,你大概就沒辦法當個好國王囉。還是說,『獨立自主』只是你臨時想到的藉口?」

    冬寂王:「……」

    總管:「勇者……」

    冬寂王:「但是,我有保護冬之國全體國民的義務。為此……為此……」

    總管:「……」

    勇者:「這個嘛,就交給我來搞定吧。」

    女騎士:「……勇者?」

    勇者:「女僕姐,雖然這會替你帶來不少麻煩,但還是請你乖乖被抓吧。」

    女僕姐:「好的。」

    冬寂王:「這……」

    勇者:「接著呢,等車隊離開冬之國以後,我再挑個適當的時機把她救出來。只不過是宗教審判的護送部隊而已吧?小問題。就算來一百個人我也不放在眼裡。」

    女騎士:「可是,這麼一來——!」

    總管:「……抱歉,勇者。真的非常對不起。」

    勇者:「只要把人交出去並讓他們離開冬之國,就不能怪罪到冬之國頭上了吧?責任理應由護送隊來擔才對。這不就全搞定了嗎?」

    總管:「勇者……這麼一來,你又得……」

    勇者:「嗯……雖然這下子我又得躲起來就是了。沒辦法,畢竟要反抗教會實在太囷難了嘛。」

    總管:「這是第二次了。我這個老頭子,居然得再次讓勇者一個人……讓勇者一個人孤單地踏上旅途……」

    勇者:「啊~不會啦,不會啦。這回還有這對姐妹在嘛。而且學士很快就會回來了。再說,不管是女騎士、老爺子也好,還是國王陛下也好,雖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見面……但私底下還是可以碰頭吧?」

    女騎士:「什麼見面,我也要一起去。」

    勇者:「那誰來支援開拓民啊?」

    女騎士:「……這點小事,修道院的組織就行了!」

    勇者:「唉,或許吧……要讓才剛上軌道的改革、新作物以及種種發明全都付諸流水確實很讓人心痛。可是呢,要是對女僕姐見死不救,還讓這些東西全都被打成異端,那麼結果仍然一樣。也許那傢伙會說我天真吧?但我畢竟是個勇者,沒辦法置之不理。」

    總管:「我們又要讓勇者一個人扛下責任了嗎……」

    冬寂王:「這一切全都是人界的醜惡所致。如果能由我來承擔的話……」

    勇者:「別難過啦。我早就習慣連夜潛逃了。」

    女騎士:「那麼——得跟這個村子道別了呢。」

    女僕妹:「姐姐,我們要搬家了嗎?」

    女僕姐:「……」抱

    女僕妹:「我可以先去教酒館的叔叔做派嗎?」

    女僕姐:「……」緊抱

    冬寂王:「……」

    總管:「少主。您還有守護國家的責任,挺起胸膛吧。」

    勇者:「對對對,笑一個吧。就算是逞強也行啦!」

    女騎士:「勇者……如果有你在,就算要與聖王都的軍隊為敵也沒問題……」

    勇者:「很遺憾,我的主人不允許這種做法。再說,什麼戰鬥得勝、擊倒敵人奪得好處這種事,我自己也厭倦了……然而即使如此,我也不打算舉手投降就是了。」

    ——冬之國,無名村落的傳言

    什麼!學士大人?

    怎麼可能,哪有這種事!

    可是,教會的人在路邊這麼大呼小叫的啊。

    教會!不是修會!

    嗯,說是從中央的教會來的,看起來好可怕喔。

    怎麼可能。學士大人是異端!這種事…

    不過,他們是這樣說的喔。

    說什麼學士大人帶來的馬鈴薯是惡魔的食物。

    那要是沒了馬鈴薯該怎麼辦!

    要是沒有學士大人在,我家的孫女早就沒命了。

    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啦。

    可是……如果學士大人被帶走了該怎麼辦!

    喂——!喂——!喂——!

    怎麼啦!看你慌成這樣,難道你家的羊跑了嗎!

    喂,森林裡那條路上——呼……呼!

    啊!

    森林裡那條路上,有一群很可怕的士兵拖著鐵籠跟鎖鏈,說要來抓學士大人耶!

    咦!真的嗎!

    那不是這個國家的士兵吧!為什麼呀!

    為什麼人類的國家要攻打冬之國呀!

    他們大喊著要我們交出學士大人耶!

    這麼說來,學士大人真的是異端……!

    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種事?精靈啊,求袾大發慈悲!

    喀恰、喀恰、喀恰

    啊,聽到了。為什麼會這樣!

    日子好不容易才變得比較好過……

    這個國家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灣岸都市,商業區,大型商業會館辦公室

    幹練會計:「……以上。」

    青年商人:「這樣啊……」

    幹練會計:「這果然是————」

    青年商人:「嗯,是大主教選舉的結果吧。這一任大主教可是出身於歷史悠久的精靈信仰至上主義家族,想必已經發覺教會威望逐漸低落。為了取回過去的權威,計劃要發動第三次的聖鍵遠征軍。」

    幹練會計:「因此,內政逐漸上軌道的南部諸王國會礙事。」

    青年商人:「沒錯。而且在這段期間魔族進軍遲緩……不,應該說是完全空白。這使得南部諸王國的經濟開始茁壯,同時也降低了中央說話的份量。」

    幹練會計:「中央原本打算讓白夜王統領南部諸王國,但他背上了戰敗的責任,在諸王國之間已經快站不住腳了。」

    青年商人:「嗯。不僅如此,還有冬寂王這種中央沒留意的英雄出現掌握人心;再加上神秘學士主導的種種農業改革與機器開發,讓南方的荒地也能夠生產足以養活當地人口的糧食。」

    幹練會計:「糧食正是中央控制南部諸王國的枷鎖,也就是綁在看門狗脖子上的鎖鏈吧。」

    青年商人:「……中央為了展現教會的權威,非得靠著對魔族的軍事行動來大肆宣傳人類的勝利不可。可是,他們卻又不願意讓南部諸王國強盛起來。到最後就變成這麼回事了呢。」

    幹練會計:「是的……」

    青年商人:「……」

    幹練會計:「委員,我們『同盟』該怎麼辦?」

    青年商人:「以現況來說,還不能對此採取任何行動。」

    幹練會計:「……」

    青年商人:「眼前得先處理別的事。做好十人委員會的準備吧……他在嗎?」

    門開啟

    中年商人:「喔,我正想著該是時候了呢。」

    貴族子弟:「打擾了,青年商人先生。」

    青年商人:「哪裡哪裡,隨時歡迎大駕光臨喔。」微笑

    貴族子弟:「我正愁沒有交通工具呢,您的船來得可說是正是時候。啊,對了。這是冰雪女王支付的貨款。」

    幹練會計:「那個就交給我吧。」

    青年商人:「女王近來可好?」

    貴族子弟:「她為了這次的事相當難過呢。不過,她只強調了『三國通商同盟的盟主是冬寂王』這一點而已。」

    青年商人:「這樣啊。」

    中年商人:「那麼,我該去哪兒比較好?」

    青年商人:「去中央。」

    中年商人:「這位小哥呢?」

    青年商人:「你打算怎麼辦?」

    貴族子弟:「唉呀~我呢,就算待在冰雪宮也派不上什麼用場。女王也這麼認為,所以她要我趁這個機會到各國轉轉分送土產。」

    中年商人:「你這麼悠哉好嗎?」

    貴族子弟:「冰雪之國別名『詩人的故鄉』,畢竟那裡是吟遊詩人輩出的藝術術發祥地嘛。就連我這種浪費糧食的小角色都能過得很自在喔。話又說回來,在那裡若是不懂得跳舞跟搭訕,日子可就難過了。」

    青年商人:「那麼,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的委託呢?」

    貴族子弟:「怎樣的工作?」

    青年商人:「——跟『同盟十人委員會』交涉。」

    貴族子弟:「這個嘛——」

    中年商人:「喂!這傢伙可是外人耶!」

    青年商人:「沒有什麼外人喔。只要雙手沾上了錢,便無法置身事外。這就是我們的戰爭。你不曉得嗎?」

    中年商人:「……」

    貴族子弟:「委託的內容是什麼?」

    青年商人:「請你拿出實力,讓十人委員會安靜下來。」

    貴族子弟:「用我自己的做法可以吧?」

    青年商人:「是的,請自由發揮。我會經由那位中年商人提供你需要的支援。」

    貴族子弟:「這是要爭取時間?」

    青年商人:「我不敢要求你大獲全勝,然而我們需要時間。我需要,你的師父也需要。」

    貴族子弟:「領命……反正女王陛下命令我漫遊諸國。畢竟我這個人既沒辦法算帳又沒辦法戰鬥,除了在宮廷裡說說閒話和跳跳舞以外,也沒什麼其他的長處了……」

    中年商人:(這個青年也……)

    青年商人:「哪的話,你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也是個激烈的戰場喔!」

    貴族子弟:「是的,我很清楚。不過,至少在那裡我不會『一臉迷惘地死去』吧。」

    青年商人:「那麼,就這樣決定了。」

    中年商人:「……我明白了。」

    青年商人:「這段期間內絕對不能打草驚蛇。請在檯面下持續進行交涉。」

    中年商人:「我該做什麼才好?」

    青年商人:「替他帶路。只要帶他搭船並且到各個目標地點打聲招呼就行了,不必出手相助。當然,如果你希望多介紹一些人給他認識,我也不反對。」

    貴族子弟:「請多多指教。」微笑

    中年商人:「真是的,我怎麼會抽到這種下下籤啊。」

    貴族子弟:「還望您多多包涵。我為此特地準備了美酒呢。」

    中年商人:「知道啦知道啦……好,走吧。」

    貴族商人:「嗯,要出發了對吧?啊,真令人期待呢,中央究竟會流行什麼樣的舞呢?」

    沙沙沙

    喀恰

    幹練會計:「那麼——」

    青年商人:「是的。」

    幹練會計:「十人委員會就交給他去接觸了。」

    青年商人:「如果是他,想必能看出其他委員的動向吧。得趕快掌握住大主教派的人數才行。」

    幹練會計:「委員您站在哪一邊?」

    青年商人:「哪邊都不是。要是我站在其中一邊,鐵定會被那位小姐瞧不起。」

    幹練會計:「我該怎麼辦呢?」

    青年商人:「嗯……」

    遞出

    青年商人:「麻煩你做個資產調查。」

    幹練會計:「啊?」

    青年商人:「我要掌握『同盟』各分部的動產(※)規模,以及『同盟』參加者的個人資產狀況。」

    幹練會計:「資本……是嗎?」

    青年商人:「嗯。不管第三次聖鍵遠征軍組織與否,下一回吹起的風都將造成劇烈動盪。」

    ——冬之國,王宮,遭擒學者所待的等候室

    哇————哇————

    勇者:「外頭擠了好多人啊。」

    女騎士:「嗯,因為農民們都很敬愛魔王嘛。」

    女僕姐:「是的。」

    勇者:「她明明是個傲慢的女人耶。」

    女騎士:「是嗎?來修道院的開拓民跟農奴裡頭,有許多人把魔王當成了真正的女神喔!」

    勇者:「真的假的!」

    女騎士:「唔……要是我胸部能夠再大一點……」

    女僕姐:「——當我跟妹妹走在村子裡的道路上時……」

    勇者:「嗯?」

    女僕姐:「大家都笑著向我們揮手,面帶笑容地對我們搭話喔!像是這個春天收成了這麼多馬鈴薯、這個秋天小麥長得很好、或者是『拿點果子走吧』、『帶點雞蛋回去』、『我送幾隻鶉給你們』等等。在那間屋子裡,餐桌上每天都看得見村民們的禮物。」

    勇者:「原來是這樣啊。」

    女騎士:「……還真像那座村子的風格呢。」

    女僕姐:「大家都是好人,也都很照顧我跟妹妹。他們要我們好好加油,幫當家小姐分憂解勞;他們說自己雖然受當家小姐關照,卻沒辦法直接幫上什麼忙,只好送點東西聊表心意;他們說,多謝你們帶來了馬鈴薯。有時,他們還會帶小嬰兒來,讓那隻像片葉子般的小手摸摸我,祈求孩子長大後能夠聰明、溫柔。我以前明明只是個農奴喲!這全都是因為我成了侍奉當家小姐的大人物。」

    勇者:「……」

    女僕姐:「那個村子,是個很棒的村子呢。我跟妹妹逃離的地主似乎在鄰村沒落了。然而在那個村子裡,不管是開拓民也好、地主也好、農奴也好,每個人都盡心盡力、互相扶持、健康地過日子。夕陽西下時,總能在田裡聽見大家邊收割麥子邊高聲歌唱修道院所教導的歌曲。」

    勇者:「嗯。」

    女僕姐:「……一想到要跟大家分別,就讓人有些寂寞呢。」

    女騎士:「別擔心,下一站一定也會有美好的邂逅在等著。」

    女僕姐:「是的……」

    女騎士:「國王已經出發了嗎?」

    勇者:「是啊,據說要在廣場中央交人。」

    女騎士:「想必是打算來個下馬威吧。」表棈僵硬

    勇者:「那就是……使者啊。」

    哇————哇————

    女騎士:「我差不多也該過去了。身為湖畔修會的領導者,我非得去聽那個下賤的男人說些什麼不可。即使這會弄髒我的耳朵也一樣。」

    女僕姐:「是的。那個……」

    女騎士:「?」

    女僕姐:「請保重。」

    女騎士:「女僕姐,你也是我的朋友,別太煩惱啦。」

    喀、喀、喀

    勇者:「……好,我也要移動了。雖然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我還是想監視一下週遭的狀況。你一個人可以吧?」

    女僕姐:「是的。」

    勇者:「放心吧,女僕姐。不用害怕,也不用想太多。兩天以內我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稍微忍耐一下就好——抱歉啦,守護國家與人民應該是我、女騎士、國王等人的工作,我們卻把這種任務推給了你。」

    女僕姐:「好的……」

    勇者:「怎麼啦?」

    女僕姐:「不是的……我——」

    勇者:「嗯?」

    女僕姐:「不……什麼事也沒有。」

    勇者:「……?那我走了。放心,我會一直看著你的。」

    女僕姐:「好的。」

    喀、喀、喀

    女僕姐:「…………」

    女僕姐:「我……」

    女僕姐:「……」哽咽

    女僕姐:「我為什麼這麼沒用,什麼都辦不到呢……」

    ——冥府宮,幽暗的深處

    嗡————嗡————

    魔王:「可不能……讓勇者……看見這副德行……」

    殺!殺!殺光人類!破壞聯通門!大地是我們魔族的!這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我們魔族的東西!

    魔王:「不對吧……你要說的是『我的東西』才對……不是嗎?」

    這有什麼不對!

    這有什麼不好!果實屬於伸手摘采的人。手持劍與鋼的掠奪者可以得到一切。這是從太古流傳至今的規矩,是至高無上的法則啊!

    魔王:「真無聊……太古流傳至今?別把自己……缺乏創造新規矩的想像力……這點拿來誇耀。你的腦子……是長來幹什麼的啊?」

    就憑你那脆弱的魔力,要怎麼統治這個世界!不管你再怎麼掙扎,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依舊是力量。

    魔王:「力量……也分成……許多……種類。」

    到頭來你還不就只是個女的。力量、無與倫比的魔力、無敵的肉體,以及連鋼鐵都能撕裂的戰鬥力,你不就是為了追求這些東西才來到此地嗎!很好,我就給你。把你的心靈乖乖交出來。

    魔王:「別說蠢話……我已經……簽下賣身契了。」

    呵哈哈哈哈!

    這樣啊,魔王。新魔王啊!你有了心愛的男人是吧——果然是個女人。可是,不管你的愛情再怎麼深厚,一樣會被勇者粉碎喔!只要你還是魔王,勇者就會來討伐你!

    魔王:「跟不上時代的老禍害。要嘛殺,要嘛被殺,你就只曉得這些東西嗎?這個問題,我早就已經解決了。」

    不過,只要你身處這幽暗之地,主導權便在我手中。嘎哈哈哈哈!如今你就像一片隨波逐流的樹葉,我倒要看你能撐到幾時。嘎哈哈哈哈!

    魔王:「咳……啊啊……這下子……還真的是……咳,咳……」

    很痛苦吧!交出自己的身體。我會給你力量、給你足以粉碎大地的無雙之力。

    魔王:「呵呵。」

    新任魔王啊,有什麼好笑的?

    魔王:「啊哈哈……咳。咳,咳咳。這副德行,可不能……讓勇者看見……多半會被他……討厭吧……我原本就不可愛也也不……性感……至少……得乾乾淨淨……」

    你那是什麼悠哉的態度——接受:「黑暗之衣」吧!所謂的魔王,也不過就只是個一代接一代的:「容器」罷了。

    魔王:「……那麼……區區『容器』的殘渣……就少在那得意了。咳,咳……內臟……在翻攪……哈哈。你知道嗎……?」

    墮落吧!墮落吧!你根本就沒有什麼靈魂!

    魔王:「……勇者那頭黑髮……軟蓬蓬的喔!啊啊,好溫暖。好希望可以……一直摸……啊……」

    ——冬之國,處刑祭壇與王宮前廣場

    議論紛紛、騷動不已

    總管:「人還真多啊。」

    將官:「是啊,附近村子的人似乎也都擠過來了。」

    總管:「希望別出事……」

    將官:「增加警備人手吧?」

    總管:「就這麼辦。」

    議論紛紛、騷動不已

    別推,別推。看,在那個檯子上對吧!

    那個是國王!不對,看清楚點,我們的國王才沒那麼寒酸。那麼,應該是那個叫使者的傢伙吧!

    難道學士大人真的是異端!不會有這種事吧!

    學士大人怎麼可能會是……

    啊!快看!國王……國王出來啦!

    冬寂王:「……諸位辛苦了。」

    使者:「國王啊。你按照約定把人抓起來了吧?」

    冬寂王:「把人給他。」揮手

    沙、沙、沙

    維安士兵:「……請往這裡走。」

    女僕姐:「……」

    學士大人!那是學士大人吧!絕對沒錯!

    沒錯,那位學士大人教過我兒子怎麼種田。

    是吧。學士大人也關照過我家的豬呢。

    學士大人還替我生病的姐姐看過病……她會被帶走嗎!

    學士大人怎麼可能是異端!精靈啊,請你大發慈悲!

    使者:「哼哼。嗯,沒抓錯人吧?就算找替身也沒用喔,因為我們還安排了曉得學士長相的人呢。不過這個似乎是如假包換的本人。」

    冬寂王:「沒意見了吧?」

    使者:「確實。把她抓起來!」

    審問僧兵:「是!」啪!

    審問僧兵:「別想反抗!」咚!

    女僕姐:「……嗚!」

    冬寂王:「……」

    使者:「好。冬寂王、女騎士閣下,教會很感謝你們的協助。這證明了你們與這個異端女子毫無瓜葛,對冬之國與湖畔修會來說都是件好事啊。」

    冬寂王:「惶恐之至。」

    女騎士:「……是啊。」

    使者:「哼,很聽話嘛。這樣就對了。畢竟對南部諸王國來說,跟中央鬧彆扭一點好處都沒有。面對魔族的威脅,我們有必要維持堅定而永久的盟約。沒錯吧,國王?」

    冬寂王:「……」

    女騎士:「……」緊咬嘴唇

    使者:「哼。」轉身

    使者:「捕縛士,給我狠狠地修理那個異端女子。脫掉她的外套,替她安上行枷,把人帶回王都!」

    審問僧兵:「是!」啪!

    總管:(少主,請忍耐。無罪的少女啊,抱歉……害她得承受這種折磨的世界啊,我詛咒你……)

    審問僧兵:「給我跪下。把木枷戴上!」

    女僕姐:「!」

    使者:「看看這反抗的眼神,十足是個異端。有什麼話要辯解啊?你這個違背精靈教誨的惡魔使徒!」

    學士大人……學士大人,異端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吧!

    居然打得她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精靈啊……

    為什麼姐姐會被打!她做了壞事嗎!

    夠啦,老子實在看不下去了。

    女僕姐:「我……我身為一個擁有靈魂的存在,有些話非得告訴大家不可。」

    議論紛紛、騷動不已

    女僕姐:「……我啊……我啊,一生下來就是個農奴的孩子。」

    學士大人!是……是這樣嗎!

    她說她跟我們一樣是農奴!

    女僕姐:「農奴的生活很苦……當然,每個人所在的地區、所屬的地主、貴族不一樣,過的日子多半也不盡相同,但至少我的童年過得很苦。我是七個兄弟姐妹中排行第三的孩子。哥哥在下田時弄斷了手,身子就這麼衰弱下去最後遭到遺棄。姐姐某天晚上被地主叫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議論紛紛、騷動不已

    女僕姐:「某個冬天的晴朗早晨,最小的弟弟終於一睡不醒。還有個妹妹罹患了痘瘡(※)。我什麼事都做不到。還活著的,只剩下我跟另一個小兩歲的妹妹……

    某一天,從地主那裡逃出來的我們遇上了轉機。雖然那隻手帶著命運的光輝……我卻一直為此感到苦惱。」

    女僕姐:「一直苦惱著……」

    議論紛紛、騷動不已

    女僕姐:「命運很溫暖,對我十分溫柔。我還是頭一次聽見那麼溫柔的話語——命運說,放心,就交給我吧。」

    女僕姐:「可是,各位。各位貴族、各位士兵、各位開拓民,以及各位農奴——我必須拒絕這番好意。儘管那隻對我恩重如山的手如此溫柔,卻也因為這份溫柔,讓我不得不婉拒。」

    議論紛紛、騷動不已

    女僕姐:「因為我是『人』。直到現在,我依然沒有自信,總是不斷在心裡自嘲些『這具身體裡不是流著卑賤農奴的血嗎?』、『你不過是只當不成人類的小蟲吧?』之類的話語。然而也因為如此,無論如何我都得堅持自己是『人』。我認為,這麼稱呼自己是當一個『人』最基本的條件。」

    女僕姐:「就像當夏日陽光照在臉頰上時,即使我們閉起眼睛,也能感受到那股恩惠一般,各位的內心,是否也曾如此感受過人性的溫暖?是否曾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溫柔而感到幸福呢?這證明了大家都是光之精靈的愛子,證明了大家都是『人』。」

    使者:「該……該死的異端!」啪!

    女僕姐:「究竟是不是異端,完全不是問題。我是以一個人類的身份、以一個接受了越冬村恩惠之人的身份,對我的同伴說話!」

    女僕姐:「各位。請別放棄希望、別放棄祈求、別放棄思考、也別放棄努力。精靈……精靈藉著祂所行的奇蹟賜予了人類生命,藉著大地的恩惠賜予了人類財產,更藉著祂靈魂的碎片賜予了我們自由(※)。」

    自由?

    女僕姐:「沒錯。精靈給了我們做更多善事的自由。給了讓我們變得更善良的自由。精靈並沒有創造至善至美的人類,而是給了我們能每天一點一滴努力的自由。因為這個過程就叫做——喜悅。」

    女僕姐:「所以,請別放開手中的快樂。這是來自精靈的贈禮,即使是國王或教會也不能侵犯!這份神聖的寶物屬於我們自己!」

    使者:「該死的異端!給我閉上你那張嘴!」啪!

    女僕姐:「我不閉。我是『人』。我再也不會捨棄這樣寶物、再也不會回去當蟲。不管帶著寶物有多麼艱辛、有多麼痛苦,我都不會回到那個幽暗的陰影裡。因為我知道有光明的存在,因為曾經有人溫柔地對待我!」

    使者:「給我向這個異端妓女丟石頭!還在那發什麼愣!你們這些老百姓,快對這個傢伙丟石頭,讓她閉上那張嘴!不丟石頭的全都是叛教者(※)!」

    議論紛紛、騷動不已

    女僕姐:「想丟的人就丟吧!活在這個狹窄冰冷的世界裡,有時也得為了保護家人、為了保護自己而丟石頭吧?我不會責怪你們,甚至還會因同樣身為人類而替你們感到驕傲。

    若你們之中有人能因為丟石頭而得救,那麼此人就應該得救。能夠做出這項判斷的自由,也是屬於人類的寶物。若此人的內心在淌血,便讓我以這具身軀為他傾流吧。」正氣凜然

    冬寂王:「唔……」

    女僕姐:「可是,若是因為受他人指使、聽從他人命令而丟石頭,那個人就是蟲子,是只沒有自身意志的蟲子、是只將精靈贈送的珍貴禮物拱手讓人而放棄思考的蟲子!不管對方給了一條多麼安逸的道路,只要把寶物拱手讓人就是蟲子。我看不起蟲子。我絕不會成為蟲子,因為我是——『人』。」

    咚。

    咚!

    咚、碰!磅!

    使者:「住手!該丟的是這個污穢的女人!這群無能的賤民!你們,你們全都是叛教者!冬寂王,你在幹什麼!還不快點把在場的所有民眾給壓制住!捕縛士!那女孩很明顯是個異端分子!立刻砍下她的頭!」

    啊……啊啊,學士大人……學士大人說的那些話……

    女僕姐:(對不起,勇者大人……您明明說了交給您處理……可是我辦不到。女僕長小姐,雖然我先前從未這麼稱呼過您,可是……不曉得您願不願意讓我喊一聲:「老師」呢?)

    鏘!

    冬寂王:「沒這個必要。」

    女騎士:「……」嚓!:「站得起來嗎?」

    女僕姐:「啊……啊……」

    使者:「你……你們想幹什麼!」

    冬寂王:「我是這個國家的國王!」

    使者:「!」

    冬寂王:「不過,我同樣也是個『人』。我曾是個受中央控制的狗國王子,因此我以為自己明白當一條任人使喚的狗有多痛苦、有多難受、有多噁心,卻沒想到自己的內心已成了只蟲子。

    ……讓一個青春年華的少女教訓,實在令我深感慚愧。同時這也告訴了我,該在我國國民心中培育像她這樣的自尊。」

    冬寂王!冬寂王!冬寂王!

    國王陛下,是國王陛下!還有公主騎士將軍!

    女騎士:「使者閣下,我以光之精靈僕人的身份,為您的言行舉止感到可恥,中央教會的所作所為亦然。精靈這麼說了,『你應制服罪』。這表示祂也給了人類犯罪的自由……」

    使者:「你……你們到底想要說什麼!」

    冬寂王:「我們冬之國,正式將紅色學士納入保護之下。」

    女騎士:「我們湖畔修會,在此認定紅色學士為聖人。」

    使者:「!」

    哇——!

    國王陛下,國王陛下保護了學士大人!

    學士大人果然不是什麼異端!

    修會的人說了啊!她是聖人!

    是啊,是聖人。咱們的學士大人是聖人啊!

    滖回去!滾回去!使者快滾回你的國家去!

    咚、碰!磅!

    女騎士:「您請回吧,使者閣下。」

    冬寂王:「想必這也在教會的計劃之中吧……下次我們應該就會以不同的形式見面了。請回吧。」

    使者:「哼!給我記住!你們這些該死的叛教國家!居然敢違背身為精靈之子的中央教會,別以為你們還能在這片大地上活多久!」

    ——碧之大廳

    這是場永無止盡的生命遊戲(※)。

    這是個渴望與絕望的新生細胞自動機(※)。

    每當一個光點閃爍消逝,難耐的痛楚便會貫穿她。痛楚比起失落更像後悔,而她的四肢則掛上了好幾重的詛咒枷鎖。

    閃爍的誕生與死亡,乃是無數的生命。

    她和他所拯救的生命後裔散佈在世界各地,蓬勃生長。生命不斷分裂、變得多樣,世界如她所願得救了。美麗的事物依舊美麗、健康的事物仍舊健康。或許這是種沾滿了鮮血的平靜也說不定,然而世界得救了。

    她在安心的同時,也覺得非常羞愧。

    拯救世界的或許是她,然而撕裂世界的卻也是她。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謝罪的言詞不曾間斷,這道連鎖已不只是謝罪,更成了對自己的詛咒。

    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過去了。長到她幾乎忘記昔日指尖略過那頭黑髮時所感受到的溫暖。

    沒有遺忘,生命就活不下去。他們邁開步伐走著走著,便忘了自己打哪來。漸漸地,他們忘了最初的目的地。不管通過了或還沒抵達,他們都會遺忘痛楚,只是一心一意地邁步。即使看過的景色再次浮現眼前,他們也無法回想起來。

    若是回想起來,感受到的痛楚多半會讓他們停下腳步吧。正是為了要向前邁進、為了要活下去,才需要「遺忘」這項功能。

    她也不例外,往事一件件從她的記憶中離去。

    她忘了來往的言語、忘了相觸的指尖、忘了拍打臉頰的風。

    連她都會如此,那就更不能責怪下界眾生了吧!畢竟那些與生俱來的醜惡只會成為阻礙前進的枷鎖。

    她在束縛四肢的詛咒與苛責靈魂的慚愧中,只是一心一意地祈禱。「為所有人帶來救贖」、「為世界的一切帶來永遠的平靜」。

    還有,如果可以,希望能和他重逢——

    即使她早已忘卻了自己的期待。下次相遇時,自己究竟該說什麼!更重要的是,自己希望能夠聽到什麼!這些全都已從記憶裡消逝無蹤。

    在綠光閃爍的黑暗中,她彷彿要按捺痛苦般蜷曲著身子,同時壓抑住聲音不停顫抖。

    請待下集

    《魔王勇者?忽鄰塔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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