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生沒上過學 歌仔戲國寶教課被虧「不識字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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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仔戲演員王金櫻、小咪（本名陳鳳桂）近期演出唐美雲歌仔戲電視劇「孟婆客棧」，2人搭檔演「大小孟婆」，除了是劇中靈魂人物外，私下也曾是台灣戲曲學院老師教身段、唱功，2人貴為「教授」，但實際上，因從小就在歌仔戲班長大、表演，沒機會唸書，小咪直到37歲才學「ㄅㄆㄇ」，王金櫻則坦言「一輩子沒上過學」，連女兒都佩服「不識字卻當教授」。

2人的歌仔戲生涯超過一甲子，去年還榮獲文化部指定「重要傳統表演藝術保存者－歌仔戲」國寶藝師，列位「人間國寶」，75歲的王金櫻與小4歲的小咪，戲裡演「大小孟婆」，戲外也是交情深厚的姐妹淘，性格也互補，前者熱心、急性子，後者淡泊寡言、不愛管閒事，恰恰與「大小孟婆」個性、相處模式完全相同，王金櫻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小咪就會拉住她：「不要多管閒事」2人鬥嘴相當有趣。

戲班長大的孩子，都有一段艱辛的歷程和故事，被喻為「百變精靈」的小咪， 6歲登台、未滿14歲就進入藝霞歌舞劇團成為劇團台柱，卻直到進入電視台演歌仔戲，因看不懂劇本，又不好意思問人，才決定去念補校，坦言：「當年家裡沒錢供我唸書，別人至少有小學學歷，我沒有，直到37歲才開始學ㄅㄆㄇㄈ。」直到說讀寫自如。

同樣的境遇也發生在王金櫻身上，她3 歲參加劇團、6歲登台，之後跟著姊姊學戲、隨「賣藥團」演出，17歲時在電台以「小貓仔」外號聞名，後輩們都稱她為「貓姐」，聽到小咪念補校，她則笑言自己「一生沒上過學、沒背過一天書包」，還是20歲時在電台靠著念一本書「人生必讀」才學識字，如今卻能整理出百年前的歌仔戲劇本，例如「按君審戶神（巡按審蒼蠅）」、「林投姐活捉」等劇，都是她一手整理出的劇本重新搬上舞台作品，致力於文化保存不遺餘力。

生活中，小咪與弟弟夫妻同住，姪子女也都很孝順，她並未因沒結婚生子過而遺憾，反而是外人羨慕的「無兒女債」，「工作」是她的活力泉源，而王金櫻當年與烏來雲仙樂園董事長葉顯皇結婚，育有3女，丈夫過世後，這些年她忙於整理劇本、教課、演出，每天忙得腳不沾地，受訪當天，她因聲帶受損治療，聲音沙啞，小咪笑她：「話說太多了啦！」表示無大礙，過幾天就會好轉，2人平常幾乎不太養生，直呼「練功就是最好的保養」。

「孟婆客棧」每周日晚8點於公視台語台播出，中華電信MOD同日上架，民視無線台每周一至周五晚間6點26分播出。

場地／MOJO 1921提供

「大小孟婆」王金櫻（左）、小咪在「孟婆客棧」中為轉生者送上忘卻前塵的孟婆湯。圖／公視台語台提供

王金櫻(左)、小咪歌仔戲生涯超過一甲子。記者沈昱嘉／攝影

王金櫻(左)、小咪獲文化部指定為「人間國寶」。記者沈昱嘉／攝影

小咪在「孟婆客棧」中飾演小孟婆。圖／公視台語台提供

王金櫻(左)、小咪在「孟婆客棧」中演出大小孟婆。記者沈昱嘉／攝影

王金櫻飾演的大孟婆，個性爛漫充滿少女心。圖／公視台語台提供

王金櫻（右）、小咪「大小孟婆」個性南轅北轍，鬥嘴時相當逗趣。圖／公視台語台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