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內卜」胰臟癌去世…生前日記公開了 揭「哈利波特」私下面目

楓恋

記者陳弋／綜合報導

▲「石內卜」艾倫．瑞克曼私人日記《瘋狂與深情》繁體中文版上市。（圖／春光出版）

已故英國演員艾倫．瑞克曼（Alan Rickman）2016年因胰臟癌在倫敦去世。他曾飾演多位影史中多位經典角色，《理性與感性》中內斂溫柔的布蘭登上校、《終極警探》中狡猾陰險的恐怖份子漢斯．格魯伯、《哈利波特》系列中深情而令人心碎石內卜教授，每一個角色都是影迷心中永遠的經典。在他過世6年後，2022年由美國老牌出版社亨利霍爾特公司首度出版自1974年至他過世前不到1個月，橫跨40年的私人日記《瘋狂與深情》。經歷1年等待，繁體中文版也出版了。

螢光幕上，艾倫．瑞克曼是一個讓人恨得牙癢癢的反派，是深情無比的情人，也是集結瘋狂與嚴肅於一身的父親；螢光幕外，他有著演員日夜顛倒的緊湊行程，在他的私人日記中以艾倫風格式的幽默犀利寫出不論是對電影、對生活、對藝術的見解，讓外界得以一窺這位表演工作者的不凡經歷。

他的日記更揭露《哈利波特3：阿茲卡班的逃犯》等多部電影的拍攝細節：「我即使（相當無辜地）對帶有生殖器的達文西狼人圖表示『華納兄弟不會接受那東西的』，依舊沒有幫助。艾方索靜靜對我發脾氣，但我太愛他了，不可能讓這種狀況持續太久，於是我出片場呼號了一陣，我們解開了心結。他承受著《哈利波特》慣常的壓力，連他也開始讓演員排演前先用攝影機演練幾次了，而這些孩子們需要導演的指導。他們不記得自己的台詞，有時艾瑪．華森的發音近似阿爾巴尼亞腔。」

談到《哈利波特》主角丹尼爾．雷德克里夫，艾倫．瑞克曼大讚對方私底下聰明又善於表達，在美國紐約有一間公寓。

日記中他也提到自己2005年罹患攝護腺癌，後來切除攝護腺，再到2015年7月14日再次罹癌，確診胰臟癌後接受化療。對於抗癌的日子，他在日記中寫到：「這些日子，努力避開自己的同時，又得照常生活。」除了往返醫院治療，他也參加聚會和旅行，努力維持生活平衡。

一如他紀念中風逝世的好友《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演員潔拉爾汀．麥克伊旺所說「即使是下筆的現在仍感覺很不真實。也許，正如其中一人所說——有些人感覺彷彿永遠不會離開⋯⋯」而艾倫．瑞克曼也永遠存在無數影迷心中。

▲《瘋狂與深情》繁體中文版書首刷附贈劇照、親筆插圖明信片組。（圖／春光出版）

1994年1月31日

說來好笑，壓力大時我也許會發憤圖強，也可能會早上用被子蓋住頭，下午去購物。今天是後者。劇本仍然未讀。

1994年3月22日

在歡樂劇院酒吧待了一整天，這地方假裝自己是聖誕派對場地。氣球、橫幅、火雞晚餐、暖氣、跳舞、重播、比手畫腳的餘興。感覺能私密談天的氛圍，讓演員互相認識，只不過我們是坐在特等席，真是諷刺。只有我們這個行業的人才會如此不留情地將自己暴露在大眾顯微鏡下。

9點30分：看奧斯卡頒獎典禮……時而好笑，時而嚴肅。當我們這般認真看待自己時，就會成為自己的死敵，但這個世界想拍下這些。一群猿猴在互相抓跳蚤。

1995年5月2日

6點15分醒來，這是我真正參與《理性與感性》的第一天。

上妝與髮型成了溫和的談判——尤其是頭髮。加熱髮捲最終勝出。

整天都在從這間美麗的教堂走出來，走向露西安娜．阿瑞吉的茅草穀倉與蓊鬱原野中幾堆乾草。在附近的小飯店吃下午茶……凱特．W穿著金婚紗的模樣真美。艾瑪．T的眼神四處飄移。哈莉特．W和我承認自己光是在那兒就很開心了，我們就是不懂得裝酷。

1996年3月14日

[鄧伯蘭小學大屠殺]……那個殺人犯也曾經是5歲小孩，你看看他的照片，再看看孩子們的照片。我們從孩子們全然無邪的狀態——不知曉仇恨、壓抑、種族、責任的狀態——到長大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就只有一張張笑容而已——腦子裡裝不下半個小時過後的未來。為什麼長大多年後拿起槍枝的就只有男人？我們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才使得怪物在內心誕生？還是說，這其實是與生俱來的？無論如何，GMTV過分簡化的說法噁心至極。

1998年1月18日

3點30分：車來接我前往金球獎會場。

還真是瘋了，食物都還沒吃完盤子就被迅速收走，以免在電視直播時拍到餐盤；影星們身穿極其昂貴卻只可能穿一次的禮服；規模盛大的名人聚會——在會場也是，在……創新藝人經紀公司的派對也是如此——葛斯．范桑、麥特．戴蒙（我喝得頗醉，抓著他的領子說他真的——真的——是很優秀的演員）、蜜妮．卓芙、洛琳．白考兒、莎莉．麥克琳（她非常愛《冬天的訪客》，我的偶像）、薇諾娜．瑞德、瓊安．庫薩克（一起擠在電梯裡——我們有機會共事嗎？）、凱文．克萊。將金球獎頒給艾佛烈．伍達時感覺再好不過！

2000年10月7日

再次和喬安娜．羅琳談話，她有些緊張地讓我一窺石內卜的人生背景。和她說話時，感覺她不是發明故事的人，而是生活在故事之中的人。她不過是渠道——滿溢著「這個啊，其實他小時候發生了這個那個」——一次也沒說「我想讓他如何如何……」

2003年7月30日

上午7點：車子來接。石內卜／路平的教室。

今天的開頭非常吉利，落到我頭上的投影幕宛如斷頭臺，突然停電，然後是持續了一整天的鬱悶。我即使（相當無辜地）對帶有生殖器的達文西狼人圖表示「華納兄弟不會接受那東西的」，依舊沒有幫助。艾方索靜靜對我發脾氣，但我太愛他了，不可能讓這種狀況持續太久，於是我出片場呼號了一陣，我們解開了心結。他承受著《哈利波特》慣常的壓力，連他也開始讓演員排演前先用攝影機演練幾次了，而這些孩子們需要導演的指導。他們不記得自己的臺詞，有時艾瑪[．華森]的發音近似阿爾巴尼亞腔。此外，我今天所謂的排演是和一個法國替身進行。

2004年9月28日

《哈利波特》。

7點55分：車子來接。

拍了丹尼爾[．雷德克里夫]與魯伯特[．葛林特]的後腦杓——無疑會引發關於體罰的爭議。

2007年7月21日

《哈利波特》最後一集上市。

11點15分→唐橋井和水石書店。

我之前推測會有二十到三十人排隊等待午夜到來。實際來了快三百到四百人。隊伍緩慢前進。排了一個小時，我決定採取行動。我找到一名親切的保全人員。「你看過書嗎？」「沒有。」「看過電影嗎？」「看過其中一部。」「我也在電影中。」噢是的！如果我去排隊會引起混亂。「我去請經理過來。」（經理來了。）「噢！你好！」

2008年1月22日

帕克城，日舞影展

希斯．萊傑去世了。我在紐約見過他……沉默、內斂、才華洋溢。今天的焦點都在這件事上，電影、電影明星、慶典、訪談、公關人員、律師和頒獎典禮什麼的都無所謂了。

2008年3月10日

一句「拿出你的魔杖」讓海倫娜．寶漢．卡特笑個不停。這會在星期四變成一道艱難的挑戰……海倫．邁柯瑞說她嚇壞了，但仍恰如其分地融入。在設計建造石內卜家時，她還說了幾句，本人都還插不上任何一句話呢。

2008年12月29日

下午1點：和丹尼爾．雷德克里夫在克呂尼咖啡廳共進午餐。前一刻還是個12歲的孩子，怎麼一瞬間就19歲了呢？他非常聰明伶俐、善於表達，在紐約有一間三房公寓。

2009年11月25日

《哈利波特》6點15分：車子來接。

前往停機棚……

寒冷潮濕、冷風颼颼，但劇組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雷夫和我可以慢慢朝片場移動。大衛．Y還是一樣固執地要讓佛地魔用咒語殺死我（實在難以理解，更別說會引發讀者憤怒）。

不過，跟雷夫合作還是很棒，直接、真誠、創意且自由。

回到家，瑞瑪（故事情節高手）說：「他不能用咒語殺死你——唯一能殺人的是索命咒『啊哇呾喀呾啦』，而且會立刻致人於死——你就沒辦法演完那場戲了。」

2012年12月7日

下午1點：前往艾利恩斯[健康管理中心]做MRI檢查。

想聽古典音樂還是輕鬆的音樂？請給我輕鬆的音樂，拜託。古典音樂太需要思考了。

結束後得去一趟塞爾福里奇百貨公司買水壺才行。

2014年1月11日

《自由之心》。

嗯，大家都說是一部很棒的電影。我會再看第二次嗎？不會。這部電影講了什麼？奇維托[．艾吉佛] 會得奧斯卡獎嗎？不。他出鏡時間很長，看起來很憂慮，呼吸急促，那樣就夠了嗎？不過，[麥可．]法斯賓達非常出色，你會想深入了解他的角色。不知為何，我總是在看演員，而不是故事。

2014年2月4日

[關於《美人情園》]

待在家。又是沉默的一天……那些該死的發行商，還有對劇本提出的蠢看法。沒人教他們如何發行或行銷，卻自以為是地對劇本指手畫腳。是不是好主意我一聽就知道，也知道有些意見就像給一隻瘦小動物超額的脂肪，只會讓牠動得更慢。

2015年8月6日

這些日子，努力避開自己的同時，又得照常生活。因為還有櫃子需要清空，箱子必須裝滿。繼續進行。

◆本文摘自艾倫．瑞克曼《瘋狂與深情》（春光出版／朱崇旻、林小綠譯），更多精彩內容詳見實體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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