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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說] 暮光之城·破曉 作者:[美]斯蒂芬妮·梅爾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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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02:01:1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本帖最後由 73569641 於 2013-5-2 02:02 編輯

當生命是你所能給予自己摯愛的人的一切時,你怎麼可能不把生命獻給他呢?對于貝拉來說,無可救藥地愛上愛德華之後,生活既像是充滿甜蜜的幻想,又像是深不可測的可怕夢魘。不管她作出什麼樣的抉擇,都將牽動著兩個族群的命運。從兩人第一次牽手的那一刻起,貝拉和愛德華就明白對方是自己要找的另一半,愛情就像雨後的陽光一樣溫潤著他們的靈魂。幸福讓人覺得溫暖,卻又讓人如履薄冰。來自于不同世界的兩個人的禁忌之愛,像狂躁的風暴蹂躪折磨著兩顆脆弱的心。既然貝拉勇敢地作出決定,一連串空前的驚人事件便隨之展開,在這動蕩的一年,誘惑與沖突將帶領她走向最後的關鍵時刻。貝拉飄舞的心緒終將情歸何處?她與愛德華、雅各布三人的最後命運又將會如何?有如漫漫長夜之後的破曉,這段驚心動魄、千迴百轉的羅曼史最終迎來了令人驚訝、屏息的結局。




  我擁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瀕臨死亡的經曆;這並不是一件你真正會習慣的事。這似乎有些奇怪,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面對著死亡。好像注定逃不開這一宿命,每一次我都成功逃開了,但是它又一次次地回到我身邊。
  然而,這一次的似乎與眾不同。   
  你可以從你害怕的人身邊逃離,你可以試著反抗你所恨的人。我所有的反應都只適用于那些殺手的——那些怪物,那些敵人。而當殺死你的正是你的愛人時,你沒有選擇。你怎麼能逃跑,你怎麼能反抗,當你這麼做的時候就會傷害你的摯愛?如果你的生命是你能夠給予你的摯愛的一切,你又怎麼能不給呢?   

如果那真的是一個你全心全意愛著的人?   



1. 訂婚
沒有人在盯著你看,我向自己保證著。沒有人在盯著你。沒有人在盯著你。
但是,因為我撒的謊連我自己都騙不了,我還是不住地環顧了一下。
當我坐在車里等著鎮上的某一處交通信號燈轉綠時,我偷偷向右瞄了一眼——韋伯夫人在她的小型貨車里,她把整個上身都向我的方向扭了過來。她的眼睛緊盯著我的,我向後縮了縮,想知道她為什麼不收回她的目光或者看起來不好意思些。盯著人看仍然被認為是項粗魯的舉動,不是嗎?難道這條規定不再適用于我了嗎?
然後我才想起來這些車窗顏色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她也許根本不知道里面竟然是我,更不用說被我知道她在盯著我了。她在看的是這輛車,而不是我,我試圖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
我的車啊。唉。
我又向左撇了一眼,哀歎了一聲。兩個行人僵在路邊,就這樣注視著,甚至都忘記了過馬路。在他們後面,馬沙先生正透過他小小紀念品商店的玻璃窗帶著地望著。還好他沒有把鼻子都貼到玻璃上來。還沒有。
終于變綠燈了,急于想要逃脫的我,想都沒想就踩了一腳油門——這是啟動我那輛古董卡車啟動的慣用方法。
引擎發出獵豹般的咆哮聲,車猛然向前竄去,以至于我的身體猛地摔進了黑色皮革座椅,我的胃都貼到了脊椎。
“啊!”我倒抽一口氣,笨拙地摸索著踩下刹車。我的腦袋向前沖去,差點撞上方向盤,車向前顛了一下,四平八穩地停住了。
我不忍去看周圍人的反應。如果他們先前還在疑問著是誰在駕駛這輛車,現在一定不是了。我用鞋尖輕輕地將油門向下推了半毫米,車又向前射去了。
我終于成功地到達了我的目的地,加油站。如果我不是因為車一點油都沒有了,我壓根就不會到鎮里來。這些天我將很多東西都消耗殆盡,比如Pop-Tart果醬餡餅和鞋帶,就是為了避免在公眾場合出現。
就像是在賽跑一樣,我在幾秒鍾之內完成從打開油箱蓋,擰掉蓋子,刷卡,到把加油槍插到油箱里的動作。當然,我完全沒有辦法使計量器上的數字跳得更快一些。它們慢吞吞地閃爍著,好像是要故意惹惱我一樣。
天色並不明亮——華盛頓州福克斯小鎮標准的陰雨天——但我仍然感覺像是有一個聚光燈正緊緊追著我,聚焦在我左手上那個精致的戒指上。尤其像這樣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人們的眼睛注視著我,就好像戒指在像霓虹燈一樣閃爍著:來看我,來看我。
我知道如此神經過敏非常愚蠢。除了我的父母,別人怎麼看我很重要麼?關于我的訂婚?關于我的新車?關于我神秘地進了一所常青藤聯盟大學?關于那張現在在我褲子後袋里感到萬分灼熱的閃亮的黑色信用卡?
“好吧,管他們怎麼想呢,”我低聲嘟噥道。
“呃,小姐?”一個男人的聲音叫道。
我轉過身去,又立刻希望我沒有這麼做。
兩個男人站在一輛頂上綁著嶄新的皮劃艇的高級SUV旁。他們兩個人沒有一個在看我;他們都在盯著那輛車。
就我自己而言,我並不懂車。但我依然能夠為自己辨別出豐田、福特、雪佛萊德車牌而感到驕傲。這輛車通體漆黑锃亮,時髦豪華,相當漂亮,但對我來說仍然只是一輛車而已。
“很抱歉打擾你,但你可以告訴我你開的是什麼車嗎?”個子高的那個問道。
“呃,一輛梅塞德斯,對吧?”
“是的,”那個人有禮貌地說,而他的矮個兒朋友聽了我的回答後翻了個白眼。“我知道。但我想知道,那個是不是……你是不是在開一輛梅塞德斯‘守護神’?”那個男人說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里充滿了敬畏。我能感覺到這個家伙可以和Edward…卡倫很合得來。Edward…卡倫,我的……我的未婚夫(婚禮離現在只有幾天了,我實在再也逃避不了這個事實了)。
“它們還不應該在歐洲發行呢,”那個人接著說,“更不要說是這里了。”
當他的目光追隨著我的車的輪廓時——對我來說,它看起來跟別的梅塞德斯轎車沒有什麼不一樣的,但我又知道什麼呢?——我腦海中簡單地掠過 “未婚夫”、“婚禮”、“丈夫”這些單詞。
就是不能把它們組合在一起。
從一方面來說,我從小到大都對那些脂粉氣的白裙和捧花感到不敢恭維。深究下去,我無論如何不能讓一個古板的,體面的,無趣的“丈夫”的概念同我對Edward的形象聯系起來。這就像是讓一個大天使去扮演會計的角色;我無法想象讓他扮演任何普通的角色。
又來了,每當我一開始想起Edward我身陷讓人暈眩的幻想而無法自拔。那個陌生人只好清清嗓子來引起我的注意,他仍然在等待我給出車的型號。
“我不知道。”我坦白告訴他。
“你介意我跟它拍張照片麼?”
我花了一秒鍾來考慮這個問題。“真的?你真的想和這輛車拍照?”
“當然——不拿出點證據來,怎麼讓別人相信呢。”
“呃,好吧,沒問題。”
我迅速拔掉了加油槍,然後趴進了前座躲了前座。這時候,這個狂熱的愛好分子從他的後袋中掏出了一個看起來頗為專業的相機。他和他的朋友輪流在引擎蓋旁擺起了pose,接著又繞到車的尾部拍起了照片。
“我好懷念我的卡車。”我低聲對自己說道。
非常,非常地方便,簡直太便利了,不過就在Edward和我達成了不平等協議的幾個星期後,我的卡車就再也無法喘氣了。協定中的一項就是,他有權在我的卡車報廢後進行替換。Edward發誓說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我的卡車已經度過了漫長而充實的一生,然後自然死亡。對于他來說,這個理所當然。而且我也沒有辦法實踐他的理論,或者憑借自己的能力讓卡車起死回生。我最愛的機修師。。。
我立刻無情地斷了這個想法,拒絕讓它蔓延出一個結論。取而代之的是,我專心聽著車外男人傳來的談話,聲音因為車的阻隔而變得模糊不清。
“……在網上看過一個視頻,從噴射的火焰中駛過,連油漆都沒花。”
“當然不會花,你甚至可以開著坦克從它的身上壓過。並不是為這邊的市場開發的,大部分是為中東地區的政客,軍火商,毒梟們設計的。”
“她是他們中的一個?”那個矮個子弱弱地問。我別過頭去,臉漲得通紅。
“哼嗯,”高個子接口說,“有可能吧,不然無法想象在這種地方你會需要防導彈的玻璃和價值4千英鎊的車身裝甲。一定是去更危險的地方。”
車身裝甲。4千英鎊的車身裝甲!防導彈的玻璃?很好,難道那些不錯的防彈玻璃已經過時了麼?
好吧,至少這點對于那些具有扭曲幽默感的人還是很合理的。
我並不是沒有想到Edward會趁機利用我們的約定,來使它傾向于他那一邊,讓他能夠有機會更多地付出,而不是獲得。
我是有同意過他可以在我的卡車不得不需要替換的時候替換它,可以卻沒料到這一刻來得如此之快。在我不得不承認我的卡車已經只是一堆無生命的廢鐵,我也只是覺得最多會換成一輛沃爾沃的Chevys經典款。我知道這個主意會讓我處在了一個極其窘迫的情境下,讓我成為眾人的目光焦點和交頭接耳的話題。我完全猜中了,但是讓我更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為我准備了兩部車!
“之前的車”和“之後的車”,當他這樣解釋給我時,我差點沒暈過去。
而這只是“之前的車”,他告訴我這輛車是租賃來的,並且保證會在結婚後就還回去,不過對于這些我至今都無法接受。
哈哈,因為我是如此脆弱的人類,危險吸引器,容易成為自身厄運的犧牲品,很明顯我會需要一部防坦克車來保證我的人身安全。太諷刺了。我敢肯定他和他的好兄弟們一定在我背後享受這個笑話所帶來的樂趣。
也許,只是也許,一個微小的聲音在腦海低語,這不是一個玩笑,笨蛋。興許他真的是擔心你。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做得那麼過火只是為了保護你。
我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我還沒有見過那輛“之後的車”。它被藏在卡倫家車庫的最深處,也許很多人都已經瞧見過,不過我卻甯願想都不去想它。
也許在蜜月之後我可能就已經不需要有裝甲防護的車了。成為卡倫家族一員的好處不是名貴的汽車,抑或是額度驚人的信用卡,永恒的堅固之軀,是我所向往的優點之一。
“Hey,” 高個子男人叫道,他的手扒在玻璃窗上,拼命的朝里張望。“我們拍完了,謝謝!”
“不客氣,”我回答道,接著就在我發動引擎,以前所未有的輕柔動作點上油門,又是一陣緊張襲來。
無論多少次駛上這條熟悉的回家之路,我都無法忽視前方那些被雨水沖刷得退了色的宣傳單頁,每一張都印上了電話號碼,貼在道路的標志杆上,好似巴掌扇過流在臉上的印記,這個是活該被挨的巴掌。我的心神又沉浸到剛才被打斷的思緒上,在這條路上,我根本無法逃避。我最愛的機修師的臉孔有規律的不斷地閃現在我面前。
我最好的朋友。我的Jacob。
海報“你有見過這個男孩嗎?”的注意並非來自Jacob的父親,而是出自我的父親,查理。幫忙印刷了單頁,還四處分發。不僅在福克斯小鎮,還在天使港、Sequim鎮以及Hoquiam鎮,和Aberdeen鎮,覆蓋奧林匹克山區的所有小鎮。他確保華盛頓州的每家警局的牆壁上都張貼著同樣的海報。在他所在的警局中甚至有一塊專門的看板用來刊登一些和尋找Jacob有關的信息,而在他的重重失望和筋疲力竭的背後,這塊看板上依然空空如也。
比起杳無音訊更讓他失望的是比利,Jacob的父親,查理的密友。比利不參與他那16歲“離家出走”的兒子的搜尋工作,也拒絕在拉普什張貼尋人的告示,那片海岸邊的保留地曾是Jacob的家。對Jacob的失蹤漠不關心,無所作為。按他的說法,“Jacob已經長大了,他想回家的話會回來的。” 查理還對我在這件事的立場上竟然站在比利這邊感到無可奈何。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去張貼海報的。因為比利和我都大概了解Jacob曾經到過哪些地方,我們也知道沒有人見到過這個孩子。
這些告示好像一個肥厚的腫瘤堵在了咽喉處,淚水刺痛了眼睛,我很慶幸這個周六Edward出去打獵了。如果他看到我這個樣子,也只是徒增傷感罷了。
當然周六也有它的弊端。當我小心謹慎地轉上我家的車道,我看到我父親的巡邏車已經停在那里了。他今天一定又沒有去釣魚,對結婚的事情仍然感到震驚。
看來我不能用屋里的電話了,但我有個非打不可的電話。
我把車靠邊停下,繞到那輛像雕塑似的雪佛來卡車後面,從工具箱中掏出了Edward給我用來打應急電話的手機。我摁下號碼,等待接通時,把拇指移到“結束”鍵上,以防萬一。
“你好?” 是塞斯接的電話,我立刻長抒了一口氣。我還沒有膽量直接跟他的姐姐Leah對話。“把我的頭咬下來”用在Leah身上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你好,塞斯,是我,Bella。”
“歐,你好呀,Bella。最近怎麼樣?”
悶死了,急需安慰。“很好。”
“你打過來想知道最新的進展?”
“你知道我要問什麼的。”
“不完全是。我又不是Alice—你只是挺好預測的,”他開玩笑說。在拉普什的整個奎魯特族群中,只有塞斯對于提及卡倫一家人的名字不會感到有芥蒂,更別提還拿我未來的准小姑開玩笑了。
“我知道我是,”我遲疑了片刻,“他怎麼樣了?”
塞斯歎了一口氣。“還是老樣子。他不說話,即使我們知道他聽得見我們。他努力不去用人類的方式去思考,你知道的,只是跟著他的本能走。”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了麼?”
“加拿大北部的某處吧。我沒法告訴你是哪個省。他不怎麼關心這些界線。”
“有沒有任何跡象他可能……”
“他目前不會回來的,抱歉,Bella。”
我咽了一下。“沒關系,塞斯。在問之前我就猜到了,我只是禁不住這麼希望。”
“是的,我們大家都這樣希望。”
“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塞斯,其他人肯定讓你不好過吧。”
“他們只是不是你的狂熱擁躉罷了,”他高高興興地贊同這一點,“他們不了解內情,我認為。Jacob做出了他的選擇,而你作出了你的。Jacob也不喜歡他們對這件事的態度。當然了,他對于你調查他行蹤也反應得沒那麼激烈。”
我吸了一口氣。“我猜他並沒有告訴你而已。”
“即使他再怎麼努力嘗試,他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瞞得過我們。”
所以Jacob知道我在關心他,我不是很確定我對于這件事是怎麼想的。至少他能知道我還沒有把他整個忘掉了。他也許以為我能做得到。
“我想,我們……婚禮上再見了。”我從牙縫中努力擠出這些字句。
“太棒了,我和我得母親會去的。你能邀請我們真是太cool了。”
聽到那麼興奮的聲音,我也笑了。雖然邀請奎魯特是Edward的主意,我很高興他能這樣想。塞斯的出席也算是根美麗的紐帶,把我和我那失蹤的伴郎維系起來,雖然這根紐帶是那樣的脆弱。“你不在話,會不一樣的。”
“代我向Edward問個好,好麼?”
“一定。”
我甩甩腦袋,對于Edward和塞斯間建立起的友誼仍然感到費解。這也算是個有力的證據,只要吸血鬼和狼人之間有共同美好的意願,事情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認同這個想法。
“啊,” 塞斯叫了起來,聲音一下提高了一個八度。“呃,Leah回家了。”
“歐,再見!”
電話被掛斷了。我把它丟在座位上,並做好思想准備好走進屋子,查理已經等在那里了。
我可憐的父親最近要面對那麼多的事情。Jacob的出走只是壓彎駱駝的一根稻草而已。他幾乎全是在擔心我,他那才剛剛成年的女兒,幾天後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
我在細雨中慢慢的穿行著,回憶起那個我們告訴他的夜晚……
當聽到查理的巡邏車的聲音宣告了他的到家,我手指上的戒指頓時沉重萬分。我恨不能把左手藏在口袋里,或者把手墊在身下,但是Edward冷靜、堅定的抓著我的手,至于最中央。
“不要再忐忑了,Bella。你又不是要去自首一項謀殺罪。”
“你說起來容易。”
聽著我父親的靴子敲擊著步道的沉重腳步聲,聽著鑰匙插入早已打開的門內所發出的金屬格嗒聲,心驚肉跳。這些聲音讓我體會到那部恐怖電影中,受害者意識到忘了鎖上門閂的那種絕望心情。
“冷靜下來,Bella。”聽到了我心跳加速,Edward在我耳邊低語道。
門猛得撞上牆壁,我驚得向後一縮,仿佛中了泰瑟槍(發射一束帶電鏢箭使人暫時不能動彈的一種武器)。
“晚上好,查理。” Edward招呼道,非常輕松。
“不!”我小聲地i。
“怎麼了?” Edward低聲回應。
“等他把他的槍先掛起來!”
Edward輕笑一聲,另一只手撫過棕銅色的亂發。
查理來到轉角處,依然穿著制服,依然武裝著,瞥見我們倆並排坐在雙人沙發上時,他努力不讓自己做出鬼臉。近來,他已經努力讓自己更多的喜愛Edward。當然,眼下的舉動立刻終結了他之前的努力。
“Hey,孩子們。怎麼了?”
“我們想要和你談談,” Edward開口了,十分淡定。“我們有些好消息。”
查理的表情從不自然的友好態度旋即轉為了非善意的狐疑。
“好消息?” 查理吼了起來,直直得看向我。
“坐下來,爸爸。”
他揚了揚一邊的眉毛,盯著我看了足有5秒鍾,然後重重地走向躺椅,坐在了椅子的邊緣上,背繃得筆直。
“不要激動,爸爸,”一陣沉寂之後我終于開口說道。“萬事順利。”
Edward扮了個鬼臉,我知道這是對“順利”這個詞表示異議。如果是他的話,非常有可能會使用“好極了”,“完美”或者是“棒極了”這類字眼。
“當然啦,Bella,當然。可既然如果萬事順利,為什麼你會汗如雨下呢?”
“我沒出汗。”我撒謊了。
他火冒三丈的怒容讓我不由向後靠去,倚著Edward,本能地用右手手背抹了一把額頭,妄圖毀滅證據。
“你懷孕了!” 查理爆發了。“你懷孕了,是不是?”
雖然這個問題是沖著我來的,此刻他卻緊緊盯著Edward,我發誓我看到他把手摸到了槍上。
“不,當然沒有!”我想用手肘捅捅Edward,但是我知道那只換來一塊淤青。我早就告訴過他人們就是會立刻聯想到這個結論上去!不然一個正常人在18歲就趕著結婚的理由還能是什麼?(而他的回答讓我不禁睜大了眼睛,是的,愛)
查理盛怒的眼神柔和了下來,我的臉色分明告訴他我說的是實話,現在他相信我了。“歐,對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又是一陣長長的停頓。過了片刻,我意識到每個人都在等我說些什麼。我抬頭看著Edward,驚慌失措。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啟齒。
他沖我微微一笑,抖抖肩膀,轉向了我的父親。
“查理,我知道我這樣做有些本末顛倒。傳統的做法,我應該先征求你的意見。我並不是不尊重你,但是既然Bella已經答應了我,我也不希望在這件事上篡奪她的選擇權利,所以沒有問過你就向她求婚了,我懇請得到你的祝福,我們要結婚了,查理。我愛她勝過世上所有一切,多過我自己的生命,感謝奇跡,她也是那樣地愛著我。你會祝福我們麼?”
他聽上去如此確定,如此冷靜。他的聲音中流露出的無比自信,讓我在那麼一瞬間,認為獲得了一種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可以看見,整個世界都在注視著他。另一拍心跳之後,這條消息看起來是如此意義非凡。
接著我注意到查理臉部的表情,他將目光鎖在了那枚戒指上。
我摒住呼吸,看著他的臉色從慘白到通紅,到紫紅,最後成了青紫色。我站起了身——我不確定我想要做什麼,也許應該采取海姆利克氏操作法(一種心肺複蘇的辦法)來確定他並沒有窒息——但是Edward緊緊抓住我的手,用低得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嘟噥著“給他一分鍾時間。”
這次的沉寂持續了更長的時間。然後,漸漸地,查理的臉色一層接一層地恢複了正常。他緊緊地抿著嘴唇,眉毛皺成了紋狀,我意識到這是他在“深思熟慮”時的神情。他審視著我們兩個良久,我感到身邊的Edward終于放松了下來。
“我猜我並沒有感到很吃驚,” 查理低聲地嘟噥著。“知道我差不多是該要面對這類事情的時候了。”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你對此確定嗎?” 查理盯著我,鄭重要求道。
“我百分之百認定了Edward,”我立即做出了回答。
“這可是要結婚誒,為什麼那麼著急呢?”他投向我的目光再次變得疑惑起來。
這樣著急完全是出于我討厭每過一天我就朝19歲又邁近一步,而Edward卻在曆經了90年後依然停滯于他那完美的17歲。婚姻並不只是出于這一理由的迫使,也是履行日益臨近的將我從一個凡人改變成永生不死的約定的必要條件,這個謹慎、複雜的約定是Edward和我最終確立下來的。
而這些事情都是我無法向查理解釋的。
“我們這個秋天就要一起去達特茅斯了,查理” Edward提醒他。“我想要把這件事情依照正確的方式,處理妥帖。我從小到大就是被這樣教育的。”說著聳了聳肩。
他並沒有言過其實;對于一戰時期的人們來說這可是件大事。
查理的嘴歪到一邊。試圖尋找一個可以辯駁的切入點,但是他又能夠說什麼呢?要不你們先同居?他可是一個父親啊,他的雙手交叉在了一起。
“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的,”他對自己咕噥說,眉頭緊蹙。接著,突然,他的表情變得舒展但是茫然。
“爸爸?”我焦急地問道。我看向Edward,他正看著查理。同樣,我也無法讀出他的表情。
“哈!” 查理爆發出一陣笑聲,我嚇得跌回座位。“哈,哈,哈!”
查理又發出了兩次同樣的笑聲,我難以置信地瞪著他,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我看著Edward希望能得到解釋,但是Edward緊緊地咬著嘴唇,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來。
“好吧,就這樣,” 查理差點沒笑背過氣去。“結婚吧。”另一陣笑聲引發的顫栗再次傳邊全身。“但是……”
“但是什麼?”我追問道。
“但是你們必須要告訴你母親!我不會對蕾妮說一個字!全部都要你們告訴她!”又是一陣狂笑。
當我的手握上門的球形把手時,我遲疑了一下,不自覺地微微一笑。當然,那個時候,查理確實嚇到我了。終極的宿命:告訴蕾妮。在她的黑名單上,早婚可能比活烹小狗更罪孽深重。
誰能料想到她的反應呢?我不能。查理當然也不能。Alice也許可以,但是我沒有想過要問她。
在我結結巴巴的告訴她我要和Edward結婚了的消息之後。“嗯,Bella,” 蕾妮說出了讓我最為意想不到的話:“我有點生氣你竟然隔了那麼久才告訴我。機票只會變得越來越貴,天哪,”她焦躁起來。“你難道就沒為菲爾准備一個角色麼?他如果沒辦法穿小禮服來的話,會把一切都弄糟的。”
“等等,媽媽。”我還處于震驚中。“你所謂的‘隔了那麼久’是什麼意思?我才訂……”——我連“訂婚”這個單詞都說不清楚了——“事情,你知道,都是今天才定下來的。”
“今天?真的?那太令人意外了。我還估摸著……”
“你還以為什麼?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想法的?”
“嗯,當你們四月份來看我的時候,事情看上去好像都已經定下來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你並不難懂,親愛的。不過我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我知道這不會有任何幫助。你像極了查理。”她歎了口氣,接著說。“一旦你下定了決心,就沒有道理可言了。查理就是這個樣子的,當然,你們也總是受制于你們的決定。”
最後她又補充了一句話,這句話我做夢都沒指望會從我母親的口中聽到。
“你不會跟我犯同樣的錯誤,Bella。你聽上去好像在害怕犯傻,我猜你准是因為怕我。”她咯咯地笑了起來。“你很介意我的想法。我也知道我過去曾說過很多愚蠢婚姻的論調——現在也沒打算把它們收回去——但是你要了解那些只是針對我而言的。你又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個體。你也會犯下只屬于你的錯誤,我也相信在你的人生中會有懊悔。但是信守承諾你從來都不會有問題,親愛的。你甚至比一些我認識的四十歲的人都做得出色。” 蕾妮又笑了笑說。“我的小大人。非常幸運的,你似乎找到了另一個守舊的伴侶。”
“你沒有……生氣?你不認為我犯了個彌天大錯?”
“嗯,當然,我希望你還能再等幾年。我是說,我已經老得可以做人岳母了麼?別回答我。但是這不是我的事。這是關于你的。你現在幸福嗎?”
“我不知道。我感覺我現在已經靈魂出鞘了。”
蕾妮輕笑了聲。“他是不是能讓你幸福,Bella?”
“是的,但是……”
“你會不會還想要選擇其他人?”
“不,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你難道不是想說我聽上去就跟其他青少年一樣頭腦發熱?”
“你已經不是青少年了,親愛的。你知道什麼對你來說是最好的。”
在過去的幾周時間內,蕾妮令人意想不到得投入到婚禮計劃中。她每天要花上好幾小時和Edward的母親埃斯梅打電話。親家間氣氛無比融洽。蕾妮非常崇拜埃斯梅,不過我極其懷疑任何人對我那位可愛的准婆婆都會這樣相處的。
這可真讓我省了不少心。Edward的家人和我的家人共同策劃著婚禮,我完全什麼都不需要去做或者絞盡腦汁。
查理很惱怒,當然萬幸的是這火並不是沖著我發的。蕾妮才是他認為的叛徒。他本指望她可以扮個紅臉,可是當他最後的恐嚇,告訴媽媽,這一招都已經完全落空時,現在他還能做什麼呢。什麼都不能,他知道的。所以他悶悶不樂地在屋子里轉悠,絮絮叨叨地咕噥著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可以相信之類的話。
“爸爸?”我推開前門叫喚道。“我回來了。”
“別動,Bella, 就呆在那里。”
“呃?”我問道,條件反射地停在那里。
“一會會兒就好。Alice,你難倒我了。”
Alice?
“抱歉,查理,” 是Alice悅耳動聽的聲音。“這樣如何?”
“我覺得我在出血。”
“你很好。沒有傷到你的皮膚,相信我。”
“怎麼回事?”我喊道,在門口躊躇。
“再30秒,求你了,Bella,” Alice對我說。“你的耐心會有回報的。”
“嗯哼,” 查理跟著哼哼。
我用腳打著拍子,數著每一下。在數到30之前,Alice就說,“好了,Bella,進來吧!”
小心翼翼地繞過了拐角,進到我的房間。
“歐,”我怪叫了一聲。“哇。爸爸。你看起來有點……”
“很傻?” 查理打斷了我。
“我在想你看上去彬彬有禮。”
查理的臉唰得紅了。Alice挽起他的胳膊,拽著他原地轉了個圈以展示他那件淺灰色的無尾夜禮服。
“行了,到此為止吧,Alice,我看起來像個傻瓜。”
“從來沒有人在經我打造後還會看起來像傻瓜的。”
“她是對的,爸爸。你看起來棒極了!Alice你來有什麼事?”
Alice睜大了眼睛。“來最後檢查一遍服裝。為你們兩個。”
查理有生以來第一次顯得如此儒雅,我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沙發上小心擺放著的一個令人驚豔的白色禮服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啊哈。”
“快去你的快樂小屋,Bella。不會花上很久的。”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我跌跌撞撞上了樓,進到我的房間,當中他們倆再也沒有發過聲音。我脫下衣服,直到只剩內衣,然後直直地伸出雙臂。
“你看上去好像我要拿竹簽插進你的指甲里,” Alice一邊嘀嘀咕咕的,一邊隨我進了房間。
我沒有怎麼注意她,我已經在我的快樂小屋里了。
在我的快樂小屋里,所有的新婚布置都已經張羅妥當。Behind me. Already repressed and forgotten.(糾結了半天,還是沒翻出來,反省)
(在這里)就我們兩個人,Edward和我。整個房間的布置變化豐富,讓人目不暇接——包羅萬象,從霧蒙蒙的森林到厚重的云彩——從城市到北極徹夜——因為Edward對于蜜月地點仍然對我保密之中,想要給我個驚喜。但是我對地點倒不是特別關心。
只要Edward和我在一起,我就有信心充分履行我倆的約定。我就要嫁給他了,這才是重中之重。所以我會接受他所有奢侈的禮物,雖然不情願,也會在這個秋天去上達特茅斯大學。現在該輪到他了。
在他把我變成吸血鬼之前,這是他做出的極大妥協,他有另一項約定需要履行。
Edward對于我行將要放棄的人類活動表現出過分的憂慮,他不希望我錯過這些經驗。大部分——比如舞會——對我來說顯得尤為愚蠢。我只擔心會錯過一項人類的體驗,關于這一項他總是希望我能忘得一干二淨。
事情就是這樣。當我不再是人類後,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對此我知之甚少。我曾直接目睹過新生的吸血鬼,我也曾聽過我未來家族成員中的每個人在初期那些野蠻的故事。在好幾年中,我最大的性格特征將會是饑渴,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複本來的我。即使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我的感受也會和現在完全不同。
人性……和炙烈的愛。
在我交出我那溫暖,脆弱,充滿激素的軀體,來換取某些美麗、強壯……和未知。我想和Edward渡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蜜月。並且,他也願意嘗試,盡管他還害怕這會置我于危險之中。
我只是模模糊糊的意識到Alice和皮膚上柔滑的緞子。我不介意在這一刻,全小鎮都在談論著我。我不在乎近在眼前的公開亮相;我不擔心在行進的時候被絆倒或是在錯誤的時刻笑出聲來,抑或是年紀太輕,或者來賓太出挑,甚至我好朋友的座位上空無一人。
我只要和Edward在一起,在我的快樂小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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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勳章 私服達人 懶人勳章 積分勳章 發帖達人 聖誕節紀念勳章 聖誕節紀念勳章2 解說達人 論壇粉絲

2
發表於 2013-5-2 02:02:43 |只看該作者
2.長夜
“我想死你了。”
“我可以不走的,我可以留下。”
“不。”
漫長的寂靜中,只能聽到我劇烈狂亂的心跳聲,我們兩個紊亂的氣息聲,以及我們的雙唇同步運動的細碎摩擦聲。
有些時候我很容易忘掉我正在和一個吸血鬼接吻。並不僅僅因為他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樣——我從沒有片刻懷疑過在我懷里的,于其是人類更不如說是天使——並且當他的雙唇抵上我的唇瓣、我的臉頰、我的喉嚨時,什麼都不會發生。他曾經斷言,他已經成功克制住了我的血對他的誘惑,差點失去我的念頭幫助他克服了欲望。但是我知道我的血仍然會造成他的痛苦——他的喉嚨在燃燒,就像吸入了火焰。
我睜開雙眼,發現他也有同樣的動作,凝視著我的臉龐。完全沒有理由會讓他這樣注視著我,好像我是他好不容易獲得的獎賞而不是一個僥幸的幸運兒。
有那麼一小會兒,我們就這樣對視著;他金色的眼眸是如此的深邃讓我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他的靈魂。他是有靈魂的,雖然這樣的想法有點傻氣,也即是他是一個吸血鬼,我對此從來都深信不疑。他有世界上最美麗的靈魂,這種美甚至超越了他聰慧的頭腦,他無暇的臉龐,他耀眼的身體,蓋過一切。
他回望著我,好像他也看穿了我的靈魂,他也喜愛著他所看到的。
他可以看穿任何一個人的心思,卻無法讀取我的。天知道為什麼——大腦某個奇怪的故障讓我可以屏蔽所有吸血鬼欲加之在我身上的超能力,或者是令人害怕的東西。(只有我的精神層面是具有抵抗力的。我的肉體對Edward這一能力類型以外的其它類型的吸血鬼能力,仍然會做出反應。)但是我依然感激這小小的失靈,可以將我的思想對外保密。否則,我就可能窘不堪言了。
我又一次拉近了他的臉。“我完全可以留下來,”他低聲呢喃道。
“不,不,這是你最後的單身派對了,你應該要去的。”
說是這樣說,可是我的我右手手指還牢牢地揪著他的棕發,左手將他的背和我的貼得更緊了。他冰冷的手撫摸過我的臉。
“單身派對是為那些哀歎自己單身歲月的終結的可憐蟲們安排的。而我卻是迫不及待想讓它早一些結束,所以沒有關系的。”
“那倒是。”我抵著他冰冷的喉嚨喘著氣。
在我歡樂小屋的生活即將劃上句號。查理渾然不知得睡在他的屋子里,所以我們跟獨處沒有什麼分別。我們盡可能地相擁著,蜷曲在我那張小床上,厚重的阿富汗毛毯把我裹得像枚粽子。我恨我還需要毛毯,因為如果我的牙齒開始打架,多少會破壞這浪漫的氣氛。如果在8月份的天還發燒的話也會引起查理的注意……
起碼,如果當我需要被裹起來的時候,Edward的襯衫也差不多是在地上了。他雪白、冰冷、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身體,我每一次見到都忍不住驚歎。眼下我的手正滑過他堅硬如石的胸膛,撫摸他平坦的腹部,嘖嘖稱奇。一股輕微的顫栗傳遍他全身,他的唇又一次貼了上來。小心翼翼地,我用舌尖掃過他光滑如鏡的嘴唇。他歎了口氣,冰冷香甜的氣息拂面而來。
他開始把我推開——每次當他覺得事情快要變得失控時,他本能地會做出這種反應,也是他每次及其想要將某件事進行下去時的條件反射。Edward花了大部分的時間來拒絕任何形式的肉體上的滿足感。我知道要他現在改變這一習慣是多麼艱難。
“等等,”我說著,一邊按住他的肩膀一邊把自己向他貼得更近了。騰出一條腿,環到了他的腰上。“熟能生巧。”
他輕笑了一聲。“嗯,在這一點上我們已經非常接近完美了,不是嗎?你過去一個月里有怎麼睡過嗎?”
“但是我們只是演練了脫衣服,”我提醒他,“而且我們也只練習了幾個特定的環節。是時候玩點冒險的了。”
我原以為他會笑的,結果他什麼都沒回答,突如其來的壓力讓他的身體一動不動。眼中的金色也漸漸凝固成了固體。
我又想了想我前面說的話,知道他從里面聽出來我的潛台詞。
“Bella……,”他小聲地說。
“不要再說了,”我說。“約定就是約定。”
“我不知道。當你和我親熱的時候,我很難集中思想。我,我無法好好思考。我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會傷到你的。”
“我會沒事的。”
“Bella……”
“噓!”再次吻上他的唇,安撫他的痛苦。我早就知道了,在我嫁給他之前,他是不會打破約定的。
他回吻了我好一會兒,但是我能感覺他沒有之前那麼投入了。擔心,總是在擔心。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再為我擔心該有多麼好啊。那麼他可以用剩下的時間做些什麼呢?他應該會發掘一個新的愛好吧。
“你的腳怎麼樣?”他問道。(另一層意思,你有把握嗎?)
知道他話中有話,我回答說,“很暖和。”(另一層意思,非常確定。Bella和Edward在玩雙關。)
“真的?要不要再考慮一下?你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你是不是想扔下我?”
他笑了。“只是想確定一下。我不想你去做你還不確定的事情。”
“我認定了你。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下來。”
他猶豫了一下,我想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你可以嗎?”他靜靜地問我。“我不是指結婚——這點我對你非常有信心,即使你有些不安——但是接下來……蕾妮怎麼辦,查理怎麼辦?”
我歎了口氣。“我會想他們的。”更糟的是他們會想我的,但是我不打算給他借口。
“安吉拉,本,傑西卡,邁克呢。”
“我也會想我的朋友的。”我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尤其是邁克。啊邁克!我該怎麼辦呢?”
他低吼了一聲。
我笑了不過馬上嚴肅起來。“Edward,我們已經討論過一遍又一遍了。我知道這會很困難,但是這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我想要永遠地擁有你。對我來說一生的時間遠遠都不夠。”
“永遠地停留在18歲,”他低聲輕語。
“這可是每個女人的夢想,”我調侃地回答。
“不再改變……不再前進。”
“什麼意思?”
他慢慢地開口回答我。“你還記不記得當我去告訴查理我們結婚的事嗎?他認為你是……懷孕了?”
“他還想朝你開槍呢,”我笑著揣測。“就承認吧——有那麼一刻,他真的有這樣想過。”
他沒有出聲。
“什麼,Edward?”
“我只是想……是的,我只是希望他想的是對的。”
“嗨,”我終于領悟到了。
“有很多其他的可能解釋他可以去猜想的。我們也確實可以有這種可能的。我痛恨把它剝奪走。”
長達一分鍾的沉默。“我知道我在做什麼。”
“你又怎麼能知道呢,Bella?看看我的母親,看看我的姐姐,這種犧牲,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埃斯梅和Rosalie都熬過來了。如果以後會有這個問題的話,我們可以借鑒埃斯梅的做法,我們可以領養。”
他歎了口氣,接著他的聲音里透著惱怒。“這是不對的。我不想讓你為我犧牲掉什麼。我想要為你付出而不是剝奪。我不想偷走你的未來。如果我是人類的話……”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就是我的未來。不要再說了,不准無精打采的,不然我就叫你的好兄弟來接你走。或許你會需要一個單身派對的。”
“對不起。我有無精打采嗎?一定是因為緊張。”
“你怕自己會做不好?”
“完全不會。我已經等了一個世紀來迎娶你,斯旺小姐。我實在等不及婚禮了……”他突然打斷了自己的話。“歐,看在愛情的份上,真是太糟糕了!”
“出什麼事了麼?”
他咬牙切齒地說。“你不需要去叫我的兄弟。很Emmet和賈斯珀沒打算今晚放過我。”
我一下子把他抓得更緊了,不過下一秒我就松了手。我根本沒有一點可能性可以贏得和Emmet的拔河大戰。“玩得開心點。”
窗外傳來一種尖銳刺耳的聲音——有人誠心用他們堅硬如鋼鐵的手指甲劃過玻璃,想要制造一種恐怖氣氛,這種讓人把耳朵捂起來,雞皮疙瘩一地的聲音,使我不禁打了個冷顫。
“如果你不把Edward送出來,”是Emmet,仍然隱匿于夜色之中,發出威脅的噓聲,“我們會進來追他的!”
“走吧,”我笑著說。“趁他們還沒毀了我的房子。”
Edward睜了睜他的眼睛,接著只一個平滑的動作他就下了床,又動了一下,他已經穿好了襯衫。他俯下身來親吻我的前額。
“去睡吧。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謝謝!這句話一定能幫我放松下來。”
“那麼聖壇前見了。”
“我會是那個穿著白衣的人。”如此出色的掩飾,連我自己都笑了。
他笑了笑,說,“非常確定,”接著他突然將身體弓起來,全身肌肉像彈簧般一圈圈鼓起。他就這樣消失了——他將自己投出窗外的動作是如此迅捷,以至于我的肉眼都跟不上。
窗外傳來一陣悶響,我聽到了Emmet的咒罵聲。
“你們最好別讓他遲到了,”我小聲嘀咕,我知道他們能聽見。
賈斯珀的臉隱約閃現在窗後,他蜜色的頭發在透過云層透出的月光下銀光閃閃。
“別擔心,Bella。我們會提前很久就把他帶回家的。”
我突然感到非常平靜,我的不安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就像Alice可以神奇地精准地預見未來一般,賈斯珀也有他獨特的天賦。賈斯珀的手段是控制心情,而不是預見未來,讓人無法抗拒他想讓你感受到的心情。
我笨拙地站著,仍然裹著我的毛毯。“賈斯珀,吸血鬼通常在單身派對上做些什麼呢?不會帶他去什麼脫衣舞酒會嗎?”
“什麼都別告訴她!” Emmet的低吼從下面傳來。又一記悶響,和Edward恬淡的笑聲。
“放輕松,”我照著賈斯珀說的做了。“我們卡倫有我們自己的習俗。就幾只山獅和一對灰熊。就比普通的夜間打獵多那麼一點。”
我懷疑自己會不會有一天也為“素食主義”吸血鬼的食譜感到騎士般的誇耀。
“謝謝,賈斯珀。”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跳出了我的視線。
窗外一片寂靜,只有查理的低沉的鼾聲隔牆而來。
我趴著躺倒在枕頭上,困了。我小小屋子的牆壁因為月光的照射顯得慘白,我就這樣盯著牆壁看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
這是我在我房間中度過的最後一夜啊,我作為伊莎Bella 斯旺的最後一夜啊。明天晚上,我就是Bella 卡倫了。
雖然這場婚禮也可以說是這項契約,讓我不安得猶如芒刺在背,我仍必須承認我喜歡那樣的稱呼。
有那麼一會兒我讓我的心智漫無目的地神游,希望進入睡眠。但是過了一會兒我發現我更緊張了,焦慮感又不知不覺地抓住我的胃,將它絞成了一個不舒服的姿勢。沒有Edward在,這張床似乎過于柔軟,過于溫暖了。賈斯珀已經遠離,帶走了所有的平和、放松的心情。
明天是漫長的一天啊。
我意識到我所有的懼怕都是那麼愚蠢——我必須自己去克服。注意力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我總不能把他們和其他混在一起。確實,我有著一些特定的擔憂。
首先就是婚紗的裙裾。Alice已經非常明顯地讓婚紗的藝術設計感壓倒了實用性。拖著裙裾,穿著高跟鞋踏下卡倫家的樓梯似乎是不可能的。早知道我應該先練習一下的。
接下來是來賓名單。
坦妮亞家族,德奈利部族,會在典禮開始之前就到達。
讓坦妮亞一家和來自奎魯特保留地的Jacob的父親以及奎魯特一家同處一室確實有些敏感。德奈利一族並不對狼人感冒。事實上,坦妮亞的姐姐印尼婭甚至不會出席典禮。她對狼人們殺死她的朋友勞倫特t這一血海深仇耿耿于懷(是他先要殺了我的)。出于這種介懷,德奈利部族在Edward全家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拋棄了他們。反而和不太可能的奎魯特地區的狼人們聯手,才化解了一群來勢洶洶的新生吸血鬼的攻擊,救了我們大家的命。
Edward向我保證,讓德奈利部族和奎魯特部族挨那麼近不會有危險。坦妮亞一家——包括印尼婭——對于之前的不作為感到非常歉疚。和狼人的休戰協定只是他們為他們所欠的情付出的小小代價,他們也做好了這樣的准備。
這才是個大問題,當然也可以說是個小問題:我卑微的自信心。
我之前從未見過坦妮亞,但是從我角度來說我可以肯定的是和她見面並不是見愉快的事。很久以前,可能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她想要勾引Edward——並不是我想要責怪她或者任何想要占有Edward的人。況且她還美貌過人,光彩出眾。要不是Edward非常肯定地,不可思議地,青睞于我,我不可能有機會去和她做比較。
我曾為此滿腹牢騷,直到Edward讓我感到慚愧,他太了解我的弱點了。
“我們是他們可以組成家庭的最親近的同類,Bella,”他提醒我。“他們仍然像是個孤兒,你要知道,即使經曆了那麼漫長的歲月。”
所以我只能勉強贊成,收起我的不悅。
坦妮亞現在有個龐大的家庭,幾乎和卡倫家的一樣大了。一共有5名成員:坦妮亞,凱特, 和印尼婭,他們加入了卡門和伊萊紮,就跟Alice和賈斯珀當初加入卡倫家的原因差不多,比起普通吸血鬼,他們都有著想要生活得更富有同情心。
雖然坦妮亞和她姐姐仍然單身,但所有的配對都仍處于哀痛期。因為很久以前,他們也是有個母親的。
即使經過千年時間,我仍可以想象失去所留下的空洞;我嘗試著想象如果卡倫家如果沒有了他們的創造者,他們的中心,他們的守護者,他們的父親——Carlisle。我無法想象這幅畫面。
在某個我在卡倫家逗留到很晚的夜里,Carlisle向我訴說了坦妮亞的過去。
我盡可能多得去了解,來為我所選擇的將來做好充分的准備。有許多警世傳說就是為了證明一條我在加入吸血鬼世界後必須牢記的鐵律,坦妮亞母親的故事就是其中一個前車之鑒。就這麼一條規則——這條法律可以應用于上千種不同的實際情況——那就是:嚴守秘密。
保守秘密可以有許多種方式——像卡倫家一樣低調地生活著,在人們懷疑他們並不會老去之前就搬走。或者完全和人類劃清界限,就像詹姆斯和維多利亞這樣游牧地生活,當然覓食期間除外,目前賈斯珀的朋友, 彼得和卡羅特仍然這樣生活著。這意味著控制每一個你所創造出的新吸血鬼,當賈斯珀和瑪利亞生活在一起時他做到了這一點,但是維多利亞卻失敗了。
這也意味著不要想當然地創造一些東西,因為有些被創造出來的東西你無法控制。
“我並不知道坦妮亞母親的名字,” Carlisle坦誠說,一回憶起坦妮亞的悲痛,他金色的雙眼和頭發都蒙上一層憂傷的色彩。“只要能夠避免,他們從來都不提起她,也從來都不主動想起她。”
“這個創造了坦妮亞, 凱特和印尼婭的女人,我相信她是愛她們的。這是在我出生的許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人類的世界流行了一場瘟疫,帶來這場瘟疫的正是吸血鬼小孩。”
“我實在無法理解那些古老的吸血鬼們都在想什麼,他們把幾乎還是嬰兒的人類變成了吸血鬼。”
當我在腦海中描繪Carlisle所說的畫面時,膽汁似乎都湧上了喉嚨,我只得把他們有吞了回去。
“他們非常漂亮,”在看到我的反應後,Carlisle迅速解釋了下去。“那麼得招人喜愛,那麼得迷人,你簡直無法想象。你能做的就是靠近他們,愛護他們,這是本能的反應。”
“但是他們是無法學習的。他們在各方面都停留在了被創造時所達到的發展水平。臉上掛著酒窩,咿呀學語的兩歲小孩,發起脾氣來可以毀滅半個村莊。如果他們餓了,他們就會覓食,沒有任何的警告可以讓他們停下來。人們見到他們,故事就這樣周而複始,恐懼如同燎原的野火蔓延開來……”
“坦妮亞的母親就創造了這樣一個小孩。就像對其他古老的吸血鬼一樣,我無法理解她的動機。”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自然而然的,沃爾圖里族就開始干預了進來。”
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我都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毫無疑問,這群在意大利的統治領域中具有皇權的傳奇吸血鬼們是這個故事的重點。沒有懲罰就沒有法律,沒有執行也就沒有懲罰。古老的阿羅, 凱厄斯和Marcus執掌了沃爾圖里的法律;我曾見過他們一次,在那次意外的遭遇中,我覺得阿羅憑借他強大的讀心術成為了真正的領袖,只要他一個觸碰就能知道你腦海中曾閃現過的任何一個念頭。
“沃爾圖里在自己的地盤Volterra以及全世界各地都研究過吸血鬼小孩。凱厄斯認定這些小孩無法保護我們的秘密,所以他們應該被毀滅。”
“我告訴過你他們是那樣地可愛。大批吸血鬼集結起來拼死抵抗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孩子,而他們也被毫不留情地殘殺了。這場屠殺並沒有(美國)南部那場戰爭波及范圍那麼廣,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具毀滅性。長期建立的族群,舊時的傳統,朋友……很多都已經沒了。最後這場肅清終于結束了。吸血鬼小孩也不被允許提起,成了一個禁語。”
“當我和沃爾圖里族一起生活時,我遇到了兩個吸血鬼小孩,所以我立刻知道了他們對此仍感興趣。阿羅在那場他引發的災難結束後許多年仍在研究那些小孩。你知道他那刨根問底的古怪脾氣;他希望他們是可以被馴服的。但是到最後,結果不言自明,吸血鬼小孩是不被允許的存在。”
我差點都已經忘了德奈利族姐妹的母親,直到故事又轉回到她身上。
“無法准確說明坦妮亞的母親發生了什麼,” Carlisle接著往下說。“坦妮亞, 凱特和印尼婭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一天沃爾圖里族來到她們身邊,她們的母親和她非法創造的生物已經成了階下囚。正是這樣的無知才救了坦妮亞和她姐妹們的命。阿羅通過觸摸看到了他們完全的不知情,所以免于和她們母親一起接受處罰。”
“她們中沒人見過那個男孩,甚至想見他的存在,直到那天她們看到他在他母親的臂腕中被焚毀。我只能猜測,她們的母親不讓她們知道這個秘密就是為了保護她們免遭這個意料之中的後果。但是為什麼當初她要創造他?他是誰?他對她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她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坦妮亞和其他人從來沒有就任何一個問題得到過答案。但是她們無法否認他們母親的罪行,我也不認為她們真的會原諒她。”
“即使阿羅通過接觸信誓旦旦地保證坦妮亞, 凱特和印尼婭是無辜的,凱厄斯卻希望他們也被處于火刑,連坐罪。她們很幸運,那天阿羅正好大發慈悲。坦妮亞和她的姐妹們被赦免了,卻帶著一顆永遠無法複原的心和對這條鐵律的絕對尊敬離開了。”
我不確定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場回憶變成了一個夢境。上一秒我還看著Carlisle,聽著他敘述回憶,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灰色荒蕪的土地,聞到了空氣中火焰焚燒的濃烈氣味。在那里我並不是一個人。
在中央有一群人,都籠罩在灰色的斗篷下,他們只可能是沃爾圖里一族。我害怕極了,我沒有遵守上次會面所下達的命令,我仍是人類。但是我知道,就像我時常在夢境中看到他們一樣,他們看不見我。
大量的煙霧向我湧來。我聞出了空氣中的香甜氣味,不敢太靠近去檢視那些尸體堆成小山。我不願意去看那些已經被處決了的吸血鬼的臉,一半是出于害怕在還在陰燃的柴堆中認出誰來。
沃爾圖里的戰士們以某樣物體也可能是某個人為中心站成一圈,我能聽見他們焦慮不安地低聲交談著。我擠向了這些披著斗篷的人群,夢境迫使我要去看看他們正在緊張審視的人或物。小心地穿過兩名正在發出噓聲的守衛,在一個小土堆的頂部,終于見到了他們正在爭論不休的對象。
就像Carlisle所描述的,他是那麼美麗,那麼惹人憐愛。這個男孩依舊在蹣跚學步,也許只有兩歲的樣子。亮棕色的卷發勾勒出他天使般的臉龐,以及圓鼓鼓的雙頰和飽滿的嘴唇。他不住地顫抖著,害怕得雙眼緊閉,不敢去看即將到來的死亡。
一股強烈的沖動想要我上前救下這名可愛,極度受驚的孩子,對我來說什麼沃爾圖里的肅清屠殺,都無所謂了。我推開他們沖了進去,才不管他們是不是意識到我的出現。推開了幾個人後,我奮力沖到了這個男孩身邊。
一個踉蹌,讓我終于停下來看清了這個男孩所坐著的土丘。不是泥土也不是石頭,而是成堆的人類尸體,干癟而毫無生氣。來不及了,我看到了那些臉。我都認識——安吉拉, 本, 傑西卡, 邁克……而被這個可愛的男孩直接坐在身下的尸體,則是我父親和我母親的。
這時,這個孩子睜開了他明亮,血紅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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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大喜之日
我猛地睜開眼睛。
有那麼幾分鍾,躺在溫暖的被窩中的我還是不停的發抖著,喘著氣,想要努力擺脫夢魘。當我在等著心跳平複的這段時間內,窗外的天色已經變得灰白起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淺淺的粉色。
當我終于回到現實中我那雜亂,熟悉的房間時,我有點生自己的氣。我結婚的前一晚到底做了什麼樣的夢啊!午夜的夢境把我攪得如此煩躁不安。
急于擺脫這個噩夢,我趕緊起身穿好衣服,比平時早好多地就下到廚房。首先,我先打掃了一遍已經很整潔的房子,接著當查理起床時,我幫他弄了薄煎餅。我今天實在太過于緊張,以至于心思都沒花在吃早飯上,當查理在吃的時候我就在椅子里顯得坐立不安。
“你今天下午3點要去接韋伯先生,”我提醒他。
“我今天除了去接牧師也就沒有什麼別的可做了,Bella。我不可能會忘掉這唯一的任務的。” 查理為這個婚典請了一天的假,但是到頭來卻無事可干。時不時的,他總偷偷地把眼睛瞟向樓梯下的壁櫥,那里放著他的漁具。
“那可不是你唯一的工作。你還要得體著裝。”
他愁眉苦臉地盯著他盛麥片的碗,嘴里還念叨著“正裝制服”這個詞。
前門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你以為就你很慘嗎,”我一邊說著一邊愁眉苦臉地站起身。“Alice今天一天都會追著我了。”
查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默認他所受的折磨比我少太多啦。我經過他的身邊時琢了一下他的頭頂,他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並清了清嗓子,我跑到門口迎接我的好姐妹兼准小姑。
Alice的黑色短發並不像平時那樣短釘發式,而是用時髦的別針固定成一個個小卷,用來襯托她那張鬼靈精怪的臉,而她的表情卻顯得一本正經。她匆匆回頭喊了聲“你好,查理”,拽著我就離開了家。
在我坐進她的保時捷時,Alice就給了我以下評價。
“歐,見鬼,看看你的眼睛!”她責備地叫起來。“你都干什麼去了?整晚沒睡?”
“差不多。”
她瞪著我瞧。“我花了那麼多時間准備讓你豔驚四座的,Bella。你應該要好好保護我的原材料啊。”
“我可沒打算豔驚四座。我在想更大的問題我可能會典禮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睡著,然後沒趕上在合適的時間點說‘我願意’,接著Edward就會逃跑的。”
她笑了起來。“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會用捧花來砸醒你的。”
“謝謝。”
“不管怎麼樣,你明天可以在飛機上好好睡一覺的。”
我抬起我的眉毛。明天,我陷入了沉思。如果我們今天一接待完畢就奔上飛機,那麼我們明天就會是在飛機上……哎,我們應該不會是去博伊西(美國愛達荷州的首府)吧。Edward從來沒給過任何一個提示。我並不是對這道謎題抓狂,但是不知道明天晚上我將睡哪兒,這也太奇怪了吧。或者希望我不用睡……
Alice意識到她似乎說漏了嘴,皺了皺眉頭。
“都已經幫你打點好了。”她打算轉移我的注意力。
這招很有效。“Alice,我希望你能讓我自己打包我的行李!”
“這樣就會泄露更多機密的。”
“並且會毀滅你又一次購物的機會。”
“你在10小時之後就是我正式的嫂嫂了……是時候不再對新衣服有排斥感了。”
我只能就這樣暈暈乎乎地瞪著車的擋風玻璃,直到我們快到家了。
“他已經回來了嗎?”我問說。
“別著急,他會在音樂響起前出現的。不過不管他什麼時候回來,你都不可以見他。我們要按傳統的方式進行。”
我不屑地用鼻子哼著氣。“傳統!”
“是的,新娘和新郎不能見面。”
“你知道他可以窺視到你想見的。”
“歐,不,這就是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見到過你穿婚紗的樣子。而且當他在旁邊的時候我會很小心不去想這件事。”
“嗯,”就在我們拐上車道時,我說,“我看到你在又在重複利用你那些畢業派對的裝飾了。”
3英里長的車道又一次被披上閃亮的燈飾。這一次,她還加了白色緞帶紮成的蝴蝶結。
“不要浪費嘛,也不想浪費。好好享受這一切吧,因為你將沒機會看到屋內的裝飾了,時間還未到呢。”她把車停到屋里北邊巨大的車庫中;Emmet的大吉普並沒有停在那里。
“從什麼時候開始連新娘都不能看裝飾了?”我立刻反駁道。
“自打她決定交由我全權處理後啊。我打算讓你在步下階梯的時候印象深刻。”
在她讓我進入廚房前,先用雙手蒙住了我的眼。接著一股香氣撲面而來。
“那是什麼?”她領著我往屋子里去的時候,我好奇地問她。
“是不是太刺鼻了?” Alice的聲音立刻就變地擔憂起來。“你是第一個到這兒的人類,希望我沒做錯什麼。”
“聞起來美妙極了!”我向她肯定,芬芳醉人而又不沖鼻,各種香味之間取得了微妙的平衡。“柑橘……百合……還有些其他的,我猜對了嗎?”
“很好,Bella。你只落下小蒼蘭和玫瑰。”
直到我們到了她那間大得誇張的浴室,她才把手從我眼睛上挪開。我盯著那排長長的櫃子,包羅了美容沙龍中所有的美容用品,預感到這又是一個不眠夜。
“這真的必要嗎?不管我打扮成什麼樣,一站在他旁邊,都變得平淡無奇了。”
她推著我坐進一張低矮的粉色椅子里。“只要經過我的打造,沒人會再說你平淡無奇的。”
“那是因為他們都怕你會吸他們的血,”我小聲嘀咕著。我向後靠進椅子里,閉上眼睛,希望能夠打個瞌睡起來一切都結束了。我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她在幫我做臉,按摩,“拋光”我人體每一寸肌膚。
Rosalie悄悄溜進浴室已經是中飯後了,她身著一襲閃閃發亮的銀色晚禮服,金色的長發挽起松松盤在頭頂。她美得都令我想哭了。在Rosalie的身旁,我穿再好看有什麼意義呢?
“他們回來了,”Rosalie這麼一說,頓時我那些幼稚的絕望都消失殆盡了。Edward到家了。
“別讓他進來!”
“他今天不會碰到你的,” Rosalie再次向她保證。“他得抓緊時間。埃斯梅讓他們在外面把事情都干完了才讓他們回來的。(貌似應該是這樣翻的)你想要幫忙嗎?我這以幫著做她的頭發。”
我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我在一片混沌的腦海中掙紮著,試圖想起該怎麼把這下顎給合上。
我從來就不是這個世界上Rosalie喜歡的人之一。又由于她個人並不贊同我所做出的決定,我們兩個的關系變得更為尷尬。盡管她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家人,和她的精神伴侶Emmet,她仍然希望能夠選擇成為人類。而我卻在這里把她渴望擁有的一切當垃圾一樣拋棄。
這些都讓她對我感覺不悅。
“當然好啊,” Alice爽快地答應了。“你可以開始編辮子了。我希望它能複雜而又精致。頭紗從這里穿過去,壓在下面。”她梳起一撮頭發,舉起,絞成一股,闡明她想要的細節。她示范完後,Rosalie開始接手,羽毛般輕盈地開始撥弄我的頭發。Alice則又專注于我的臉部工作了。
Rosalie一得到Alice對我發式的褒獎,就被派去取我的禮服並安置賈斯珀。後者被打發去旅館接我的母親和她的丈夫,菲爾。我隱約聽到樓下的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的聲音。說話聲也漸漸飄到了樓上來。
Alice讓我站起來,好讓她幫我著裝和化妝。就在她幫我扣緊背上那一長串珍珠紐扣時,我的膝蓋哆嗦得厲害,連帶著緞子的裙擺都起了小小的漣漪。
“深呼吸,Bella。” Alice說著。“試著緩和你的心跳。不然你出的汗會把臉弄花了。”
我盡我所能給出了一個挖苦的表情。“我能辦得到。”
“我也得去換衣服了。你能就這樣保持著麼,就兩分鍾?”
“嗯……也許吧?”
她朝我瞪了瞪眼,然後一頭沖出門外。
我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呼吸上,一下一下地數著肺的起伏,看著浴室燈光在我裙子光潔的織物面料上所投射出的花紋。我不敢看鏡子,害怕看到鏡子中那個穿著結婚禮服的自己,我驚恐之極。
Alice在我數到兩百下呼吸的時候就回來了,一身如同水銀瀉地般的銀色晚裝更能突顯她纖細的身材。
“Alice,哇~。”
“這沒什麼。今晚沒人會注意到我的,至少你在的時候不會。”
“啊,啊。”
“那麼現在,你已經可以控制自己了嗎,或者要我把賈斯珀帶上來?”
“他們到了嗎?我媽媽在這兒了嗎?”
“她剛剛進門,現在正在上樓來。”
蕾妮兩天前飛到這邊,我盡可能地花時間陪伴在她左右,換句話說,只要我能把她從埃斯梅和裝飾的話題上拉開的話。如果讓我說的話,她已經比一個晚上被關在迪斯尼樂園里的孩子還要樂在其中了。讓我覺得,就像被查理騙了一樣,害我白擔心一場……
“歐,Bella!”還沒穿過門就開始高聲尖叫起來。“歐,寶貝,你真是太美了!歐,我都要哭了!Alice,你太神奇了!你和埃斯梅都可以去經營婚禮策劃的生意了。你從哪兒找到這條裙子的?太漂亮了!那麼優雅,那麼高貴。Bella,你看上去像剛從簡奧斯丁的電影中走出來一樣。”我母親的聲音聽上去有點遙遠,房間中的物體也有點模糊。“圍繞Bella戒指為主題而出的設計,多麼富有創意啊。太浪漫了!讓人不禁聯想到這枚戒指從19世紀開始就在Edward家代代相傳了!”
Alice和我交換了個陰謀得逞了的眼神。我母親對于服飾時尚方面已經落伍100年了。這場婚禮主題並不是圍繞著戒指,而是Edward本人的。
這時,門口又響起了一陣響亮,粗啞的清嗓子聲音。
“蕾妮,埃斯梅說差不多該讓你下樓就位了,”是查理。
“哇喔,查理,你看起來很神氣嘛!” 蕾妮用幾乎震驚的語調感歎。而查理的回答仍顯示了他的固執。
“是Alice讓我穿的。”
“已經到時間了?” 蕾妮自言自語,聽起來幾乎跟我一樣緊張。“這一切來得太快了。我有點暈。”
我們兩個都是。
“在我下去之前,來擁抱個。” 蕾妮堅持說。“小心點,別扯到任何東西。”
母親溫柔地環住我的腰,接著轉圈似地向門口走去,只為了轉完一圈就又能看一次我的臉。
“歐,天哪,我差點忘了!查理,那個盒子在哪里?”
我父親在口袋中摸索了一分鍾,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盒子,交給了蕾妮。蕾妮揭開蓋子,並遞給了我。
“一些傷感的東西,”她說。
“也是舊東西了。他們曾是你斯旺祖母的,” 查理補充說。“我們找了珠寶匠把原來的人造玻璃石換成了藍寶石。”
盒子里躺著兩枚份量沉甸甸的銀色發梳。梳齒的最上端,點綴著簇狀的深藍色的寶石,極其精美。(大家發揮想象吧,我也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了,我短發不用這個的= =)
我的喉嚨哽咽了。“媽媽,爸爸……你們不需要給我的。”
“Alice不許我們做別的事情了,” 蕾妮說。“每次我們想做點什麼,都被她揭穿了。”
我放聲大笑了起來。
Alice走上前,迅速地把兩枚發梳插在兩側的發髻邊。“這邊的東西古舊又略帶傷感,” Alice若有所思,退後幾步端詳著我。“而這邊的禮服卻是新的……那麼這里……”
我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了她扔給我的一樣東西,攤開掌心一看原來是一雙白色的吊帶絲襪。
“那是我的,記得還給我。” Alice對我說。
我臉一下子紅了。
“那就對了,”Alice滿意地說。“一點點色彩,這就是你所需要的了。你已經非常完美了。”帶著一絲自我慶賀的微笑,她轉身對著我的父母。“蕾妮,你該下樓了。”
“是,遵命。” 蕾妮給了我個飛吻後,就急匆匆地出了門口。
“查理,你能把花拿來嗎?”
趁查理不在屋里,Alice一把抓過我手中的吊帶襪,並一頭紮到了我的裙底。當她冰冷的手觸碰到我的腳踝時,我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差點站不穩。她猛地拉緊襪子,示意穿好了。
當查理帶著兩束白色的花束進來前,她已經站起了身。玫瑰,柑橘和小蒼蘭所營造的香氣,仿佛薄霧般籠罩著我。
Rosalie——這個家中僅次于Edward的優秀樂師——開始在樓下的鋼琴演奏了。帕赫貝爾的卡農。我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放輕松,Bella,” 查理雖這樣說,卻緊張地轉向Alice。“她臉色看上去不太好,你認為她能做得到麼?”
他的聲音好縹緲,我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腿在哪里。
“她會好的。”
Alice就站在我面前,踮著腳尖以便可以直視我的眼睛,牢牢地抓住我的手腕。
“集中精神,Bella。Edward就在樓下等你。”
我深吸一口氣,希望自己能夠平靜下來。
音樂漸漸過渡到一首新的曲子。查理捅捅我。“Bella,我們要上了。”
“Bella?”Alice問我的時候仍然看著我。
“是的,”我短促的回答。“Edward。好了。”我讓她把我領出房間,查理緊緊地尾隨著。
大廳里的音樂響多了。它與千萬朵鮮花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漫上樓梯。我把精神集中只去想Edward正在下面等我,然後向前邁開了腳步。
這段音樂很耳熟,重重裝飾音之下,原來是瓦格納的婚禮進行曲。
“該我了,” Alice悅耳的聲音說道。“數到五,然後跟著我。”她開始以一種緩慢、優雅的舞姿旋下樓梯。我早該意識到讓Alice作為我唯一的伴娘是一個錯誤,這樣顯得身後的我更加的手腳不協調。
高昂的樂曲中突然插入一陣鳴號聲,我知道這是給我的暗示。
“別讓我摔跤了,爸爸,”我小聲地說了一句。查理拉起我的一只手挽住他的臂彎,並緊緊地握住。
一次一個台階。當我們隨著緩慢的進行曲開始下樓時,我這樣告訴自己。我的登場引起了來賓們的交頭接耳,我能聽到,但直到來到了平地前,我都不敢抬起眼睛。血液充斥著臉頰,當然我的定位本來就是一個害羞的新娘。
一旦跨過令人提心吊膽的階梯,我就開始尋找他。一開始的短瞬間,我被屋子的各個角落中掛滿的花環所吸引,這些花環又成千上萬朵白色的鮮花織成,花環上垂下長長的白色絲帶。但是我掠過了那些花團錦簇,和成排的套有緞子套面的椅子,看到所有人都注視著我時,我的臉漲得更紅了,最後,我終于找到了他,正站在裝飾著更多鮮花和花環的拱門前。
我幾乎沒有意識到還有Carlisle站在他的身邊,兩人的身後還有安吉拉的父親。我沒見到我的母親,她應該坐在了前排,也沒看見我的新家人,也沒有看見任何的來賓——他們應該呆得更久一點的。
我能看見的只有Edward的臉;它充斥著我的視野,占滿了我的整個心靈。他似蜜的雙眸燃著金色的火焰;完美的臉龐恰如其分地承載他深沉的情感。接著,當他對上我充滿敬畏的凝視後,報以一個攝人心魄的微笑。
忽然之間,全世界就只剩下查理的手傳來的壓力,才讓我沒有急切地沖到神壇邊。
進行曲實在太慢,讓我不得不努力調整步伐來迎合它的節奏。感謝上帝,通向神壇的走道很短。然後,終于,最後,我到了。Edward伸出他的手。依照這個世界古老的象征,查理托起我的手,並將它交付到Edward手中。我碰到了他冰冷、神奇的肌膚,感覺終于到家了。
我們的誓言如同已經被無數次宣讀的那樣,簡單而又傳統。但沒有一對夫婦會像我們這樣特別。所以我們讓韋伯神父在誓言上做了小小的修改,他把那句“直到死亡將我們分開”巧妙地替換成更為貼切的“只要我們都還活著”。
在那一刻,趁著牧師在說他的台詞的時候,我覺得我的世界在經曆了那麼久的跌宕起伏後,終于在一處合適的地方落了腳。過去的我竟然會害怕這一切,認為這場儀式也像某件硬塞給我的生日禮物,或者某場丟人現眼的展示,好比舞會;我簡直太莫名其妙了。我看向Edward那閃耀著勝利光輝的眼睛,知道自己也同樣是個贏家。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已經不重要了。
等到要我宣誓時,我都沒有意識到我已經淚流滿面了。
“我願意,”我努力吐出這兩個字,聲音低得都聽不見,眨眨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臉。
當輪到他宣誓時,每個字都帶著勝利感,異常清晰。
“我願意,”他宣誓。
韋伯神父宣布我們結為夫妻,Edward伸出手捧住我的臉,小心的,就如同捧著撒在我們頭上,嬌弱的白色花瓣一般。透過婆娑的淚眼,我試著去確認這一超現實的事實,眼前這個難以置信的人已經是我的了。
如果可能的話,他金色的雙眼看上去好像也已經溢滿了淚水。他的腦袋向我湊近,我立刻墊起腳尖,張開雙臂——連人帶花——環上了他的脖子。
他吻著我,是溫柔的,是愛慕的;讓我忘記了人群,地點,時間,原因……只記得他愛我,他要我,我是他的。
是他觸發的吻,也必須由他結束。我依然貼著他,意猶未盡,完全無視觀禮者的竊笑或者是清嗓子的聲音。最後,他用手按著我的臉,自己向後退去——太快了——然後看著我。
表面上,他看似被逗樂了,扯出了一個傻傻的笑容。私底下,我卻因為他被迫當眾表演的瞬間轉移而洋洋得意。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他轉過身子,好讓我們面對我們的朋友和親人們。而我卻遲遲無法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我最終不情願地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我母親的手臂是第一個搭上我的,她滿臉淚痕的臉也是我最先看見的。後來我們在無數雙手的簇擁中穿過人群,從一個擁抱到下一個擁抱,我的注意力全集中被緊握在我手中的Edward的手上,對于到底是誰擁抱了我,意識模糊。不過我還是能輕易辨別出,來自我人類朋友們那輕柔、溫暖的擁抱,以及來自我新家庭成員那儒雅、冰涼的擁抱。
有一個炙烈的擁抱尤為與眾不同——塞斯勇敢的站在吸血鬼群中,代替我那失去了的狼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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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發表於 2013-5-2 02:03:11 |只看該作者
4.姿態
婚禮流暢地轉變為一場接待的派對,證明了Alice那天衣無縫的計劃。河邊正是薄暮黃昏;儀式的時間正好夠夕陽從樹後落下。當Edward領著我穿過玻璃的後門時,樹上的華燈點亮的正是時候,將白色的鮮花照耀愈發鮮豔。那里還有大約一萬朵鮮花,香氣彌漫。草地上的兩棵古老雪松間支起的輕盈紗幔,籠罩在舞池上方。
節奏慢了下來,放松得好像仲夏夜。人群在柔和的燈光下發散開來,而我們兩個又再一次受到了才剛擁抱過我們的朋友們的歡迎。現在是該盡情暢談,盡情歡笑的時候了。
“恭喜你們啊,” 塞斯對我們說,一邊還把花環扣在了頭上。他的母親,蘇恩,緊跟在他身邊,她小心謹慎地看著來賓。她的臉干瘦而又凶相,和她女兒Leah一樣的精悍短發,加劇了凝重的表情。我懷疑她的頭發是不是和她女兒一起在誓師大會一起理的。(?)
比利 Black在塞斯的另一邊,並不像蘇恩那麼緊張。
當我看著Jacob的父親,總有種錯覺我能看到兩個人的影子而不是一個。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臉上滿是皺紋,慘白的笑容每個人都能看到。作為長久以來強大、具有神奇力量的首領的世襲者,他與生俱來就被賦予了這樣一種權威。雖然這個魔法由于缺少催化劑的作用在他身上無法顯現,比利仍然被視作權威的象征和傳奇人物。這份神力流傳到他的身上,也同樣流傳到了他兒子的身上,但後者卻放棄了這樣的權利、地位。甘願讓山姆 Uley成為這一傳奇和神力的領袖……
在這樣的晚會和這樣的人群中,比利顯得異常放松。他黑色的眼珠子神采奕奕,好像剛得來什麼好消息。他的這份淡定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本來在比利眼中,這場婚禮應該是件極為糟糕的事情,發生在他朋友的女兒身上最糟的事情。
我知道要完全不產生抵觸情緒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這場晚會還有更深的涵——挑戰卡倫家族和奎魯特部落達成的古老條約,條約禁止卡倫家族制造其他吸血鬼。狼人們知道違背約定的那一天就要來臨,而同時卡倫家族也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在結盟之前,這無疑會觸發一輪攻擊,一場大戰。但是現在,他們更了解對方了,那會不會獲得原諒?
就好像要回答我的問題,塞斯倚向Edward,伸開雙臂。Edward用另一側空著的手還以一個擁抱。
我看見蘇恩微微地一個哆嗦。
“看得出事情進行得很順利,兄弟,” 塞斯接著說。“我為你感到高興。”
“謝謝,塞斯。這對我意義重大。” Edward松開塞斯,又看向蘇恩和比利。“也謝謝你們。感謝你們能讓塞斯出席,也感謝你們今天對Bella的支持。”
“別客氣。”比利說話的嗓音還是那麼深沉和沙啞,但是我卻驚喜地發現他語調中流露出的樂觀。或許一份更可靠的停戰協議有望了。
看後面已經排起了隊,塞斯揮手告別,推著比利去吃東西了。蘇恩則將兩只手分別搭在兩個人肩上。
安吉拉和本緊接著恭喜我們的,排在安吉拉的父母後面則是邁克和傑西卡,出乎我的意料,他們兩個正十指緊扣。我沒聽說過後來他們兩人又在一起了呀。這真是太好了。
緊接著我人類朋友們後面的是我新的堂兄弟,來自德奈利的吸血鬼家族。我屏住呼吸,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吸血鬼——坦妮亞,金色卷發中挑染了莓紅,我從這一點上認出了她。她伸出手去擁抱Edward。在她後面的另外三個吸血鬼都用他們金色的眼睛盯著我看,絲毫不掩飾他們的好奇。其中一個女子有一頭像蠶絲般長長的,淺金色直發。她身邊的另一名女子和男子都是黑發,使他們蒼白的肌膚略顯橄欖棕的色調。他們四個都是那麼漂亮,讓我的胃一陣絞痛。
坦妮亞仍然擁著Edward。
“啊,Edward,”她說。“我真想念你啊。”
Edward淺笑了一下,熟練地掙脫了她的擁抱,他輕輕地把手按在她的肩上,並向後退了一步,好像想要把她看清楚。“已經好久不見了,坦妮亞。你看上很不錯。”
“你也是。”
“容我給你介紹我的妻子。”這是第一次Edward如此正式地說出這個字眼;而且看起來他說到這個單詞時已經一副開心到要爆了的樣子。惹得德奈利家族的人一陣輕笑。“坦妮亞,這位是我的Bella。”
如同我最糟糕的噩夢中所預見的那樣,坦妮亞渾身上下都可愛極了。她看我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種若有所思,而不是以前那種逃避。接著她向我伸出手。
“歡迎加入這個家庭,Bella。Carlisle家又壯大了,我們好像是自己的喜事一樣感到高興。我也為,額,最近的那次意外我們沒有出力感到抱歉。不然我們早該見面了。你能原諒我們嗎?”
“當然,”我上氣不接下氣地回答。“你高興見到你。”
“現在卡倫家的男女人數已經達到平衡了。興許下次就該輪到我們了,額,凱特?”她朝那個金發的女子咧嘴笑笑。
“夢想不滅,” 凱特說著張了張她金色的眼睛。她從坦妮亞手中接過我的手,禮貌地握了握。“歡迎,Bella。”
黑發女子將她的手疊在了凱特的上面。“我叫卡門,這位是伊萊紮。我們都高興終于能見到你了。”
“我,我也是。”我結結巴巴地應答。
坦妮亞迅速看了一眼排在她後面的人們,那是查理的副警長,Mark和他妻子。被安排在德奈利這一列,他們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
“我們以後會有時間相互了解的。我們會有大把的時間的!” 坦妮亞跟隨她的家人向前移動的時候,笑著對我說。
所有標准的傳統流程都被保留了下來。當我倆手執一把刀切下壯觀的大蛋糕時,我都快被閃光燈給照瞎了。說蛋糕壯觀,是因為它過于巨大了,遠遠超過我們朋友和家人所需的份額。于是我們開始輪流將蛋糕扣在別人臉上;我還難以置信地看到Edward非常具有男子氣魄地將他那份蛋糕給吞了下去。我用不標准的姿勢直接將捧花扔進了安吉拉驚訝的手中。
我借來的吊帶襪不知何時已經垮到了腳踝,Edward仔細地用他的利牙幫我去掉了它。就在他幫我移除吊帶的時候,Emmet和賈斯珀起哄地笑聲又一次讓我漲紅了臉。Edward朝我飛快地使了個眼色,他將彈力帶帶直接射向了邁克 Newton的臉。
當音樂響起,Edward將我拉入他的臂彎中,禮俗上他應該請我跳第一支舞。盡管我仍然懼怕跳舞,尤其是當眾跳舞,但是我還是自發地跟了上去,只要有他摟著我就很高興了。他做了所有的事情,我只消在炫目灼熱的燈光下和相機的閃光燈中,不費力地旋轉就好了。
“好好享受派對,卡倫太太?”他在我耳邊低語。
我笑了。“那個稱呼還要花上一些時間來適應。”
“我們有得是‘一些時間’,”他提醒我,他的聲音是那樣歡快,我們一邊舞著,他還俯下身來親吻了我。
又是一陣集中的相機快門聲。
音樂變換了,查理拍拍Edward的肩膀。
和查理一起跳舞並不容易。他的水平也就和我的差不多,所以我們,安全起見地挨著邊跳舞,小小地轉個圈。相形之下,在我們身邊翩翩起舞的Edward和埃斯梅的舞姿,就好像Fred Astaire和Ginger Rogers一般。(好萊塢最偉大的舞蹈搭檔,舞王,舞後。)
“我會在家里想你的,Bella,我現在已經感到孤寂了。”
我用干澀的喉嚨想說些什麼,試著開個玩笑。“我感覺太可怕了,讓你自己煮飯——這是典型的過失犯罪。你可以逮捕我。”
他咧嘴笑笑。“我認為吃飯不會有什麼問題。任何時候,只要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我保證。”
我後來似乎和所有人都跳了舞。見到老朋友固然高興,但是我真正只想和Edward在一起。當新的舞曲開始僅半分鍾,我很高興他終于插了進來。
“仍然不喜歡邁克,嗯?”當Edward領著我從他身邊旋開時,我這樣評價道。
“當我聽到他腦袋中所想的那些東西,我就喜歡不起來。他很幸運我沒把他踢出去。或者更糟。”
“恩,是啊。”
“你有沒有看過你自己?”
“Urn。不,我想沒有。為什麼這麼問?”
“我認為你並沒有意識到你今晚是多麼的超凡脫俗,美得令人心醉。所以邁克會對有夫之婦萌生不恰當的想法,我一點也不感到意外。我失望的是Alice竟然沒有拉你去好好照照鏡子。”
“你知道嗎,你總是會偏袒我。”
他輕歎了一聲,接著停下舞步,讓我轉過身去面對著屋子。牆上的玻璃就像鏡子一般映射出屋外的派對。Edward指指鏡中那對和我們對面對站著的夫婦。
“偏心,是這樣嗎?”
我瞧了一眼Edward的倒影——他完美的臉孔的完美複制——他身邊站著一位黑發的美人。她的皮膚雪白中又透出一些玫紅;厚重的睫毛下,她的眼睛因為興奮而瞪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白色緊身禮服,在裙擺部分陡然向外蓬開,像極了一朵倒置的馬蹄蓮,細膩的剪裁襯托出她高雅、優美的身體曲線,最起碼現在她一動不動的時候看起來是這樣。
在我還來不及從驚愕中反應過來,讓鏡中的美人轉身背對我時,Edward突然渾身緊繃,轉向了另一個方向,好像有人在叫喚他的名字。
“歐!”他說。他的眉頭一下子緊鎖,不過旋即就舒展了開來。
突然,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是什麼?”我問他。
“一份意外的結婚禮物。”
“恩?”
他沒有回答,而是又接著開始跳起舞來,領我向反方向轉去,漸漸遠離了燈光,夜色環上了閃著微弱光亮的舞池地板。
直到我們到達了一顆雪松下的陰暗中,他才停下腳步。Edward直直地朝最暗的一片陰影望去。
“謝謝,”Edward對著一片黑暗說。“你真是太……太好了。”
“善良是我的人生格言,”暗夜中一個干啞但又熟悉的聲音回答說。“我能打斷你們(和新娘跳個舞)嗎?”
我的手卡住脖子,如果沒有Edward扶住我的話,我可能就癱倒在地了。
“Jacob!”我雖然感覺我又能呼吸了但立刻又哽咽住了。“Jacob!”
“我在這,Bella。”
我尋著他的聲音跌跌撞撞地走過去。Edward緊緊地托住我的胳膊,直到黑暗中的另一雙結識的手接住了我。就在Jacob把我拉近的那一霎那,他皮膚的熱度立刻就穿透薄薄的絲緞禮服傳遍開來。他毫不費力地就開始跳起舞來,他就這樣抱著我,而我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他俯下身將他的臉頰貼在我的頭頂上。
“Rosalie不會原諒我,如果我沒有正式請她跳支舞的話,” Edward喃喃自語地說著,我知道他想留我們兩個單獨待會兒,這是他送我的禮物。
“歐,Jacob。”我現在已經哭了起來,連話都講不清楚了。“謝謝。”
“別哭哭啼啼的了,Bella。你會弄髒你的裙子的。就只是我而已嘛。”
“而已?歐,杰克!現在一切都已經圓滿了。”
他撲哧一笑。“是啊,派對可以開始了。伴郎終于趕到了。”
“所有我愛的人都在這里了。”
我感到他的嘴唇掃過我的發絲。“對不起,我來晚了,親愛的。”
“我很高興你最終還是來了。”
“就是那樣。”
我朝賓客中望去,但是我無法透過跳舞的人們看到Jacob的父親之前在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逗留在這里。“比利知道你會來嗎?”這個問題我一問出口,就知道他一定已經知道了,這也是為什麼今晚他如此淡定的唯一解釋了。
“我肯定山姆已經告訴他了。我會去看他在……在派對結束之後。”
“你回家了,他會很高興的。”
Jacob向後退了一下,直起身子。他的左手扶在我的背上,另一只手握著我的右手,並一起貼在了他的胸口。我可以感覺到他的心髒在我的手掌下跳動,我也可以猜到他並不是無意識地把手放在了那里。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有這一支舞的機會,”他說著,拉起我緩緩地轉起圈來,與身後傳來的音樂節奏完全不搭調。“我最好好好地表現。”
我們開始和著我手下他心跳的節奏舞動起來。
“我很高興我來了,” 過了一會兒Jacob靜靜地開口說道。“我沒有想過我會來。但是能……又一次見到你,真好。並沒有我想象地那麼悲傷。”
“我不希望你感到悲傷。”
“我知道的。我今晚來也不是為了讓你背負更多的負罪感。”
“不——你能來我高興極了。這是你能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了。”
他笑了起來。“那就好,因為我沒有時間停下來買一份真正的禮物。”
我的視力經過調整,已經可以看清他的臉了,比我預想的還要高。他是不是還在生長?他已經接近七尺了,而不是六尺。過了那麼長時間,能再次見到這些熟悉的輪廓讓我安心不少。濃密的黑色眉毛下是他深邃的黑色眼睛,高高的顴骨,飽滿的嘴唇向後縮去露出閃亮的白牙,配合他說話的語調,扯出一個挖苦的笑容。他的雙眸打著轉——小心地;我看出他今晚很謹慎。他做了所有他能做的讓我開心,不閃躲,也不讓我看到他為此所付出的代價。
我卻從來沒有為Jacob這樣一位朋友做過任何事情。
“你什麼時候決定要回來的?”
“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在他回答自己的問題之前,他深深吸了口氣。“我不清楚。我猜我已經往回徘徊了有好一陣子了,或許我已經決定了要往這兒來。但是直到今天早上我才開始奔跑起來,不知道是否能趕得上。” 他笑了起來。“你不會相信這種感覺有多奇怪——再次用兩條腿行走。還有衣服!異樣的感覺讓我看上去更為古怪。這是我原來沒有想到。我已經對人類的行為生疏了。”
我們就這樣一圈又一圈地旋轉著。
“話說回來,如果錯失見到這樣的你,將會是我的遺憾。這值得我大老遠跑回來。你看起來是如此難以置信,Bella,那麼的美麗動人。”
“Alice今天在我身上可是花了大量的時間的。當然黑夜也有幫助。”
“你知道,對我來說這還不算黑暗。”
“是啊。”狼人的感覺。他看起來那麼像人類,很容易讓人忘記他作為狼人所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現在。
“你剪了頭發,”我注意到。
“是的。你知道這次容易多了。我認為我最好多鍛煉下雙手。”
“看上去很不錯。”我撒謊了。
他開心地笑了。“是的。我自己剪的,用生鏽的廚房剪刀。”他咧開大嘴笑了起來,接著他的笑容淡了下去。他的表情嚴肅起來。“你幸福嗎,Bella?”
“是的。”
“那就好,”我感覺到他聳聳肩。“那是最重要的事情。我認為。”
“你怎麼樣,Jacob?說實話。”
“我很好,Bella,真的。你不需要再為我擔心了,也可以停止去騷擾塞斯了。”
“我並不是因為你才去煩塞斯的,我挺喜歡他的。”
“他是個好孩子。比起某些人,是個不錯的伙伴。我告訴你,如果我能擺脫腦海中的聲音,做一頭狼是件很棒的事情。”
這個主意聽上去讓人好笑。“是的,我也會把我的嘴閉上的。”
“如果你能這樣做的話,那樣只能說明你精神錯亂了。當然,我早就知道你是精神錯亂的。”他取笑我。
“謝謝。”
“精神錯亂總好過要和一伙狼分享我的思想。因為沒人會去聽瘋子的聲音的。”
“嗯?”
“山姆在外面,還有其他人。你知道,以防萬一。”
“萬一什麼?”
“萬一我不服從組織,之類的。萬一我是來搞砸派對的。”對于這個可能的想法,他的臉上快速閃過一絲笑容。“但是我不是到這里來破壞你的婚禮的,Bella。我到這里來是……”他的聲音小了下去。
“是來讓一切變得完美的。”
“那是個很高的要求。”
“好在你個子夠高。”
我的冷笑話讓他大叫了起來,接著歎息著說。“我到這兒來是作為你的朋友的。你最好的朋友,最後一次了。”
“山姆應該多給你些信心的。”
“嗯,或許是我多心了。或許他們不管怎麼樣都會在那里的,留心塞斯。這里有太多的吸血鬼,而塞斯卻不夠警惕。”
“塞斯知道他不會有任何危險。他可比山姆了解卡倫家的人多得多。”
“當然,當然,” Jacob在我們起爭執前,努力緩和了局面。
讓他作為外交使者,真是有種講不出的奇怪。
“我為那些聲音感到抱歉,”我說。“我希望我能做得更好的。”各個方面來說。
“沒有那麼糟,我只是在發發牢騷而已。”
“那你……幸福嗎?”
“很接近了,但是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你是今天的明星哦。”他輕笑了聲。“我敢打賭你還是很喜歡這種感覺的,萬眾矚目的焦點。”
“是啊。我還嫌不夠矚目呢。”
他笑了起來,越過我的腦袋向前望去。他噘起嘴巴,沉默地看著閃亮熱鬧的舞會,翩翩起舞的舞者,花冠上飄蕩下來的花瓣;我和他一起看著。從這個黑暗、安靜的地方看過去,那些畫面都顯得好遙遠,就像看著雪花球中卷起的白色風暴。
“我要給他們大大的表揚,”他說。“他們對搞派對很有一手。”
“Alice有種永不止步的天性。”
他歎氣說。“音樂結束了。你認為我還可以再跳一曲嗎?還是我得寸進尺了?”
我緊了緊環在他身上的手。“你想跳多少支舞都可以。”
他笑著說。“那可真有趣,雖然我本來只是想跳兩支就可以了。別說話了。”
我們又開始轉起圈來。
“你剛剛是不是在想我要和你說再見了?”他喃喃地說。
我竭力想把堵在喉嚨口的東西咽下去,但是卻做不到。
Jacob看著我,皺起了眉頭。他用手指撫過我的臉頰,拭去了上面的淚水。
“你今天不應該哭的,Bella。”
“每個人都會在婚禮上哭泣的。”我帶著厚重的鼻音說。
“這都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是的。”
“那麼就笑一個。”
我試了下,卻被他嘲笑了我的愁眉苦臉像。
“我會嘗試記得你的這個樣子。假裝……”
“假裝什麼?假裝我已經死了麼?”
他咬緊牙關。他正在和自己的決定做斗爭,他到這里來是想給我一份賀禮的,而不是來審判我的。我想我能猜到他接下去要說的話。
“不,”最後他終于這樣說。“但是我可以在我的腦海中回想這樣的你。粉粉的臉頰。有心跳。笨手笨腳的。所有這一切。”
我用盡全力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他笑了。“這才是我的女孩啊。”
他開始說些其他的事情,但突然猛地合上嘴。再次陷入了掙紮,牙齒磨碎了那些不想說出口的話。
我和Jacob之間的關系本來是那麼單純。自然得好像呼吸。直到Edward回到了我的生命中,這層關系開始變了味。因為在Jacob看來,我選擇了Edward,就選擇了死亡,甚至更晦暗的命運。
“你想說什麼,杰克?告訴我呀,你什麼都可以對我說的。”
“我,我……我沒有任何事情要對你說的。”
“歐,求求你了。就說吧。”
“是真的。我沒有……是,是一個問題。我想要你告訴我一件事情。”
“那問我啊。”
他又掙紮了一分鍾,最後向外呼了一口氣。“我不應該這樣做的。沒事了。我只是想滿足病態的好奇心罷了。”
而我太了解他了,我知道他想知道什麼。
“不是今晚,Jacob。”我小聲地說。
比起Edward,Jacob更執著于我的人性。他珍視我的每一次心跳,知道它們已經屈指可數了。
“哦,”他試著掩飾自己的放松。“哦。”
一首新的曲子響起了,但是這次他並沒有注意到。
“那是什麼時候?”他壓低了聲音。
“我不知道確切的時候。一兩個禮拜後吧,大概。”
他的聲音一下子變了,變成了一種防備、嘲弄的語氣。“還在等什麼呢?”
“我不想我的蜜月在扭曲的痛苦中度過。”
“你就那麼想度蜜月嗎?玩西洋棋?哈哈。”
“很好笑哦。”
“開玩笑的,Bella。但是老實說,我看不出重點在哪里。你和你的吸血鬼是不可能有一個真正的蜜月的,那又為什麼要流于形式呢?有什麼就說出來吧,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把這件事情推後了,雖然那也算件好事,”他突然急切起來。“沒什麼好害羞的。”
“我沒有推遲任何事情,”我大聲打斷了他。“而且,是的,我可以有一個真正的蜜月!我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你過問!”
他停下我們緩慢的舞步。有那麼一刻,我還以為他終于注意到了音樂已經變了,為了平息兩個人的口角,我還把頭湊過去等他跟我告別。
看來我們還不能就這樣說再見。
一種難以名狀的困惑所帶來的驚恐,讓他的眼球都向外凸了出來。
“什麼?”他迫切地問道。“你剛才說了什麼?”
“關于什麼……杰克?有什麼問題嗎?”
“你什麼意思?過一個真正的蜜月?在你還是人類的時候?你在開玩笑嗎?不是鬧著玩的,Bella!”
我瞪著他。“我說了不用你管,杰克。不關你的事。我真不應該……我甚至不應該提起這件事。這是私事……”
他巨大的手完全裹住我的上臂,手指和手指扣在一起,抓地緊緊的。
“喔,杰克!放手!”
他抓著我猛搖。
“Bella!你瘋了麼?你不能干那樁蠢事!告訴我你是開玩笑的!”
他又使勁猛搖。他的手,緊得像止血帶,正在不停顫抖著,這股振動一直深入我的骨髓。
“杰克——停下來!”
突然,眼前的黑暗躁動起來。
“把你的手從她身上拿開!” Edward像冰一樣冷,像剃刀一樣利的聲音響起。
從Jacob身後的黑夜中傳來一聲嗥叫,接著又是另一聲,蓋過了第一個。
“杰克,兄弟,往後退,” 我聽見是塞斯在努力勸說。“你有些失控了。”
Jacob一動不動,他驚恐地雙眼張得大大的,注視著我。
“你會傷了她的,” 塞斯壓低了聲音。“放她走。”
“現在!”輪到Edward咆哮了。
Jacob的手重重地摔落下來,垂在身邊。長時間缺血的靜脈中瞬間湧入的血流幾乎讓我覺得痛苦。我還來不及調整,只感覺到一雙冰冷的雙手代替了剛才那雙灼熱的,還有飛快移動所帶來的嗖嗖聲。
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站在離剛才的地方有六尺遠了。Edward緊張地護在我前面。兩頭巨大的狼在他和Jacob之間對峙著,對我倒是沒有什麼敵意。他們更像是要阻止一場打斗的。
而塞斯,瘦高個的,15歲的塞斯,把他長長的手臂勾住Jacob還在不斷顫抖的身體,想把他拉走。如果這個時候Jacob變身,他靠塞斯那麼近……
“好了啦,杰克,我們走。”
“我要殺了你,” Jacob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成斷斷續續的低吼。他的目光全落在Edward身上,燃著狂怒的火焰。“我要親手殺了你!我現在就要!”他痙攣性地戰栗著。
最大的那頭狼,黑色的那頭,厲聲的嗥叫劃破長空。
“塞斯,讓到一邊去,” Edward噓聲要求說。
塞斯又接著開始去扳Jacob,Jacob因為怒火中燒反而有點不知所措,這才使得塞斯把他拽開了幾尺。“別那樣了,杰克。離開吧,聽話。”
較大的那頭黑色的狼是山姆,也加入了塞斯。他用他碩大的頭部頂住Jacob的胸口並往外推。
塞斯拖著,杰克顫抖著,山姆推著,這三個人很快就消失在了濃重的夜色中。
另一頭狼在後面注視著他們。在昏暗的光線下依稀能辨認他巧克力棕色的毛色,是奎爾嗎?我不確定。
“我很抱歉,”我對那頭狼耳語說。
“都過去了,Bella,” Edward喃喃自語。
那頭狼看向Edward,目光並不友好。Edward也冷臉相對。接著,怒氣沖沖的狼也轉過身跟著其他人走了,像剛才那樣消失了。
“好了,”Edward是對自己說的,然後看著我。“我們回去吧。”
“但是杰克……”
“山姆可以搞得定他的。他已經走了。”
“Edward,真對不起,我真笨……”
“你什麼都沒做錯……”
“我這個大嘴巴!我為什麼……我不希望他為我搞成這個樣子。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別擔心了。”他摸摸我的臉。“在有人發現我們不見了之前,我們得回到派對去。”
我搖搖頭,努力讓自己回複常態。在有人發現之前?真的會有人注意到嗎?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我意識到這種對峙的局面帶來的影響難以磨滅,即使是在這片陰影中,這一切發生地悄無聲息而又短暫。
“給我兩秒鍾,”我懇求他。
我的體內因為痛苦和悲傷變得混沌不堪,不過那無所謂,現在外表才是關鍵的。把這場秀演好了才是我應該做的。
“我的裙子看起來怎麼樣?”
“你看起來好極了。連頭發都一絲未亂。”
我做了兩次深呼吸。“好了,我們走吧。”
他的手環住我,引領我回到了那片光亮中。我們穿過閃爍的燈光,拉著我滑進了舞池。我們與其他的舞者融在了一起,仿佛我們的舞從未被打斷過。
我環顧四周,沒人看起來有被驚嚇到的樣子。只有一些極其蒼白的臉孔流露出一絲壓力,但他們將它藏得很好。賈斯珀和Emmet在舞池邊並肩站著,我猜剛剛的那場對峙發生的時候他們也一定就在附近。
“你是不是……”
“我很好,”我保證說。“我都不敢相信我竟然做到了。我看起來有哪不對勁嗎?”
“都很好。”
我很高興能在這里見到Jacob,我知道他所做的犧牲。但是我卻把這一切都毀了,把他的禮物變成了一場災難。我應該被拘禁起來。
但是我的白癡舉動不能再毀了今晚的其他事情了。我要把這件事忘掉,扔進抽屜鎖起來,直到以後有把握處理為止。我會有很長的時間可以痛斥自己,但是眼下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有幫助的。
“已經結束了,”我說。“讓我今晚不要再去想這件事了。”
我期望能立刻得到Edward的贊同,但是他卻沉默著。
“Edward?”
他閉上眼睛,將前額抵上我的額頭。“Jacob是對的,”他低低地說。“我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他不對。”我把臉拉開環顧周圍熙熙攘攘的朋友們。“Jacob被偏見蒙蔽了雙眼,所以他看不清楚。”
他低聲咕噥著一些話語,聽上去像是在說“應該讓他殺了我的,為我曾經想過……”
“夠了,”我忿忿地喊了出來。我用雙手捧著他的臉直到他睜開眼睛。“你和我,才是最為重要的事情。也是你現在唯一允許想的事情。你能聽到嗎?”
“是的,”他歎出一口氣。
“忘了Jacob曾來過這兒。”我可以做到,我也必須做到。“為了我。答應我,你會忘了它。”
他凝視著我的雙眼,然後給出了回答。“我保證。”
“謝謝你,Edward。我不會再害怕了。”
“我怕。”他低聲絮叨。
“不要這樣。”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給出一個微笑。“還有,我愛你。”
他也會給我一個微笑。“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在這里的原因。”
“你這樣會讓新娘覺得無聊的哦,” Emmet從Edward的身後走出來。“讓我也和我的小妹妹跳一支舞。這可是我最後一次可以讓她臉紅的機會嘍。”他大聲地笑了起來,就像往常一樣,絲毫不會被周遭嚴肅的氣氛影響到。
現在好像又冒出許多人還沒有和我跳過舞的,也正好給了我個整理心情、平複情緒的機會。當Edward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發現Jacob的抽屜已經牢牢地鎖上了。當他再次摟住我時,我已經能夠喚起一開始的那種雀躍的心情,我很肯定今晚我生命中的每件事情都步上了正軌。我微笑著把頭靠在他的胸口。他把我抱得更緊了。
“我可以習慣這一切,”我說。
“別告訴我你已經克服了跳舞?”
“跳舞並不可怕——和你一起跳的時候。但是我還在想,”說著我把自己向他貼得更近了,“還在想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
“再也不,”他向我保證,並低頭親吻了我。
這是一個深沉的吻——激烈,緩慢並且綿長……
我差不多都不記得我在哪兒了,直到Alice喊我,“Bella!到時候了!”
我的小姑如此不知趣地打斷讓我有些不爽。
Edward無視她;他堅硬的嘴唇比之前動地更激烈,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好像剛完成了個沖刺跑,我的手掌滑過他大理石般的胸膛。
“你們想要誤了飛機嗎?” Alice氣鼓鼓地說,她現在就站在了我旁邊。“我敢肯定如果你們要等下一班飛機的話,就可以在機場支一個帳篷過你們難忘的蜜月了。”
Edward微微側過頭,嘟囔說,“走開點,Alice,”說完又繼續我們的吻。
“Bella,你是不是想在飛機上也穿著這身衣服?” Alice悻悻地問我。
我並沒有怎麼注意到這點,而且眼下,我根本不在乎。
Alice大喊說。“我會告訴她你要把她帶到哪里去,Edward。幫我個忙,不然我就說了。”
他僵住了。接著他抬起臉,望著他最愛的妹妹。“你那麼嬌小一個人,生那麼大氣干嘛呢。”
“我才不會讓精心挑選的外出服浪費呢,”她頂撞回去,一把抓住我的手。“跟我來,Bella。”
我吃力地頂住拖拽,點起腳尖再次親吻了下他。她不耐煩地拖著我,終于把我從他身邊拉開。周圍的看客中傳來了幾聲輕笑。我只好放棄,任憑她把我領進空無一人的屋子。
她看上去很生氣。
“對不起,Alice,”我道歉說。
“我沒有責怪你,Bella。”她歎了口氣。“你只是沒在幫你自己。”
我看著她那副殉道者的表情笑了出來,引來了她一臉的不高興。
“謝謝,Alice。這是一個人所有擁有的最美好的婚禮了,”我急切地告訴她。“每一件事都那麼恰到好處。你是全世界最好,最聰明,最具天賦的小姑子了。”
這句話說到她心坎里了,她給出了個大大的微笑。“我很高興你很喜歡。”
蕾妮和埃斯梅已經在樓上等著了。他們三個迅速幫我換掉身上的禮服,套上了Alice給我准備的深藍色外出套裝。我很感激有人幫我拿掉了頭上的發夾,松開了辮子,讓頭發披在後背,讓我免去了之後因為發夾而引發的頭痛。整個過程中,我母親淚水漣漣,從未斷過。
“我一知道我要去哪里就會打電話給你的,”跟她擁抱作別的時候我保證到。我知道整個蜜月的秘密幾乎折磨地她發瘋,我母親憎恨秘密,除非她自己能參與其中。
“只要她一離開這里我就告訴你。” Alice成功地反擊了我,得意地對著我那受傷的表情笑得很燦爛。多麼不公平啊,我竟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你要盡快來看我和菲爾。這次該輪到你們到南方來了,起碼曬曬太陽。” 蕾妮說。
“今天就沒下雨啊,”我提醒她,順便回避了她的這個要求。
“真是奇跡啊。”
“萬事俱備了,”Alice說。“你的箱子已經放在車里了,是賈斯珀幫忙提的。”她推著我的背到了樓梯口,蕾妮還跟在後面,跟我依依不舍地半擁抱著。
“我愛你,媽媽。”我邊下樓邊壓低著嗓子說。“我很高興你能有菲爾在身邊。照顧好你們兩個。”
“我也愛你,Bella,寶貝。”
“再見,媽媽。我愛你,”我又說了一遍,這次伴著濃重的喉音。
Edward已經等在了樓梯下。我牽住他伸出的手,稍稍保持了一點距離。我環顧四周,仍有一小部分人等在那里和我們告別。
“爸爸呢?”我問道,眼睛還在不停搜尋。
“在那里,”Edward輕輕地說。他推著我朝賓客里去,他們自動為我們讓開了一條道路。在所有人的後面,查理正靠在牆上,顯得手足無措,看起來他想把自己給藏起來。紅紅的眼眶解釋了一切。
“OH,爸爸!”
我摟著他的腰,淚水再次決堤——今晚我哭得太多了。他拍拍我的背。“去吧,現在。你也不想誤了飛機吧。”
很難開口對查理說愛,我們太相像了,為了避免真情流露所帶來的尷尬,總喜歡顧左右而言它。不過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刻。
“我永遠愛你,爸爸,”我告訴他。“別忘了這一點。”
“你也是,Bella。我會的。”
我吻了他的臉頰,幾乎同時,他也回吻了我的。
“打電話給我,”他說。
“很快,”我答應了他,也知道這是我唯一能夠答應的事情。只是一個電話。我的父母可能不會再被允許見我;我會變得大為不同,變得十分、十分危險。
“那就走吧,”他粗聲粗氣地說。“別晚了。”
來賓們又為我們讓開了一條道。在我們通過時,Edward緊緊地將我摟在身旁。
“你准備好了嗎?”他問我。
“是的,”我知道這次是真的准備好了。
最後Edward在門階上親吻了我,觀眾爆發出一片掌聲。接著在一片撒米的風暴中,他帶我沖到車邊。雖然大部分都偏離了目標,但是有人,這個人極有可能是Emmet,撒出的米不可思議的精准,我也被不少擊中Edward背部彈起的米所命中。
裝飾車子的鮮花,延車身縱向形成了一條花帶,長長的薄紗緞帶系了一打特別設計的馬蹄鐵——每一個都是嶄新的——拖在保險杠後。
Edward掩護我上了車後,他也鑽了進來。我還在不停向車窗外家人揮手的方向喊著“我愛你”,車子發動起來,絕塵而去。
在我最後的記憶畫面中,菲爾雙臂溫柔地繞過蕾妮,後者一只手緊緊地反抱住菲爾的腰,另一只手騰出來握住查理的手。有那麼多種不同類型的愛,這一刻都和諧在了一起。為我描繪出了一幅希望的畫面。
Edward攥緊了我的手。
“我愛你,”他說。
我把頭靠上他的手臂。“這就是我們為什麼在這里的原因。”我引用了他的話。
他親吻了我的發梢。
待我們駛上了漆黑的高速公路,Edward猛地一腳油門,我聽見從我們身後的樹林中發出了一陣喧鬧,蓋過了引擎的轟鳴聲。如果我能聽到的話,那麼他也一定能。但是隨著聲音因為距離而漸漸飄散的過程中,他什麼都沒說。我也保持著沉默。
徹骨的,心碎的嗥叫漸漸微弱下去,直至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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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02:03:23 |只看該作者
5.埃斯梅島
“休斯頓?”我突起眉毛問道,當我們到達西雅圖港灣的出入口時。
“只是在去的道路上” Edward笑著肯定我。
當他弄醒我之後我很難再倒下去睡。他拉著我通過終點時我一直糊里糊塗的,在眨眼數次後努力記起要怎樣睜開我的眼睛。在我們停在國際檢驗台檢驗我們下個一航班的時候,我花了幾分鍾時間才明白發生什麼事。
“里約熱內盧?”我有些輕微不安地問。
“再次停住。”他對我說。
飛行旅行到美國南部是漫長卻又舒適的,前提是坐在在寬敞的一等席位里並且有Edward的手臂支著我。當我們盤旋在機場上空時夕陽透過飛機窗戶射進來,我警覺地醒來。
我們無法在機場聯系到另一條我所希望的航班。相反我們乘坐一輛出租車通過黑暗,擁擠,充滿生活氣息的里約街道。Edward用一種我無法理解的西班牙語指示司機,我猜想我們在下一趟的旅行之前已經找到了一家旅店。當我考慮到這個的時候一種極具怯場的痛苦扭曲著我的胃。的士繼續通過蜂擁的人群,直到他們開始變得稀疏,我們正在接近城市極西邊靠近海洋的地方。
我們在碼頭停下。
Edward引領長長的白色游艇停泊在夜間近黑的海水里,他停在一艘小于其它的船,輕巧光滑,顯然內置速度勝過空間大小。豪華舒適,但比其它更為優雅。他輕快地跳進去,盡管還背著重重的包。他把那些丟在甲板上然後轉過身小心地讓我從邊緣上去。
我沉默地看著他,船正准備離開,他似乎如此熟練和舒適,這讓我感到驚訝,因為他之前從未提到過對劃船有興趣。但是話說回來,他對他剛剛做的一切相當熟悉。
正如我們進入公海所展現的,我在腦海里審查了基礎的地理。至于我能記住的,這里沒有從巴西吹來的東風……直到你抵達非洲。
當里約的夕陽漸漸消失並最終消失在我們身後,Edward加快了前進的速度。他的臉上是一種因為速度而露出的我所熟悉的興奮笑容。船沖破浪花向前行駛著,海水灑在身上足以讓我洗個澡了。
我盡最大的努力抑制住我的好奇心。
“我們還要再走多遠?”我問他。
他沒有忘記我是一個人類,但我想知道他是否打算讓我在這個船上呆一輩子。
“大概還有半小時。”他看著我緊握住座位的手,笑道。
啊恩,我想,畢盡他是一個吸血鬼。也許我們正要去亞特蘭蒂斯。(傳說中沉沒在大西洋的島嶼)
20分鍾後,他在轟鳴的引擎里叫我的名字。
“Bella,看那。”他直直地指向前方。
剛開始我所能看見的只是一片黑暗,白芒的月光灑在水面上。當我仔細看著他所指的方向時,發現有一團黑色低矮形狀的東西打破了海浪上的月光進入一片光輝之中,被月亮漂成潔白。引擎?停下了,周圍一片寂靜深遠,除了海浪沒有別的。浪花拍打著小船,微風中傳來棕櫚樹的沙沙聲。空氣溫暖濕潤,彌漫著芬芳,像沐浴之後的水汽。
“埃斯米島?”我壓低聲音,但仍然很響,因為它闖入了安靜的夜晚。
“Carlisle的禮物,Esme願意將它借給我們。”
禮物?誰會將一坐島作為禮物?”我皺起眉頭。我沒有意思到Edward的極端慷慨大方是一個學問上的行為。
他把箱子放到碼頭上,轉身沖我露出一個完美的微笑,並且幫助我下去。他沒有牽我的手而是將我摟進懷里。
“這不會是你想要的門檻吧?”我氣喘籲籲地問他,小船因為他的跳躍而輕微搖晃。
他苦笑:“如果不計劃周詳一點,那就沒什麼用了。”
他用一只手抓住船的巨大線杆,另一只手架住我,落在一條通向一片黑色植物的沙地上。
在走過一片生長的黑色叢林後,我看見前面有一個溫暖的光源。我意識到那個方向是一座房子——那兩個光點,是從一個不錯的廣場上傳來的。
前門是以落地窗的式樣構造的,而那通上去的階梯,比往常更加讓我怯場,糟糕透了,我知道我們正前往旅館。
我的心髒再次透過肋骨傳來隆隆聲,我的呼聲似乎被喉嚨卡住,我能感受到Edward炙熱的目光貼在我的臉上。我直直看著前方,卻是一片空茫。
他沒有問我在想些什麼,這向來是他的性格,我想他只是被我突如其來的反應弄得有些緊張。
他將手提箱放在門廊里,然後打開門,它們終于被釋放了。
等我注意到Edward的目光是他已經上了階梯在門檻里看著我呢。
Edward把我抱進房子里,我們都很安靜,他在折騰翻轉著那個燈。我嘟囔著這相當大的島有種奇怪的熟悉感。
我習慣于白色調的整體構建,這看上去倒是挺有家的感覺。最後Edward總算能將那個燈打開了。
整個房間是寬大的白色系,離我遠一點的那一邊是幾乎全是玻璃牆,不用想這主要歸功于我的這位吸血鬼了。
窗外,沙灘上是明亮的月光,不遠處有幾座房子,海浪在一邊閃閃發光。但是,我居然差點就忽略了一點,我想這才是最為重要的,在房間的中心,是一張絕對占了巨大位子的白色大床,掛著擁有大團云彩紋案的蚊帳。
Edward把我放下。
“我可以先去……弄弄行李。”
房間里有些過于溫暖了,比外頭熱帶的夜晚要悶熱的多。汗水淌過我的頸脖,我慢慢向前走著,我需要確保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的手指突然觸摸著我的後背,撫過一滴汗水。
“似乎有點熱,”他抱歉地說道,“我以為這樣會挺好的。”
“相當。”我喃喃地說。他笑了,是一種有點神經質的,不大正常的表情。
“我本來,想使那個……容易點的。”他承認道。
我咽下一大團唾沫,依舊和他保持一段距離。以前有過這樣的蜜月麼?
我想知道答案,但目前還沒有。
“我想知道,”Edward緩慢的說,“如果……第一次……我是說,也許你想試試和我午夜游泳?”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使聲音放得更輕松“水很暖和的,沙灘也會使你喜歡。”
“聽起來不錯。”我打斷他。
“也許你先需要一個人准備一兩分鍾……那是一段很長的旅行。”
我木訥地點點頭,我覺得幾乎沒有人會只需要幾分鍾。也許多幾分鍾會更合適。
他的嘴唇從我的頸脖拂過我的肩膀“我在水里等你。”
他從我身邊走向右邊打開的法國大門去沙灘上,半路上,抖掉了他的外套,把他丟在地板上,然後就竄出門進入了月夜。
我提醒自己需要呼吸了,我跌跌撞撞地走向旅行箱,巨大的旅行箱上是Edward已經拿出來了的衣物。我知道那肯定是我的。因為右邊是我熟悉的梳妝盒,有許多粉色的衣服在那,但我甚至不能識別出一件。我擺弄那幾乎一疊的衣服——尋找一些我所熟悉的並且足夠舒服的,也許這足以讓我出冷汗了——我意識到在我手里是鑲了許多純粹花邊非常性感的綢子。那是貼身的衣物。內衣內褲交雜著,上面有法國標簽。
我不知道這是怎樣發生並且合適發生的事,但總有一點,Alice要為此負責。
我放棄掙紮了。我走向浴室,並且朝對著海灘打開的法國大門偷偷看去。我看不見他,我想他這會應該是在水里憋著氣呢。
頭頂的天空,月亮歪在一邊,沙子幾乎被月光照耀成一片亮白。一些小東西掛在沙灘上彎曲的棕櫚樹里搖曳。那是他剩下的衣服在微風中搖擺。
......
炙熱再次穿透我的皮膚。
我走到長長的櫃台,對著鏡子深深地呼吸。看來我似乎在飛機上睡了一整天。我找到我的刷子用力地刷著我的頭發直至脖子,直到刷毛上已經沾滿了頭發。我認真地刷著牙齒,一次,兩次。然後我開始洗臉,澆濕我的後頸脖的水讓我感到狂熱。看來感覺還不錯,我又開始洗我的胳膊,最後我不得不放棄,還是決定去沐浴。我知道在游泳前沐浴是一個很荒謬的做法,但我需要線冷靜下來,熱水倒是一個很好的解決方式。
另外,再給我的腿剃一下好像也是一個不錯的決定。
當我做完這些,我從櫃台下抓起一個巨大的白色毛巾包裹住我胳臂以下的部分。
然而,還有一個讓我兩難的問題還沒有考慮。我還應該想到什麼?不是泳衣,這很明顯。但如果穿上我的衣服似乎相當愚蠢。
但我實在不敢去想Alice給我准備的那一大包東西。
我的呼吸開始加快,雙手再次顫抖起來——沐浴的效果還真是讓我平靜。我感到頭有點暈,我顯然是已經恐慌到了極點。我裹在大毛巾里坐在瓷磚地板上,把我的頭深深埋入膝蓋之間。我祈禱在他還沒有決定來找我的時候多把魂拉回來一點。我能想到他看見我以這樣的方式出現的樣子。這不難說服他我們都犯了一個錯誤。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什麼用了,我們都已經犯了這個錯誤。當然,我還是感到尷尬的,我不知道要怎樣去做,我很害怕走出這件屋子去面對那些無可預料的。
尤其是那些法國內衣。我知道目前為止我還沒有准備好恰當地控制我的感覺走出去。
人們應該如何做到這些——絕對的恐慌並且要如此含蓄的信任別人——在比Edward給我的絕對的承諾還要少的前提下?如果在外面的不是Edward,如果我不知道正如我愛他那樣他愛著我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無條件的不可回頭的並坦率不理智的——我不永遠會從地上站起來面對。
但是此時在外面的人是Edward,所以我深深呼吸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可害怕的”並且趕緊移動我的腳。我拉上手臂下的浴巾然後走出浴室,盡量不去看手提箱上的那些花邊和巨大的床,從打開的玻璃門走向那片細沙。
一切都被月亮浸透成黑白無色的。我緩慢地走過那些溫暖的細沙,停在一棵彎曲的樹旁,Edward離開了他的衣服。我把我的手擱在粗糙的樹面上,來確保我的呼吸很均勻,但似乎還不夠。我看著遠處一層一層的波紋,在黑夜中尋找他。
找到他並不難,他就站在那,背對著我,凝視著潔白的月亮,腰部一下深深埋在午夜的海水里。蒼茫的月光把他的完美的皮膚照耀地潔白,就像那些沙粒一樣,耀眼得仿佛月亮本身。他打濕了的頭發像海水一樣深沉。他一動不動,雙手掌心沉浸在水里。海浪湧過他,他就猶如一塊大石一樣。我的目光凝視著他背上平滑的線條,他的肩膀,他的手臂,他的脖子,他是如幽靈般無暇……
炙熱以不再閃爍著燃燒我的皮膚,它已是緩慢而深沉;它燃盡了我的笨拙尷尬,我那羞澀的不確定。我毫不猶豫的揭開我的浴巾,離開那棵掛著他的衣服的樹,走近月光中;它使我一如那些沙粒一樣潔白耀眼。
我靜靜地走到水邊,我聽不見我的腳步,但我猜他或許聽見了。Edward沒有轉身。我讓柔和的水沖著我的腳趾,他是對的,海水溫暖如浴缸里的一樣。我輕輕淌進去,小心翼翼的跨越無形的海洋,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沙子是如此平滑,向Edward緩緩傾斜著。
我涉過水。有些失重地站在他的身邊。然後我的手覆上他放在水里的冰涼的手。
“很美。”我輕輕地說,同樣抬起頭來看天上的月亮 。
“那沒什麼。”他說,不為所動地。他轉過身慢慢面對我;海浪從他身後推來,再次沖擊我的皮膚,銀色的眼睛在他冰一樣的臉上。他翻轉他的手,以便于我們的手指能在水下緊緊纏繞。那是如此溫暖,他冰涼的皮膚都沒有激起我的雞皮疙瘩。
“我想我是不會使用美麗這個詞的,”他繼續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站在這里。”
我微微笑著,然後抽出我的手——它現在沒有顫抖了——將它放在他的心上。這一刻,我們彼此相連。在我溫暖的撫摸下他輕微地顫抖。他的呼吸開始急促。
“我答應過你我們會試試的,”他突然說,很緊張的,“如果……如果我做了些什麼不應該的,如果我弄傷了你,你必須立刻讓我停下。”
我認真地點點頭,對著他的目光。在海浪里我鼓起勇氣做出下一個動作,將我的放在他的胸膛。
“別擔心,”我安慰他,“我們是屬于一起的。”
我被自己的話弄得有點不知所措。這一刻是如此完美真實,讓我沒有辦法懷疑。
他的手臂纏繞著我,將我對著他。夏天,又或是冬天,似乎身體里每個神經末端都帶起一股電流。
“永遠。”他贊同道,然後輕輕拉住我陷入更深的水里。
陽光,曬在不加遮掩的皮膚上,我在上午醒來。上午,又或者是中午,我不大肯定。除了時間一切都是明確清晰的,我知道我在哪里,在明亮的房間里的白色大床上,燦爛的陽剛從敞開的大門里照耀進來,云彩折射出柔和的光芒。
我很難睜開我的眼睛,我很開心改變了些什麼,哪怕只是很小一部分。唯一的聲音是外邊的海浪,我們的呼吸,我的心跳……
我感到很舒服,即使有太陽的烘烤,Edward冰涼的皮膚是解暑的最好藥劑。躺在他冬天般的胸膛上,他的手臂環繞著我,感到舒適和自然。對于昨晚的恐慌我很好奇,現在我感到那是很傻的。
他的手指輕輕落在我的脊柱輪廓上,我知道他能發現我是醒著的,但我一直閉著眼睛並且更加用力地摟著他的脖子,是我能夠更加靠近他。
他沒有說話,他的手指在我的背上上下移動,幾乎沒有碰到我,更像是在細細觀摩我肌膚的紋理。
如果能永遠這麼躺著就好了,永遠不到破這一刻的幸福,但是我的身體卻有著其他想法。我對著我那不耐煩的胃只能苦笑了。經曆了昨晚的一切,它也差不多餓了。把我從某個快樂的極點帶回來了地面。
“為什麼笑?”他喃喃地說,依舊撫摸著我的背,聲音認真而嘶啞,把握帶回昨晚的記憶,我感到害羞的紅色重新蔓延到我的臉上和脖子上。
“我的胃在咕咕叫。”我笑著回答他。
“終于還是無法長時間逃脫做為一個人類啊。” 我等著他和我一起笑,但是沒有。
慢慢地,從頭腦中渾渾噩噩的至高幸福中一層層脫離出來,現實的氛圍跟我一個人高漲的幸福感有些格格不入。
我睜開眼睛,我第一眼看見的是他的喉嚨上散發銀色光芒的蒼白的皮膚,我的臉上邊是他完美弧度的下巴。他的下巴繃得很緊,我用手肘支撐著以便于我能更好的看到他的臉。
他盯著我們上面泡沫似的奇怪華蓋,當我研究著他的嚴肅表情時他沒有看我。他的表情是一種沖擊——他使我的身子忍不住想要顫抖。
“Edward?”我說道,一種奇怪感哽住我的喉嚨,“這是什麼?哪里錯了麼?”
“你一定要問嗎?”他帶著冷嘲的語氣艱難的說道。我的第一本能,是讓我如此不安de想要知道我是否做錯了什麼。我試著努力去想昨晚發生的一切,但在我的記憶力找不到任何令人失望的記錄。這比我預期的還要簡單;我們就像配合相應的作品一樣配合完美。
那些給了我們的身體一個同樣的美好秘密,如同其他所有一切的美好記憶。火與冰,沒有折痕地融合在了一起。比現有證據還要明了的,我屬于他。
我不能想到任何使他看上去那麼嚴肅,冰冷。我遺漏了些什麼嗎?
他的手指撫過我前額擔憂的線條。
“你在想什麼?”他低聲地說。
“你看上去很煩惱,我不明白,是不是你……?”我沒法說下去。
他的目光收緊。“你被傷得有多重,Bella?這是事實——別試圖淡化它。”
"傷?”我重複到;我發出來的聲音比平時要高,因為這個詞讓我很驚訝。
他挑起眉毛,嘴唇抿得很緊。
我做出最快的估量,舒展自己的身體,拉緊自己的肌肉,的確,它們僵硬而且異常酸痛,但主要的是在身體所有骨頭的關節處有一種奇妙感覺,讓我感到幾乎軟弱無力。我相信這不是一種不愉快的感覺。
之後我有點生氣,因為他使我所設想的那些完美早晨蒙上了一層陰郁。
“為什麼你會得到這個結論?我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好。”
他閉上眼睛。“停止吧。”
“停止什麼?”
“停止去想對于這些我不是一個怪物。”
“Edward!”我低聲說,打斷他。是他將我黑暗的記憶全部帶走,添上色彩。“別再說這個了。”
他沒有打開他的眼睛,似乎他已經不想見到我了。
“看看你自己,Bella,然後告訴我我不是一個凶殘的怪物。”
傷害,又或是震驚,我不假思索喘著氣地跟著他的指示。
發生了什麼?我不能理解那些沾著我皮膚的白色絨毛。我搖搖頭,白色泡沫瀑布般灑下來。
我用手指站起一根從頭發上灑下來的。
“我為什麼被羽毛蓋著?”我困惑地問。
“我咬破了一個枕頭……或許兩個……”他不耐煩地喘著氣。“這不是我要說的!”
“你咬枕頭是為什麼?”
“你自己看,Bella!”他幾乎是咆哮。他抓著我的手——很小心的——將胳臂翻轉著。“看看這個!”
現在,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在羽毛的覆蓋下,大片紫色淤青彌漫在手臂蒼白的皮膚上。我的目光順著它們直到肩膀,然後是背後的肋骨處,我隨意地在小臂一出淤青上按壓下去,看著印記發白,然後重新褪成青紫色,隱隱作痛。
Edward用他的手對著我胳膊上的淤青,輕柔地觸碰著,修長手指吻合在淤青上。
“哦。”我說。
我試著記起這些——記起這些曾經的疼痛——但我無法記得。我想不起昨晚他對我粗暴的那一刻,用他的手抓得我如此緊,我只能他想要盡可能的貼近我,並且感到非常興奮激動當他……的時候。
我碰了碰他的手臂,他沒有回應我。我抓住他的手腕試圖讓它貼著我的臉。但其結果是我在企圖拉扯一座雕像……
“Edward。”
他沒有動。
“Edward?”
還是沒動。好吧,就當它是一段獨白。
“我不怎麼覺得應當抱歉,Edward。我是……我甚至無法告訴你。我真的很開心。那並沒有掩蓋什麼。別生氣,別。我真的F—”(她的話沒說完,應該是說要fine~~)
“不要那麼天真美好地說這個詞。”他的聲音冰冷。“如果你尊重我的理智正常,就不要說你很好。”
“但我的確是。”我小聲地說。
“Bella。”他幾乎呻吟。“不要說了。”
“不,你別這樣,Edward。”
他移動他的手臂,他用他那金色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不要毀掉這些,”我對他說。“我很開心。”
“我已經毀了。”他輕輕地說。
“就此停住。”我終結住。
我聽見他的牙齒緊緊咬住。
“唉!”我呻吟。“為什麼你就不能注意一下能我記住的?總這樣沉默太讓人難堪了。”
他的眼睛睜大了點,心煩意亂的。
“這是新的一天。我不能讀到你的計劃。”
“不是今天。”
他盯著我。“什麼?”
我抬起手,不顧那些疼痛,激烈地撫上他的胸膛。“如果你能准確地看見我現在的感覺,那一切就不重要了或者是5分鍾以前,反正,我真的很開心。完整的以及徹底的感到幸福。好吧,現在,我有點生氣,事實上——”
“事實上你應該對我很生氣。”
“好吧,我是。這讓你感覺好些了麼?“
他歎息著。“沒有。我想不出任何事能使我現在感覺好一些。”
我激動起來。“這就是為什麼我要生氣,你在謀殺我的言論,Edward。”
他翻了下眼睛搖了搖頭。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我感覺更疼了,但並不是很壞,有點像在舉重。我曾在蕾妮的強壓下做過。每只手吊10磅重物堅持65個路程,第二天我就沒法走路了,這次還不如那次的一半壞。
我咽下憤怒,試圖使我的聲音柔和一些。“我們都知道這的確是一個問題。我想那或許只是一個遐想。然後——好吧,其實這真的沒什麼,”我用手指劃滑我的手臂。“這只是第一次,我們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我們都很驚奇,我們只是——缺少經驗。”
他的表情如此蒼白,我沒法再說下去。
“遐想?你還期待這一點麼,Bella?你還想再讓我傷害你麼?你覺得它本還會更嚴重?你認為這是一個成功的實驗,因為你還能行走,沒有骨折——這相當于一個勝利?”
我等待著,讓他發泄完一切。然後我花了更長的時間等待他的呼吸均勻,目光平靜。我回答,緩慢卻冷靜的。
“我不知道要期待些什麼——但我絕對沒有想過要如何……如何……只是讓它完美精彩。”我的聲音漸漸轉成了耳語,我的目光 從他的臉下滑到我的手上。“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對你來說它是怎麼樣的,但它對我來說確實如此。”
冰涼的手指將我的下巴抬起來。
“你在擔心什麼?”他的聲音從牙縫里透出來。“我覺得不快樂?”
我的眼睛垂下來。“我知道這不一樣。你不是一個人類。我只是試著說明,作為一個人,我不能想象我的生活能比那樣更好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我不能不抬頭看著他。他現在一臉柔和地沉思著。
“看來,我要對很多感到抱歉。”他皺起眉頭。“我沒有想過你會覺得我對于昨晚所做的,感到不是……很好。那是我所經曆的最好的夜晚。但我不贊同那種做法,當你還不是……”
我的嘴唇彎成一道弧線。“那是真的?有史以來最好的?”我小聲的問他。
他用手捧起我的臉,仍舊反思著。"在我和你做出保證後我和Carlisle談過,我希望他幫助我。當然,他警告過我,這將對你非常危險。”
他的臉開始陰沉。“他相信我,盡管——我根本就不值得。”
我開始抗議,但他在我發表意見之前用兩根手指壓住了我的嘴唇。
“我也問過他應該期待什麼。我不知道我會怎樣……畢竟我是一個吸血鬼。”他苦笑著。“Carlisle告訴我那是一種很強大的東西,不像別的。他告訴我那個……是一些我無法輕松對待的事情。在我們喜怒無常的時候,強烈的感情能永久地改變我們。但是他說我不必擔心那些部分——你已經那麼徹底地改變了我。”這一次他的笑容更加真實了。 “我也和我的兄弟們談了。他們告訴我這是一種非常值得高興的滿足。僅次于飲人血,”他皺起眉頭。“但是我已經嘗過你的血液了,沒有其它血液能比你的更有說服力……我不認為他們是錯的,真的。但那對我來說不大一樣。還有些更多的東西。”
“那才是更美的,那是所有一切。”
“那並不能改變一切錯誤的事實,即使有可能你真的沒有那種感覺。”
“這是什麼意思?你認為我在彌補這些麼?為什麼?”
“為了減輕我的罪惡。我不能忽視這些證據,Bella。或許你試著讓我擺脫這些我所做錯的曆史。”
我抓住他的下巴俯身向前,使我們的臉能盡可能的挨得近一些。“你聽著,Edward.卡倫。我沒有為你假裝什麼的目的,懂麼?我甚至不知道這是一個是你感到更好知道你擺脫痛苦的理由。在我的生命里從沒有如此開心——我不是高興你認為你愛我甚至超過了想要殺死我,或者在這第一個早晨我醒來有你在那等著我……不是當我在芭蕾教室聽見你的聲音。”他畏懼這些我被一個吸血鬼追捕的舊記憶,但我沒有停下——“而是你對我所說的讓我意思到無論如何,我將永遠擁有你。這些是我最快樂的記憶,比那時候的一切都要好。所以請帶著這些處理問題。”
他撫摸我眉間的皺痕。“你現在不高興了。我不想這樣的。”
“而你不高興,唯一的錯就擺在這。”
他的目光收緊,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你是對的,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無法做任何事改變它。而我在這個時候對你顯露這些酸澀的心情沒有任何意義。我想做一切事情只要能使你現在開心。“
我懷疑地觀察他的臉,他給了我一個平靜的笑。
“無論任何能使我開心的麼?”
“你餓了,”他快速的說。敏捷地從床上跳起來,攪開那些一團團的羽毛。提醒我。
他已經穿好一條寬松的卡其長褲,站在門邊上,凌亂的頭發上還有一些被他自己弄到的羽毛。
“我不知道昨晚我是否決定做一些事,”他喃喃道。“我們應該很幸運這是枕頭而不是你。”他深深呼吸,然後搖搖頭,仿佛拜托了陰郁的思想。
一個非常可靠的笑容在他臉上舒展開來,但是我想那肯定做了大量的工作。
我小心的滑下床然後再次伸展,很顯然,那些淤痕更加疼痛了。我聽見他喘氣。他轉身遠離我,緊緊地握住拳頭,關節發白。
“也許我該看看這些可怕的傷?”我問道,盡量保持語氣輕柔。他的氣息哽住,但是沒有轉身,也許想要隱藏他的想法。我走近洗浴室檢查自己。
我很清楚非常糟糕。有一種淡淡的陰影在我的顴骨,我的嘴唇有點腫,但除此之外,我的臉還算是不錯的。至于其它部位則是被藍色或紫紅色裝飾著。我集中精力在這些傷痕上試著盡最大努力去掩飾它們——我的手臂上和肩膀上,他們似乎不是特別嚴重。我的皮膚很容易彌補恢複。此時這些顯示的傷痕只想讓我忘記它們是怎樣來的。當然,它們還在蔓延,我會在明天看到更糟糕的情況。這不將使事情變得更容易。
然後我看了看我的頭發,呻吟著。
“Bella?”當我發出聲音時他一下就站在我的右邊。
“我永遠都不想讓這些在我的頭發上!”我指著我的頭,它看起來像一個鳥巢。我不得不開始拿掉那些羽毛。
“也許你只是擔心你的頭發.”他喃喃自語,但他走到我的後面,以更快的速度將那些羽毛弄掉。
“你是怎麼保持不笑它的? 我看上去挺好笑的。”
他沒有回答,只是不斷撿著。 反正我知道答案—— 沒有什麼能讓他在這種情緒里感到有趣。
“這不是辦法,”一分鍾後我歎了口氣說。“他們全都夾雜在里面了,我不得不試著把他們洗掉。”我轉過身,將手臂還在他冰冷的腰上。“你想要幫我嗎?”
“我最好給你弄些食物。”他小聲的說,然後輕輕掙脫我的手臂,我驚歎他消失的速度,是在移動太快了。
看上去我的蜜月旅行似乎已經結束了。這個想法使我的喉嚨深深哽塞。
當我幾乎已經將那些羽毛都解決掉後,穿上了一件陌生的白色絨裙盡可能隱藏住那些最糟糕的紫色汙點。我赤著腳向傳來雞蛋和奶酪香味的地方踮起來。
Edward站在不鏽鋼灶前,將一個蛋卷滑進廚櫃上淡藍色的盤子里。食物的香味征服了我。我想這回就算是盤子和鍋巴我都也能吃了。
“這里。”他說。一臉笑容並且把一盤事物放到餐桌上。
我在兩個金屬椅子中的一個坐下,然後開始對付熱雞蛋。它們快將我的喉嚨燒著了,但我沒去管那些。
他在我的對面坐下來。“我不覺得你經常滿足。”
我咽下一口食物然後答複他:“我睡著了。順便提一下,雞蛋卷不錯。這對于一些從不吃東西的人來說真實難得。”
“食物網。”他說,閃爍著我無法抵抗的笑容。
我很開心看到這個,很開心他似乎恢複過來了。
“雞蛋拿來的?”
“我讓服務員在弄了些放在廚房。一開始,就准備了。看來我還得叫他們來弄弄那些羽毛……”他停下來,凝視著我的腦袋上方,我沒有出聲,試圖避免說什麼以免又打擾他。
我嚼著每一樣事物,猜想他或許做了足夠的兩分。
“謝謝。”我對他說。我傾斜身子隔著桌子吻他。他無意識地回應我,突然身子僵住然後離開我。
我摩挲著我的牙齒,並且提出問題像是喋喋不休地要指責他那般。“我們在這的期間里你不會再碰我了,是嗎?”
他猶豫著,然後微微笑著用手撫摸我的臉頰。他的手指輕輕在我的皮膚上徘徊,我想把臉從他的手掌中掙脫出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歎了口氣,垂下手。“我知道,你是對的,”他停頓了一會,抬起下巴,再次堅定說:“我不會在和你……在你改變之前,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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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5-2 02:03:37 |只看該作者
6.分心
我的娛樂消遣成了在Esme島唯一的問題。我們潛水(當然,當中還要忍受他誇耀他無需氧氣裝置的能耐);探索從林中環形的岩石小山;參觀島嶼南端在樹冠上生活的鸚鵡;在西部的岩石港灣享受陽光;在溫暖的淺水中和海豚游泳,至少我做到了,當 Edward下水後,那些海豚像有鯊魚接近似的全離開了。
我知道我們在做什麼。他試圖讓我感到很忙,心煩意亂,這樣我就不會因為性的問題繼續讓他困擾。每當我對著大屏幕等離子電視下一百多張光盤試圖盡量容易一點地和他談論,他就會用充滿誘惑、魅力的話語把我引出房子,像珊瑚礁,水下洞穴或是海龜。
我們就這樣繼續、繼續、繼續著每一天,以至于我發現我總是饑餓疲憊當太陽一下山。
我在晚飯後經常打碎盤子,事實上我經常在餐桌上睡著,他不得不將我抱到床上去。部分原因是Edward總是燒太多食物了,但在登山以及游泳一整天後我實在太餓了,我總是能吃掉很多。然後,過于飽了,讓我的眼睛都不能睜開。毫無疑問,所有計劃里的一部分。
盡管對于企圖說服沒有什麼很大作用,但我不會放棄。我試著推論,辯護,以及抱怨,一切都無濟于事。在我每次能想到更遠之前,就已經不醒人事了。我大多數的夢幾乎都是噩夢般更真實,更生動,我想,大概是島上色彩過于明亮了——我厭倦了我可以睡得越來越久。
我們到達島上大約一個多星期後,我決定妥協了,它對于我們過去幾天真的非常奏效。
我現在睡在一個藍色的房間里。清潔員要等第二天才到,所以白色的房間仍然是羽毛鋪成的雪毯。這間藍色的房間要更小一些,床也更合比例一點。黑色的牆壁,鑲嵌了柚木板,所有的配件都是豪華的藍色絲綢。
我拿了一些Alice准備的內衣在晚上穿——一些對我來說來說不太暴露的——相對那些以各自的姿態被塞得滿滿的比基尼。我不知道她是否預見了為什麼我需要這些,然後我打了一個寒顫,尷尬的思想。
我想到那些無辜的象牙白的綢料,擔心暴露那麼多我的皮膚只會有反作用。Edward似乎沒有注意到任何事,好像我只是穿著我在家里的破舊毛衣。
淤青現在還多了——一些還呈現著黃色,一些已經消失了——所以今天晚上我打算不去管這個恐慌的地方,當我站在浴室地板上准備好的時候。它是黑色的,帶著花邊,讓人覺得如此尷尬。在我走進房間時盡量小心不去看鏡子。我不想失去理智。
我滿意地看著他的眼睛失控而驚訝得睜大。
“你覺得怎麼樣?”我問,轉了一圈一邊讓他看到每個角度。
他清了清喉嚨:“美麗動人,你一直都是。”
“謝謝。”我酸酸地說。
我太累了而不能迅速爬到軟床上去。他用手臂環繞著我把我重新抱進懷里,但這只是向往常一樣的習慣——這里太熱了,沒有他冰涼的身體降溫我睡不好。
“我要和你做一個交易。”我疲倦地說。
“我不會和你做任何交易。”他回答。
“你甚至還不知道我的籌碼是什麼。”
“這不重要。”
我歎了口氣。“見鬼。我是真的想……哦,好吧。”
我停止去爭辯,讓我的誘餌坐在那里。我打了個呵欠。
只用了一分鍾——對我來說時間不長。
“好吧,你想要什麼?”
我摩挲著牙齒,勝利地笑著。如果有一個他無法抗拒的誘惑,這將是向他索求的機會。
“呃,我想……我知道關于達特茅斯理只是一個借口,但是,坦率地說,大學的第一個學期很可能是不該殺死我,”我說,附和著他很久以前曾為了推遲我變成吸血鬼而說的話。“查理肯定會因為達特茅斯的事受刺激,我敢打賭。當然,如果我不能跟上所有那些勤奮的人,這一定很令人尷尬。不過……18,19,這真的也沒那麼大的差別。它不像在未來一年我將會有眼角的皺紋。”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他用低沉的聲音說:“你會等待,你會一直是人類。”
我卷著舌頭,讓思緒清楚。
“你為什麼要為我做這些?”他的話從牙縫里透出,口氣突然變的很憤怒。“沒有這些很難麼?”他緊緊抓住我大腿一邊褶皺了的花邊。
一時間,我以為他會撕破。然後,他的手松開了。“這不重要,我不會與你做任何交易。”
“我想轉到學校里去。”
“不,你不能。那里不再有任何東西值得你去冒險。那足夠傷害你了。”
“但是我想去。好吧,沒有那麼多我想要去的大學——我希望我能成為人類盡可能長的時間。”
他閉上了眼睛,從他的鼻子里呼出來氣來:“你讓我瘋狂,Bella。我們不是談論過這個100萬次了麼,你不總是想盡可能快得成為吸血鬼麼?
“是的,但是……好吧,我有一個想成為人的以前沒有的理由。”
“那是什麼?”
“你猜。”我說,並且拉下枕頭去吻他。
他也回吻我,但不是以一種讓我覺得勝利了的方式。它更像小心地不去傷害我的感情;徹底控制自己的發狂。輕輕的,他將我推開了一會兒,然後又重新把我摟進懷里。
“你是這樣一個人,Bella。有自己的魅力。”他笑道。
“那是全部的關鍵,Edward。我喜歡成為人的這部分。我也不想放棄。我不想通過多年的等待換回的就是成為一個嗜血的瘋狂的新生兒。
我打了呵欠,他笑了。
“你累了,睡吧,親愛的。”他開始哼著我們初見時他為我創的搖籃曲。
“我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疲憊,”我諷刺地嘟囔:“這不能成為你的計劃或者任何別的。”
他只是笑著然後繼續哼唱。
“我已經厭倦了你想讓我睡得更好。”
歌曲中斷。“你睡得很死,Bella,自從我們到這里你沒有說過一點夢話。如果不是因為鼾聲,我都會懷疑你是否暈死過去了。”
我不理會打鼾的問題,我從不打鼾的。“我沒有被折騰?那真是奇怪了。我每天晚上睡覺都做噩夢,並且喊叫。”
“你總做噩夢?”
“非常鮮明——同樣的,你知道,由于色彩。”
“色彩?”
“這里太明亮真實了。通常,當我做夢,我知道那是我。除了這些,我不知道是在睡覺。他們真的可怕。”
當他重新說話時聽起來很不安。“有什麼是可怕地?”
我打了一個冷顫。“大部分的……”我憂郁。
“大部分的?”他有點激動。
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並不想告訴他有個孩子反複出現在我的惡夢里;有一些隱私在那個獨特的噩夢里。所以,無法給他充足的描繪,我只給了他一小部分。這當然不足以嚇唬我或者別人。
“吸血鬼。”我輕輕說。
他緊張地抱著我。“他們不會再打擾我們了。你很快就會長生不死,它們沒有任何理由。”
我由他安慰我,被他誤解讓我感到有點心虛。准確的說,噩夢並不像這樣。我不是為我自己害怕——因為這個男孩。
他不像第一個夢里那樣是個普通的男孩——帶著血紅的眼睛的吸血鬼男孩,坐在那些我所愛之人的尸體中。上個星期我夢見這個男孩四次都是普通的人,他的臉頰充滿血色,他的眼睛是柔和的綠色。但是像其他孩子一樣,顫抖著帶著恐懼與絕望逼近我們。
在新新舊舊的夢里,我只是在保護著這個不認識的孩子,沒有別的選擇。與此同時,我知道我注定要失敗。
“你想聽我唱歌麼?我可以給你唱整晚上,趕走那些噩夢。”
“它們不全是壞的。有一些也不錯。所以……五顏六色的,在水下,和那些魚還有珊瑚。似乎它真的會發生——我不知道我是在做夢。也許這個島上有些問題。它真的太亮了。”
“你想要回去?”
“不,不。現在還不想。我們不能再停留一段時間?”
“我們可以呆到你想要的時間,Bella。”他回答我。
“什麼時候開學?我之前都沒注意。”
他歎了口氣。可能又開始哼唱,但是在我肯定之前我又昏睡過去了。
之後,我在黑暗中清醒,休克般,夢境是如此真實……如此生動,如此感覺強烈……我大聲地喘氣,在黑暗的屋子里迷失了方向。只在一分鍾以前,我還在明亮的陽光下。
“Bella?”Edward低聲說,他的手臂緊貼著我,溫柔地將我搖醒。你還好麼,親愛的?”
“哦。”我再次喘氣。只是一個夢,不是真的。太震驚了,淚水毫無預兆地從我的眼睛里滑落,沾濕了我的臉。
“Bella!”他叫我——大聲的,無比震驚。“出什麼事了?”他緊接著我的淚水從我炙熱的臉頰上撫去,用他那冰涼的,瘋狂的手指。
“那只是一個夢。”我不能控制聲音里的哽咽,淚水肆意流淌。
但我不能控制籠罩我的巨大悲傷。我悲哀地想這個夢是真實的。
“沒什麼,親愛的,你很好。我在這。”他搖晃著我將我拉回現實。這一切來的太快讓我無法平靜。“你還有另一個噩夢?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這不是一場噩夢。”我搖搖頭,用手背擦拭眼睛。“那是一個很好的夢。”我的聲音打斷他。
“那你為什麼哭?”他問道,局促不安的。
“因為我醒了。”我痛哭道,用我的手臂摟著他的脖子,哽咽著。
他對我的邏輯發笑。但聲音卻緊張且充滿關懷。
“一切都很好,Bella,深呼吸。”
“和我說說它。”他催促著。“也許會有幫助。”
“我們是在海灘上……”我停下,帶著淚水看著他焦急的天使般的臉,在黑暗中模糊朦朧。我靜靜的凝視著他,失控和悲傷漸漸消退。
“然後?”他最後提道。淚水從我的眼睛里閃爍而下。“哦,Edward……”
“告訴我,Bella,”他懇求,因為痛苦的聲音而神色擔憂。
但是我不能。我收緊環繞他脖子的手臂,將嘴唇對著他的狂熱。並不是渴望著想要性欲——那是有必要的,對于嚴重的傷痛。他急迫地回應我,但緊接著很快拒絕。
在驚訝中他輕柔的掙脫我,將我推開,抓住我的肩膀。
“不,Bella。”他堅持道,看著我,似乎擔心我失去了意識。
我的胳膊垂下來,失敗,奇異的淚水再次湧出,濕了一臉,喉嚨里新的哽咽更加強烈。他是對的——我是真的瘋了。
他盯著我,帶著困惑不解的,痛苦的眼神。
“我很——很抱歉。”我喃喃道。
但馬上他把我拉向他,把我緊緊抱在摟進他大理石般的懷里。
“我不能,Bella,我不能!”他痛苦地呻吟。
“求你了,”我說,我的懇求在他的懷里里若隱若現。“求你了,Edward?”
我的聲音因淚水而顫抖,我不能確定他是否因此移動了,或許是他沒有准備好解決我的意外行為,又或者是他僅僅難以忍受而失控,但無論是什麼原因,他將他的嘴唇回應我的,交織在一起呻吟著。
我們在夢離開的地方開始。
當我在清晨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這,我試著讓呼吸均勻。我很怕睜開眼睛。
我橫躺在Edward的胸膛上,但是他非常平靜,他的手臂沒有包裹著我,這不是一個好預兆。我害怕承認此刻的清醒然後面對他的憤怒。我用胳膊把自己撐起來以便于更好的看見他的臉。那是一張光滑的,面無表情的臉。
“這次我又有多少麻煩?”我用一個很小的聲音問。
“一堆。”他說,不過卻把頭轉過來,對著我笑。
我松了一口氣。“我很抱歉,”我說。“我其實不是那個意思……好吧,對于昨晚的事我不是很確切。”
我搖了搖充滿了那些荒謬淚水的記憶的腦袋。
“你從沒告訴我你夢見了些什麼。”
“我想我是沒有——但是我以一種方式給你展現。”我緊張地笑。
“哦,”他說,睜大了眼睛,然後眨了眨。“很有趣。”
“那是一個不錯的夢,”我喃喃說道。他沒有發表言論,所以等了幾秒之後我小心地問:“我被原諒了?”
“我正在考慮這個。”
我坐起來,打算檢查自己——至少沒有羽毛。
感動之余一個奇怪的暈眩擊中我。我搖搖頭又倒回枕頭上。
“呃……頭有點暈。”
他右手摟著我,然後說:“你睡了很長時間。12小時。”(餓的睡眠就從來沒超過6小時……)
“12小時?”多麼奇怪。
我快速檢查自己一遍,並試圖讓意圖不那麼明顯。我看上去很好。胳臂上的淤青仍然是一個星期以前的,淡淡的黃色。我試著伸展一下身體,同樣很好。實際上,比以前要更好。
“檢驗完整了?”
我羞澀地點點頭。“枕頭似乎都還存活著。”
“不幸的是,我不能和你說同樣的,呃,睡衣。”他指了指床腳那,幾塊零散的黑色花邊散落在絲綢床單上。
“太糟糕了,”我說:“那是我最喜歡的一件。”
“我也是。”
“還有其它的的傷亡者嗎?”我膽怯地問道。
“我會買一個新的床還給Esme。”他承認道,看了一眼他的肩膀那。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驚訝地發現大量床頭板左邊的木塊,明顯的躺在那。
“嗯。”我皺起眉毛。“你相信我會聽到那個的。”
“你不是很善于觀察,當你的注意力在那些……糾纏混亂的其它事物上。”
我盯著他的臉,尋找任何憤怒或會讓我害怕的表情。他平靜地回頭凝視我,他表情平靜,讀不出任何情緒。
“你還好麼?”我小心翼翼地問。
他笑了。
“什麼?”我迷惑不解。
“你看上去很內疚——好像你犯了罪一樣。”
“我的確覺得內疚。”我呢喃道。
“你確實是太願意誘惑你丈夫了。但這不是並不是死罪。”
他看上去似乎在挑弄我。
我的臉頰發燙。“誘惑這個詞意味著一定程度的預謀。”
“也許這個詞不大恰當。”他同意道。
“你不生氣?”
他苦笑道:“我不生氣。”
“為什麼不?”
“恩……”他停頓了一下,“我沒有傷害你。這一次要似乎更加容易了,控制我自己,以免力道過度。”他再次閃爍著目光看向毀壞的床架。“也許是因為我更加清楚了要期待什麼。”
一個充滿希望的笑容蔓延在我的臉上。“我告訴過你那只是實踐問題。”
他翻了下眼睛,然後笑開始笑。
“你的早餐時間到了?”他問道。
“好吧。”我從床上跳起來。不過我移動太快了,失去了平衡。在我撞向梳妝台前他趕緊抓住我。
“你還好嗎?”
“如果我的生命里不能再更好地掌握平衡感的話,我會要求退還。”
今天早上我下廚,煎了雞蛋——我太餓了等不及精心制作些什麼。不耐煩的,在幾分鍾後我把它們翻轉到盤子里。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焦了的雞蛋的?”他問道。
“現在。”
“你知道你在上個星期吃了多少嗎?”他從下面檢出垃圾箱子——里面裝滿了帶著洞的藍色小盒子。
“奇怪,”我在使勁咽下一口焦團。“我的胃口在這里不太對。”我猜想著,但我先前就已經大腦糊塗了。“但是我挺喜歡這里。我們可能會很快離開,即使我們不那樣,又怎安排達特茅斯的時間?天呐,我想我們還需要找到一個地方住然後裝修。”
他在我旁邊坐下。“你現在可以放棄你所謂大學的借口了——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而且我們也不是那樣協議的,所以這里沒有附加條件。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這不是一個借口,Edward。我不想像一些人那樣浪費我的時間。我們現在能做什麼來釋放Bella?”我在他模糊低沉的聲音里說。他不懷好意的笑起來。“我真的希望可以盡可能多的時間成為人類。”我俯身用手撫上他裸露的胸膛。“我還沒有滿足。”
他懷疑的,猶豫不決地看著我。“為了這個?”他問道,牽覆著我的手緩緩移動到他的腹部。“性是所有的關鍵?”他轉動眼睛。“為什麼我不那樣認為?”他自我諷刺道。“我可以用很多理由論證。”
我笑道:“是的,或許。”
“你是這樣一個人。”他重複說道。
“我知道。”
他的嘴角拉起一絲微笑。“我們回去達特茅斯?確定?”
“我很可能在新學期里失敗。”
“我會輔導你。”他的嘴角的笑意更強了。“你將會愛上學校。”
“你認為我們在這麼晚還能找到一個公寓?”
他朝我做個鬼臉,看上去天真無邪。“好吧,其實我們在那已經有一個現成的個的房子了。你知道,以防萬一。”
“你買了一棟房子?”
“房地產真的是一項很好的投資。”
我挑起眉毛,隨他去。“我以為我們已經准備好了,馬上。”
“是的,老天禁止牢房不受保護。”他苦笑。
“我們能呆多久?”我問道。
“我們會在一個很完美的時間里。幾個星期,如果你想的話。在我們去新罕布什爾之前可以先去看看查理。我們可以度過一個很好的聖誕節和蕾妮——”
他的話描繪了一個很好的將來,每個相關的人都參與其中——Jacob除外,別人遺忘了,心煩意亂的,我重新計劃了我的想法——為每一個人。
沒有什麼能夠變得更容易。現在我確切地思考著成為人類究竟有多麼好,相當誘惑人的一點使我的思緒漂移。18歲或是19歲,19歲或是20歲……那真的重要嗎?我不會在一年里改變那麼多。成為人類和Edward……這個抉擇在每一天都變得更微妙。
“幾個星期,”我同意。緊接著,由于似乎沒有足夠的時間,我說:“所以我想——你知道我先前說的關于實踐的問題?”
他大笑。“你確定能堅持這個想法?我聽見船聲了,清潔工肯定到了。”
他看著我堅持這個想法。所以這是否意味著他不打算給我帶來更多關于實踐的練習?我笑了。
“去古斯塔沃前讓我解釋一下關于白色房間的那些混亂,然後我們可以出去了。那是靠南邊一個叢林——”
“我不想出去。我今天不想探索完整個島。我想待在這看電影。”
他噘起嘴唇,試著不嘲笑我不滿的情緒。“好吧,無論你喜歡什麼。那為什麼當我站在門這的時候你沒有在挑選其中一個呢?”
“我沒有聽見敲門聲。”
他豎起腦袋朝一邊聽。半響之後,一個微弱的,膽怯的敲門聲。他笑著轉向走廊。
當他回到大廳時我能聽到Edward低沉的,天鵝絨般的聲音,如我所想的用完美流暢的葡萄牙語交談。另一個聲音更粗糙的人用同樣的語言回答。
Edward帶領他們走進房間,在途中指向廚房。在他身後的這兩個巴西人看起來難以置信得矮小和黝黑。一個是很直率的的男人,另一個是稍微瘦弱一點的婦女。他們的臉上都布滿皺紋。Edward沖我自豪地微笑並對我比劃一個手勢,我聽見我的名字混合在一個慌忙的,不熟悉的聲音里響起。當我想起他們馬上就會看見那個鋪滿白色泡沫般華蓋的混亂的房間,我的臉不自覺得紅了。那個小男人有禮貌地沖我笑笑。
但是那個小一點的咖啡色的母女沒有笑。她用混合著震驚,擔憂的情緒看著我,瞪大了眼睛。
在我做出反應之前,Edward已經領著他們走向那個雞窩,他們走了。
當他回來時,是獨自一人的。他迅速走到我身邊用雙臂把我抱在懷里。
“她是做什麼的?”我想起她震驚地表情,急迫地低聲說道。
他聳聳肩,不以為然。“卡魯是印度巫術者。她有點迷信——或者你可以稱作洞察力——那些生活在現實生活中的人。她察覺到我是什麼了,或許只是還不夠肯定。”他並不擔心。“她們在這有自己的風俗傳說。Libishomen——一種專門以飲漂亮女人的血液為生的惡魔。”他瞅了我一眼。
僅僅巫師漂亮的女人?好吧,那是一種恭維。
“她看上去嚇壞了。”我說。
“她的確是——它主要是擔心你。”
“我?”
“我害怕為什麼我會讓你在這里,就這樣。”他陰郁地笑著,然後看向牆角的那些錄像帶。“哦,好吧,為什麼你不為我們選擇一些來觀看呢?那是一個人可以接受去做的事情。”
“是的,我肯定一部電影可以讓她接受你是一個人類的事實。”我笑道,用胳臂牢牢扣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他俯下身來這樣我就可以吻他,然後他伸出胳臂緊緊把我摟在懷里,將我從地板上抱起,這樣他就不必一直彎著身子了。
然後我聽見一聲喘氣,他突然把我放下來。卡魯僵在走廊上,她的頭發上鋪滿了羽毛,還有一大袋的羽毛被她提在手上,臉上寫滿了恐懼。她盯著我,她看見我們剛剛做的了。我紅著臉低下頭。然後她輕輕反應過來,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說話,顯然是道歉。Edward用一種友好的語氣微笑著回答她。她轉開烏黑的眼睛離開大廳。
“她正想著我認為她在想的事情,是嗎?”我喃喃到。
他沖我盤旋的思緒笑道:“是的。”
“這里。”我說,沖進房間里翻找著錄像帶。“就這個,我們可以假裝再看它。”
一開始的畫面是一些笑臉和連衣裙,配著古老的音樂。
“真是不錯的蜜月。”Edward贊同。
屏幕上的演員得意洋洋的跳著舞正式登場,我懶洋洋地陷入沙發,蜷伏在Edward的懷抱里。
“我們現在要搬回那個白色房間嗎?”我納悶。
“我不知道……我已經弄壞了另一個房間正在修理的那個床頭板——也許如果我們控制一下毀壞房子里的某個區域,Esme才有可能再次邀請我們。”
我大笑。“所以,這里還會有更多的破壞?”
他嘲笑我的表情。“我想如果有計劃地去做,它應該是比較安全的,而不是我等著你有預謀地再次攻擊。”
“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我隨意贊同道,天知道我的脈搏在血液里激烈回蕩著。
“你的心髒出了什麼問題嗎?”
“絕對沒有,它像馬一樣十分健康。”我停頓一會。“你現在想去調查研究一下所謂的毀壞嗎?”
“也許我們應該更加禮貌一點,直到我們可以單獨相處。你可能沒有注意過我是怎麼撕毀家具的,但那很可能會把他們嚇跑。”
說實話。我想我已經忘記了還有兩個人在其它房間。“沒錯。該死……”
當我不耐煩地等著他們完成並試圖讓我的注意力轉向每一個精彩屏幕的時候,卡斯特羅和卡魯安靜地穿過房間。我開始昏昏欲睡——盡管,按照Edward說的,我已經睡了大半天——一個粗糙的聲音嚇醒我,Edward坐起來,依舊讓我抱著他,用流利的古斯塔沃的葡萄與回答卡斯特羅。卡斯特羅點點頭悄悄走向門口。
“他們已經完成了。”Edward告訴我。
“所以,這意味著我們現在是單獨在一起了?”
“先吃午飯怎麼樣?”他建議。我咬咬嘴唇,進退兩難。我是真的饑渴。
他微笑著拿開我的手讓我進廚房。他知道我的臉色很好,他不難讀到我的思想。
“這只是失控。”我抱怨道,當我充分感覺到時。
“下午你想和海豚一起游泳嗎——消耗點熱量?”他問。
“也許晚一點可以。我有另一個燃燒卡路里的辦法。”
“那是什麼?”
“當然,這會產生一些破壞,對于床板——”
但我沒有說完。他已經把握揉進懷里,他嘴唇無聲的貼在我的上面,抱著我快速移動到藍色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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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發表於 2013-5-2 02:03:50 |只看該作者
7.意外
我穿過裹尸布一般的迷霧,層層黑線低壓而來。我看見他們邪惡的紅寶石般的眼睛閃爍著強烈的欲望,殺人的欲望。咧開嘴唇露出鋒利尖銳的,粘濕的牙齒—— 一些在咆哮,一些在微笑。
聽到身後嬰兒的啼哭,但是無法回頭看他。即便我是如此極度地想要確保他的安全,我的焦急已經承受不了任何刺激了。
他們幽靈般蒼白,他們黑色的長袍在快速移動下滾滾翻卷。我看見他們彎曲的僅是骨頭的爪子。我們被包圍,我們正走向死亡。
然後,一束光亮像火焰燃燒般閃爍著,整個場景突然變幻無窮。但是,什麼都沒有改變——那些魔鬼仍舊向我們緩緩靠近,准備下手。我看見這些所有的景象是怎樣真實的變幻的。突然,我對它們感到那樣饑餓。我想要撲向它們。我蜷伏著向前,恐慌轉變為殺戮,笑容蔓延在我臉上,我用裸露的牙齒撕扯著,咆哮著。
我僵硬的身體猛烈搖晃,從夢中驚醒。
房間是黑色的,充滿濕熱的水蒸氣。太陽穴邊的汗水糾結著我的頭發,順著喉嚨流淌下來。
我摸索著溫暖的床單,發現它們空著。
“Edward?”
就在這時,我的手指順利的觸碰到了一片光滑,平坦,僵直的東西。一張紙,對折過的。我抓著這張留言跌跌撞撞穿過房間去按電燈開關。
留言外封注明是給卡倫夫人。
我希望你還沒醒,並且注意到這張留言。但是,如果你醒了,我將會很快回來。我去趟本土狩獵一會就回來睡覺,當你再次醒來是我就會在你身邊。我愛你。(我也想去趟美國狩獵然後很快回來睡覺……)
我歎了口氣。我們已經在這差不多兩個星期了。我應該預計到他會不得不離開的,但是我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在這里似乎是存在在時間以外,在一個完美的狀態里漂流。
我抹去額頭上的汗水。我已經完全清醒了,雖然櫥子上的鍾顯示留言只是一個小時以前的。我知道我永遠不能在悶熱和枯燥中睡著。我沒有提到這樣一個事實,如果我關上燈閉上眼睛,我很肯定我看見了那些黑色的影子在我腦海里反反複複。
我從床上爬起來,漫無目的地在黑暗的房間里頭翻轉的燈光下徘徊。那麼大的房間卻沒有Edward在這,顯得無比空曠。一切都不一樣了。
最終我站在廚房里,並決定我需要一些事物來緩解。
我撥弄著電冰箱直到我發現了炸雞。
盤子里熱乎乎的炸雞看上去不錯,就像以前在家里一樣舒適。當它填飽我的胃後我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神經質了.
它的氣味不錯,剛開始我吃的很快,當中我的舌頭似乎都要燃燒了。在咬第五口或第六口的時候它已經慢慢冷卻下來讓我能夠細細品嘗。我放慢咀嚼。有一些什麼我沒注意到的味道麼?我檢查了肉,全都是白色的,但我不知道它住否已經被處理乾淨了。我又試著咬了兩口。恩——肯定不是很好。我趕緊跳起來吐掉。突然,這雞油的味道讓我作嘔。我把整盤東西扔進垃圾箱里,然後打開窗讓氣味散去。涼絲絲的風從窗外吹來,覆在我的皮膚上感覺很好。
我突然感到一陣精疲力盡,單臥是在不想回到那個悶熱的房間里。所我把窗戶開打,讓盡可能多的風吹進客廳,然後在它們的吹拂下躺進沙發里。我轉過頭來看一部前幾天我們已經看過的電影,很快在鮮明的音樂中沉沉睡去。
當我再次打開我的眼睛,太陽已經過了半邊天,但不是光線將我弄醒的。冰涼的胳臂環繞著我,內髒里幾乎像是有一股迷人的震撼激蕩著。
“我很抱歉,”Edward喃喃抱怨道,用冰涼的手抹去我額頭的汗水。“多麼不周密,我沒有想到我不在這你會有多熱。我下次離開前會現將空調調好。”
我沒法集中精力去注意他說什麼。“對不起!”我喘著氣,從他懷里掙脫。
他自動松開。“Bella?”
我飛快地跑去浴室,把手伸進嘴里。我感到極度糟糕的——我沒有照顧好我自己——在第一時間——當我蹲在廁所邊上猛烈地嘔吐的時候他呆在我邊上。
“Bella?怎麼回事?”
還沒法回答他。他為我感到焦急,把頭發從我臉上破開,等待著我能再次呼吸。
“該死的雞。”我嗚咽著。
“你還好嗎?”他的聲音很擔憂。
“是的,”我喘著氣。“只是事物中毒了。你不用在這看著的。走吧。”
“不可能,Bella。”
“快走。”我再次呻吟起來,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去沖洗我的嘴。他小心地扶著我。
在我把嘴唇洗乾淨後,他把我抱上床,然後小心地讓我躺下,用他的手支撐我。
“食物中毒?”
“是的,”我的聲音低沉。“我昨晚做了一些炸雞。它壞了,所以我把它扔了。但是我一開始吃了一些。”
他把一只冰冷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那感覺很好。“現在你覺得怎麼樣?”
我想了一會,惡心感像它來時一樣突然就過去了,我現在就像其它早晨一樣。“很好,就是有點餓了。”
他讓我等了一個小時在他給我煎好那些雞蛋之前,並且給了我一大杯水。我很完美幸福,這只是在半夜有點累。他打開新聞有線電視——我們很久沒有關注了,第三次世界大戰可能要爆發了我都不知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懶洋洋地躺在他的膝上昏昏欲睡。
我對這些新聞感到厭煩,轉過身子靠向他去吻他。就像今天早上,當我移動時一陣劇痛感從我腹部傳來。我歪斜著身子離開他,我的手緊張地捂住嘴。這次我來不及跑去浴室,就直接跑向廚房的水槽。
他又撥開我的頭發。
“也許我們該回到里約了,找個醫生看看。”當我在嘔吐完焦急沖洗嘴巴時,他擔憂地提議。
我搖搖頭向過道緩緩走去。醫生意味著枕頭。“等我刷牙就會沒事的。”
當嘴里感覺好些了,我搜索著我的旅行箱里Alice為我准備的急救藥。也許我可以先解決我的胃,還讓Edward平靜下來。
但是在我發現我需要的之前,我找到了一些Alice為我准備的別的東西。我撿起這個小小的藍色方瓶,把它放在手上盯了很長時間,忘記了一切。
接下來我開始在腦袋里計數。一次,兩次,三次。
敲門聲把握驚醒,小方盒落回到手提箱里。
“你還好嗎?”Edward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又不舒服了?”
“是……沒有。”我說,但聲音像被勒住。
“Bella?我能進來嗎?”他現在很擔心。
“可……可以?”
他走進來看著在我所在的位子,看著我盤腿坐在手提箱旁的地板上,看著我的試圖表白,茫然地凝視。他坐在我邊上,再一次將手覆在我的前額上。
“出什麼事了?”
“自從我們婚禮以來已經有多少天了?”我低聲說道。
“17天。”他自動地回答。“Bella,那怎麼了?”
我又一次計算起來。我舉起一根手指,讓他等會,然後算著自己的號碼。前幾天那一直都亂了。我們在這呆得比我想得還要久。我又從頭開始。
“Bella!”他迫切地低聲說道。“我快失去理智了。”
我試圖咽下什麼,但沒有成功。所以我把手伸進手提箱里摸索了一陣直到我再次找到那些藍色的衛生棉。我沉默地把它們拿出來。
他慌亂得盯著我。“什麼?你是在試圖把這些症狀歸結為經前綜合症?”
“不。”我幾乎窒息了。“不,Edward。我是在試圖告訴你我的經期已經晚了五天了。”
他的表情沒有改變,就好像我從沒有談論這個。
“我不認為我是事物中毒。”我加上一句。
他沒有回應,他已經變成了雕塑。
“那個夢,”我用平靜地聲音咕噥著說道。“總是睡眠,哭泣,那麼多的食物。噢,噢,噢!”
Edward的目光無神,似乎再也不能看見我了。
本能的,幾乎是不由自主的,我的手覆上我的腹部。
“噢!”我再次急促地叫道。
我滑向我的腳,滑出Edward不能移動的手。我不能再穿那些睡覺時穿的絲綢內衣,我把那些藍色的織品拉扯出來然後盯著我的腹部。
“不可能。”我低聲說道。
我沒有任何關于懷孕的經驗,也不懂關于嬰兒或是那個世界的任何一部分。但我不是一個白癡。我看過足夠多的電影電視,我知道它不是那樣的。我僅僅懷孕五天。如果是懷孕,我的身體甚至都還不會顯示這一事實。我不會孕吐,不會改變我的飲食習慣或是睡眠習慣。
我幾乎明確有一個很小的但是輪廓清晰的東西撞擊我的臀部。
我來回揉搓我的軀體,從各個角度審查它,仿佛它會在右側打來的燈光下完全消失。我把手放在微微隆起的地方,驚訝它是怎樣用力在我的皮膚下撞擊。
“不可能。”我再次說。隆起與否,或是有沒有月經(也很清楚確實沒有,即使在我的生命里它從未延遲一天),我甚至沒有懷孕的可能,除了僅僅和一個吸血鬼做愛。
我的吸血鬼仍然被凍結在地上,沒有移動的跡象。
因此,緊接著是這必須得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有點麻煩。一個奇怪的帶有懷孕征兆的南美疾病,僅僅是加速的,早期的。
然後我想起了一些——在一個清晨的互聯網研究——現在想起似乎已經過去一生。在查理的房子里,坐在我房間的舊坐子那,灰暗灼熱的光線從窗戶射進來。我盯著我那古老的苟延殘喘的電腦,貪婪地搜索一個叫所謂的“吸血鬼阿爾克馬爾”的網站(就是Vampires A-Z,電影里有這一幕的~~~)。那是在Jacob.布萊克告訴我之後不到十二小時的事,試圖證明他至今為止也不相信的奎魯特傳說。那些曾告訴我Edward是一個吸血鬼。我焦急地回憶了所有發生的,為那些吸血鬼的特征。
全世界的神話。菲律賓的Danag,希伯來文的Estrie,羅馬尼亞的Varacolaci,意大利的Stregoni 本efic(一些根據我的新父親*《PS:就是她老公的老爸》*早年與沃爾圖里的英勇事跡,而不是我知道的。)……我卻越來越震驚,我所能想到的越來越少。我只能含糊地注意到後面幾條。它們大多數都似乎想要借口一些事情來解釋說明——像嬰兒大量地死亡——以及不貞。不,親愛的,我沒有外遇!那些你在房子外面偷偷看見的性感女人只是一個邪惡的魔女。我很幸運我逃脫了生活!(當然,以及我知道的坦尼婭和他的姐妹們。《PS:坦尼婭是第三部里變成吸血鬼的》我懷疑其中沒有什麼借口,只是一些事實。)這里又將有一個了。你怎麼能不指責我欺騙了你——因為你從一個本該為期兩年的航程回來了,並且我還懷孕了。那是一個夢魘。他用他神秘的吸血鬼的能力對我催眠。
那是夢魘的一部分定義——父親成為孩子的不幸的獵物。
我搖了搖頭,表情木然。但是……
我想想Esme,尤其是Rosalie。吸血鬼不可能有孩子。如果有,Rosalie肯定已經想到一個辦法了。這只是一個無稽之談的神話般的夢魘。
除了那個……好吧,有一點差別。當然Rosalie絕對無法設想會有一個孩子,因為她已經被凍結在從人類到非人類的那個狀態。完全不會改變。而女人懷的嬰兒將轉變成一個孩子。每月一個周期不斷變化著,然後孩子越來越大,反應越來越明顯直到最後成為一個成長的兒童。Rosalie的身子可不會改變。
但是一個人可以。我就如此。我觸碰這昨天還沒有的微微隆起的腹部。
以及,一個男人——好吧,他們青春期到死亡都是一樣的美麗。我記得一些瑣碎的事,搜集來自那些知道的:當七十年代——查理是他父親的孩子中最小一個。男人沒有生育那樣的東西或是一些周期性的。當然,怎麼會有人知道一個男吸血鬼可能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地球上的吸血鬼都必須要克制去和一個人類女子實踐這個學說?或這種趨勢?
我覺得只有一個(吸血鬼)。
我大腦的一部分通過那些事實,記憶,深思開始整理,而另一半——這另一部分在控制我的能力去移動,哪怕只是很小一塊肌肉——已經在正常反應的容忍之外了。我無法張開嘴唇說話,但我要問Edward,讓他解釋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需要坐回去,坐回到他那,觸摸他,但我的身子無法跟隨我的指示。我只能在鏡子里震驚地盯著我的眼睛,我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壓在我身體的腫脹上。
然後,就像我昨晚夢到的那些生動的畫面,場景突然轉換。我在鏡子里看到的一切都不同了,即使實際上什麼都沒有。
所發生改變的一切是一個軟軟的很小的手肘碰撞我——從我的身體里。
同一時刻,Edward的電話響了,尖銳而苛刻。我們都沒有移動。它一遍又一遍響起。
我用手指按著我的腹部試著讓它正常協調一點,並等待著。
我在鏡子中的表情不再困惑——它現在是驚訝。我僅僅能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無聲的淚水順著我的臉頰流淌下來。
電話鈴聲不斷地響著。我希望Edward回去理會它——有那麼一刻。這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大的(事情)。
鈴!鈴!鈴!
最後,惱怒打破了所有的一切。我靠近Edward蹲下膝蓋——我發現自己更加小心翼翼去移動,用一千次移動——然後搜索他的口袋直到發現了他的手機。我半期待著他能回答,但他仍舊是那個完美的姿勢。
我注意到了那個號碼,我很容易才到她為什麼打來。
“嗨,Alice。”我說,我的聲音沒有比之前好多少。我清了一下喉嚨。
“Bella?Bella,你還好嗎?”
“是的。呃,Carlisle是在哪兒嗎?”
“他在,你有什麼事嗎?”
“我沒有……百分之一百……肯定。”
“Edward好嗎?”她擔憂地問。她在遠離手機的地方叫喊Carlisle的名字。“為什麼Edward不接手機?”在我還沒回答她第一個問題之前她又查問。
“我不知道。”
“Bella,這是怎麼回事?我剛看見——”
“你看見什麼?”
沉默了一會。“Carlisle在這。”她最後說。
那種感覺就像是冰水注進我的血管里。如果Alice看見了我設想的那個有著綠色眼睛,天使般面孔的孩子在我的懷里,她會告訴我的,不是嘛?
當我花了一點時間等待Carlisle說話時,我所想到的畫面卻是Alice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跳舞。一個極小的,漂亮的小嬰兒,甚至比我夢里的還要漂亮——在Edward懷里那個極小的。溫暖融合在我的血液里,冰冷逐漸消失。
“Bella,我是Carlisle。怎麼回事?”
“我——”我不知道要怎樣回答,他會笑我的結論的,告訴他我是一個瘋子?那是我剛才一個絢麗的夢想?“我有點擔心Edward……吸血鬼會進入休克嗎?”
“他受了什麼傷害嗎?”Carlisle的聲音突然很緊急。
“不,不,”我回答他。“只是剛才……受了點驚嚇。”
“我不明白,Bella。”
“我想……好吧,我想……也許……我可能……”我深深吸氣。“懷孕。”
有個小小的東西在我的小腹里輕輕推動,似乎要把我弄醒。我的手飛快移到腹部。
在長時間的停頓之後,Carlisle進行醫療詢問。
“你上次的生理期是那一天來的?”
“婚禮的前十六天。”我在計算了一下,然後小心的回答。
“你感覺怎樣?”
“很古怪。”我告訴他,我的聲音斷斷續續。另一滴眼淚從我的眼眶順著臉頰滴落。“那聽起來真的很瘋狂——看,我知道這一切是太快了。我可能可能瘋了。但是我那些奇怪的夢,以及所有的飲食,還有莫名其妙的哭泣,發脾氣,還有……還有……我發誓剛才有些什麼在我身體里移動。”
Edward的頭突然動了。
我緩和地歎了口氣。
Edward深受來拿電話,他的臉蒼白而凝重。
“呃,我想Edward要和你說話。”
“把電話給他。”Carlisle緊張地說。
我不完全相信Edward會說話,我把電話放到他伸出來的手里。
他把它壓在耳朵上。“有可能嗎?”他低聲說。
他聽了很長一段時間,神色茫然。
“Bella?”他問道。說話的時候手臂瘋狂地摟著我,把我拉到他身邊。
他似乎聽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說:“是的,是的,我會的。”
他把電話從耳朵邊拿開,然後按“結束”按鈕。馬上,他撥通了新的號碼。
“Carlisle說什麼?”我焦急地問。
Edward用了無生氣的聲音說回答。“他認為你懷孕了。”
他的話引起我脊椎一陣溫暖的顫抖。小小的東西在我身體里亂動。
“你在給誰打電話。”當他把電話從新重放在耳邊的時候我問他。
“機場。我們回去。”
Edward打了一個多小時電話都沒有停。我猜想他是在安排我們回去的行程,但我不能肯定他是否在說英文。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在爭辯,他是從牙縫里說出來的。
當他爭辯的時候,他站起來。他像一股憤怒的旋風在房間里轉動,那似乎是一條毀壞的路線。他看也不看就扔了一套衣服在床上,所以我設想那是我穿衣服的時間。當我行動是他還在繼續他的論點。突然,他激烈的運動。
當我再也無力承受他的激烈的暴動時,我安靜地離開了房間。他的狂躁使我的小腹——不像早上那樣孕吐,只是很不舒服。我想待在別的什麼地方等待他不安的情緒過去,我無法和這個冰冷的,集中精力的Edward談論,說實話他讓我感到很害怕。
又一次,我最終在廚房里。這?有醫保胡椒脆餅在廚子里。我開始心不在焉的咀嚼它們,盯著窗外的沙子,岩石,樹木,海洋,所有的一切都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有人輕輕推了我一下。
“我知道,”我說,“我也不想走的。”
我對著窗外盯了一會,但那個推我的人沒有反應。
“我不明白,”我小聲地說。“有什麼不對的麼?”
這甚至是絕對驚訝的,但是,有什麼錯?
沒有。
所以,Edward為什麼那麼憤怒?他實際上是那個強烈要求要舉行婚禮的人。
我試著去想明白原因。
也許Edward希望我們立刻回去並不是那麼困惑的。他希望Carlisle可以給我做個檢查,確保我的假設是正確的——雖然這些事實在我的腦袋里說明了這絕對是毫無疑問的。也許他們是想弄清楚我究竟是怎麼懷孕的。那些凸點還有那些碰撞都是不正常的。
我曾想過那些,我肯定我想過。他一定是太擔心那個嬰兒了。我的那些問問題還沒有解決。我的腦子比他工作的要慢——它仍舊停留在之前那些神秘的畫面里:那個有著Edward綠色眼睛的小嬰兒,當它還是人形的時候——正躺在我的懷里。我希望他能完全地有一張Edward那樣的臉,沒有我的那種不受干擾的能力(就是Bella與生俱來的屏蔽能力,所以Edward沒法讀到她的思想)。
這些意外的無可避免的攝像是多麼有趣。從剛開始接觸,到改變整個世界。再此之前只有一件事讓我離開了就無法生活,現在是兩件事。它們是緊密且無法分割的——我的愛再不能與它們分開了;否則它就不會是這樣完整的。這更像我的心髒開始成長,在那一刻腫脹到兩倍大小。所有額外的空間,都已經被填補。
我之前從沒有真正理解Rosalie的痛苦和怨恨。我從沒想過自己要做一個母親。從沒想過那些。我只能給Edward一個允諾,那就是我不會苦惱關于為他放棄那個孩子,因為我真的不想。孩子,在抽象的畫面里里,從未想向我上訴什麼。它們似乎只是大一點的生物,傷感的滴落些什麼。我從沒有為它們做什麼。我夢到過邴妮曾生下我和一個兄弟,我一直想要一個哥哥。一個可以照顧我的人,勝過其他一切。
這個孩子,Edward的孩子,是個不一樣的故事。
我需要它就像需要呼吸一樣,而不是一種抉擇——一個必要的抉擇。
也許剛剛的只是我的一個很糟糕的想象。也許這就是為什麼我在結婚後一直無法想象我已經——在那個孩子已經來臨之後我將擁有它。
當我把手放在我的腹部,等待著它再一次推動時,眼淚再次流過我的臉頰。
“Bella?”
我轉過身,小心地聽著他喊我的聲音。那太冰冷,太認真了。他的臉和他的聲音一樣,空洞而堅硬。
然後他看見我哭了。
“Bella?”他飛快掠過房間然後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臉上。“你很痛嗎?”
“不,不——”
他再次把我摟進懷里。“別害怕。我們會在十六個小時之內回去。你會很好的的。當我們回去Carlisle會在那等著。我會小心處理這些事,你會很好,會很好。”
“小心處理這些?什麼意思?”
他俯身推開我然後看著我的眼睛。“在那個東西傷害你任何一部分之前,我們會把它弄出來的。別怕,我不會讓它傷到你”
“那個東西?”我喘了一口氣。
他憤怒地離開我,走向門口。“該死!我忘了今天卡斯特羅要來。我要先去擺脫他再回來。”他沖出了房間。
我抓住櫃台來支撐自己,我的膝蓋已經不穩了。
Edward剛剛把那個在我腹部里的小小的動靜稱為一個東西。他說Carlisle會把它弄出來。
“不。”我小聲說道。
我一開始就錯了。他不在乎那個嬰兒,他想打掉它。那些美麗的畫面突然在我腦子里轉換,變成了一片黑暗。我漂亮的小嬰兒哭了,我微弱的雙臂不足以保護它……
我能做什麼?我能去和那些爭辯嗎?如果我不能呢?這些解釋了Alice在電話里奇怪的沉默?那是她所看見的?Edward和Carlisle要殺死那個蒼白的,完美的孩子,在它還未來到人世間之前?
“不。”我又一次低聲說道,我的聲音更堅決了。不能那樣。我不允許。
我聽見Edward再次用葡萄牙語說話,再次爭吵。他的聲音更加接近了,我聽見他在惱怒地哼哼。然後我聽見另一個膽怯的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
他在它之前走近廚房然後直接奔向我。他從我的臉上抹去淚水,然後小聲地在我耳邊微弱的,但是堅決的地說話。
“她堅持留下那些她帶來的事物——她要給我們做晚飯。”似乎他已經不那麼緊張,不那麼憤怒了,因為我知道他翻了翻他的眼睛。“這是一個借口——她想確保我還沒有殺死你。”他的聲音冰冷到底。
卡魯頭頂著一盤菜緊張地緩緩靠近。我希望我能說葡萄牙語,或者已經退步了的西班牙語,這樣我就可以試著去感謝這個女人敢于惹怒一個吸血鬼而要來檢查我。
她的眼睛在我們兩之間閃爍著。我看見她神秘地測量著我的臉,我的眼里湧起了水汽。她把菜放在櫃子上,呢喃著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
Edward厲聲沖她說些什麼,我之前從未見他如此無禮。她轉身走向一邊,飄起的長裙旋轉著把食物的香味吹到我的臉上。那是濃烈的——洋蔥和和魚的氣味。讓我我感到窒息和混亂。我感到Edward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並且聽到了他使人寬心的輕柔的聲音在我在我耳朵里沙沙響起。他的手第二次拿開,然後我聽見冰箱砰的一聲關上。幸運的是,氣味隨著聲音消失了,然後Edward的手再一次冷卻我粘濕的臉。一切很快就過去了。
我用自來水沖洗著我的嘴,Edward撫摸我的臉。
我的腹部里有小小的動靜。
沒事,我們都沒事,我想對那個凸點想。
Edward在我周圍,把我拉進他的懷里。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的手,本能的,覆在我的小腹上。
那個女人還在這,蹲在門口半伸出手,似乎等著尋找一些什麼去幫助。她的目光鎖定在我的手上,突然震驚起來。她的嘴張開懸在那。
然後Edward也開始喘氣,他突然轉過臉去面對那個女人,輕輕把推向他的身體後面。他的手緊緊包裹著我的軀體,就想要隨時把我拉回來。
突然,卡魯叫喊他——大聲的,憤怒的,她那難以理解的話像刀子一樣穿過房間直射而來。她在空氣里提起那兩個小小的的拳頭還有她的腳步慢慢靠近,震向Edward。盡管她是凶猛的,但我們仍然在她眼力看見了恐懼。
Edward也走向她,我抓住他的胳臂,為這個女人感到驚恐。但是他打斷了那個女人的長篇大論,他的聲音讓我感到吃驚,特別是當那個女人沒有理會他時,他對那個女人激烈的態度。他的聲音變低了,甚至是懇求。不僅如此,那聲音更多的是喉音,沒有規律的。我不再認為他說的是葡萄牙語了。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人驚奇地盯著他,然後當同樣用異類的語言咆哮時她的瞳孔縮小了。
我擔憂並且痛心地看著他的臉色,然後他點了一下頭。她迅速向後退了一步。
他把手伸給她,向我做手勢,並且用另一只手覆上我的臉頰。她再次憤怒地回答,雙手指責地揮向他,然後示意他。當她說完後,他再次以同樣低的,急迫的聲音辯護。
她的表情變化著——當他說話時,女人一臉不可置信地表情地盯著他,她的眼睛多次閃過我困惑的臉。他停止了說話。然後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她看向我們兩之間,然後,似乎不知不覺的,腳步靠近。
她用手做了一個動作,從她的腹部比了一個氣球的圖案,我突然吃驚——她的關于飲血的獵食傳說包括這個?她有可能知道一些關于在我肚子里成長的東西?
這次她謹慎的靠近了既不然後詢問一些簡單的問題,他緊張地回答。然後他變成了發問者——一個很快的疑問。她猶豫著然後慢慢搖了搖頭。當他重新說話時,他的聲音是如此痛苦以至于我震驚地抬頭看他,他的臉痛苦地拉長。
在回答中,她緩慢的靠近直到她足夠靠近我們用她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她用西班牙語說話。
“Morte(死)。”她輕輕地說。然後轉身,她的肩膀彎曲地垂著似乎這次談話催老了她。
我不懂葡萄牙語,但我的西班牙語足以讓我聽懂這一句。
Edward又被凍住了,一直凝視著她離去的背影,痛苦的表情固定在臉上。過了一會兒,我聽見船引擎拉動的聲音,然後主見消失。
Edward沒有動,直到我走向浴室。他的手抓著我的肩膀。
“你要去哪?”他的聲音低沉而痛苦。
“我想再去刷刷牙。”
“不必擔心她的話。那只是個傳說,那些古老的謊言只是為了娛樂。”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告訴他,即使它不完全屬實。好像我能改變什麼就因為它只是個傳說。我的生命就被傳說的各個部分環繞著,它們都是真的。
“我把你的牙刷放起來了,我會幫你拿出來的。”
他在我前面走向臥室。
“我們馬上就離開?”我在他後面叫住他。
“等你一做完。”
他等待我刷完牙好重新整理包,沉默地一步跨進臥室。當我完成後要便去幫助他。
“我會把這些包放到船上的。”
“Edward——”
他轉過身。“什麼?”
我猶豫,試著用幾秒鍾去想一個方式。“你能……包一些食物嗎?你知道,預防我又餓。”
“當然。”他說,他的目光突然軟下來。“別擔心任何事。我們會在幾個小時之內到達Carlisle那,實際上。那將會非常快。”
我點點頭,不確定我的語氣。
他轉身離開房間,一手拎著一個大手提箱。
我一陣頭暈,拿起他在櫃台時遺漏了的電話。那非常不像他會忘記的事——忘記了卡斯特羅要來,而把手機落在那。他緊張地幾乎不能自主。
我翻轉手機將它打開,然後翻滾著那些預示號碼。我很高興他把聲音調成了無聲的,唯恐他會抓住我。他現在在船上了嗎?或者已經回來了?他會通過廚房聽見我小聲地說話嗎?
我找到了我想要的號碼。一個在我生命里從來沒有撥打過的。我按下“撥通”鍵然後緊緊扣著手指。
“你好?”如風鈴一般的聲音回答。
“Rosalie?”我小聲地說。“我是Bella。你得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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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發表於 2013-5-2 02:04:02 |只看該作者
8. 等待這該死的惡仗趕快開始

“天哪,Paul,你從來就沒有幻想過有個自己的家嗎?”
保羅正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沙發上,對著我那破爛電視機看某場愚蠢的棒球比賽。他咧嘴朝我一笑,然後用慢鏡頭的動作,從膝蓋上的一包Dorito薯片里,夾起一片,整片送入嘴里。
“你最好帶著薯片離開這里。”
嘎紮嘎紮的咀嚼聲。“才不呢,”一邊咀嚼一邊說。“你姐姐說了請自便,想干嘛就干嘛的。”
我試圖讓我的話語聽起來不像我要揍他一頓的感覺。“瑞切爾現在已經到這兒了嗎?”
這招並不奏效。他聽到了我的意圖,並立刻把薯片袋子藏到身後去。當他向後靠時,袋子被壓入靠墊,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薯片都碎成了小片。保羅雙手拳頭,像拳擊手一樣,架在臉前面。
“來啊,孩子。我才不需要瑞切爾來保護我呢。”
我哼哼氣。“是啊。你哭了也不會告訴她的。”
他笑著倒在了沙發里,垂下了他的手。“我才不會對一個女孩子去打小報告呢。如果你有幸被擊中,那也只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反之亦然,不是嗎?”
謝謝他發出了邀請。我假裝表現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好像示意我棄權了。“你是對的。”
于是,他的視線轉回了電視上。
我對他來了個突然襲擊。
當我的拳頭擊中他面部的時候,他的鼻子發出了令人滿意的喀嚓聲。他試圖抓住我,但是我立刻輕盈地跳開了,而他只能撲個空,左手拿著那袋被糟蹋了的Dorito薯片。
“你弄斷了我的鼻子,蠢貨。”
“只有我們倆,不是嗎,保羅?”
我去把薯片放到其他地方。就在我轉身的當口,保羅正在把他的鼻子歸回原位,防止定型變成鷹鉤鼻。
血早就已經止住了;如果不是臉上和嘴角的血跡,根本無從查起。他咒罵著,矯正軟骨組織時還是疼得向後縮了一下。
“你真讓人不爽,Jacob。我發誓我甯願和Leah待在一起。”
“Ouch.。Wow,我打賭Leah要是聽到你願意和她共度時光一定很開心。那會溫暖她那顆滄桑的心靈。”
“你還是忘了我說過什麼吧。”
“當然。我不會說出去的。”
“哈,”他嘀咕了一聲,然後陷回沙發里,將剩下的血胡亂擦在他T恤的領子上。“你跑得真快,伙計。我會給你那樣的評價。”他把注意力又轉回了模糊不清的比賽畫面上。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接著向我的房間走去,一路上嘀咕著電視比賽的第三方誘拐罪名。
一天之內,你想和保羅干多少場架都成。你甚至都不用去打他,只要有輕微的挑釁就行了。讓他失去控制是很容易的事情。自然,當我現在需要一場相互纏斗,使勁撕咬,能把樹都撞到的扭打時,他是一個完美的對手。
狼群中好些其他成員都已經有了印刻的對象,十個人中已經有四個了,這難道不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嗎?什麼時候才能夠停止發展?天哪,愚蠢的神秘現象本應該是極少發生才對。這種強制性的一見鍾情實在太讓人作嘔了。
為什麼會發生在我妹妹身上?為什麼會發生在保羅身上?
當瑞切爾這個書呆子提早結束了她的夏季學期,從華盛頓回來的時候,我最大的擔心就是沒有辦法對她保守我們的秘密。我通常不習慣在家里還遮遮掩掩的。這也讓我非常同情艾木瑞和科林的父母,他們竟然都還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們是狼人。艾木瑞的母親認為這孩子正在經曆青春叛逆期。他經常性的偷偷離家出走,但是,當然,他就算出走也做不了什麼。她母親每晚都會檢查他的房間,而每晚床都是空的。她大聲埋怨,而艾木瑞三緘其口,接著第二天又上演同樣的戲碼。我們有嘗試找山姆談過,為了艾木瑞母親著想,偶爾也給他放放假,不過艾木瑞卻不以為然。保守秘密才最重要。
所以這次我也必須鉚足全力來保守秘密。後來,瑞切爾回家後的第三天,保羅就邀請她去了海灘。Bada bing, bada boom(美劇里面的著名句子,可作為一種對未來一定會發生的事表示驚歎的詞。)——真愛奇跡!當你發現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時,就沒有秘密可言了。去他媽的狼人烙印。
瑞切爾聽到了整個故事。保羅則在某一天成為了我的妹夫。倒是比利做得比我好,他對這個也沒表現出過多的驚訝。而這幾天他一天到晚往奎魯特家去,比平時還要勤快。我可看不出那里有什麼好的,沒有保羅,只有Leah。
我常想,如果一顆子彈穿牆而過,要不就干脆殺了我,要不就留下一大堆狼藉讓我收拾。
我把自己扔到床上。我很累了,自打上一輪巡邏過後就沒睡過,但是我也知道我是不可能睡得著的。我的腦袋里瘋狂的想法亂成一片。這些想法在我的頭顱里亂竄,就像一群沒有紀律可言的蜂群。吵死人了。接著還拿刺來蟄我。一定不是普通的蜜蜂,而是大黃蜂。因為普通蜜蜂只要蜇一下,也就死了。而同樣的想法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刺痛我。
這樣的等待令人發瘋。已經快四個星期了。我期盼著,以一種或某種方式,也該傳來什麼消息了。我整夜整夜不睡,去想他們到底會以什麼方式宣告這一新聞呢?
電話里,查理吸著鼻子——Bella和她的丈夫在一場意外中失蹤了。墜機?那很難造假。除非那群吸血螞蟥不介意犧牲一眾無辜路人來見證,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做?也許是一架小型飛機。他們大概動用一架多余的飛機來上演這樣的戲碼而已。
或許,那個殺人凶手會獨自回家,因為他沒有成功把她變成他們中的一員?抑或是還沒進展到那麼遠。他也許早在享受新婚蜜月的時候,就把她像拍得粉碎,就像壓碎一包薯片一樣容易。因為她的生命遠不及他自己的享樂來得重要……
這些悲劇故事太常見了——Bella在一場可怕的意外中下落不明。一次持槍搶劫的犧牲者。晚餐時被食物噎住,窒息身亡。一場車禍,就像我母親那樣。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他會把她的遺體帶回家嗎?為了查理把她葬在這兒?當然,葬禮上靈柩是不能打開看的。當時我母親的棺材就是被釘死的……
我只是希望他能回到這兒來,回到我的眼皮底下。
也許壓根兒就沒什麼故事。也許查理會打電話給我父親,問他是否有關于卡倫醫生的任何消息,那個人已經有好些天沒露面了。房子也空置了。打電話也找不到卡倫家任何一個成員。然後這一神秘失蹤被某些二流新聞節目報道,疑似謀殺等等……
也許那幢白色的房子起火燃燒,所有人都困在了里面。當然,這樣的話他們就需要找一些替身。和自己身材相當的八具人類尸體。燒得辨不出樣子,連齒科記錄都無法判定。
以上所有這些,對于我來說只是一種鬼把戲,就是的。如果他們不想現身,那麼你也很難找到他們。當然,我有永恒的時間來尋找。一旦你擁有了永恒的時間,你就可以在一大堆干草堆里一根一根地分揀稻草,尋找你要的那根針。
現在,我有的是時間來分揀干草堆。至少,那樣的話讓我還有事可做。我討厭抓不住機會,讓那些吸血鬼們趁機逃跑。如果那是他們的計劃的話。
我們可以今晚就去他們家,我們可以殺掉我們能夠找到的每一個人。
我喜歡這個計劃,我太了解Edward了,如果我殺了他族群中的任何一個人的話,就有機會和他面對面了。他會回來報仇的。我會來終結他,不會讓狼群中其他兄弟把他撲到的。就他跟我,成王敗寇。
但是山姆不會聽的,我們還不准備打破契約,反讓他們有了不遵守的說辭了。因為我們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卡倫家人做了什麼錯事了。只是還沒有罷了。這個定語一定要加,因為我們都知道那是不可避免的。Bella要不就是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回來,要不就回不來。隨便哪個,人類的生命是終結了。那也就意味著游戲開始了。
在另一個房間里,保羅像頭驢一樣在嗷嗷直叫。也許他換台看了喜劇,也許是個惹人發笑的廣告。不管怎麼樣,這又讓我繃緊了神經。
我想著再去把他的鼻子揍歪一次。但是我真正想打架的對象並不是保羅。
我試著聆聽其他的聲音,比如風掠過樹時的沙沙聲,這和不是人類的時候聽到的不太一樣。不是人形的時候,我可以聽到風中的千萬中聲音。
但是現在這對耳朵也足夠靈敏了。我可以越過樹木,聽到馬路那邊的聲音,車輛在轉過這最後一個彎角後,就能看到海灘了,一連串的島嶼,岩石,和一望無垠的藍色大海。拉普什的警察們就守在那兒,因為游客們從來就不看路另一側的限速標志。
我可以聽到海灘邊的紀念品小店門口的說話聲。我可以聽到店門開開關關時,門口吊著的牛鈴發出的鏘鏘聲。我可以聽見艾木瑞的母親站在提款機前打印憑條的聲音。
我聽見潮水沖刷上礁岩的聲音。我聽見孩子們因冰冷的潮水快速湧上,隨後又退去而引起的尖叫。我聽見母親們因為打濕了衣衫而發出的抱怨聲。我還可以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太過入神地聽著,以至于保羅突然爆發的驢笑聲,讓我差點從床上翻下來。
“從我的屋子里滾出去,”我牢騷滿腹地說。知道他不會把這話當回事的,我決定跟著自己的計劃走。我用力拉開窗戶,從後面爬了出去,這樣就不用再看到保羅了。不然我不一定能忍得住。我知道我會再把他海扁一頓,而瑞切爾就會沖我發脾氣。她會看到他T恤上的血漬,不用證據就能立刻指責我。當然,她罵對了人。
我向著海濱走去,手在口袋里攥成拳頭。當我穿過滿是淤泥的第一海灘,幾乎沒人會看上我兩眼。這是夏天的一個優點——即使只穿短打也沒有人在乎。
我循著那熟悉的聲音走過去,很容易就找到了奎爾。他在月牙形的海灣的最南端,避開了大部分的游客。保持著一貫的緊戒。
“和海水保持距離哦,克萊爾。聽話。不,不要。奧!好樣的,孩子。認真點,你是不是想讓艾米麗沖我吼?我不會再帶你來這個海灘如果你不……奧 耶?別……哈。你認為那很有趣,是嗎?哈!現在該輪到誰笑了,huh?”
我走到他跟前時,他正沖著腳踝處蹣跚學步的小女孩咯咯地笑著。她一只手提一個小桶,牛仔褲全濕了。而他的T恤在胸口的地方也有一大片水漬。
“五美元,我要那個女孩。”我開玩笑說。
“Hey,杰克。”
克萊爾高聲尖叫起來,把桶扔到了奎爾的膝蓋上。“下來,下來!”
他小心地把她放下來,然後她跑向我,一把抱住我的腿。
“Jay蘇蘇(叔叔)”
“過得怎麼樣,克萊爾?”
她咯咯地笑起來。“Qwil全,全絲(濕)了。”
“我看到了。你媽媽呢?”
“走了,走了,走了,”Clair唱起歌來,“Cwaire(Clair)和Qwil玩一怎(整)天。Cwaire不回家。”(小孩幼齒,話還沒講清楚,大家見諒哈。)
她放開了我又向奎爾奔去。他一把撈起她,並讓她騎在自己的肩頭。
“聽起來某人打攪了這二人世界。”
“確切地說應該是三人,” 奎爾糾正我。“你錯過了派對。小公主的主題。她讓我帶上皇冠,接著艾米麗提議讓我試試她的新化妝術。”
“Wow,我沒能看到真是太遺憾了。”
“別擔心。艾米麗有照片。我看上去還頗為熱辣呢。”
“你每次都能成為大家的笑柄。”
奎爾聳聳肩。“克萊爾玩得很開心。這就夠了。”
我睜了睜了眼睛。和那些有著印刻的人們在一起很不好受。無論是結了婚的山姆,還是保姆性質的奎爾,不管他們正處于什麼階段,他們散發出的平靜和堅定的感情,總讓我想吐。
克萊爾在他的肩頭發出高分貝的叫聲,並指向地面。“Pity wock,Qwil!問我,問我!”(原諒我吧,小孩子在說什麼真是天知道了。貌似是個玩游戲時要講的話。)
“哪一個,老兄?紅色的那個?”
“不是紅的!”
奎爾蹲下來,克萊爾拉扯他的頭發就像抓著馬的缰繩。
“這個藍色的?”
“不,不,不……”小女孩又唱起歌來,沉浸在她的游戲中。
令人費解的是,奎爾就像這個小女孩一樣玩得開心。他不像游客中有些父母那樣,掛著“什麼時候才能消停”的表情。你從來不會看到有父母會如此投入地陪他們的小祖宗玩任何他們小孩想出來的愚蠢游戲。我曾見到過奎爾和她玩了一個小時之久的躲貓貓,沒有絲毫厭倦。
而我甚至連拿他開玩笑都做不到——我太妒嫉他了。
對奎爾來說,雖然等克萊爾長到他這個年紀還有14個年頭的苦行僧般的生活——至少狼人的好處就是再也不會老。而且要等那麼長的時間也不會使他感到不悅。
“奎爾你有沒有想過去約會?”我問他。
“恩?”
“不,不,yewwo!”克萊爾又在叫喚了。
“你知道的。我是說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女孩。就目前,好嗎?在你不用看管孩子的晚上。”
奎爾半張著嘴盯著我看。
“Pity wock,Pity wock!”當克萊爾沒有得到另一個選項時,她尖叫起來。咚的一聲,她的小拳頭砸在了他腦袋上。
“對不起。克萊爾親愛的。這個漂亮的紫色怎麼樣?”
“不。”她咯咯笑起來。“不——不對。”
“給我個提示吧。我已經在討饒了,孩子。”
克萊爾想了一下。“綠色,”她最後說。
奎爾看著岩石,仔細地審視它們。他撿起四塊不一樣形狀的綠色石頭,並遞給了她。
“我猜對了嗎?”他問。
“耶!”
“哪一個?”
Vlaaaaw/obdem!!(嚴重疑似亂碼,不要打我,翻不出來)
她將手掌彎曲成碗狀,接住從他手中漏出來的石頭。她笑著,立即又那些石頭扔回他頭上。他誇張地皺皺眉,然後站起身,向停車場走回去。也許擔心她穿著濕衣服會感冒。他比一個過度保護的母親還要有嚴重的偏執妄想。
“如果之前我有些唐突的話,我很抱歉,兄弟,關于和女孩子約會的事情,”我說。
“不啊,這聽上去很cool,”奎爾說。“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敢打賭她會理解的。你知道,當她長大了之後。當她還在繈褓中的時候,你要是有了自己的生活,她是不會生你氣的。”
“不,我知道。我也肯定她會理解的。”其他的,他就什麼都沒說了。
“但是你不會這樣做的,不是嗎?”我猜想。
“我看不見,”他用低低的聲音說。“我不能想象。我只是不能……看見有任何人可以和我約會。我不再注意女孩子們,我不關心她們的長相。”
“帶著冠狀頭飾,化著濃妝,也許會有個風格截然不同的競爭對手讓克萊爾擔心。”
奎爾大笑了起來,當著我的面吻了一下克萊爾。“你這個禮拜五有空嗎,Jacob?”
“想得美,”我說著扮了個鬼臉。“是啊,但我想應該還是有的。”
他遲疑了一下,然後開口說,“你甚至在考慮約會了?”
我歎了一口氣。希望我自己能真的放開心胸去約會。
“你知道嗎,杰克,也許你應該有個自己的生活了。”
他並不是開玩笑的。話語中充滿同情。這讓事情變得更糟糕了。
“我也看不見她們。我看不見她們的臉。”
奎爾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遠處,從森林中傳來一聲低低的嗥叫,重疊在海浪聲中只有我們倆能聽見。
“該死,是山姆,”奎爾抬起手去撫摸克萊爾,像是為了肯定她還在那兒。“我不知道她母親在哪兒!”
“我去看看有什麼事。如果我們需要你,會讓你知道的。”我脫口而出,接著又想起了些什麼。“喂,為什麼不把她托在奎魯特家呢?如果有需要的話,蘇恩和比利可以照看。不管怎麼樣,他們也許知道發生了什麼。”
“好的——你先去過去看看吧,杰克!”
我開始奔跑起來,繞過泥濘的灌木叢小路,取道到達森林的最短直線距離。跨過第一排浮木,在穿越荊棘叢的時候皮膚都被割破了,但仍然沒有停止奔跑。我感到一些小的荊棘芒刺紮進了我的皮膚里,但是我無視這些。在我到達樹林前,這些傷就會都愈合了。
跑過紀念品的商店,我直接橫穿過公路。有人朝我撳喇叭表示抗議。一旦到了樹林里的安全地帶,我就跑得更快了,步子也跨得越大了。如果我在公眾場合下這樣奔跑,一定會引來圍觀。普通人是做不到以這樣的姿勢奔跑的。有時我在想,如果去參加比賽,這一定很有趣。比如奧林匹克或者類似的比賽。當我擊敗那些所謂的體育明星時,看看那些人的表情真是一件非常爽的事情。只有一點,那些人們為了保證你不服用興奮劑而作的測試,一定會檢測出我血液中的異類物質。
一到達真正的森林中,不用擔心公路或者是房子時,我來了個急刹車,脫掉衣褲。用快速而又熟練的動作將它們卷起,並用一根纏繞在腳踝上的皮繩將它們紮牢。就在我還在拉緊繩結的時候,我開始變身。顫抖燎原般地經由中樞神經傳遍全身,引發了手臂和腿部的短暫抽搐。只一秒鍾,高溫席卷全身,在一陣微光中,我變成了另一種生物。厚實的腳爪踩在粘軟的地面,背部縱向伸長,嶙峋起伏。
只要我像這樣集中精神,變身就變得很容易。而不再需要情緒來觸發。有些時候甚至起到反作用。
再過了一秒半鍾,我想起了在那場婚禮上那個說不出口的玩笑,和那千鈞一發的緊要時刻。令人瘋狂的怒火甚至讓我的身體都無法正常運作。我被困在了身體里,顫抖著,燃燒著,卻無法變身,去殺了近在咫尺的那個怪物。這太令人費解了。拼了命地想要殺了他,害怕傷害她分毫。我的朋友就站在中間。當我終于能夠變身的時候,傳來了領袖的指令。如果那晚山姆不在,只有艾木瑞和奎爾的話……我能夠成功殺掉那個殺人凶手嗎?
我痛恨山姆那樣遵紀守法。我痛恨別無選擇的感覺。只能遵從。
接著有觀眾加入了進來。在我的腦海中,我不是一個人。
你總是如此自我專注。Leah的想法傳了過來。
是啊,沒有半點虛偽,Leah。我把這樣的想法傳回去。
都住嘴,伙計們。山姆告誡我們。
我們陷入沉默,我感到Leah對“伙計們”這個詞頗有微詞。敏感,一直都這樣。
山姆假裝沒有注意到。奎爾和加德在哪兒?
奎爾帶著克萊爾。他正把她帶去奎魯特托管。
很好。蘇恩會照顧她的。
加德在吉姆那里,艾木瑞想到。難得的機會,他可以聽不到你的召集。
一陣深沉的隆隆聲傳遍了狼群。我也跟著他們一起吼叫。當加德最終出現時,毫無疑問他仍滿腦子都在想吉姆。誰都不願意將他們從開始到最後發生的事看一遍重播。
山姆後腿跪地,直直地坐了起來,發出另一聲仰天長嘯。這意味著一種信號,和一種指令。
整隊狼群在距離我東面幾英里的地方集合。我大步跳躍著慢跑穿過茂密的森林,向他們走去。
Leah,艾木瑞和保羅也朝著那個地方趕過去。Leah在離我最近,很快我就聽見身後不遠處的樹林里傳來她的腳步聲。我們繼續保持著平行前進,避免同時奔跑。
好了,我們才不會花一整天時間就為了等他。他稍後會趕上的。
有什麼事麼,老大?保羅想要知道。
我們得談談。發生了一些事。
我感到山姆的想法是有意針對我的,不僅是他,連塞斯,科林和布拉迪的想法也一樣。科林和布拉迪是新成員,今天和山姆一起巡邏,所以他們知道他每一個想法。可是為什麼連塞斯好像都知情,今天又不輪到他當班。
塞斯告訴大伙兒你聽到的。
我加快了速度,希望能趕到那兒。我聽見Leah也加快了腳步。她討厭吊車尾,成為最快是她一直以來自豪的僅有優點。
承認吧,你這白癡,她不屑一顧地想,然後開足馬力奔跑起來。我也將爪子插進更深的泥土,利用後坐力將自己向前送地更遠。
山姆似乎沒有心情容忍我們通常的打鬧。杰克,Leah,別鬧了。
我們誰都沒有減速。
山姆吼了一聲,但是管他呢。塞斯你說?
查理到處打電話,直到他在我家找到了比利。
是啊,我和他聊過了,保羅補充到。
我有些許驚訝當塞斯的想法中出現了查理的名字。是時候了。等待結束了。我跑得愈發地快了,雖然突然的加速讓我的肺有些緩不過來,但我強迫自己要去呼吸。
故事會是什麼樣的呢?
查理整個人興奮到癲狂。上個禮拜Edward和Bella回到了家,然後……
我稍微平靜了點。
她還活著。起碼她還沒“死”。
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有多少差別。這些日子每當我想起她,都覺得她已經死了,我只能看到那一種結果。我從不相信他還會把活著的她帶回來。但這無所謂,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是啊,兄弟,但是還有個壞消息。查理和她說過話之後,說她的聲音聽上去很不好。她告訴他,她病了。Carlisle接了電話告訴查理,Bella染上了一種南美罕見的疾病。並且說她需要被隔離起來。查理瘋了,因為連他都不被允許去探望她。他說了他不在乎是否也會被傳染,但是Carlisle就是不允許。禁止探望。他告訴查理這件事的嚴重性,同時他也會盡其所能。已經有好幾天了查理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打電話給比利。他說她今天聽上去更差。
塞斯結束發言後,大家的思想都一片意味深長地沉默。我們都明白。
就查理現在掌握的情況,她最後會因為這種疾病而死去。他們會讓他看一眼尸體嗎?那沒有血色,依舊美麗,已經停止呼吸的慘白尸體?他們不會讓他去摸一摸她冰冷的皮膚,因為他會注意到它異乎尋常的堅硬。
他們還得等到她可以保持靜止,忍住不去殺了查理和其他追悼者。那要等多久呢?
他們會埋了她嗎?然後她在自己爬出來或者等那麼吸血鬼來接她?
其他人都默不作聲地聽著我的種種猜測。這件事上,我的想法比其他人要多出許多。
Leah和我幾乎同時到達了空地,雖然她一再肯定她領先一個鼻尖的距離。Leah後蹲坐在了她弟弟的旁邊,而我則小跑著站到了山姆右手邊的位置。保羅打了個轉兒為我讓開位置。
你又輸了,Leah這樣想,但是我幾乎都沒有聽見。
我奇怪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是站著的。肩上的毛根根豎起,表示著我的極度不耐煩。
好了,那我們還等什麼呢?我問到。
沒有人說話,但是我們感到了他們的猶豫。
奧,醒醒吧!條約已經被打破了!
我們沒有證據,也許她是生病了……
奧,得了吧!
好吧,間接證據已經非常有力了。但還是那句話……Jacob。山姆的想法來得非常慢,非常遲疑。你肯定這是你想要的?這真的是對的嗎?我們都知道她要的是什麼。
協議里沒有任何條款提到被害者自願的事情,山姆!
她真的是被害者嗎?你是這樣認為她的?
是的!
杰克,塞斯的想法也加入了進來。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
住口,孩子!那只是因為你對那吸血鬼有著某種盲目地英雄主義崇拜情節在作祟。這不會改變法律。他們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在我們的領地里。我們要把他們趕出去。我不在乎你曾經和Edward…卡倫並肩作戰過。
那如果Bella和他們一起戰斗你會怎麼辦呢?嗯?塞斯反詰到。
那她就不再是Bella了。
你會做那個把她打倒的人嗎?
我禁不住皺眉頭。
不,你不會。所以呢?你會讓我們中的一個來做這件事?然後懷恨這個人一輩子?
我不會……
當然你不會。你還沒為這場戰斗做好准備,Jacob。
本能的應激反應,讓我弓起身子,沖那條瘦長的淺黃色狼齜牙咧嘴。
Jacob!山姆提醒說。塞斯,先閉嘴。
塞斯點了點他那大腦袋。
該死的,我錯過什麼了?奎爾想。他正全速向我們的集合地跑來。
我們正准備出發呢,我告訴他。你為什麼不轉到吉姆家,用你的牙齒把加德拖出來?我們會需要每一個人的。
直接來這里,奎爾。山姆命令說。我們還什麼都沒決定呢。
我低吼了聲。
Jacob,我需要為整個狼群考慮什麼才是最好的。我必須選擇一條最好的路來保護你所有人。自從我們的祖先定下條約之後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我……額,我不完全相信卡倫家對我們有威脅。我們也知道他們不會再待多久了。一等到他們講完了故事,就該消失了。我們的生活也會回到正常。
正常?
如果我們向他們挑戰,那麼他們也會采取自衛的。
你怕了嗎?
你已經准備好失去兄弟了嗎?他頓了頓。或者一個姐妹?這是他三思後加上去的。
我不怕死。
我知道,Jacob。所以我才質疑你的判斷。
我望進他烏黑的眼睛里。你是否打算以我們父輩的條約為榮?
我以我的狼群伙伴為榮。我為他們做最好的選擇。
膽小鬼。
他收緊了鼻孔,咧開大嘴。
夠了,Jacob。你太沒有規矩了。山姆的聲音一下子變成了一種奇怪的疊音,我們無法反抗這種聲音。是第一領袖的聲音。他掃視每一匹狼,對上他們的視線。
狼群不會無緣無故去攻擊卡倫家族的人。條約的精神仍在。他們對我們的人不構成威脅,對福克斯的人也不構成威脅。Bella 斯旺做選擇前預先通知了大家,我們不會因為她的選擇而去懲罰我們的前盟友。
聽聽,聽聽。塞斯熱忱地響應了。
我想我說過要你閉嘴的,塞斯。
Oops。對不起,山姆。
Jacob你要去哪兒?
我離開了狼群們圍成的圈子,朝西面走去,這樣我就可以背對著山姆了。我要去跟我的父親告別,對我來說在這里逗留那麼久完全沒有意義。
Aw,杰克,別再說那件事了!
閉嘴,塞斯。這次是幾個聲音異口同聲。
我們不希望你離開,山姆告訴我,他的想法比之前柔和些了。
那就命令我留下,山姆。拿走我的意志,讓我做個奴隸好了。
你知道我不會那樣做的。
那麼就沒什麼好多說的了。
我從他們身邊跑開,努力嘗試不要去想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我集中精力去回憶之前幾個月之久的獨狼生活,人性漸漸流失,我更像是個動物。活在當下,餓了就吃,累了就睡,渴了就飲,還有奔跑——為了奔跑而奔跑。單純的欲望,簡單的回應。痛苦也更容易被掌握,餓了的痛苦,腳掌碰到寒冷的冰面的痛苦,晚餐對象的掙紮讓我折了爪子的疼痛。每一種痛苦都有一種簡單的對應,一個明確的行動來終結它。
不像做人。
一旦我慢慢地朝家的方向跑去,我就又變換回了人形。我需要一個人思考。
我解開繩子,套上短衫,向著屋子跑去。
我還是得實施這個計劃。我要隱藏起我的想法,現在山姆再想要阻止我就已經太晚了。現在他已經聽不到我在想什麼了。
山姆下達了一個很明確的命令:狼群不能攻擊卡倫族人。沒問題。
他沒說個人行為不可以。
是的,今天狼群不會去襲擊任何人。
但是,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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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3-5-2 02:04:13 |只看該作者
9.我發誓我不知道到那玩意兒是從哪來的
我並不打算去跟我的父親告別。
畢竟,只要給山姆一個簡短的電話,我的游戲就泡湯了。他們會半路阻截我,並迫使我回頭。也許存心激怒我,甚至不惜傷害我——逼迫我變身,這樣山姆就可以制定新的規則。
但是比利知道我有些盤算,正等著我呢。他就在院子里,坐在輪椅上,但是眼睛卻盯著我鑽出樹林的方向。我看見他正在判斷我的去向——徑直繞過房子去到我自制的車庫。
“能談一下嗎,杰克?”
我立即停下了腳步。看著他,接著仍舊向車庫走去。
“別這樣,孩子。起碼把我推進屋去。”
我咬咬牙,覺得如果這個時候不花幾分鍾哄哄他,他會在山姆那里給我制造更多的麻煩。
“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需要幫助了,老頭子?”
他保持著一貫的帶有喉音的笑聲。“我手酸了。我可是一路從蘇恩那里推過來的。”
“都是下山的路。你可以一路滑行過來的。”
我推著他上了一個我替他做的小緩坡道,然後進了客廳。
“你說對了。我想時速應該上了30英里吧。感覺真棒。”
“你會毀了那把椅子的,你知道。然後你還會把胳膊給掐進去。”
“才不可能呢。那就該輪到你來背我了。”
“你又不會去很多地方。”
比利兩手放在椅輪上,向冰箱駛去。“還有吃的嗎?”
“你難倒我了。保羅整天都在這里,所以應該沒有了。”
比利歎了口氣。“如果我們不想餓死的話,該儲藏些食物了。”
“或者告訴瑞切爾去他那兒呆著。”
比利玩笑的語氣弱了下去,眼神柔和起來。“以前她回家才和我們一起住上幾星期。這是頭一次她能留那麼久。這不容易——這孩子在你母親過世的時候就變得比你成熟了。這個家還有很多問題。”
“我知道。”
瑞貝卡自從結婚後就沒回過家,雖然她似乎有個不錯的借口。從夏威夷回來的機票可是很費錢的。而華盛頓州實在太近以至于瑞切爾沒有了相同的借口。她直接從夏季學期繼續後面的課程,在校園里的一些咖啡館里打兩份工。如果不是保羅,她可能又一次很快就離開了。也許那也是為什麼比利不把他踢出門的原因。
“額,我有些活兒要干……”我說話的時候望著後門。
“等一下,杰克。你不想告訴我發生了些什麼嗎?或者我需要打個電話給山姆,讓他給我更新一下情況。”
我背對他站著,藏起表情。
“沒事發生啊。山姆只是和他們隨便聊聊。猜我們現在已經是吸血鬼的愛護者了。”
“杰克……”
“我不想談這件事。”
“你要走了嗎,兒子?”
我想著該怎麼回答,房間里沉寂了許久。
“瑞切爾可以把她的房間拿回來了。我知道她討厭充氣床墊。”
“如果要失去你的話,她甯願睡在地上。我也是。”
我發出記輕哼。
“Jacob,求你了。如果你需要……休息的話。好啊,隨你便。但是不要有那麼長時間。要回來啊。”
“也許吧。也許婚禮會是我的表演舞台。在山姆的婚禮上扮演個小角色,然後是瑞切爾的。雖然第一對辦婚禮的可能會是加德和吉姆。也許該買身西裝什麼的了。”
“杰克,看著我。”
我慢慢地轉過去。“什麼?”
他許久地對視著我的雙眼。“你要去哪兒?”
“我心中還沒有一個特定的地方。”
他向一邊歪過頭,眯起眼睛。“還沒有嗎?”
我們倆都被對方盯得局促不安。時間一秒秒過去。
“Jacob,”他緊張地說。“Jacob,不要去。這不值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讓Bella和卡倫家的人去。山姆是對的。”
我看著他,接著兩個大跨步穿過房間,抓起電話,拔掉了電話線。灰色的電纜線在我手中被揉成一團。
“再見,爸爸。”
“杰克,等……”他在我後面大喊,但是我已經出了門,跑了起來。
摩托車沒有跑步來得快,但是卻是明智之舉。我想著比利要花多久才能搖著輪椅到達商店,然後打電話找到某個人可以傳話給山姆的人。我打賭山姆一定還處在狼的狀態中。問題是如果保羅隨時可能回到家,他可以立刻變身,告訴山姆我要干嘛……
我並不是很擔心這部分。我得盡快趕路,如果他們抓到我,我會像之前做過的那樣應對。
我蹬了下踏板,發動摩托,接著駛上了泥濘的公路。路過房子的時候,連看都沒看一眼。
整條高速公路上滿是旅游的車流,我在車與車之間來回穿梭,換來了不少喇叭聲和中指。我連看都沒看就以70碼的速度轉上101國道。我保持在自己的車道上騎行了有一分鍾,是為了避免與一輛輕型貨車發生碰擦。不是因為它會造成我死亡,而是有可能會減慢我的速度。摔斷骨頭——起碼是較大的那些——需要幾天才能完全恢複,這點我知道得很清楚。
等高速公路稍微空了點,我就提高到了80碼的時速。在快達那條狹窄的車道之前,我幾乎沒踩過刹車。我應該沒有被跟蹤,山姆不會跑那麼大老遠來阻止我,這太晚了。
直到我肯定我已經成功了,我開始考慮接下來該干什麼了。我減速到了20碼,過分小心地在樹林中繞行。
我知道他們會聽到我的到來,不管騎不騎摩托車,所以沒有驚喜可言。也沒有辦法可以偽裝我的真實情緒。只要我靠得夠近,Edward就能立刻知道我的計劃,也許他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認為這仍然可行,因為我握著他的死穴。他想和我單挑。
所以我只需大大咧咧地走進去,親眼看看山姆所謂的證據,然後和Edward決斗。
我哼了一聲。寄生蟲的戲碼也該告一段落了。
我解決了他之後,我會在剩下的人抓到我之前,盡可能多打倒一些。Huh——不知道山姆會不會認為我的死是他們發出的挑釁。也許會說我自作自受。不想觸怒他永遠最好的吸血鬼朋友們。(BFF=best friend forever)
車道一直延伸到草坪,撲面而來的味道就像被爛番茄砸中了臉。哈。惡臭的吸血鬼。我的胃開始翻騰。這股臭氣是如此地濃烈,不像我曾經到這兒來的時候還摻雜著人的氣味。當然這比我用狼的鼻子聞起來已經好很多了。
我不清楚該預見到什麼,但是這棟白色的大墳墓內似乎沒有生命的跡象。當然他們知道我已經到這兒了。
我關掉引擎,在一片安靜中聆聽了一會兒。現在我可以聽到從雙扇大門的後面傳來的緊張,憤怒的兮嗦講話聲。
我貪婪地深吸了口氣,因為屋里面的空氣只會更為渾濁,輕輕一躍就跨過了門廊的台階。
我的拳頭還沒碰上去的時候,門就自動開了,那個醫生就站在門沿處,神色黯淡。
“你好啊,Jacob,”比我預想還要平靜的聲音。“怎麼樣?”
我用嘴做了一個深呼吸。門里湧出來的惡臭讓我無法招架。
我有些失望地看到是Carlisle來開的門。我甯願從門里走出來的那個是Edward,這不免讓我有些泄氣。Carlisle有些太……太人性了。也許是因為這個春天當我受傷時,他的上門巡診讓我產生了這個看法。但是看著他的臉,心里卻計劃著如何殺掉他,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這點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我聽說Bella活著回來了,”我說。
“額,Jacob,現在不是最佳時機。”這位醫生似乎看起來也不那麼自在,但感覺還是與我預計的有些出入。“我們能晚些再進行嗎?”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他。他是不是想推遲這個死刑到一個更方便的時候?
接著我聽到了Bella的聲音,嘶啞、粗獷。我的腦袋頓時空白一片。
“為什麼不?”她在問另一個人。“我們是不是也要對Jacob保密?為什麼?”
她的聲音並不是如我所預計的。我試著回想起這個春天與之搏斗的年輕吸血鬼的聲音,但所能記起的只有他們的吼叫聲。也許是因為那些新生吸血鬼就不具備像年長吸血鬼那種打動人心,銀鈴般的嗓音。也許所有新生吸血鬼的聲音就是沙啞刺耳的。
“進來吧,Jacob,” Bella有些不滿地拔高了嗓門。
Carlisle繃緊了眼神。
我則猜想著Bella是不是渴了。同樣眯起了眼睛。
“借過,”我說著,側身越過醫生。做到這點很難,因為這違背了我的本性,竟然將背對著他們中的一員。不過如果這是一個安全的吸血鬼,例如眼前這個奇怪的紳士領袖,這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戰斗開始後,我會盡量遠離Carlisle。不算上他,那里也有足夠多的吸血鬼要我去對付了。
我橫跨一步進入屋子,背貼著牆壁。眼睛大略掃過屋子,沒有絲毫熟悉感。上次我來這里的時候完全還是一派派對裝飾。現在,亮堂的房間里毫無生氣,包括了那6個圍著一張白色沙發站成一組的吸血鬼們。
他們都在這里了,站在一起。但是這還不構成讓我僵在原地,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的原因。
是Edward,是他臉上的表情。
我見識過他的憤怒,我見識過他的傲慢,也曾有一次見識過他的痛苦。但是這,這已經超出了痛苦可以形容的范圍了。他的眼睛呈一種半錯亂的狀態,甚至都沒有抬頭瞧一眼我。只是低著頭看著身邊的沙發,表情好似正在接受烈焰的炙烤。指關節收縮,摒成爪狀。
我甚至沒有心情去享受他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有一個人才能讓他被折磨到這樣,于是我也順著他的眼神望去。
就在我嗅到了她的氣息的同時,我也看到了她。
那溫暖,乾淨,人類的氣息。
沙發的扶手遮住了Bella一半的身形,她松松地蜷曲著身體,雙手環抱住膝蓋,有點像胎兒在母體中的姿勢。她依舊是那個我愛的Bella,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除了這個什麼都看不到。她的皮膚依舊柔軟,帶著淺淺的桃紅色,她的眸子依然是原來那巧克力的棕色。我心跳的指針就像一台壞掉了的計碼器一樣,狂亂地擺動著,懷疑這是不是一場自欺欺人的夢,終有一天會醒來。
但她就那麼真切地在我眼前。
眼睛下面是一大圈深陷的眼袋,深色的眼袋在她形容枯槁的臉上顯得更為凸出了。她是不是瘦了?她的皮膚緊繃著,顴骨眼看就要戳出來一截了。栗色的頭發大部分都被松散地紮在腦後,但仍然有幾縷無力地垂在前額和頸間,黏在汗津津的皮膚上。她的手指和手腕看起來是如此脆弱易折,讓人看著就覺得害怕。
她病了,病得非常嚴重。
不是騙人的。查理告訴比利的故事不是編的。就在我上下打量她的時候,她的皮膚變得有些輕微發綠。
那個金發吸血鬼——總是搔首弄姿的那個,Rosalie——俯下身去,遮住了我的視線,用一種奇怪的,充滿保護性的姿勢在她身邊盤踞著。
這不對啊。Bella看待事物的態度我大體全都知道,因為她的想法是那麼明顯;有些時候都甚至都寫在臉上。所以她不需要告訴我事情的每個細節,我就能明白大概。我知道Bella不喜歡Rosalie,我可以從她談到這個人時候的唇形就能判別出來。不僅僅是出于不喜歡,而是她害怕Rosalie。好吧,過去曾害怕過。
現在Bella掠過她的眼神中已經沒有了畏懼。而是一種……充滿歉疚或之類的表情。只見Rosalie從地上抄起一個臉盆,及時湊到了Bella的下巴下面,後者正好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
Edward跪在Bella的身邊,備受折磨地看著,而Rosalie抬起手示意,警告他別靠近。
這一切,沒有一件事情是講得通的。
當Bella終于可以抬起頭來,她虛弱地朝我微微一笑,好像有些尷尬。“那個真是不好意思。”她輕聲地對我說。
Edward無聲地哀嚎起來。他低垂的腦袋擱在Bella的雙膝之間。而她則伸出一只手貼在他的臉頰上,好像是在安撫他的樣子。
我的腿帶動身體向前走去,而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個舉動,直到突然出現在我和沙發之間的Rosalie向我發出了噓聲。她就像個只存在于電視屏幕上的人物,我不在乎她是不是在那兒。她看起來是那麼的不真實。
羅斯,不要,” Bella有氣無力地說。“不要緊的。”
那個金發妞兒這才讓開了路,雖然我能感覺到她不樂意這麼做。沖我皺皺眉,彎腰屈膝地罩在Bella的頭頂,准備隨時發起跳躍攻擊。忽視她,比我想象中要容易做到。
“Bella,出什麼事了?”我低聲問。不受意識控制地,我發現我也已經跪坐在了地上,身子倚著沙發靠背,前傾越過她的……丈夫。他似乎都沒有注意到我,而我也不怎麼看他。她的另一只手被合握在我的雙手間。她的皮膚冰冷。“你還好嗎?”
這真是個愚蠢的問題。她沒有作答。
“我很高興你今天能來看我,Jacob。”她說。
即使我知道Edward不能聽見她的想法,但是他似乎也聽出來她的話里有話,而我卻沒有。他將頭埋在包裹她的毯子里,再次哀鳴了起來,而她撫摸著他的臉頰。
“是怎麼回事,Bella?”我堅持要問個究竟,同時握緊了手中她那冰冷,無力的手指。
她沒有回答,而是環顧房間,好像在搜尋些什麼,表情看起來既像是一種懇求,又像是一種警告。六雙金色的眼睛也跟著她的視線到處掃視。最後,她轉向了Rosalie。
“能幫我起來嗎,羅絲?”她問到。
Rosalie瞥了我一眼,然後做齜牙咧嘴狀,好像要把我的脖子給擰下來。我知道她可是會說到做到的。
“求你了,羅絲。”
金發妞兒沖我做了個鬼臉,再次對著Bella彎下腰去。Edward就在她旁邊,一寸都沒有移動過。她將手臂小心地搭在Bella的肩後。
“不要,”我低聲說。“別站起來……”她看起來是那麼虛弱。
“我在回答你的問題。”她沒好氣地打斷我,聽起來很接近她原來的說話方式。
Rosalie拉著Bella從沙發里站起來。Edward依舊在那里,任由自己一頭栽進靠墊里。毛毯滑落到了Bella的腳邊。
Bella的身體腫得很厲害,軀干像吹氣球一樣病態的鼓脹起來。緊緊地撐起那件褪了色的灰色汗衫,而在肩膀和手臂的部分衣服又顯得太大了。她身體的其余部分似乎更瘦了,膨脹的腫瘤好像是因為吸食了她的四肢養分才長那麼大的。我花了整整一秒鍾時間才明白過來這畸形的部分是什麼——直到看到她輕輕地將雙手放在她渾圓的腹部,一只手放在上端,另一只手拖在下端。好像懷抱著搖籃中的嬰兒。
我看到了,但是我始終無法相信。我一個月前才剛見過她,沒理由那麼快就會懷孕。懷孕到這個地步。
但是她確實是這個樣子。
我不想看見這些,不願意去想這些。我不願意想象他進入她體內的樣子。我不願意知道我如此憎恨的某樣東西竟然還在我深愛的人的體內生根發芽。我不得不強咽下胃里湧上的嘔吐感。
眼前的景象比那個更糟糕,糟糕千百倍。她的身體被嚴重扭曲,臉瘦得皮包骨頭。她這副模樣——如此深度的懷孕,如此奄奄一息——因為不管她體內的是什麼,那玩意兒正吸干著她的生命來喂飽自己……
因為它是一個怪物,跟它的父親一個德行。
我一直知道他終有一天會害死她。
他聽到了我內心的想法,猛地抬起頭。一開始我們兩個都是跪著的姿勢,接著他站了起來,一下子高出我好多。他的眼睛呈烏黑色,瞳孔邊緣的一圈則是深紫色。
“外面去,Jacob。”他大喊著說。
我也跟著站了起來。現在可以低頭看著他。這就是我來這里的原因。
“我們一起,”我同意說。
那個大塊頭,Emmet,上前一步站到了Edward的另一側;而那個看起來營養不良的賈斯珀則緊緊站在他後面。我不在乎。當他們解決了我之後,也許我的狼群們會來清理這幫雜碎。也許不會。這都無所謂。
在這短短的瞬間內,我還看到了另兩個一直站在後面的人。埃斯梅,Alice。嬌小但是讓我分心的女性。是的,我很肯定如果我敢對她們兩個怎麼樣,其他人一定會殺了我。我不願意殺死女性……即使是女性的吸血鬼。
雖然那個金發的可能是例外。
“不,”Bella顫顫巍巍地向前栽去,沒有平衡感可言,一把攫住Edward的手臂。Rosalie也跟著她一起移動,好像兩人之間有根無形的鎖鏈把她們拴在了一起。
“我只是有話要和他說,Bella,”Edward把聲音壓得老低,只說給她一個人聽。他把手伸向她的臉,愛撫了起來。這個舉動讓整個房間都變成了紅色,讓我看到了火——他對她做出了所有這些傷害後,竟然還能被允許這樣的觸碰她。“別勉強你自己,”他帶著懇求的語氣接著說下去。“去休息吧,我們兩個幾分鍾後就回來。”
她凝視著他的臉,仔細地端詳著。接著她點了點頭,跌落回沙發中。Rosalie扶著她坐下,將背靠在了靠墊上。Bella又注視著我,試圖引起我的注意。
“別胡來,”她的語氣很堅持。“然後回來。”
我沒有回答。今天我不准備做出任何承諾。我望向別處,然後跟著Edward出了前門。
腦海中一個不羈的聲音提醒我:把Edward和其他的族人分開並不困難,不是嗎?
他就這麼走在前頭,從沒有回頭看看我是否在准備隨時攻擊他那不設防的背後。我認為他根本不需要檢查,如果我決定攻擊的話,他一定會知道。這就意味著我必須做出快速決定。
“我還沒有打算讓你現在就殺了我,Jacob Black。”他繼續邁著快步遠離屋子。“你只要再耐心等一下。”
好像我很關心你的安排似的。我低低地吼道。“耐心並不是我的擅長。”
我緊緊跟在他身後,沿著車道繼續走了大約有幾百碼。我渾身燥熱,手指也不停地顫抖著。差不多了,我已經准備好變身,等待時機的到來。
他毫無預警地停下了腳步,向後回轉面對我。他的表情再次讓我噤若寒蟬。
眼下我好像只是一個孩子——只是一個和他在同一個小鎮過了一輩子的孩子。小毛孩一個。因為我似乎需要活更長的時間,體驗更多的苦痛,才能理解Edward眼中灼人的切膚之痛。
他抬起手,看似要去抹掉前額的汗水,卻見手指挖扣著自己的臉,像是要把臉上那花崗岩般堅硬的皮膚給扒下來。眼窩中黑色的眸子好像在燃燒,眼神失焦,或者看著某些其實不存在的東西。他張開嘴想要尖嘯,但是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這個男人好像正在經曆被碎尸萬段的酷刑。
有那麼一刻,我連話也說不出來。這是個殘酷的現實。我見過那怪胎給這個房子帶來的陰影,也在她和他的眼中見到過那怪胎帶來的折磨,但是眼下的這個表情意味著結束。Bella的棺材上被敲入了最後一顆釘子。
“這會殺了她,對不對?她要死了。”我說這些的時候意識到我的臉被淚水打濕了,像是在呼應他的痛苦。我的力量弱了下去,情緒也有些不同了,因為我仍處于震驚中。我還沒有辦法接受這個現實——這一切來得太快了。他應該也經曆過這樣的時期。但這不一樣,因為在我已經因為各種原因無數次地失去過她。但是不同的是,她從來都不曾是我的。
不同的是,這次不是我的錯誤造成的。
“是我的錯,” Edward低聲說,他跪倒在地。崩潰、脆弱,在我面前不堪一擊,是你可以想象到的最容易得手的對象。
但是我感到的確是雪一樣的寒冷——體內的火焰早已蕩然無存。
“沒錯。”他用干澀的聲音呻吟說,幾乎是趴在地上在懺悔。“是的,這會殺了她。”
他的無助激怒了我。我想要的是對戰,而不是審判。他自以為是的優越感哪兒去了?
“那麼為什麼Carlisle不想些辦法呢?”我怒吼起來。“他是個醫生,對嗎?把它從她體內弄走。”
他抬頭看著我,用疲累的聲音回答我的話。好像第十次在和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解釋同一個問題。“她不允許我們這樣做。”
我花了一分鍾的時間去理解這句話。天哪,她還真是一如既往。當然,為了這個怪物小畜生而死。確實是Bella會做的事情。
“你那麼了解她,”他低聲說。“你看到的,生長得那麼迅速……我以前不知道,沒有及時知道。整個回家的路上她都沒怎麼和我說話。我以為她在害怕,這很正常。我以為她在生我的氣,讓她經曆這些,將她置于危險。再說一次,我從來不曾想到她真正的想法,她下決心要去做的事。直到我們的家人到機場來接我們,而她直接奔向了Rosalie的懷抱。是Rosalie!接著我聽到了Rosalie的思想,一直不明緣由的我才恍然大悟。你不也很快就明白了嗎……”他半歎著氣,半哀鳴地說到。
“就像你剛剛說的,說白了,是她不允許你。”我的語氣中帶著酸澀的挖苦。“你們難道以前沒有注意到她就只是一個體重110磅的人類女性嗎?你們這些吸血鬼怎麼那麼笨?打昏她或者用藥物讓她昏迷都可以。”
“我想的,”他低聲說。“Carlisle想要……”
什麼,他們是不是太清高了呢?
“不,不是清高。但她的保鏢讓事情複雜化了。”
奧。他的故事之前聽起來沒有半點頭緒,現在都串在一起了。那個金發妞兒准備干什麼。
話說回來她身體里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那個選美皇後果真想要Bella死得那麼難看嗎?
“也許吧,”他說。“Rosalie可不這麼認為。”
“所以先打倒那個金發的。你們這種不是可以回頭還可以再拼接起來的麼,對嗎?把她大卸八塊,然後照顧好Bella。”
“Emmet和埃斯梅也站在她那邊。Emmet絕對不會讓我們……而Carlisle也不會幫著我在這件事情上和埃斯梅作對……”他的聲音漸輕,直到聽不見。
“你應該把Bella交給我。”
“是的。”
現在才說這個未免有些太遲了。在他讓她懷上這個吸食生命的雜種之前,他應該考慮到這一切的。
他把自己關在自我構築起的地獄中注視著我,我可以看得出來他也同意這一點。
“我們本來不知道的,”他的話語安靜地好像呼吸聲。“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在我和Bella之前沒有先例。我們怎麼會知道人類可以懷上我們這類生物的孩子……”
“直到當她在這個過程中被撕成碎片?”
“是的,”他支吾地同意說。“他們就那里來的,那些喪心病狂的家伙,那些夢魔,女妖的故事。他們是存在的。不倫只是誘人的開頭,故事的最後沒有人能夠幸免。”他搖搖頭,這些念頭讓他反感。好像他有多麼不同似的。
“我頭一回聽到你們還有那麼特別的名字,”我吐了口唾沫。
他抬頭看著我,那張臉像飽經了千年的滄桑。
“甚至是你,Jacob Black,恨我的程度還不及我憎恨我自己的。”
你錯了,我這樣想著,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現在殺了我也救不了她,”他平靜地說。
“那麼怎麼做才可以?”
“Jacob,你得幫我做些事情。”
“去死吧,你這寄生蟲!”
他仍然睜著半渙散,半瘋狂的眼睛盯著我。“那為了她呢?”
我咬緊牙齒。“我會做我能做到的一切讓她遠離你。每一件事。現在太晚了。”
“你了解她,Jacob。你和她在某種層面上的聯系是我做不到的。你是她的一部分,她也是你的一部分。她不聽我的,因為她認為我低估了她,她認為她足夠堅強可以挺過這一次……”他吞下哽咽繼續說。“她也許會聽你的。”
“為什麼她會?”
他倒向一邊,眼睛里的火焰較之前燃得更旺,更狂野了。我都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瘋了。吸血鬼也有可能失去心智嗎?
“也許吧,”他回答了我的想法。“我不知道,但是看起來像。”他搖搖頭。“在她面前我必須掩飾這一點,因為壓力只會讓她病得更嚴重。她無法再承受這樣的打擊了。我不得不表現得很沉著,不能再添亂了。但是現在好了,她會聽你的!”
“你什麼都說過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你想讓我怎麼做?告訴她,她很蠢?她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告訴她,她馬上就要死了?我打賭她也知道了。”
“你可以給她,她想要的。”
“只要能讓她活下去,我什麼都不在乎,”他的眼神突然聚焦。“如果她想要孩子,她可以有的。她可以有半打的小孩。任何他想要的。”他頓了一下。“她可以養小狗,如果有必要的話。”
他和我對視了一會兒,心中的狂怒溢于言表。他的話打散了我的愁容,當我逐漸理解到他的意思時,吃驚得嘴都合不上了。
“反正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沒能來得及恢複過來,他就發出了鄙夷的噓聲。“不是現在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東西吸干她的生命卻什麼都做不了!看著她病情與日加重,日漸消瘦。看著那東西傷害她。”他像被人一拳打中了肚子一樣,快速地喘著氣。“你要讓她看到理由,Jacob。她不會再聽我任何話了。Rosalie一直在那里,放任她的瘋狂——去鼓勵她,保護她。不,是保護那玩意兒,如果Bella的生命對她來說無足輕重。”
喉嚨里升騰起的噪聲讓我喘不過氣。
他說了什麼?Bella要干嘛?養個孩子?和我?什麼?怎麼辦?他是不是准備放棄她了?或者他不在乎和別人共享她?
“隨便你怎麼認為。只要能讓她活下去。”
“這是你說過的最瘋狂的話。”我喃喃地說。
“她愛你。”
“沒有那麼愛。”
“她都可以為了小孩而獻出自己的生命。也許她可以接受不是那麼極端的方法。”
“難道你還不了解她嗎?”
“我知道,我知道,這要花上大量的功夫去說服她。所以我才需要你。你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讓她看到理智。”
我無法思考他提出的建議。太多了。不可能。錯誤。變態。像租借某部電影一樣,周末把Bella借回家,然後周一早上歸還?什麼亂七八糟的。
確是如此誘人的條件。
我不願意去考慮,不願意去想象,但是臆想的畫面還是出現了。明知不可能,但是我還是無數次幻想Bella回來後我們兩個還能有機會。沒有一點可能,所以那些幻想就只能在我體內腐敗潰爛。但我還是會忍不住去想,現在更加無法控制自己了。Bella在我的懷抱中,Bella呼喚著我的名字……
更糟糕的是,在有了之前不屬于我的權利後,我看到了之前不敢奢望的畫面。不止這樣,如果他沒有把這個想法強加給我,我也不會在將來的歲月中地飽受這種想法的折磨。但是這個念頭就這樣在我的腦袋中生根發芽——明知有毒但是卻無法扼殺。健康,容光煥發的Bella,和現在截然不同,但是有些事情還是維持了原狀:她的身體,不會遭受扭曲,以更加自然的方式發生變化。挺起的肚子里是我的孩子。
我試著擺脫思想中瘋狂滋長著的毒素。“讓Bella看到理智?你到底有什麼樣的人生觀啊?”
“至少試試看。”
我迅速搖搖頭。他等著,無視我的表態,因為他可以聽見我腦內的思想斗爭。
“這樣的胡言亂語是哪兒來的?你自己隨便想出來的嗎?”
“自打我知道了她的計劃後,知道了她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都要去做的事情後,我所考慮的就是如何挽救她。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聯系上你。如果我打電話給你,你肯定是不會聽的。如果你今天不來,我也會很快就來找你。但是離開她太難了,即使只是幾分鍾。她的狀況……變化太快了。那個東西……還在生長,非常迅速。現在的我無法離開她身邊。”
“那玩意兒是什麼?”
“我們沒人知道。但是它比她要來得強健。早就是這樣了。”
它好像立刻就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日益膨脹的怪物,正在從里到外把她摧毀。
“幫我停下它。”他低聲說。“幫我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怎麼做?靠我提供的中介服務?”即使我說了這樣的話,他都沒有退縮的意思,但是我有。“你真變態。她才不會聽從這個建議呢。”
“試試吧。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好再害怕失去的了。這會產生傷害嗎?”
這會傷害我。這之前,難道我還沒有被Bella拒絕夠嗎?
“付出小小的痛苦來拯救她?這是很高的代價嗎?”
“但是這不會有用的。”
“也許不會。也許這會讓她猶疑,也許這會讓她的決心動搖。我所要爭取的就只是片刻的猶豫。”
“接著你就可以反悔你開出的條件?‘只是開個玩笑的,Bella’?”
“如果她想要個孩子,她會得到的。我說話算話。”
很難想象我甚至在考慮這個方法。Bella會再打我的——我是沒所謂但是這可能會再次讓她的手骨折。我不應該讓他和我談話的,把我的思路攪得一團糟。我應該現在就殺了他。
“不是現在,”他低聲說。“還沒到時間。不管是對是錯,這會毀了她,你知道的。不必著急。如果她不聽你的,你也會得到你的回報。Bella心髒停止跳動的那一時刻,我就會求你殺了我的。”
“我不會讓你哀求很長時間的。”
他的嘴角揚起一絲憔悴的笑容。“那我就指望你了。”
“我們成交。”
他點點頭,伸出他那冰冷的岩石般的手。
強壓下惡心,我也向他伸出了手。我的手指握住那塊石頭,握了一次。
“成交。”他贊同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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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發表於 2013-5-2 02:04:25 |只看該作者
10. 我為什麼不就那樣走開?是的,因為我是白癡。
我感覺,感覺什麼都不了解。好像這一切不是真的。我好像用某種德國哥特人的視角在看一部美國的連續劇。就像一個無聊至極的人卻要出任大學舞會的拉拉隊長,我這頭永遠居于次席的狼人正准備邀請吸血鬼的妻子和我同居,並繁育後代。“非常好”。
不,我才不會這樣干呢。這太扭曲了,並且是不對的。我要忘了所有他說的話。
但是我還是會和她談談,試著讓她聽從我的意見。
但是她不會的。就像往常一樣。
Edward領著我走回屋子,一路上沒有就我的想法做任何回答或是發表評論。我琢磨著他剛才選擇停下來的地點。是不是因為離得夠遠,其他人聽不到他的講話?我是不是猜對了?
也許吧。當我們進門的時候,卡倫家其他人的眼神中都露出猜疑和不解。沒有人看起來覺得齷齪或者是憤怒的。所以他們一定都沒有聽到任何一個Edward讓我的幫的忙。
我在門廊的入口處躊躇不前,不確定接下來要怎麼做。站在那里感覺還好些,外面多少有些可供呼吸的空氣流動進來。
Edward板著肩走入了中廳。Bella擔心地看著他,接著閃爍的視線在我身上逗留一秒鍾後,目光又轉回去追隨著他。
她面如死灰,我終于明白他說的“壓力只會加重她的病情”。
“我們接下來要讓Jacob和Bella單獨談談,” Edward開口說到。機械地音調沒有起伏。
“除非從我的灰燼上踩過去,” Rosalie向他發出威嚇。她仍然罩在Bella的頭頂,一只手霸道地放在Bella蠟黃的臉上。
Edward沒有理睬她。“Bella,”還是同樣空洞的音調。“Jacob想要和你談談。單獨和他在一起你害怕嗎?”
Bella看看我,一臉被搞糊塗了的表情。接著她轉向Rosalie。
“羅絲,沒事的。杰克不會傷害我們的。和Edward一起出去吧。”
“這可能是個陷阱,”那個金發的警告她。
“我看不像,” Bella說。
“Carlisle和我不會離開你的視線,Rosalie,” Edward說。冷漠的語調也難掩迸發的怒火。“我們才是她害怕的人。”
“不,”Bella虛弱地說。眼中閃著晶瑩的淚光,沾濕了睫毛。“不,Edward。我才沒有……”
他搖搖頭,勉強地牽動嘴角,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我沒有那個意思,Bella。我很好。別為我擔心了。”
看不下去了。他是對的——她因為傷了他的感情而深深自責。這個女孩兒是個典型的殉道者,完全生錯了時代。她應該生活在過去,因為一些高尚的理由就可以以身殉獅。
“每個人,”Edward說著拉開門。“請吧。”
他對著Bella假裝出來的平靜是那麼地脆弱。在他走出去的時候我能看到他有多麼地崩潰。其他人也看出來了。我向屋里走去的時候,他們魚貫而出,沒有一個人說話。他們的動作很迅速,我的心跳才跳了兩下,屋子里除了Rosalie就沒有別人了。她還在屋子中間徘徊,而Edward還是等在門口。
“羅絲,”Bella平靜地說。“我想你還是出去一下。”
金發妞兒瞥了眼Edward,隨後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先走。Edward消失在了門口,她充滿警示意味地狠狠地瞪了我很長時間,隨即也消失了。
一旦屋里只剩我們兩個。我立即穿過房間,坐在了Bella身邊的地上。抓起她一雙冰冷的手,小心地搓熱它們。
“謝謝,杰克。感覺好多了。”
“我不准備撒謊,Bella。你的樣子太可怕了。”
“我知道,”她歎了口氣。“我的樣子怪嚇人的。”
“嚇人的事情可是應接不暇,”我認同說。
她笑了。“你能在這兒真是太好了。能笑總是好的。我不知道我還能接受多少如此戲劇化的刺激。”
我睜圓了眼。
“好吧,好吧,”她贊同地說。“是我自找的。”
“是的,確實如此。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呢,Bella?我是認真的!”
“他有讓你吼我嗎?”
“差不多。我搞不清楚為什麼他認為你就會聽我的。你從來都沒有聽過。”
她歎了口氣。
“我告訴過你……”我開始往下說。
“Jacob,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告訴過你會這樣’有個同義詞?”她打斷了我的話,反問了我一句。“它叫‘閉上該死的嘴’。”
“聽上去不錯。”
她咧開嘴沖我笑笑。皮膚緊貼著骨頭。“不是我說,《辛普森一家》的重播,它好像很喜歡。”
“我也很懷念那部片子。”
“很有趣噢。”
接下來的一分鍾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她的手開始暖和起來了。
“他真的讓你跟我談談?”
我點點頭。“跟你談談,讓你多少有些分寸。雖然這場仗還沒打我就已經知道輸定了。”
“那你為什麼還答應下來?”
我沒有回答,連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我只知道一點——我現在和她共同度過的時間,每多一秒鍾,將來就會忍受多一份的痛苦。就像一個癮君子卻只有有限的供給一樣,清算的那天離我不遠了。我現在吸得越多,沒有毒品後的日子就越艱難。
“你要知道,會過去的,”沉默了一陣子後,她說。“我堅信。”
我的火氣又上來了。“腦殘是不是也是你的症狀之一?”我厲聲說。
她笑了。可是我的氣憤卻不假,握著她的手也不住地顫抖。
“也許吧,”她說。“我可沒說事情會那麼簡單就過去,杰克。可是為什麼曆經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到了現在我反而不去相信還有神奇存在呢?”
“神奇?”
“尤其是你,”她說。她笑著,從我手里抽出一只手貼在我的臉龐。盡管她的手已經溫熱了不少,但是就像其他東西一樣,以我的體溫來說還是覺得很冷。“比任何人都要強烈,在你前方的路上一定還有神奇的魔力在等著你,把你拉回正軌。”
“你在胡說些什麼呢?”
還是那張笑臉。“Edward告訴過我這種感覺,關于你們印刻的事情。他說這種就像是《仲夏夜之夢》里面的感覺,很神奇。你會發現你命中注定的那個人,Jacob,然後一切就都會變得天經地義的。”
如果她看起來不是有那麼虛弱的話,我也許就會放聲尖叫起來。
可惜她是,我只能低低地向她咆哮。
“如果你認為印刻的事情就能夠讓這一切的瘋狂變得天經地義的話……”我掙紮著組織語句。“你是不是就認為如果某天我印刻在了一個陌生人身上,才算是正確的?”我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她那腫脹的身體。“告訴我這都是為了什麼,Bella!我那麼愛你到底為了什麼?你那麼愛他又是為了什麼?你要是死了”……話語升級成了咆哮……“還有什麼對錯可言呢?經曆了那麼多的痛苦是為了什麼?我的,你的,還有他的!你同樣也會殺死他的,雖然我是不可惜的。”她畏縮了,但是我依然在繼續。“那麼,你們這樣扭曲的愛情故事說到底又是為了什麼?如果還有任何意義,給我看看啊,Bella。我看不見啊。”
她歎了口氣。“我還不知道,杰克。但是我只是能……感覺到……這是往好的地方在發展的,只是現在很難看到。我猜你可以稱之為‘命運’。”
“你的死毫無意義,Bella!毫無意義!”
她的手從我的臉龐滑落,愛撫起她那鼓脹的腹部。她什麼都不用說我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願意為了它而死。
“我不會死的,”她咬牙切齒地說,不斷重複著之前的論調。“我的心髒還是會繼續跳動。我足夠強壯可以經曆這一切。”
“一派胡言,Bella。你大概在這個超自然的世界中待得太久了。沒有一個正常人能做到這一點。你還沒強壯到這個地步。”我捧起她的臉。不用刻意提醒自己溫柔,她的一切都在叫囂著崩塌。
“我可以做到,我可以做到的,”她喃喃自語。
“我看不出來。那你的計劃是什麼?我希望你已經有了一個。”
她點點頭,避開我的視線。“你知不知道埃斯梅曾經從懸崖上掉下去的事?我指在她還是人類的時候。”
“那又怎麼樣?”
“她沒救了,所以人們甚至懶得把她推進急救室,雖然她的心髒依然在跳動,但是還是被丟在了太平間,直到Carlisle發現了她……”
這就是她之前想要說的,保持心髒跳動。
“你沒打算以人類的身份生存下來,”我茫然地總結了一句。
“不。我不蠢。”她對上我的眼。“雖然我覺得你對這點會有你自己的見解。”
“吸血鬼化急救,”我小聲地說。
“這救了埃斯梅。同樣也救了Emmet,Rosalie甚至還有Edward。不過他們都沒有傷得那麼重就是了。Carlisle改變了他們只是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他並沒有終結生命,而是挽救了他們。”
就像剛才那樣,突如其來的罪惡感刺痛了我。我拋開了那些想法,開始苦口婆心地勸導她。
“聽我說,Bella。別這樣做。”那個時候,查理一個電話打來,我才意識到這對我來說區別到底有多大。我意識到我需要她活著,以某種形態。以任何形式。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別等到一切都太遲的時候,Bella。別選擇那個方式。活著。好嗎?只要活著就好,別這樣對我,也不要這樣對他。”我的語氣強硬了起來,拔高了聲音。“你知道如果你死了,他會怎麼辦嗎。你之前也看到過的呀。你希望他回到那些意大利殺手們那里去嗎?”她瑟縮進沙發。
我故意隱去了一部分,這次也許連這個必要都沒有了。
費了好大勁我才讓自己的語調顯得溫和些,我問她,“還記不記得當我被那些新生吸血鬼弄傷的時候?你跟我說過些什麼?”
我等著,但是她沒有回答,而是緊緊抿著嘴唇。
“你要我乖乖的,聽Carlisle的話,”我提醒她。“我又怎麼做了呢?我聽從了一個吸血鬼,為了你。”
“你聽從是因為那樣做才是對的。”
“好吧,隨便理由是什麼。”
她做了個深呼吸。“可現在這樣做是不對的。”她的目光聚焦在她那渾圓的腹部,輕聲地歎息說,“我不會殺了他的。”
我再次搖搖頭表示無奈。“奧,我還沒有恭喜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呢。是一個活潑的男嬰,嗯?要不要我帶些藍色的氣球來慶祝。”
她的臉色緋紅。如此漂亮的顏色——我看在眼里,心里卻好像被刀一刀一刀地剜過。還是一把帶有鋸齒,生鏽粗糙的刀。
我又將失去它,再一次地。
“我還不知道是不是男孩,”她承認說,帶著幾分膽怯。“超聲波不起作用。包裹胎兒的胎膜實在太堅硬了,就像他們的皮膚那樣。所以他仍然是個謎。但是我總是能看到一個男孩閃現在我腦海。”
“那也絕對不會是個好孩子的,Bella。”
“我們走著瞧,”她說。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態。
“你不會贏的,”我咆哮著叫喊說。
“你太悲觀了,Jacob。我篤定能夠有機會順利經曆這一段。”
我默不作答。低下頭,緩緩地深吸了幾口氣,想要平靜我的怒火。
“杰克,”她邊說邊輕輕地拍了拍我的頭發,安撫我的臉龐。“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噓~會沒事的。”
我依然沒有抬起頭。“不,不會有那一天的。”
她輕拭去我臉上濕漉漉的玩意兒。“噓~”
“是出于什麼動機,Bella?”我盯著地上慘白的地毯。汙穢的赤腳在那上面留下了點點汙跡。很好。“我本來以為你想要變成吸血鬼的念頭勝過一切。現在你准備拋棄他了嗎?沒有道理啊。從什麼時候開始你那麼渴望要成為一名母親的?如果你那麼迫切,那又何必要嫁給一個吸血鬼呢?”
我就差那麼一點點就要把他請求我做的事情脫口而出了。我能看到我正在把話題帶往那個方向,而且根本沒辦法回頭。
她歎了口氣。“不是那樣的。我並不是真正在乎要有個孩子什麼的。我連想都沒想過這個問題。這不只是有了孩子那麼簡單。是……恩……因為是‘這個’孩子。”
“它是個殺人魔,Bella。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了。”
“他不是。是我的錯。我只是一個弱小的人類,但是我能堅持到最後的,杰克,我能……”
“Aw,省省吧!住口,Bella。那些胡話留著去跟你的吸血鬼說,但是你騙不了我。你知道你過不了這一關的。”
她瞪了我一眼。“我是不知道。我當然也很擔心這個孩子。”
“擔心它,”我忿忿地咬牙重複說。
突然間,她大口地喘著氣,還緊緊地摟住她的肚子。我滿腔的怒火就像一根點燃的火柴一樣,輕易地就煙消云散了。
“我沒事,”她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沒事。”
但是我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她的汗衫被手撩撥到一邊,露出了皮膚。我呆呆地看著,嚇傻了。她的整個腹部看上去好像被潑上了墨水,殘留下了點點紫黑色的墨跡。
她注意到了我在看她,慌忙把衣服遮回了原處。
“他很強健,就是這麼回事。”她言之鑿鑿。
那些墨跡是瘀青。
我說不上話來,明白了他剛才跟我說的那些話,只能眼看著它傷害她。突然,我覺得自己也有些不正常了。
“Bella,”我說。
她聽出了我換了一種語氣。于是抬起頭,困惑地看著我,還是在粗重地喘著氣。
“Bella,別這樣了。”
“杰克……”
“聽我說。先別指望你的預備方案,好嗎?先聽聽,如果……?”
“如果什麼?”
“如果這不是一樁一錘子買賣?如果這不是一個非是既否的問題?如果你就做個乖女孩兒聽Carlisle的話,好好活下去呢?”
“我不會……”
“我還沒說完呢。你活著,還可以從頭來過。如果還是沒能有好辦法,就再試一次。”
她皺皺眉。一只手伸向我眉毛擰成死結的地方,手指撫平了我的前額,認真地思考著。
“我不明白……你說的‘再試一次’是什麼意思?你覺得Edward會讓我這樣做嗎……會有什麼分別?我敢說任何小孩……”
“是的,”我不客氣地打斷她。“任何他的小孩都會是一樣的。”
她疲憊的臉愈發困惑了。“什麼?”
但是我什麼都沒有再多說了。沒有用的。只要她不想,我永遠都救不了她。從來都是這樣。
可是馬上,她眨眨眼睛,看得出來她已經知道了大概。
“奧. 哈.算你狠,Jacob。你認為我應該殺了我自己的小孩,然後替換其他的基因?比如人工授精?”她現在徹底瘋了。“為什麼我要懷上一個陌生人的孩子?我覺得這才是沒有分別呢。你以為任何孩子都可以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含混不清的小聲說。“不是陌生人的。”
她湊上前來。“那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什麼意思也沒有。說說而已。”
“那個想法是哪兒來的?”
“忘了吧,Bella。”
她皺起眉頭,明顯對我起了疑心。“是不是他讓你跟我說的?”
我猶豫著,驚訝于她的思維跳躍竟如此之快。“不是。”
“就是他,對嗎?”
“不,真的。他真沒有說過人工那什麼的。”
她的臉色柔和下來,又陷回了沙發的靠墊里,看上去疲憊極了。再次開口說話時,眼睛看著其他地方,好像都不是在跟我說話的樣子。“他可以為了我做任何事情。而我也深深地傷害了他……但是他到底在想什麼呢?認為我會把這個”說到這里,她開始順著肚子的弧線撫摸起來。“去和一個陌生人……”後半句話她越說越輕,最後都聽不見了。眼眶濕潤。
“你不需要去傷害他的。”我小聲說。為他求情的話從我口中講出來,簡直如同發作的毒性在我嘴巴里火燒火燎的感覺,但是為了能讓她活下去,現在這位天使也許是最好的籌碼了。可惜賠率仍然是一千比一。“你可以讓他再次開心起來的,Bella。我真的覺得他快要崩潰了。坦率說,我願意。”
她似乎沒有聽見,一邊咬著嘴唇,一邊用手點在她那滿是傷痕的腹部劃著圈兒。很久都沒人說話。我尋思著卡倫家的人是否都已經走遠,能不能聽見我打算要說服她的那個可悲企圖。
“不是一個陌生人的?”她自言自語地絮叨說。我心虛地向後退縮了一下。“Edward到底是怎麼和你說的?”她低沉著聲音問道。
“沒什麼。他只是認為你也許會聽我勸。”
“不是那個。是關于再試一次的那部分。”
她的眼神緊鎖在我身上,我能看出來我泄露了太多了。
“什麼都沒說。”
她微微張開嘴。“哇哦。”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不敢對上她的直視。幾拍心跳的沉寂之後。
“他真的什麼都願意去做,是嗎?”她輕聲地說。
“我告訴過你他就快瘋了。差不多就快了,Bella。”
“我倒是很驚訝你剛才竟然沒有當場揭發他。給他吃點苦頭。”
當我抬起頭時,她正笑盈盈地對著我。
“考慮一下吧。”我也試著報以一個微笑,但是笑容像是僵在臉上了一樣。
她知道我提出的是怎樣的條件,而她連考慮也不願意考慮。我也早就料到了。但這個結果依然刺痛了我。
“為了我,也沒有什麼事是你不願意去做的,是嗎?”她輕聲說。“我搞不懂你為什麼要那麼為我操心呢。我不值得你們兩個這麼對我的。”
“盡管這樣,你也不會改變心意了,是嗎?”
“起碼這次不是,”她歎口氣,繼續說。“我希望我能恰當地解釋這件事,讓你理解。我不能傷害他”她指指自己的肚子。“即使要我拿起槍,向你射擊,我也不能。我愛他。”
“為什麼你總要愛上那些錯誤的事情呢,Bella?”
“我不認為我做錯了。”
我清清喉嚨,想要讓自己聽起來強硬一些。“相信我。”
我站起身來。
“你要去哪兒?”
“我留在這里也沒什麼用。”
她伸出手,央求我留下。“別走。”
我的毒癮又上來了,竭力想要留在她的身邊。
“我不屬于這里。我要回去了。”
“那你今天為什麼要來呢?”她問。依舊無力地拉住我。
“只是來看看你是否還活著。我不相信查理說的你病了。”
我無法從她的表情中看出,她是不是接受了我的回答。
“你還會再來嗎?在還沒……”
“我不打算在這里逗留,然後看著你走向死亡,Bella。”
她向後退去。“你是對的,沒錯。你應該遠離。”
我向著門口徑直走去。
“再見了,”她在我背後默念。“我會愛你的,杰克。”
我幾乎就要回去了。我幾乎就要轉回身,再次跪倒下來,准備苦苦哀求。但是我知道我必須要放棄Bella了,就像她現在准備害死他一樣,在她殺了我之前,我必須戒掉她。
“當然,當然,”我邊走出去,邊含混地回應。
沒看見一個吸血鬼。也沒去管那輛孤零零停在草坪上的摩托車。現在我要的是速度。我父親可能會嚇得失去控制,山姆也是。整個狼群團隊在我變身的這段期間內,到底會得出怎麼樣的結論來?他們會不會認為在我還沒有出手機會的時候,卡倫家的人就把我撂倒了呢?我開始脫衣服,不在乎是不是有人會看見,然後跑了起來。一個跨步之後,我就變身成了狼形。
他們都在那里等著。就知道他們會這樣。
Jacob, 杰克,八個釋然的聲音同時回響起來。
現在就回家,來自首領的命令。山姆正在氣頭上。
我感覺到保羅淡了出去,一定是比利和瑞切爾正等著聽我的消息。保羅沒聽完整個故事,就等不及要給他們帶去好消息了,我還沒有成為吸血鬼的盤中餐。
我用不著告訴整個隊伍我還在路上——就全力向家的方向跑去的時候,他們能看到模糊的樹影正急速地向後退去。我也不用告訴他們我剛才的半瘋狂狀態。思想中的反感是那麼顯而易見。
他們看到了所有的恐怖畫面——Bella那青紫斑駁的肚子;她粗啞的嗓音;它的強壯;Edward急火攻心的臉:看著她一天天的虛弱下去,一步步走向死亡……看著它傷害她;Rosalie盤踞在Bella綿軟無力的身體上:Bella的生命對她一錢不值……第一次,大家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的震驚在我腦中形成了無聲呐喊。無言以對。
我已經奔跑了有半程路了,而他們還沒有恢複過來,只是呆呆地看著我跑。
天色都快黑了,黑壓壓的云層完全遮住了太陽。我冒險橫穿過公路,還好沒有被發現。
我們終于在距離拉普什十里開外的地方碰了頭,在伐木工砍伐出的一片空地上。這里離開大路很遠,位于兩座山的山坳間,沒有人會看到我們的。我抵達的時候,保羅也正好找到了他們,這樣狼群就全員到齊了。
大家一齊說話的聲音在我腦中嘈雜一片。每個人都在同一時間大喊大叫。
山姆開始出面干預,向後退了一步,抬起頭,綿延不絕地仰天長嘯起來。保羅和加德乖乖地像他的影子般走到了他身後,耳朵順從地貼在腦袋上。大家一片躁動,發出一陣又一陣低沉的吼叫。
一開始,他們的憤怒是沒來由的,我想也許是我帶來的。我自己一片混亂,沒空理那些。
他們問什麼我就老實答什麼。
接著,這些疑點漸漸彙總到了一塊兒。
怎麼會這樣?這意味著什麼?這是什麼?
不安全。不正確。危險。
非自然。怪物。令人厭惡的修羅。
無法容忍。
現在整個隊伍都在步調一致地行進,步調一致地思考,除了我和另一頭狼。我就坐在那位仁兄的旁邊,但是頭暈目眩的我無法用肉眼去看,也無法用心去看到底是誰在那里。不知什麼時候,整個隊伍把我們圍在了圈的中央。
條約沒有涉及到這一點。
但這足以讓每個人的性命堪憂。
我嘗試分辨那些交織在一起的聲音,嘗試跟著他們的思想中看到的小路一起行進,但是不行。他們思想的中心畫面是我腦海中的片段,最糟的那些片段。Bella的瘀青,Edward的怒火。
他們也同樣懼怕它。
但是他們什麼都不能做。
保護Bella 斯旺。
我們不能讓那個玩意兒來影響我們。
這里每一個人和我們家人的安全,比區區一個人類要來得重要。
如果他們不干掉它,那就得我們來。
保護部落。
保護我們的家人。
我們要先下手為強。
我突然想起了Edward剛剛說的話:那東西正在迅速地成長。
我掙紮著集中精神,分辨大伙兒的說話聲。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加德想。
這意味著一場戰爭,艾木瑞警告大家。一場浩劫。
我們准備好了。保羅表現得很堅定。
我們需要發動奇襲,山姆想。
如果我們能把他們分開,這樣就能各個擊破。增加我們勝利的幾率。加德已經在布署戰略了。
我搖搖頭,緩緩站了起來。腳還有些發軟,圍繞著的狼群讓我有些暈乎。我旁邊的那頭狼也同樣站了起來。他用肩頂著我,支撐我站起來。
等等,我想。
剩下的狼群們只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開始前進。
沒時間了。山姆說。
但是——你在想什麼?今天下午你還為了契約的事情而不願意去攻擊他們。而現在契約絲毫未破,你卻在那里策劃著突擊?
這件事不是在制定契約的時候能夠預見到的,山姆說,這對這片土地上的人們都是一個威脅。我們無法得知卡倫家會培育出個什麼樣的怪物來,但是我們知道它強壯,迅速生長。而且它年紀那麼小,根本不會遵從契約。還記不記得那些和我們對抗的新生吸血鬼?野蠻,殘暴,無法說教也無從勸服。想想現在就有一個,但是這次是被卡倫家給保護起來了。
我們還不知道……我試著插話。
就是因為不知道,他同意說。我們才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冒任何的風險。我們是百分之百肯定卡倫家族的人值得信任,不會傷害凡人之後,才允許他們生活這這里的。這個……東西不能被信任。
他們也不比我們喜歡這個東西多少。
山姆拿出了Rosalie的畫面,和她防禦性的架勢。這是我看到的畫面,現在被展示在大伙兒面前。
有人已經准備好了戰斗,不管對方是什麼。
不過是個孩子,真是豈有此理。
不久後就不會是了,Leah輕聲說。
杰克,兄弟,這是個大問題。奎爾說。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你們把問題搞得越來越大,我反駁。這里唯一一個有危險的人是Bella。
這依然是她自發的選擇,山姆說。但是這次她的選擇影響到了我們所有人。
我不這麼認為。
我們不能承擔那樣的風險。我們不允許在我們的土地上有嗜血者橫行。
告訴他們看不慣就離開好了,我旁邊的狼也聲援我。是塞斯,當然是他。
然後將殺戮轉嫁給別人?當那些吸血鬼們越過我們的地盤,我們就殺了他們,不管他們准備去傷害誰。我們保護每一個我們能保護的人。
這太瘋狂了,我說。這個下午你還戰戰兢兢地不想讓隊伍犯險。
這個下午我還不知道我們的家人正處于險境。
我無法相信!你又怎麼做到殺了這怪物而又不傷害Bella呢?
無言以對,足以表態。
我怒吼了起來。她也是人類啊!我們的保護難道對她是例外的嗎?
不管怎麼樣她都會死,Leah想。我們只是縮短了過程。
算你倒黴。我一個跳步離開塞斯身邊,縱身向他姐姐躍去,露出尖利的牙齒。眼看就要抓住她的左後腿了,側腹卻被山姆一口咬住,一把甩了回去。
憤怒和疼痛讓我嗷嗷直叫,矛頭轉向了他。
住手!他用絕對首領的疊音命令道。
我的腿于是就像被釘在了地上。我的進攻立刻就被阻止了,只能靠薄弱的意志還勉強保持站姿。
他將視線移開。不要對他太殘忍了,Leah。他喝斥了她。Bella的犧牲是個很大的代價。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萬不得已的事情。今晚我們都將為此哀悼。
今晚?塞斯重複說,驚呆了。山姆,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那麼草率。至少先問一下長輩們的意見。你不能單方面獨斷……
我們實在受不了你對卡倫家族的寬容。沒時間辯論了。你必須按照命令去做,塞斯。
塞斯的前腿屈膝,因為領袖命令的重壓,而不得不低下了頭。
山姆邁著步子緊緊地圍著我們兩個轉圈。
這個行動我們需要全體的力量,Jacob。你是我們最強悍的斗士。今晚要和我們一起戰斗。我理解這對你來說很難,所以你主要對付其他人——Emmet和賈斯珀 卡倫。你不用參與到……其他部分。奎爾和艾木瑞也會和你並肩作戰。
我的膝蓋不停顫抖著。Alpha的命令想要摧毀我的意志,而我拼命地想要保持自己站立著。
保羅, 加德和我會負責Edward和Rosalie。從Jacob帶給我們的訊息來看,他們是保護Bella的人。Carlisle和Alice也會在附近,說不定還有埃斯梅。布拉迪,科林,塞斯和Leah就負責他們。誰能清楚地打探到——我們都聽到他的思想中掠過Bella的名字——那怪物就會是主要攻擊目標。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要摧毀那個怪物。
狼群緊張地吵嚷著同意了。高漲的情緒讓每個人的毛都根根豎起。山姆的步子愈發快了,踏在堿化的硬土地上,趾甲劃過土壤的聲音也愈發刺耳了。
只有我和塞斯仍然靜止著,處于暴風圈中心的我們咧著嘴,耷拉著耳朵。塞斯的鼻尖都快觸到地上了,在山姆的命令下低垂著身子。我能體會到他因為不忠而感到難過。對他來說這意味著背叛——雖然只經曆了一天的聯盟,和Edward…卡倫並肩戰斗,塞斯已經完全成了吸血鬼的朋友了。
但是他卻無法反抗。他只能遵照去執行,無論這傷他有多深。他別無選擇。
而我呢?能有什麼選擇?當Alpha發話的時候,狼群只有照做。
山姆從未如此行使過他的權利,我知道他應該也不喜歡看到塞斯像個奴才一樣在他主人面前跪下來。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其他選擇,他也不會專治到這個地步。當我們的思想緊密相連的時候,他無法說謊。他是真的認為摧毀Bella和她肚中的怪胎,是我們的義務。他是真的認為我們沒時間可浪費的了。他是真的相信這些決斷才願意視死如歸的。
我看到他准備自己面對Edward;後者閱讀我們思想的能力在山姆心中是最大的憂患。山姆不會讓其他人來承擔這份危險的。
他視賈斯珀為第二大對手,也是為什麼山姆將他交給我的原因。他知道我比隊伍中其他人贏得這場對決的勝算更大。他將最容易對付的目標留給了年輕的狼和Leah。嬌小的Alice如果沒有了她那預見未來的本領來保護她,根本構不成威脅。我們也從曾經聯盟時期了解到埃斯梅是不會這種格斗的。Carlisle是個較大的阻礙,但是他厭惡暴力的本性卻會成為他自身的絆腳石。
看著山姆這樣的布置,我比塞斯更感到惡心。裝什麼聖人,好像給了狼群中所有人做了贏面最大的考慮。
整件事徹底顛倒了過來。這個下午我才是那個恨得牙癢癢要去攻擊他們的人。但是塞斯是對的——我還沒有為這場戰爭做好准備。憎恨蒙蔽了我的雙眼。如果我能讓自己好好看清楚這個局面,我就會明白的。
Carlisle 卡倫。拋開憎恨的陰霾來看他的話,我不能否認消滅他等同于謀殺犯罪。他是個好人,和我們要保護的人類一樣的善良,也許更慈悲為懷。其他人也一樣。我對其他人沒有這麼強烈的感情,因為我也不了解他們。即使是為了自衛,Carlisle都不願意以牙還牙。這就是我們能夠殺了他的原因,因為他不想我們——他的敵人——死去。
這是錯的。
這已經不只是因為殺了Bella等同于殺了我,而且還是自殺。
冷靜,Jacob,山姆命令說。部落是我們優先考慮的。
今天是我錯了,山姆。
你只是說錯了原因。但是你現在有責任來修正這個錯誤。
我重新振作起來。不。
山姆怒吼一聲,在我面前停下了腳步。他深邃的目光射進我的眼底,齒縫間不停地漏出憤怒的嘶嘶聲。
是的,來自Alpha的宣判,權利獨裁的欲望讓他的疊音激烈起來。今晚沒有漏網之魚。你,Jacob,會和我們一起與卡倫家族開戰。你會與奎爾和艾木瑞一起對抗Emmet和賈斯珀。你有義務保護部落,這就是你存在的原因。你必須執行這份義務。
命令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我壓來,讓我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肚子貼著地面。
隊伍中沒有人可以違抗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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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發表於 2013-5-2 02:04:36 |只看該作者
11. 在我的“死也不想去做”名單上,有兩件事排在榜首
我還臥在地上的時候,山姆開始幫其他人編隊。奎爾和艾木瑞在我兩側,等著我站起來。
我能感到一股沖動,一種需求促使我站起來帶領他們。我趴在地上,無力地想要推開這股漸強的使命感。
艾木瑞在我耳邊低低地叫著,生怕腦中傳遞出的話語再次激怒山姆。我感到他無言的懇求我站起來,做我該做的事情,來結束這一切。
一種恐懼感彌漫在整個狼群之間,不是個人的擔憂而是所有人的。我們不能指望今晚之後大家全員而退。我們會失去哪個兄弟?誰的心聲我們永遠也聽不到了?早上的時候我們該去撫慰哪個悲痛的家庭?
我感受著這份恐懼,思緒也和其他人同步起來。不知不覺間,我從地上站起來,抖抖毛。
奎爾和艾木瑞安心地喘了口氣。奎爾還用鼻尖碰碰我。
他們一心想著今晚的挑戰,和我們的任務。我們共同回憶了曾經看卡倫家族示范如何對抗那些新生吸血鬼的場景。Emmet 卡倫確實是最強健的那個,但是賈斯珀卻是個更棘手的麻煩。他的動作快如閃電——集力量與速度與一身,一擊致命。他到底積攢了多少個世紀的經驗?足以讓卡倫家的其他人以他為范本。
如果你想攻擊側翼的話,我可以正面迎擊。奎爾主動請纓。他現在比其他都要來得激動。過去那些晚上,當奎爾看著賈斯珀給其他人做示范的時候,他按奈不住要在吸血鬼身上實踐這些技能。對他來說,這就像是一場競賽。即使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也在所不惜。保羅也躍躍欲試,同樣有這種想法的還有那些從未經曆戰斗的孩子的,科林和布拉迪。要不是敵人是塞斯的朋友,可能他也會這樣的。
杰克?Quil推推我。你想怎樣攻擊?
我只是搖搖頭,無法集中精力——我像被強迫力有秩序地勾拉住了肌肉。我的一只腳向前,然後另一支腳。
賽思在科林和布雷德後面被拖著——Leah承擔了這個責任。她不顧賽思和其她人一起行動,我能看見她甯可把他留在恐懼里。她感到他年輕的兄弟是得到了母親的遺傳。她希望山姆能把他送回去。山姆沒有考慮Leah的觀點。他也是一個木偶。
也許如果你停止抵抗……,安莉芳小聲耳語。
只要專注于我們的重頭戲,那些最強的,我們可以把他們干掉。我們是自己人,Quil可以先去——像一場大的游戲之前的一次交談一樣。
我能看見哪有都容易——不去想任何的。那不難想象攻擊Jasper和Emmett。我們在那之前先接近。我很早就知道他們都是敵人了。我可以馬上再那樣想。
我只是忘記了他們和我們保護著同樣的東西。我已經忘記了為什麼我會希望他們贏——
杰克,安莉芳警告。在比賽里保持你的頭腦。
我的腳緩慢移動,拉動著神經。
沒必要害怕那,安莉芳又低聲說道。
他是對的。我應該完成山姆所希望的,只要他真那麼想。很明顯,他的確是。
那是對阿爾法很好的一個鍛煉。就像團隊沒有領導者一樣的團結。我們得走了,共同努力,這樣才能有效,這需要一個整體。
即使山姆錯了有怎樣呢?沒有人回去思考,沒有人回去爭辯。
除此之外。
那是——一個我永遠永遠都希望有的想法。但是現在,我的雙腿都被綁在神經之中,我知道除了痛苦沒有例外——超過了痛苦,那是一個狂熱的玩笑。
沒有人回去爭議山姆的決議——除了我。
我從來沒有考慮過帶領這個團隊。我不限現在就這樣做。我不想讓所有的責任都架在我的肩上。山姆比我更適合,現在,或是將來。
但他今晚錯了。
我還沒有跪下求他。
與生俱來的契機第二次束縛我的身體。
我感到那些陌生的感情凝聚了我,虛偽的權利。阿爾法的力量來自于他的團隊,但我沒有團隊。第二次,孤獨壓倒了我。
我現在沒有團隊。
但當我和和山姆談論,和保羅,賈里德規劃時是直接而有力的。他轉身聽著我的思想,他的瞳孔縮小。
不,我再次告訴他。
他馬上聽見了,聽見了我的選擇。
他半跳著回過身震驚的鳴叫。
Jacob,你在做什麼。
我不會跟著你,山姆。沒有什麼比這會更加錯誤。
他盯著我,驚呆了。你會——你會選擇你的敵人勝過你的家人?
他們不是——我搖了搖頭,理清它——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他們從來不是。直到我真的想和他們戰斗,真的很像,但他們仍舊不是。
那不是他們,他對我咆哮。那只是Bella。她從來就不是你一個的,她從來沒有選擇你,但你繼續為她摧毀她的生活!
他們說著艱難的話,但卻是最真實的話。我大口著呼吸著空氣,把它們都吸進去。
也許你們是對的。但你們都在破壞她,山姆。無論今晚他們有多少人能生存,他們都是用自己的手在謀殺。
我們必須要保護我們的家庭!
我知道你已經決定了,山姆。但是你沒有為我決議,再也不會有了。
Jacob——你不能再回到部落。
我聽到阿爾法的雙色音的命令,但現在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它不再適用于我。他的下巴收緊,試圖迫使我回答他。
我惱怒地盯著他的眼睛。埃弗拉的兒子不再屬于維家族的。

就是這個,Jacob?他頸部的毛高高豎起,露出他的牙齒咆哮著。保爾和賈里德則是在他的兩翼咆哮。即使你能打敗我,這個團隊也不會跟隨你!
現在,一陣痙攣,一聲奇怪的愛好發自我的喉嚨里。
打敗你嗎?我不想打敗你,山姆。
那你的計劃是什麼?我不會退位以便于你能在部落的犧牲下保護那些吸血鬼卵!
我從沒讓你退位。
如果你命令他們跟隨你——
我從沒讓任何人離開他。
當他判斷我說的話時他的尾巴來回鞭打著。然後,他向前邁出了一步以便于使我們腳挨著腳,他的牙齒離我的只有幾英寸。我還沒有注意在這一刻我的身高是超過他的。
不可能有一個以上的阿爾法。團隊選擇跟隨我。你今晚要把我們撕開?面對你的兄弟?或者你想結束這場瘋狂加入我們?每一句話都是命令,但那不能觸碰我。阿爾法的的血液沖擊著我的血管。
我能看見為什麼這沒有一個以上的阿爾法在團隊里。我的身體正在響應挑戰。我能感到我的本能在身體里控制我的判斷。我的狼隊面對戰爭開始最原始的肌肉緊繃。
我凝聚我的力量控制我的反應。我不會陷入無謂的,毀滅性的打擊。她是我的兄弟,盡管我抵抗他了。
只有一個阿爾法在這個團隊里。我沒有異議,我只是在選擇自己的方式。
你現在還屬于這個巫師會嗎,Jacob?
我退縮著
我不知道,山姆,但我知道這個——
當他聽見我語氣的重量時退縮了。那影響他超過了他影響我的。
我會站在你們和卡倫一家之間。當團隊亂殺無辜時我不會干看著的——很難用吸血鬼這個詞,但那時真的。這個團隊比他們強。領導他們走到正確的路上去,山姆。
我的指甲刨著土,我快速離開這個紛爭的地方。我沒有太多時間。在最後Leah是唯一個起到我的,我有一個艱難的開端。
呼嘯聲漸漸遠去,當聲音在很遠處撕開甯靜的夜晚時,我感到舒適。他們現在還不在我後邊。
我不得不在團隊集體到達阻止我前提醒卡倫一家。如果卡倫一家事先准備好了,那也許會讓山姆在一切太遲之前改變主意。我沖向那個仍舊討厭的白色房子。家已經不再屬于我了,我正背向它。
今天像往常一樣開始。那個家的人在黎明的雨里巡邏,貝利吃早餐,看電視,和保羅爭吵……它變化地多麼徹底,改變了所有現實?我還在這,卻是孤獨的,極不情願地和兄弟們分開了,選擇吸血鬼,一切是怎麼變糟扭曲的?
我所害怕的聲音打斷了我迷茫的思想——那是爪子大力碰撞大地,追趕我的聲音。我讓自己向前靠近,飛快奔跑著融進黑色森林里。我僅僅得足夠接近以便于Edward能都聽見我腦袋里所想的。Leah無法獨自阻止我的。
然後我陷入了身後的情緒里。沒有憤怒,但是熱情。沒有追逐,但是緊跟不舍。
我大步邁著,兩只腳不停交錯。
等等。我的腿沒你的長。
賽思!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回去!
他沒有回答,但當他保持跟隨我時我能感到他的的激動之情,當他看我的眼睛時我能從他的眼里看出來。對我而言夜是如此暗淡,——充滿絕望。對于他,那是希望。
我沒有意識到我慢下來了,但是突然他就在我側翼,在我邊上一段距離跑著。
我不是開玩笑,賽思!這沒你呆的地方。滾回去。
這個瘦長的黃棕色皮毛的狼嚎叫著。我就要夠著你的背啦,Jacob。我想你是對的。我不想站在山姆後面當他——
哦是的你一個站在山姆背後的機器人!帶著你的皮毛可笑地去La Push(海灘)做山姆要你做的事。
不。
走,賽思!
那是命令,Jacob?
他的問題唐突的沖擊我。我停止滑行,我的指甲刨進泥濘中。
我從沒有對任何人下過命令做任何事。我只是告訴你你已經知道的事。
他的臀部撲通一聲落在我邊上。我會告訴你我知道的——我知道這是很可怕的安靜,你沒注意嗎?
我眨著眼睛。當我意思到他的話的含義後我的尾巴緊張地掃著。這不是在一個安靜的感覺里。咆哮扔在彌漫,遠在西方。
他們沒有定向回去,賽思說。
我知道。團隊現在在紅色警報里。他們會用思想鏈接清楚地接連各處情況。單臥不能聽見他們在想什麼。我只能聽見賽思的。沒有別人。
看來我像是把團隊鏈接分開了。哈。猜猜,在那之前沒有理由會讓我們的父親知道。在此之前分開團隊並不是真正的原因。還不夠兩只狼呢。哇。真的很安靜。有幾分怪誕。但是感覺還不錯,你不這麼認為嗎?我打賭這樣更容易,就像這樣,對于埃弗拉和Quil還有Levi來說。這三個可不是胡言亂語,或者兩個。
閉嘴,賽思。
是的,先生。
停止!這沒有兩個團隊。這只有那麼一個,那就是我,僅此而已。所以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如果沒有兩個團隊,那為什麼我們可以互相聽見卻不包括其他人?我認為,當你面對山姆時,那真實一個非常漂亮的行動。一個改變。當我跟隨你離開時,我也認為那挺有意義的。
你有這一點,我承認。但是什麼能改變右後衛回去。
他坐起來開始向東方小跑著。現在沒時間爭論那個,我們要在山姆之前往右。
他是對的。沒有時間討論了,我開始跑起來,沒有讓我自己相當艱難。賽思在我腳跟處,召開第二次傳統大會。
我可以跑到別的什麼地方去,他想,他的鼻子有點下跌。我不跟著你因為我在晉級。
跑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對我來說沒差。
沒有追趕的聲音,但是我們在同一時間都加快了腳步。我現在很擔心。如果我沒法進入團隊的思想,那將會使這些變得很困難。我沒有更多時間先給卡倫一家發出襲擊警報。
我們得去巡邏,賽思想。
如果團隊挑戰我們,我們要怎麼辦?我的眼眶收緊。攻擊我們的兄弟?你們的姐妹?
不——我們發出警報然後後退。
好主意。但是然後呢?我不想……
我知道,他同意道。現在信心不足了。我不認為我能和他們打。但是他們不會認為攻擊我們的想法比我們攻擊他們的想法要快樂的。那也許足夠真確地停止他們了。皮尤斯,那里只有他們中的八個。
停止……我花了幾分鍾決定用最恰當的詞。樂觀一點。那真是令人不安的。
沒問題。你想讓我領教到所有的注定的悲觀,還是只是閉嘴?
只是閉嘴。
那容易。
真的?你似乎不喜歡它。
他真的安靜了。
然後我們穿到路上移動到包圍卡倫家房子的叢林里。Edward目前能聽見我們嗎?
也許我們應該想一些例如‘我們帶著和平來啦’之類的。
就那樣。
Edward?他試驗地叫。Edward,在嗎?好吧,現在我覺得我有點蠢。
你聽起來是那樣沒錯。
相信他能聽見我們嗎?
我們現在不到一英里。我覺得可以。嘿,Edward。如果你能聽見我——環繞那個手推車,吸血鬼。你有麻煩了。
我們都有麻煩了,賽思糾正。
然後我們通過了樹叢進入那個大草坪里。房子是黑暗的,擔不是空的。Edward站在門廊上,挨著Emmett和賈帕斯。他們縱橫排在燈光里。
“Jacob?賽思?怎麼回事?”
我放慢節奏然後後退了幾步。通過鼻子氣味那麼尖銳就像燃燒著我。賽思平靜地哀嚎著,然後跌回了我後面。
我回答Edward的問題,讓我自己的大腦驅動面對山姆的畫面,慢慢像後追溯。賽思和我一起想,填補空白,從一個角度過度到另外一個。當我們到關于“憎惡”這一部分時停止了。因為Edward狂暴地發出嘶嘶聲並且跳上門廊。
“他們要殺Bella?”他斷然咆哮。
Emmett和Jasper,沒有聽見談話的第一部分,只聽見他較少的那句話。
嘿,現在,賽思想,由于害怕而有些後退。
“呃,Jazz——他們正在過來。”
Emmett和賈帕斯震撼地搖動他們的鞋子,Emmett轉向Edward,當賈帕斯的目光鎖定我們時。
“他們的問題是什麼?”Emmett詢問道。
“和我們一樣。”Edward發出絲絲聲。“但是他們有自己的計劃來處理。告訴其他人。打電話給Carlisle!他和Alice現在就得回來。”
我不安地哀嚎。他們被分離了。
“他們不遠。”Edward用之前那種死人聲音說。
我去看看,賽思說。跑去西方邊緣。
“你會受到危險嗎,賽思?”Edward問。
賽思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
不要那樣想,我們同時思考。然後我說,也許我也該去。以防萬一……
他們不大可能挑戰我,賽思指出。對于他們我只是個孩子。
你僅僅對我來說是個孩子,傻瓜。
我會去的。你需要和卡倫一家配合。
他竄進了黑暗之中。我沒有打算把賽思叫回來,所以我讓他走了。
他的話和我面對面站在黑暗的方草甸上,我能聽見Emmett在電話里嘀咕的聲音。Jasper盯著賽思消失不見的那片樹林。Alice出現在門廊,在用焦急的眼神看了我一會之後,她輕輕略到賈帕斯邊上。我猜Rosalie在Bella的邊上。仍舊守護著她——從錯誤的危險之中。
“這不是第一次我給予你我的感激之情了,Jacob,”Edward說。“這一次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
我認為他是說今天早些時候的事。當說到Bella,他沒有講過多的台詞。是的,你是。我想。
他想了一會然後點頭。“我想你是對的。”
我重重歎了口氣。那麼,這也不是第一次我為你做什麼了。
“沒錯。”他喃喃道。
很抱歉我今天沒有做的多好。告訴過你她不會聽我的。
“我知道,我從來沒有真的相信她會那樣。但是……”
你得試試。我知道。他好些了嗎?
他的聲音和眼神變得空洞。“更糟。”他輕輕說道。
我不想讓那句話被理解。當Alice說話時我真的很感激。
“Jacob,你介意轉換一下嗎?”Alice問。“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搖了搖頭。同時Edward回答。
“他需要和賽思保持聯系。”
“好吧,那麼你會好心地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他急促地解釋不露感情話語。“那個團隊認為Bella已經成為一個問題了。他們預見潛伏的危險來自于……來自于她的變化。他們認為他們有責任去消滅危險。Jacob和賽思從團隊里解散來警告我們。其余的正計劃今晚攻擊我們。”
Alice發出嘶嘶聲遠離了我。Emmett和賈帕斯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眼神望向樹林邊。
沒有人在這,賽思報告。西方很安靜。
他們可能去遠處了。
我得環繞著看看。
“Carlisle和Esme正在途中,”Emmett說。“20分鍾左右。”
“我們應該采取防守的位子。”賈帕斯說。
Edward點點頭。“我們進去。”
我會和賽思在周圍尋看。如果我走得太遠你不能聽見我們的聲音,注意聽我的嚎叫。
“我會的。”
他們回到房子里,眼神閃爍不定。在他們進去之前,我轉身跑向西方。
我仍舊沒發現什麼。賽思告訴我。
我會沿著半環繞的地方的。那樣移動的更快——我們都不想他們有機會襲擊我們。
賽思突然向前方加速。
我們沉默地跑著,幾分鍾過去了。我聽見了他周圍的聲音,仔細檢查他的判斷。
嘿——有什麼東西很快逼近。在寂靜的十五分鍾之後他警告我。
接近了!
保持你的方位——我不認為是那個團體,聽起來不太一樣。
賽思——
但是他抓住了微風中接近的氣味,我看在心里。
吸血鬼,但不是Carlisle。
賽思,後退,可能是別人。
不,是他們。我認得出這個氣味。我會分計劃地向他們解釋的。
賽思,我不那麼認為哦。
但他已經走了。
焦急的,我沿著西方邊緣的路線。如果今晚我不能小心照料賽思那就不僅僅是小問題了。他會在我的注意下發生什麼?Leah會把我撕成碎片的。
至少這個孩子還能簡短的保持聯系。兩分鍾不到我感覺他又在我的腦子里了。
是的,Carlisle和Esme。小子,他們驚訝的看著我!他們大概現在里面。Carlisle說謝謝。
他是一個不錯的家伙。
是啊,這是我們為什麼要做這些的原因之一。
希望如此。

你為什麼要那樣,杰克?我敢打賭山姆不會今晚就把那個團隊帶來的。他不會發出一個自殺命令的。
我歎了口氣。那似乎沒什麼關系,無論哪種方式。
哦。這沒有太多關于山姆的,是嗎?
在最後一圈巡邏時,我掌握了賽思最後氣味的方向。我們不會留下任何差距。
你認為Bella隨時會死嗎?賽思小聲耳語。
是的,沒錯。
可憐的Edward。他肯定會瘋。
的確。
Edward的名字帶來了其它沸騰的回憶。賽思驚訝地讀著那些思想。
然後他哀嚎。哦,男人啊!絕不!你不能那樣。很明顯,那是在吸允石頭嘛,Jacob!而且也知道!我不敢相信你說你要殺他。那是說呢麼?你得告訴他不。
閉嘴,閉嘴,你這個白癡!他們會認為團隊來了。
哎呀!他中止嚎叫。
我走近房子。保持呆在外面,賽思,僅僅呆在外面,現在繞著整個環巡視。
賽思大怒,我忽視他。
虛驚一場,虛驚一場,我想我跑地太近了。對不起。賽思還年輕。他忘了很多東西。沒有攻擊,假警報。
當我到草甸上,我可以看見Edward從一個黑暗的窗口向外凝視。我跑近,想要確保他明白。
外面沒有任何東西——懂了嗎?
他點了一下頭。
如果信息交流不止一種方式,那這會是最容易的一種。再然後,我還挺高興沒有在他的腦袋里。
他看看他的肩膀,回到房間里,然後我看見一個顫栗貫穿他整個骨架。他沒有再往我這看,揮手示意我離開然後離開了我的視野。
怎麼回事?
就像我將要得到一個答案。
我在草甸上安靜的坐著然後聽著。通過那些聽覺,我幾乎能聽見賽思柔軟的腳步聲,在叢林幾英里里。那很容易聽見每一個黑暗的房間里的聲音。
“這是一場虛驚。”Edward用那個死人一樣的語調解釋,僅僅是重複我告訴他的。“賽思講別的一些東西弄混了,他忘了我們在聽一個信號。他太年輕了。”
“方位城堡的不錯的小孩。”更深的聲音抱怨道,我想那是Emmett。
“他們今晚已經給了我們很大的服務了,Emmett,”Carlisle說。“極大地個人犧牲。”
“是的,我知道,我只是珍惜。預祝我今晚還能在這。”
“賽思不認為山姆現在會攻擊,”Edward機械地說。“沒有預先和我們通知,團隊缺乏兩個成員。”
“Jacob怎麼想?”Carlisle人問道。
“他是樂觀主義的。”
沒有人發言。有個一很安靜的滴水聲,我不能辨別。我聽見他們低微的呼吸聲——我能區分的出Bella的。那很粗糙,很吃力,還有奇怪的韻律。我能聽見她的心跳。它似乎……太快了。我以此對上自己的,但我不能肯定是否能估量。似乎還是我的比較正常。
“別碰她!你會弄醒她的。”Rosalie小聲說。
有人歎了口氣。
“Rosalie。”Carlisle喃喃說道。
“別以我開始,Carlisle。我們讓你用你的方式來比較,但是那是我們唯一允許的。
似乎那個複數包括的是Rosalie和Bella。就像他們成立了一個自己的團隊。
我靜靜地走在房子前面,每一次都更加接近一點。黑暗的窗戶像電視機在一些枯燥無味的等候室里運行——很難保證我的眼睛離開它們太久。
幾分鍾,再過幾分鍾。步伐中我的皮毛略過門廊的一邊。
我能通過窗戶一直看穿——看見牆的頂部和天花板,無光的吊燈懸在著。我足夠高使我能夠伸長一點脖子……也許一只爪子已經夠在門廊上了。
我偷偷看向那個打開的前室,希望看見一些今天下午看見的類似場景。但是變化已經太大了使我剛開始有點迷糊。過了一會我想也許我弄錯了房間。
玻璃不見了——它現在看上去有點像是金屬的。家具全都拖到了一邊,Bella彎曲笨拙地蜷在空地中央像墳墓一樣的床上。不是一個平常的床——用圍欄攔住,像在醫院里的那種一樣。好像也有一個醫院的檢測器在她身體邊上,管子插進她的皮膚里。檢測器的燈閃閃發光,但是沒有聲音。那個滴水的噪音是來自插在她手臂里的靜脈管——一些白色的液體,不是很清楚。
她睡覺時發出一種不安的哽咽,Edward和Rosalie都停留在她邊上。她的身體突然顫動一下,然後嗚咽著。Rosalie把手平滑著Bella顫抖的額頭。Edward的身體僵硬了——他背著我,但是他所表達的能夠被看見,因為Emmett在他們中間閃爍著目光看著他。他把手搭向Edward。
“不是今晚,Edward。我們還有其它的事情要擔心。”
Edward轉過身去,他現在又開始燃燒了。他的眼睛在一瞬間看見我的了,我的四肢立刻退回去。
更糟。是的。她是更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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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3-5-2 02:05:20 |只看該作者
12.有些人不懂“不受歡迎”的概念
我在夢的邊緣。
一個小時以前太陽從陰霾之中升起來了——森林現在成了灰色而不是黑色。塞斯還在我邊上沒知覺地蜷著,我在拂曉時叫醒他替換。即使巡視了一個晚上,我還是很難使我的腦子關閉很長一段時間睡覺,但是塞斯有節奏的跑步聲起到了幫助。一下,兩三下,四下;一下,兩三下,四下——噠,噠,噠,噠——爪子聲敲擊著濕潤的泥土,一遍遍沿著環繞卡倫家的空地跑著。我們都厭煩了在一條路上不停運動。塞斯的思想是空洞的,只是當經過森林時泛起一片模糊的綠色和灰色。那是甯靜的。他所看見的比我的思想更能占據我腦袋中的舞台。
然後塞斯的怒吼穿透了清晨的甯靜。
我從地上起來,我的前腿在我的後退離開土地時快速的向前張開奔跑,和他一起超那個方向聽。
清晨,男孩。
一個震驚的嗚咽沖破塞斯的牙齒。然後我們在讀到更深入的思想時一起咆哮。
哦,男人!快走,Leah!塞斯想。
當我得到塞斯的思想時停下了,折回去,准備再次咆哮——這次是抱怨。
降低你的噪音,塞斯。
右邊。哎!哎!哎!他把爪子放在地上嗚咽地說道,在泥土上抓出一道深深的泥溝。
Leah小跑著,她小小的灰色身體在灌木叢中穿行。
停止哀嚎,塞斯。你真是一個嬰兒。
我對她低聲咆哮,我的耳朵在腦殼上扁平的貼著。她自動繞回腳步。
你怎麼認為你所做的,Leah?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那是相當顯而易見,不是嘛?我加入你那沒價值的小團隊,吸血鬼的警衛狗。她低聲喊出,諷刺地笑著。
不,你不是。在我撕開你腿先轉身。
好想你能抓住我一樣。她露齒笑著然後盤旋著身子准備發動。想比賽啊,無謂的領導者?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填滿我的肺直到它鼓脹為止。然後,我肯定我不會尖叫,我發出怒吼。
塞斯,現在去讓卡倫一家知道這僅僅是你那沒頭腦的姐妹——我盡可能眼里的想。我會解決這個的。
馬上!塞斯太開心地離開了,一會兒之後消失在房子附近。
我敢肯定他甯可他們把他趕出來也不要和你呆在一起超過一分鍾。
閉嘴,Jacob。哎呀,對不起——我的意思都是,閉嘴,最高領導。
為什麼你會在這?
你認為當我的小兄弟志願者在做吸血鬼的玩具時我應該呆在家里?
塞斯不想也不需要你的保護。事實上,沒人需要你在這。
唉喲,唉喲,那將要留下巨大的汙點了。嘿,她吠叫。告訴我是誰需要我在周圍,然後我就出現了。
所以這根本不是關于塞斯,是嗎?
當然是。我只是指出我不是第一次不被需要了。那不是一個真正的因素,如果你知道我是在指什麼。
我咬緊牙齒試著讓我的腦袋挺直。
是山姆派你來的?
我果我在這是受了山姆的調遣,你就不會聽見我的。我不再效忠他了。
我小心地聽著這些思想和語言的交彙。如果這有一個轉向或者一個策略,我得足夠警惕去識破它。但沒有。她的宣告除了真實沒有別的。不情願的,幾乎絕望的真實。
你實際在效忠我?我深深諷刺地問道。
啊哈。是的。
你的選擇是有限的。我是在做出我自己的選擇。相信我,我沒有比你更享受這些樂趣。
那不是真的。她的心里是一種毛躁的激動。她對此不大高興,但她仍舊守著那些古怪的思想。我絞盡腦筋去明白她的思想。
她惱怒,怨恨地傾入。我通常試圖不理會Leah——我以前從來不會試著高清她的思想。
我們被塞斯打斷,讀著關于Edward的。Leah不安地哀嚎。昨晚Edward在窗子里的那張臉,空茫的,沒有回應。那是一張沒有直覺的臉,死人的臉。
哇,他看上去不太好,塞斯喃喃自語。那個吸血鬼對這些思想沒有任何回應。他消失在房子里。塞斯把這些思想轉給我們。Leah放松了一點。
發生什麼了?Leah問。趕緊告訴我。
這不是你不在這的論點。
事實上,阿爾法先生,我是。因為顯然我和某人比較合得來——別認為我沒有試著自己逃離,你知道你可以怎樣不去工作——我選擇你。
Leah,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
謝謝,隊長。那對我不重要。我是和塞斯呆在一起。
你不喜歡吸血鬼。你認為那只是一點點違背利益的行為嗎?
你也不喜歡吸血鬼。
但是我已經對這個聯盟承擔責任了,可你沒有。
我會和他們保持疏遠的。我可以在著巡邏,就像塞斯一樣。
我能期望把那個托付給你嗎?
她伸長她的的脖子,准備行動,當她凝視我的眼睛時試圖和我一樣高。我不會出賣我的團隊。
我想折回我的脖子去嚎叫,像塞斯之前的那樣。這不是你的團隊!這甚至不是一個團隊。這僅僅是我,我自己離開的!你的原因是什麼?為什麼你不能讓我一個人帶著。
塞斯,正好在我後面過來,咆哮著,我觸怒了他,真不錯。
我是有幫助的,不是嗎,杰克?
你還沒有為你自己制造出太多困擾,孩子,但是如果你和Leah一杆子交易——如果只有這樣,才能擺脫她回去……好吧,你埋怨我想你走了嗎?
哎,Leah,你毀掉了一切!
是的,我知道,她告訴他,思想裝滿了沉重的絕望。
我為這幾句話感到疼痛,那超過了我所猜想的。我真的不想那樣。我不想為她感到難過。當然,這個團隊對她而言是很艱難的,但是她的每個想法都給她帶來了苦難,使她的首領成為一個噩夢。
塞斯也感到內疚。杰克……你不會真的趕我走吧,是嗎?Leah不是那麼差。真的,我的意思是,她在這,我們可以巡視更遠的地方。這使山姆那下跌到了7個。那樣的數量他沒法攻擊了。那可能是件好事……
你知道我不想居團首的,塞斯。
所以別領導我們,塞斯提議。
我歎息。讓聲音完美一點。現在回去。
杰克,塞斯想。我屬于這里。我很喜歡吸血鬼。反正,庫倫一家。他們是我的人民,我要保護他們,那是我們被期待的原因。
也許你是的,孩子,但是你的姐妹不是,可她會跟著你去任何地方。
我突然停下,因為當我說話時看見了些什麼。一些Leah試著不去想的東西。
Leah不會去任何地方。
這是關于塞斯的思想,我酸酸地想。
她畏懼了。我當然是為了塞斯才在這。
以及從山姆那逃離。
她的下巴收緊。我沒必要想你解釋。我只是做我告訴你的。我屬于你的團隊,Jacob。僅此而已。
我遠離她,咆哮著。
廢物。我從沒打算去掉她。縱然她討厭我,縱然她憎恨卡倫一家,縱然她現在會以殺了所有的吸血鬼而快樂,縱然縱然她惱怒去保護他們——那些之中沒有什麼能與她對于山姆的感覺相比喻。
Leah不喜歡我,但我不是因為這樣的瑣事而希望她消失。
她仍舊愛著山姆。他希望她消失比她在那適應更令她痛苦,現在她有了一個選擇。她會接受其他人的選擇。即使那意味著要搬進卡倫一家做他們的看門狗。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想遠了,她想。她試著使言辭嚴厲,具有爭斗性,但是她展示了一個大缺口。我肯定我給自己造成了一些好的嘗試。
看,Leah……
不,你看,Jacob。停止和我爭論,因為那沒有任何好處。我不會參與的方式,好嗎?我會做任何你所期望的除了回到山姆的團隊成為他不能逃離的淒涼的棄女友。如果你希望我離開——她坐在臀部上盯著我的眼睛——你將能獲得我。
我長長地,憤怒的咆哮了幾分鍾。我開始對山姆有些同情,盡管他對我,對塞斯做了那些。難怪他總是調整團隊,否則你怎麼能做那些事。
塞斯,如果我殺了你的姐妹你會對我發瘋吧?
他假裝去想一分鍾。嗯……是啊,可能。
我歎了口氣。
好吧,那麼,女士。‘做任何我想要的’那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昨晚我們離開的事而使你自己有幫助點。
久久的嚎叫。但是你可能聽見了那部分。那麼大聲,使我們花了一會去估計我們再不能聽見你們了。山姆……失敗了,但是我們可以在腦袋里看見。我和山姆都畏縮了。那之後,但我們今天早上重新考慮Edward時那是相當清晰漂亮的。我們應該碰見然後解決一個計劃策略。我可以告訴他不要馬上發出另一個攻擊。畢竟你和山姆離開了,吸血鬼也得到了預先通知,那樣等于是自殺。我不能肯定他將要做什麼,但是如果我是一個吸血鬼我不會在叢林里胡言亂語。現在是對吸血鬼的狩獵期。
你決定跳過今天早上的會議?我問。
當我們昨晚分開巡邏時,我要求准許回家,去告訴我的母親發生了什麼——
廢物!你告訴了媽媽?塞斯咆哮。
塞斯,延遲幾秒爭吵行嗎。繼續,Leah。
所以我立刻便承認,事實上,我在一分鍾之內通過去想事情。當然,實際上,我是整晚。我敢打賭其他人是認為我是睡著了。但是這兩個分離的團隊,兩個分離的思想讓我想了很多。最後,我希望塞斯平安,然後,厄,對于變成叛徒然後探查吸血鬼誰知到能有益多久呢。你知道我的決定。我離開了我媽媽的注意。我希望我們會聽見它聽見當山姆發現……
Leah向西邊豎起耳朵。
是的,我希望我們會。
所以這就是一切。我們現在怎麼辦?她問。
他和塞斯都期待地看著我。
我不想做這件事是正確的。
我猜我們現在只是需要一只眼睛注意著。那是我們所有能做的。你需要小睡一下,Leah。
你和我睡得一樣多。
想象你將要做的那些你所說的事?
沒錯。這會變老的,她抱怨道,然後她打了個哈欠。好吧,無論怎麼,我是自由的。
我會在邊緣巡視,杰克。我還不累。塞斯很高興我沒有把他差遣回去,他高興地活蹦亂跳。
當然,當然。我會和卡倫一家打招呼的。
塞斯獨自離開了那條新的小徑到舒潤的土地上去。Leah小心地看著他。
也許在碰撞到我之前能有一圈或者兩圈……嘿,塞斯,想看看我能繞著你多少圈嗎?
不!
Leah在她後面竄進樹林,輕聲的笑。
我沒必要咆哮。多麼平靜安甯。
Leah嘗試著——為她自己。在環形路上她保持自己最低限度,但不可能不知道他的得意心情。我思考著“兩個人的陪伴”的含義。那不是真的適用,因為有一個是相當和我心意的。但是如果這非得有三個的話,我很難去想用誰替換她。
保羅?她建議。
也許,我承認。
她對自己笑著,太誇張而來不及動怒,我想知道關于山姆的憐憫的興奮熱門話題要維持多久。
那將是我的目標——比保羅少一點煩惱。
是的,繼續那個。我在草坪的幾米之外轉化了。我不打算在這變太久的人。但同樣的我也不打算讓Leah在這做首領。我穿上我破爛的短褲穿過草坪。
在我走上台階之前門打開了,我很驚訝看見了Carlisle而不是Edward走出來見我——他的臉看上去疲憊而挫敗。第二次,我的心髒凍結了。我猶豫著停下了,無法說話。
“你還好嗎,Jacob?”Carlisle問。
“是Bella?”我哽咽了。
“她……大致和昨晚一樣。我嚇到你了嗎?我很抱歉。Edward說你轉化成人過來了,我出來問候你,他不想離開她,她醒了。”
然後Edward不想錯失任何和她在一起的時間,因為他沒剩下多少時間了。Carlisle沒有說出這些話,但他一定這樣想。
我只睡了一會——自我上一次巡邏。我現在真的可以感覺到。我靠近了一步,坐在門廊台階上,跌靠在在欄杆上。
說話聲很安靜——當只有一個吸血鬼的時候,Carlisle坐在一樣的台階上,逆著欄杆。
“我昨晚沒有機會好好謝謝你,Jacob。你不知道對以你我有多感激……同情。我知道你是為了保護Bella,但我家庭的其余者也因你而平安。Edward告訴我你所做的。”
“別客氣。”我喃喃道。
“如果你願意。”
我們安靜地坐著。我能聽見房子里其他人的聲音。Emmett,Alice,以及Jasper,小聲的說話,樓上嚴肅的語音。Esme在別的房間嗡嗡地說話。Rosalie和Edward關閉呼吸——我不能感覺出哪個是哪個,但我能聽見Bella不一樣的氣喘籲籲的聲音。我也能聽見她的心跳。她似乎——參差不齊。
似乎命運不再讓我做一切我甚至厭倦的不在這十二小時之內的事。我現在在這,等待她的死亡。
我不想聽任何更多的。談話比聽著要好得多。
“她是你的家人嗎?”我問Carlisle。那之前引起了我的注意,以及當他說我幫助了他們家其他的人。
“是的。Bella幾乎是我的一個女兒。一個深愛的女兒。”
“但是你將要讓她死去。”
他安靜了很長時間,我抬起頭看他。他的臉非常,非常疲倦。我知道他感覺如何。
“我可以想象你是怎麼想的我,”他最後說。“但是我不能不理她。對她而言做出那個選擇並不對,太勉強她了。”
我想對他發火,但是他很艱難。就像他把我自己的話扔回給我,僅僅是混雜了。他們以前可能是對的,但他們現在不可能還是對的。不是Bella的垂死,雖然如此……我記得在地上打破山姆的命令的感覺——沒有選擇除了專心謀殺一些我所愛的人。而Bella是愛一些她不該愛的。
“你認為Bella能抓住一些機會嗎?我的意思是,像一個吸血鬼以及所有那樣的一切。她告訴過我關于……關于Esme的。”
“在這一點上甚至有一個機會,”他平靜地說。“我看見過吸血鬼的毒液所創造的奇跡,但這有些毒液也無法克服的條件。他的心髒現在跳動太艱難了,如果那失敗了……我們所做的將沒有任何回報。”
Bella的心跳顫抖地跳著,給他的話一個令人痛苦的強調。
也許地球開始轉彎了。那就是為什麼所有的事和昨天都相反的原因——我多麼希望曾經有多麼壞的事情在這世界上。
“那東西會對她產生什麼作用?”我小聲說。“她昨晚那麼糟糕。我看見……那些管子還有所有的一切。通過這個窗戶。”
“胎兒沒有和她的身體保持一致。太強壯了,這是一點,但她也許能忍耐那個一段時間。最大的問題是那不允許她攝入她需要的營養。她的孩子排斥一切營養。我試著輸到她的靜脈里,但她並不吸收。關于她的每個狀況都是加速的。我正看著她——不僅僅是她,還有那個胎兒——在幾小時里餓死。我不能停止,也不能使它慢下來。我不能解決它所需要的。”最後他的聲音疲憊地停止。
我感到和昨天一樣,當我看見那個黑色汙漬在她的腹部——憤怒,還有一點瘋狂。
我的手握成拳頭。我討厭那個傷害她的東西。那個怪物不足以打敗她從里面出來。不,只是餓著她了。也許只是尋找一些東西滿足它的牙齒——喉嚨干渴了而已。它還沒有足夠大去傷害其他人,它解決于吸允Bella的生命。
我能真確地告訴他們它需要什麼:死亡和血液,血液和死亡。
我的皮膚炙熱刺痛。我的呼吸緩慢,把焦點放在平靜自己上面。
“我真希望我能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到底是什麼?”Carlisle喃喃地說。“胎兒受到了良好的保護。我們一直無法通過超聲波查看圖像。我懷疑應該找到根針狀物通過羊囊膜查看,但是無論怎樣Rosalie不會同意我嘗試。”
“一個針狀物?”我喃喃自語。“那會有什麼作用?”
“能更多的了解胎兒,我能更好的估價那將會怎樣。我甚至不會弄掉一點點羊水。如果我甚至知道染色體的計數……”
“你把我弄糊塗了,醫生,說清楚點好嗎?”
他輕輕地笑了一下——即使他的笑容聽起來已是精疲力盡的。“好吧。你了解過少生物學?你學習過雌雄染色體嗎?”
“當然。我們有二十三個,對嗎?”
“人類是這樣。”
我眨著眼睛。“你有多少?”
“二十五。”
我第二次握緊拳頭。“那是什麼意思?”
“我認為這意味著我們物種幾乎完全不一樣。雖然不像老虎和貓一樣,但這是新的生命——好吧,這表明我們的遺傳基因比我知道的更多。”他憂愁地歎口氣。“我沒有預先警告他們。”
我也歎了口氣。太容易討厭Edward的無知了,我仍舊憎恨這點。對于Carlisle卻很難同樣想。也許因為我沒有十色調地嫉妒Carlisle。
“這也許能有助于我們了解計數——無論這個胎兒是更接近我們還是更接近她。知道什麼可以期望。”然後他聳聳肩。“也許這對我們不會有任何幫助。我想我只是想學點什麼,想做點什麼。”
“真想知道我的染色體是什麼樣。”我無意識地呢喃。我想那些奧林匹克也會檢驗固醇,他們弄出了個脫氧核糖核酸的網絡系統自動程序控制了嗎?
Carlisle輕微咳嗽。“你有二十四雙,Jacob。”
我慢慢轉過身盯著他,眉毛挑起。
他尷尬地看著。“我是……好奇。上次六月我給你作檢查時擅自做主了。”
我再次回想那個。“我猜那應該會讓我生氣。但是,我真的不在意。”
“對不起。我應該先征得你的同意。”
“我很好,醫生。你沒有打算傷害我。”
“不,我答應你我不會計劃傷害你。我僅僅是……我發現你的物種非常迷人。我認為吸血鬼的力量對經曆了一百年的我來說已經很普通了。你們和人類的區別更加有趣。”
“霹靂——扒拉——bongo。”我喃喃自語。他就像Bella是那些魔術垃圾死的。
Carlisle又疲倦地笑。
然後我們聽到了Edward在屋里的聲音,我們都停下來去聽。
“我馬上就回來,Bella。我想和Carlisle說一會。事實上,Rosalie,你介意和我一起嗎?”Edward的聲音聽起來不大一樣。他死人般的聲音有一點生氣。某些事起了火花,不是正真的希望,但也許是渴望希望。
“怎麼了,Edward?”Bella嘶啞地問。
“你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我愛。僅僅是一會兒。請吧,羅斯?”
“埃斯梅?”Rosalie叫道,“你能替我照看一下Bella嗎?”
當埃斯梅下樓時我聽到了一陣輕柔的風聲。
“當然。”她說。
Carlisle動了動,轉過去期待地看著門口。Edward先從門口走出來,Rosalie緊緊跟在他身後。他的臉,像他的聲音一樣,不再死氣沉沉。他看上去精神高度集中,Rosalie看上去有些疑惑。
“Carlisle。”他低聲說。
“怎麼了,Edward?”
“可能我們正在繼續錯誤的方式,我剛聽到你和Jacob說話,當你們說到胎兒需要什麼時,Jacob有個有趣的想法。”
“我?我想了些什麼?除了我對這件事顯而易見的憎惡外?”至少在這一點上我不是孤單的,我能理解Edward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期去(適應)使用一個像“胎兒”這樣溫和的詞。
“實際上,我們還沒有討論過這個小天使”,Edward繼續說,“我們嘗試給Bella她需要的。她會像我們任何人能做到的那樣接受它,或許我們應該先討論胎兒的需要,如果我們能滿足它,我們就能有效地幫助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Edward。”Carlisle說。
“想想吧,Carlisle。如果這個生物更像吸血鬼而不是人類,難道你猜不出它渴望什麼嗎?Jacob猜到了。”
我猜到了?我迅速回想了一遍(我和Carlisle的)對話,嘗試去回想我保留了什麼想法。在Carlisle恍然大悟的同時我想起來了。
“噢”,他驚訝地說,“你認為它渴了?”
Rosalie倒吸一口冷氣,她不再困惑不解了。她令人反感的完美的臉龐都亮了起來。她睜大了充滿興奮的眼睛。“當然”,她喃喃道,“Carlisle,我們有為Bella備用的O型血。這真是個好主意。”她又說道,沒有看著我。
“嗯。”Carlisle用手托著下巴,陷入沉思,“我想知道……那麼,最好的實施方式是什麼呢?”
Rosalie搖了搖頭,“我們沒有時間去發揮創造力了,我是說我們應該采取傳統方式。”
“等等,”我低聲說,“就停一小會兒,你是在說讓Bella喝血嗎?”
“這是你的注意,你這只狗。”Rosalie說,以從未有過的憤怒的眼神注視著我。
我忽略掉了她,並看著Carlisle。曾在Edward臉上出現的一絲希望現在同樣出現在了這位醫生眼中。他撅起嘴巴,沉思著。
“那只是……”我不能找到恰當的詞。
“極端錯誤的?”Edward提示道,“令人厭惡的?”
“差不多。”
“但如果這能幫助她呢?”他低聲說。
我生氣地搖了搖頭,“你要做什麼呢?硬把管子塞進她的喉嚨?”
“我打算詢問她她的想法,我只是想先征得Carlisle的同意。”
Rosalie點點頭,“如果你告訴她著對寶寶有幫助,她會願意做任何事。即使我們必須用管子喂她們。”
我馬上注意到——當我聽到她說“寶寶”這個詞的時候,聲音里全是情意綿綿——這個金發女子將在任何事上與那個吸食生命的小怪物保持一致。那就是那些發生過的事嗎?那些神秘的將她們兩個(Rosalie&Bella)聯合在一起的因素?Rosalie想占有這個孩子嗎?
我從眼角看到Edward迅速點了點頭,他心不在焉地,並沒有看著我的方向,但我知道他在回答我的問題。
嗯,我沒想過這個冰雪美人還有母性的一面。她如此地保護Bella——她很可能自己把管子塞進Bella的喉嚨里。
Edward的嘴抿成了一條堅硬的線條,我知道我有一次對了。
“好啦,我們沒時間坐在這里討論這個問題了。”Rosalie不耐煩地說,“你怎麼想,Carlisle?我們能試一試嗎?”
Carlisle深呼吸了一下,接著他站了起來,“我們要問問Bella。”
金發女子得意地笑了笑——當然,如果那是由Bella決定的話,她會一意孤行的。
我不情願地從台階上站了起來,當他們走進房子里時,我跟著他們進去了。我不確定是什麼,可能只是病態的好奇心。這就像是一部恐怖電影。到處都是怪物和鮮血。
或許我只是不應該抗拒我的藥量減少帶來的又一個沖擊。
Bella平躺在病床上,被子之下,她的肚子鼓起像一座山。她看上去像一尊蠟像——沒有血色,有幾分透明。除了她胸口極小的移動和她淺淺的呼吸外,你肯定會認為她快死了。接著,她的眼睛充滿疲憊和疑惑地看著我們四個。
其他人迅速地移動,穿過房間,就快到達她的另一邊了。這看上真令人毛骨悚然。我慢慢地走進去。
“發生了什麼?”Bella嗓音沙啞的低聲問道。她蠟像般的手顫抖地抬了起來——好像試圖保護她球形的腹部。
“Jacob有個主意或許能幫到你。”Carlisle說,我希望他在這件事上把我省略掉,我沒有提議任何事,把這個榮譽給她的吸血鬼丈夫吧。“它並不令人舒服,但——”
“但這對寶寶有幫助。”Rosalie急切地打斷了。“我們大概想到一個更好的方法去喂它了。”
Bella的眼皮動了動。接著她咳喘著發出一聲虛弱的輕笑。“不舒服?”她輕聲說。
“天呐,那只是一個主意的改變。”她看著插在她手臂上的管子,有一次咳嗽。
金發女子(Rosalie)對她笑了笑。
這個女孩(Bella)看上去就像她只剩下一小會兒可活了,她必須忍受痛苦,但她還在開著玩笑。這就是Bella。試圖去緩和焦慮,使之對其他每個人都好。
Edward在Rosalie周圍走來走去。沒有一種幽默能改善他緊張的表情。我對此很高興,它會有幫助的,只是一點點。他比我更受煎熬。他拉起(Bella)那只沒有在保護她腫脹腹部的手。
“Bella,親愛的,我們在征求你的意見去做一些不太正確的事。”他說,他使用了和他建議我時一樣的形容詞,“令人厭惡的。”
很好,至少他直接告訴她了。
她淺淺地、輕輕地呼吸了一下,“有多糟糕?”
Carlisle回答道:“我們認為胎兒在胃口上更接近我們的而不是你的。我們認為它渴了。”
她眨了眨眼,“哦,哦。”
“你的狀況——你們倆的狀況——正在迅速惡化。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在提出更可口的辦法去做這件事兒了。檢驗這個理論的最快途徑——”
“我必須喝它(血)”,她低聲道。她輕輕地低了一下頭——(她)幾乎沒有力量去維持一個小小的點頭。“我可以做到,為未來做練習,對吧?”當她看著Edward時,她咧開她沒有血色的嘴唇笑了笑。他並沒有回應她。
Rosalie開始不耐煩地輕敲她的腳趾,那聲音著實令人感到煩躁。我想知道如果我現在把她扔向一面牆,她會怎麼做。
“那麼,誰將去為我抓一頭大灰熊呢?”Bella小聲說。
Carlisle和Edward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神,Rosalie停止了敲擊。
“怎麼了?”Bella問道。
“這兒有一個更有效的檢測方法,如果我們不走捷徑,Bella。”Carlisle說。
“如果胎兒渴望鮮血,”Edward解釋道,“它不是渴望動物的鮮血。”
“它不會對你產生影響的,Bella。別擔心。”Rosalie鼓勵道。
Bella的眼睛睜大了,“誰?”她倒吸一口氣,震驚地注視著我。
“我不是以一個捐獻者的身份來這兒的,Bella”,我抱怨道,“一方面,它需要人類的鮮血,我不認為我的能行——”
“我們手頭有血呢。”Rosalie在我說完之前告訴她,就像我不在這兒似的。
“對你來說——只是以防萬一,根本不用擔心任何事,都會好起來的。我對這有很好的預感,Bella。我認為寶寶會比原來好很多的。”
Bella的手拂過她的腹部。
“好吧。”她用勉強能聽見的、沙啞的聲音說。“我餓了,我敢打賭他也是。”她試圖開另一個玩笑。
“我們開始吧。我的第一次吸血鬼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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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發表於 2013-5-2 02:05:36 |只看該作者
13.我有一個很好的胃真是一件好事
Carlisle和Rosalie在同一瞬間離開,飛奔上樓。我聽見他們在爭辯是否應該為她先弄熱。哎。我想知道他們究竟往這所房子里填了多少可怕的東西。冰箱里都是血液。還有點別的什麼嗎?棺材房?
Edward留在這,握著Bella的手。他的臉又是那樣的死人般。他似乎不像剛才那樣保存著一點點希望。他們盯著對方的眼睛,但不是用一種傷感的方式。讓我想起了山姆和艾米麗。
不,那不是傷感的,但僅僅是不忍去看。
我知道那對于Leah來說是什麼樣了,無時無刻都要看見。不得不在山姆的腦子里聽見。當然我們都明白對她而言有多麼糟糕,我們不是怪物,無時無刻都有感覺。但我想我們都會職責她處理的方式。攻擊任何人,試著讓我們和她一樣可悲。
我不會再指責她了。有誰能幫忙分散這些痛苦呢?一個人怎麼可能不試圖減輕這些痛苦,將它推到別人身上呢?
如果這意味著我不得不擁有一個團隊,我怎麼能自由地責怪她?我會做同樣的事。如果有一個方法能逃離這個團隊,我也會這樣做。
一會兒之後Rosalie沖下樓,像一陣風飛快的略過房間,激起了一股焦臭味。她停在廚房里,我聽見一個廚門嘎吱作響。
“注意耳朵,Rosalie。”Edward喃喃說。他翻了一下眼睛。
Bella看上去很好奇,但是Edward只是對她搖了搖頭。
Rosalie穿過房間回來然後又消失了。
“這是你的主意?”Bella小聲問,聲音很粗糙,她緊張地想要確保我能聽見。,她忘記了我的聽力很好。我喜歡這樣,大多數時間,她都會忘記我不是一個完整的人類。我向她靠近點,以便于她不用那麼費力。
“不要埋怨我這個。你的吸血鬼剛好采納了諷刺我腦袋里的注釋。”
她稍稍笑了。“真沒想到會再次看見你。”
“是的,我也一樣。”我說道。
站在這感覺很奇怪,但是這些吸血鬼推走了所有的家具以便于擺放這些醫療器材。我想它沒有打擾他們——當你是一塊石頭的時候,坐著或站著其實沒有多大區別。也不會太打擾我,只可惜我非常疲憊。
“Edward告訴我你所做的。我很抱歉。”
“別說抱歉。這只是時間問題,我早晚會結束一些山姆希望我做的事。”我撒謊道。
“山姆。”她小聲說。
“事實上他很樂意幫助你。”
“我討厭給你制造麻煩。”
我再次笑了——更多的是吠叫。
她呼吸微弱地歎息。“我猜這不是什麼新消息,對嗎?”
“不,不是真的。”
“你不必呆在這看這些。”她說,幾乎苦著臉說這些。
我可以離開,這是一個好主意。但如果我這麼做了,以她現在的樣子,我可能錯失了她生命的最後十五分鍾。
“我真的沒有別的什麼地方可以去了,”我告訴她,試著保持聲音里不帶著情緒。“狼不是那種喜歡哀嚎的東西,直到Leah加入。”
“Leah?”她喘氣。
“你沒有告訴她?”我問Edward。
他只是聳聳肩,他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我可以看見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新聞,沒有什麼值得和一些重要的事情一起分享。
Bella沒有如此輕松地對待這件事。這似乎對她來說是個壞消息。
“為什麼?”她呼吸著。
我不想進入這個長篇小說的敘述。“留意塞斯。”
“但是Leah討厭我們。”她小聲說道。
我們。不錯。盡管我能看見她很害怕。
“Leah不會打擾任何人。”除了我。“她在我的團隊里——”我蔑視這些話。“——所以她跟隨我的領導。”哎。
Bella看上去沒有相信。
“你很害怕Leah,但是你和那個金發的精神病患者卻相處得很好?”
二樓傳來一聲低嘶。真酷,她聽見了。
Bella對我皺起眉頭。“別這樣。羅斯……不理解的。”
“是啊,”我咕嚕了一聲。“他的理解是,你要死了,然後她不在乎。因為她得到了那個變異的卵。”
“停止開玩笑,Jacob。”她小聲說道。
她看上去軟弱無力。我試圖以微笑代替。“你說那很可能。”
Bella沒有試著回應我的笑,但她的嘴角向上彎了一點。
Carlisle手里有一個白色杯子——蓋上了蓋子,只有一只吸管伸出來。噢——不是很明確,不過現在我拿到它了。Edward不希望Bella去想她正在做什麼。你無法看見杯子里裝了什麼,但是我能聞得到。
Carlisle猶豫著,手端著杯子半伸著。Bella接過它,看上去又有些害怕了。
“我們可以試試另一種方法。”Carlisle平靜地說。
“不,”Bella小聲說道。“不,我只是第一次嘗試。我們沒有時間了……”
起初我以為她了解到了一些新情況,擔心她自己,我能聽見她身體里的晃動。她試著用一只手肘把自己撐起來,但僅僅只是撐起了她的腦袋。當我看見她一天之內竟然如此虛弱,我的脊椎小聲地晃動了一下。
Rosalie用她的手臂托著Bella的肩膀,同樣也支撐著她的腦袋,就像你對一個新生嬰兒做的那樣。金發女人就是這個嬰兒的所有。
“謝謝。”Bella小聲說道。她的眼睛在我們周圍閃爍,仍舊覺得難為情。如果不是那麼饑渴,我還敢打賭她會臉紅。
“別去介意這些。”Rosalie小聲說道。
這使我感到尷尬。當Bella提議這個機會時我應該離開的。我不屬于這里,不是這的一部分。我打算巧妙地離開,但我意識到這樣做只會對Bella更糟——使她完成這些更加艱難。她一定認為我很厭惡呆在這。雖然有一部分是真的。
仍然,我不會去為這個注意辯證些什麼,我也不想使事情更糟。
Bella舉起杯子靠近她的臉去聞吸管的頂部。她畏懼了,然後做了一個苦臉。
“Bella,親愛的,我們可以找到另一個 更容易點的辦法。”Edward說,伸出手要去拿杯子。
“別去聞它。”Rosalie建議道。她瞪著Edward的手就像隨時會咬上去。我希望她這樣做。我敢打賭Edward不會讓這個事發生,我很樂意看見這個金發女人失去一只胳臂。
“不,那不是。那只是——”Bella深深吸了一口氣。“它聞上去不錯。”她承認道,用一個很小的聲音。
我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隨時准備和我厭惡的臉戰斗。
“那是個好事,”Rosalie急切地告訴Bella。“這意味著我們的想法對了。試試看。”鑒于金發女人的新表情,我很驚訝她沒有有一種舞蹈打斷、
Bella把吸管放在唇間,閉上眼睛,皺著鼻子。當她的手搖晃時我能聽見血液從杯子里溢出的聲音。她又抿了一小口,眼睛依舊閉著,然後呻吟了一聲。
我和Edward同時靠上前一步。他觸碰她的臉。我的手在背後緊緊捏住。
“Bella,我愛——”
“我很好。”她小聲說。她睜開她的眼睛然後盯著他。她的表情是很……抱歉的,懇求的,驚慌的。“它嘗起來也很好。”
我的胃被一股酸攪拌著,急迫地要溢出來。我的牙齒緊緊咬在一起。
“那不錯,”Rosalie重複道,仍舊廢話。“一個好跡象。”
Edward正好把手壓在她的臉頰上,彎卷的手指覆蓋著她脆弱的骨頭。
Bella歎了一口氣又把她的嘴唇貼上吸管。她真的把握了這次機會。這個行動不像她別的一樣那麼柔弱。就像被一些本能接替著。
“你的小腹怎麼樣?會覺得惡心?”Carlisle問。
Bella搖了搖她的頭。“不,我沒有感覺不適,”她小聲說道。“這是一個開始,是嗎?”
Rosalie微笑著。“很好。”
“我想對于這個有點早了,羅斯。”Carlisle喃喃道。
Bella又吸了一大口血液。然後她閃過Edward。“這會影響我的計數?”她小聲說。“又或是從我變成吸血鬼後開始計算?”
“這沒什麼意義,Bella。在任何情況下,沒人會因為這個而死。”他露出一個沒有生命的笑。“你的記錄仍舊是乾淨的。”
他們把我搞暈了。
“我以後會解釋的。”Edward說,如此低的聲音,就像呼吸一般。
“什麼?”Bella小聲說。
“只是自言自語。”他平穩地撒謊。
如果這次他成功了,如果Bella活下來了,對于她和他一樣靈敏的感官他就不會再僥幸地逃脫了。
Edward的嘴唇動了動,似乎在笑。
Bella發出了一點短促的聲音,望向窗口,也許假裝我們不再這。或許僅僅是我。這個團體了沒有別人會對她所做的感到作嘔。僅僅是另外一個——他們很可能很難不去從她那把杯子奪過來。
Edward眨了下眼睛。
白癡,怎麼就沒有人和他同一立場?這真的太糟了,他無法聽見Bella的思想。然後他就會煩惱地放棄了,然後她就對他厭煩了。
Edward輕聲笑了,Bella的眼睛立刻輕掃著他,然後她半微笑著迎合著他的臉。我猜想她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有趣的事情?”她呼吸著。
她用另一個疲倦的微笑看著我。“杰克是一個破壞體。”她贊同道。
說對了。現在我就是個宮廷小丑。“吧嗒Bing——”我咕噥著滑稽地模仿。
她又笑了,然後又大口從杯子里吸了一口。但是當吸管拉空,發出一聲響亮的吸氣聲時我畏懼了。
“我做到了。”她說,聲音很歡快。她的聲音更清楚了——粗糙的,但不像今天一開始時那麼小聲“如果我保持不把這些吐掉,Carlisle,你能把這些針頭拔出來了嗎?”
“盡快,”他答應道。“坦白說,它們在這並沒有什麼效果。”
Rosalie拍拍Bella的肩膀,然後她們交換了一個充滿希望的目光。
任何人都能看見——這杯人類的血液直接地做出了一個不同。她的色彩恢複了——她蠟色的臉頰上的皮膚有了一個極小的暗示。似乎她已經不需要Rosalie的支撐了。她的呼吸也更順暢了,我發誓她的心跳也更加強勁。
一切都在加速。
那個有希望的鬼在Edward眼里變成了真正的好事。
“你還想要更多的嗎?”Rosalie加壓道。
Bella的肩膀聳下來。
Edward在對Bella說話之前眼睛閃閃發光地怒視著Rosalie。“你不必馬上喝更多的。”
“是的,我知道。但是……我想。”她悶悶不樂地承認道。
Rosalie用她纖細,輪廓分明的手指覆上Bella的頭發。“你不必覺得窘迫,Bella。你的身體已經在渴望。我們都理解那個。”她的語氣在一開始很舒緩,但隨後更加嚴厲了。“任何不理解的都不該在這。”
這是指我,很明顯。但是我不會讓這個金發女人抓住我。我很開心Bella好些了。所以就算趕我出去又怎麼樣?那不像我要說的。
Carlisle問人從Bella手上拿過杯子。“我很快回來。”
當他消失了,Bella盯著我。
“杰克,你看上去很糟糕。”她低沉地說。
“看看誰在說話。”
“說真的——你最後一次睡覺是什麼時候?”
我想了一會兒。“嗯。實際上我不是很肯定。”
“呀,杰克。現在我也打亂了你的健康。別蠢了。”
我咬住牙齒。她被允許成為一個怪物,但是我就不被允許失去一個晚上的睡眠看她做這些?
“去休息吧,快。”她繼續說。“樓上有一些床——你可以隨意適用任何一個。”
Rosalie的表情清楚地表明我絕對不受它們的歡迎。這讓我想知道一個不眠之夜的美容是否需要一張床。她對她的的道具是否擁有所有權?
那個有希望的鬼在Edward眼里變成了真正的好事。
“謝謝,Bella,但是我甯願睡在地板上。遠離臭味,你知道的。”
她做了一個鬼臉。“沒錯。”
Carlisle很快回來了,然後Bella伸出手去接血液,茫然的,就像她是在想些別的。同樣心煩意亂的表情,她開始吸著。
她看上去真的好些了。她讓自己向前伸,小心吸管,然後坐起來。Rosalie猶豫著,她的手准備在Bella摔倒時抓住她。但是Bella不需要她。深深呼吸著吞下一口,Bella很快吸完了第二杯。
“現在感覺怎麼樣?”Carlisle問。
“不會不舒服了。有點餓……我不肯定我是餓了還是渴了,你知道嗎?”
“Carlisle,看看她,”Rosalie喃喃道,沾沾自喜,她該有只金絲雀在她的嘴上。“她身體顯然需要這兒。她應該再喝點。”
“她仍舊是個人,Rosalie。她也需要食物。讓我們給她點時間看看這些將怎樣影響她,然後也許我們也可以試一些事物。有什麼給你映像特別好的嗎,Bella?”
“雞蛋。”她立刻說,然後和Edward交換了一個眼神和笑容。他的笑容是冷淡的,但是他的臉上比之前要多一些生氣了。
然後我眨著眼睛,幾乎忘記要再次睜開我的眼睛了。
“Jacob,”Edward喃喃說道。“你真的應該睡覺了。就像Bella說的,你無疑被歡迎住在這,雖然你可能會覺得睡在外面更舒服。不用擔心什麼——我敢保證如果你被需要,我肯定能找到你。”
“當然,當然。”我呢喃道。既然現在Bella擁有更多的時間了,我就能夠逃脫了。蜷在某處的一棵樹下……一個足夠接觸不到這些氣味的地方。如果有什麼異常那些吸血鬼會叫醒我的。他欠我的。
“我會的。”Edward贊同道。
我點點頭,然後握住Bella的手。她的手冰涼如水。
“好多了。”我說。
“謝謝,Jacob。”她把手翻轉過來然後僅僅捏著我的。我感到結婚戒指松松地套在她纖細的手指上。
“給她一條毛毯或者別的什麼。”當我轉身走向門時喃喃地說。
在我出去之前,兩聲咆哮劃破了清晨的空氣。語調中沒有急迫地過失。這次不是誤會。
“該死。”我咆哮著,然後竄出門去。我把身子猛烈地投向走廊,憤怒在空中把握撕開。當我的短褲扯破時發出一陣尖銳的撕碎聲。廢物。這是我唯一的衣服了。現在不是問題。我的爪子落地然後我靠近西方。
是什麼?我在我的腦子里呼喊著。
來了,塞斯回答。至少三個。
他們分開了?
我正在以光速跑想現在回到塞斯身邊,Leah允諾。當她艱難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奔跑時,我能感到空氣中從她肺里傳出來的怒氣。森林從她身邊鞭打而去。目前為止還沒有其它攻擊點。
塞斯,別挑戰他們,等著我。
他們減速了。唉——他那麼厚的脂肪是聽不見他們了。我想……
什麼。
我想他們停下來了。
等團隊里的其他人?
噓。感覺到了?
我全神貫注著他的思想。空氣中微弱地,無聲地閃閃發光。
有誰調整了嗎?
好像是,塞斯同意。
Leah飛奔直塞斯所呆的氣味點。她把她的爪子磨進泥土里,像一部賽車一樣拉長著。
回來,兄弟。
他們來了,塞斯神經質地說。緩慢的,前進著。
快到了,我告訴他們。我試著像Leah一樣飛奔。當潛在的危險相較我更加接近塞斯和Leah時,與他們分散是如此令人恐懼。我應該和他們一起,無論到來的是什麼。
看看是誰帶來了父親們的管教。Leah挖苦地想。
勇敢點,Leah。
四個,塞斯肯定道。孩子的耳朵都比較好使。三只狼,一個男人。
當我到達林中空地時,立即移向定點。塞斯快慰地歎了口氣然後直立起來,已經在我的右肩膀。Leah不大熱情地在我的左邊。
所以現在我超過了塞斯,她自我抱怨著。
先到先得,塞斯自鳴得意地想。塞斯,你沒有打過頭陣,仍舊需要學習。
我的弟弟可不在學習階段。
噓!我抱怨道。我不在乎你站哪。閉嘴然後准備好。
他們進入視野一會兒之後,一直走著。塞斯想。賈里德在前面,人,手舉在上面。保羅和奎爾以及科林在他後面用四條腿走著。他們的姿勢里沒有侵犯。他們都在賈里德的身後,耳朵豎起,警惕但是平靜。
但是……山姆派科林而不是安莉來實在古怪。如果是我要派遣一個談判人員去敵方領土,我絕對不會這樣做。我不會派一個孩子來。我會派有經驗的戰士。
分散注意?Leah想。
山姆,安莉芳和布雷迪開始獨自行動了嗎?似乎不太像。
要我去核查一下嗎?我可以在兩分鍾內跑到邊界線上再回來。
我要通知Carlisle一家嗎?塞斯想知道。
如果這是要分開我們怎麼辦?我問。Carlisle一家會知道的。他們准備好麼。
山姆不會那麼蠢的……Leah小聲耳語,恐懼磨合著她的思想。她想像著山姆襲擊Carlisle一家,而他的身邊卻只有兩個人。
不,他不會的,我向她保證,即使我對于她腦袋里的設想也有點恐懼。
與此同時,傑瑞德和其他三只狼正盯著我們,等待著。怪異的是無法聽見奎爾,保羅和科林彼此說話。他們的表達茫然——無法閱讀。
傑瑞德清了清他的喉嚨,然後向我點了點頭。“暫時停下,杰克,我們得在這談談。”
想象這是真的嗎?塞斯問。
說得通,但是……
是的,Leah贊同道。但是。
我們沒有放松。
傑瑞德皺起眉頭。“如果我也能聽見你那麼談起話來要容易得多。”
我盯著他。直到我覺得形式有所好轉,否者我是不會變身的。到目前為止這還是有意義的。為什麼是科林,這是我最擔心的一部分之一。
“好吧,我猜我僅僅只能說著,”傑瑞德說。“杰克,我們希望你回來。”
奎爾在他身後發出一陣柔軟的哀叫,迎合著描述。
“你使你的家庭分離了。這不該意味著這樣。”
我並不完全同意,但這是很艱難的一點。現在有一些尚未解決的問題在我和山姆之間。
“我們知道你感到……對于Carlisle一家的形式情緒激動。我們知道那是個問題,但這個反應過于激烈了。”
塞斯咆哮著。過度激烈?沒有預兆地攻擊我們的盟友?
塞斯,你聽說過撲克牌臉嗎?放松一點。
對不起。
傑瑞德的眼睛在塞斯身上閃爍著,隨後又回到我身上。“山姆會緩慢地進行這個計劃的,Jacob。他已經平靜下來了,和其他長老商量過了。他們決定了在這一刻行動不符合任何人的最佳利益。”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已經出其不意地失去太多人了。Leah想。
多麼奇怪,我們聯合的想法是截然不同。這個團隊已經是山姆的團隊,對于我們來說已經是“他們”了,一些外界和其他的東西。Leah的思維方式尤其奇怪——她是“我們”這個團體的一部分。
“貝利和蘇贊同你,Jacob,我們可以等待Bella……和那些麻煩分開。殺她並不是一些令我們感到舒服的事。”
即便我只是考慮到塞斯,我也不能阻止對自己發出一陣微小的咆哮。所以他們對于謀殺也不是感覺很舒服,哈?
傑瑞德再次舉起他的手。“放松,杰克。你知道我的意思。關鍵點是,我們要重新評估形式。我們可以遲一些,如果真的有一些問題在這個……事情上。”
哈!。塞斯想。多麼沉重的負擔。
你不答應嗎?
我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杰克。山姆的想法。他們可以打賭Bella隨時都要死了,然後他們估計你將會發瘋……
然後我就可以讓他們攻擊了。我的耳朵又緊貼著我的腦袋。Leah的猜想相當恰當,也非常具有可能性……如果那個東西殺死了Bella,我就很容易忽視現在對Carlisle一家的感覺了。他們看起來很可能不會超過一個吸血鬼——所能給我的。
我會提醒你的。塞斯耳語。
我知道你會的,孩子。問題是是否我會聽你的。
“杰克?”傑瑞德問。
我深深歎了一口氣。
Leah,繞路——確認一下。我得和他談談,我希望可以確認當我在這里時沒有別的什麼人。
讓我休息一下。你可以逐步采用我。我盡了最大努力,我在之前見到你渾身赤著——別為我做太多,別擔心。
我沒有試著保護你無辜的雙眼,我是在試著保護我們的後方。離開這。
Leah輕蔑地噴著鼻氣然後自嘲地進了森林。我能聽見她的爪子劃破泥土的聲音,她的速度有進步。
赤著身子的確不大方便,卻是團隊生活不可避免的。在Leah獨自沿路奔走之前我們都沒有想別的。然後,事情變得尷尬了。Leah控制著她的脾氣——她把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制止把怒氣爆發在衣服上。我們都憋了一眼,這不像她不值得被關注,不值的只是當她稍後發現你在想什麼。
賈里德和其他人盯著她消失的地方。
“她去做什麼?”賈里德問道。
我沒有理他,閉著眼睛讓自己回過神來。就像空氣圍繞著我顫動一樣,我輕輕搖晃著。我用腿讓自己站起來,我抓住這個恰當好處的時機轉變成人然後站起來。
“哦,”賈里德說。“嘿,杰克。”
“嘿,賈里德。”
“多謝你肯和我談談。”
“是的。”
“我們希望你回來,男人。”
奎爾又在小聲哀嚎。
“我不知道那是否很容易,賈里德。”
“回來吧,”他說,向前傾斜靠近一點,懇求道。“我們可以解決這些。你不屬于這里。讓塞斯和Leah也回家吧。”
我笑了。“沒錯。好像我也沒有乞求過他們要呆在這。”
塞斯在我後邊不滿地噴著鼻氣。
賈里德思考著,他的眼睛又開始謹慎了。“所以,現在怎麼辦?”
我想他等待了超過一分鍾。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認為事情隨時都可以正常化,賈里德。我不知道這該怎麼樣做——那可不像我可以根據心情完成關于阿爾法的問題。那有點像是永恒性的。”
“你仍舊是屬于我們的。”
我抬起我的眉毛。“兩個阿爾法可不能在一個地方共處,賈里德。記得昨天晚上事情是怎樣結束的嗎?這是本性,好競爭。”
“所以你仍舊要和你生命以外的那些寄生蟲生活在一起?”他問道。“你在這沒有家。你已經連衣服都沒了。”他指出。“你永遠都做狼嗎?你知道Leah不喜歡以那種方式吃東西。”
“Leah可以做任何事只要她餓了。她在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我從沒告訴任何人應該做什麼。”
賈里德歎了口氣。“山姆對于那些對你所做的感到很抱歉。”
我點點頭。“我沒生氣。”
“但是?”
“但是我不會回去,不是現在。我會等著然後看看使其能夠倒是是怎麼樣完成的,只要有必要我們也會提醒Carlisle一家。因為,不管你怎麼想,這不僅僅是關于Bella。我們保護著應該被保護的,也會專心于Carlisle一家。”至少不管什麼時候他們也應該有公平的人數。
塞斯贊同,因為興奮發出輕柔的叫聲。
賈里德眉頭緊蹙。“我想我沒有可以對你說的了。”
“不是現在。我們要回去看看事情的進展了。”
賈里德轉向面對塞斯,專注于他。“蘇恩要我問你——不,是懇求你——回家,她已經極度傷悲了,塞斯。個人認為,我不知道你和Leah怎麼能對她做出這些事。以這種方式丟棄她,而你父親正好剛剛去世。”
塞斯嗚咽著。
“放松一點,賈里德。”我警告。
“只是讓他明白事情如何。”
我不耐煩地噴著鼻氣。“沒錯。”蘇恩比我知道的任何都要堅強。比我的父親堅強,比我堅強。堅強得足以利用她的孩子們的同情心,只要那就是讓他們回去的辦法。但用那種方式對待塞斯不公平。“蘇恩知道現在已經多少小時了嗎?而這些時間的大部分都花在和貝利,老奎爾和山姆在一起上面?是的,我肯定她只是害怕寂寞。當然,你有權利自由地離開,塞斯,你知道的。”
塞斯嗤之以鼻。
然後,一會兒,他朝北方豎起耳朵。Leah一定接近了。該死,她也太快了。兩下跳動,然後Leah突然一滑停止在幾碼遠。她小跑著,奔向塞斯所在的地方。她保持她的鼻子在空中,當然,很顯然不是在看我所在的方向。
我感激這一點。
“Leah?”賈里德問道。
她對上他的目光,嘴唇向兩邊上拉著露出牙齒。
賈里德似乎對她的敵意毫不驚訝。“Leah,你知道你並不想呆在這。”
她沖她咆哮著。我向她瞟一眼發出警告不過她沒看見。塞斯哀嚎著用他的肩膀推她。
“對不起,”賈里德說。“或許我不該妄下推論。但是對于那些吸血鬼怪你並沒有太多束縛。”
Leah故意看著她的兄弟然後看著我。
“所以你只是想照看塞斯,我明白,”賈里德說。他的目光掃在我臉上然後回到她身上。也許只是很想知道——就像我一樣。“但是杰克不會讓任何事在他身上發生,他在這也不會恐懼。”賈里德做了一個鬼臉。“無論如何,Leah,請答應。我們需要你回去。山姆需要你回去。”
Leah的尾巴顫動著。
“山姆讓我懇求。他叫我一定得跪下,如果非得這樣。他在想著你,Leah,在那個屬于你的地方。”
當賈里德用那個山姆對她的老稱昵叫她時,我看見Leah退縮了。然後,在他說最後幾個單詞時,她的頸毛豎起,通過牙齒發出一陣長長的撕心裂肺的嚎叫。 我不必在她腦袋里聽見那些她給予他的思想,他也一樣。你幾乎能准確地聽見她准確的單詞。
我等待著知道她開始去做。“我可以孤立無助地離開然後說明Leah屬于她想去的任何地方。”
Leah咆哮著,但是,當她用憤怒的目光盯著賈里德,我想協議達成了。
“看,賈里德,我們仍舊是一家人,好嗎?我們會放棄長期斗爭,但是,直到我們那樣做,你都應該遵守你的團隊。只要這沒有誤解。沒有人希望一個家庭爭吵,不是嘛?山姆也不想那樣,對嗎”
“當然不,”賈里德厲聲說道。“我們會遵守我們的團隊。但是你們的團隊在哪,Jacob?吸血鬼團伙?”
“不,賈里德。目前還是無家可歸。但是別擔心——這不會持久的。”我得深呼吸。“沒多少時間……剩下了,懂嗎?然後Carlisle一家就會離開了,然後塞斯和Leah就會回家了。”
Leah和塞斯一起哀嚎,他們鼻子同一時刻朝向我的方向。
“那你呢,Jacob?”
“回到森林里,我想。我真的不能逗留在拉普什了。兩個阿爾法意味著太多緊張了。反正,我隨時會通知的,在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發生之前。”
“我們是否需要談談?”賈里德問。
“沒必要——但是看著這個邊界線,好嗎?我們回來找你們,山姆不需要再派遣誰了。我們不會去追求打架的。”
賈里德憤怒地皺起眉,但會死點點頭。他不曾像我這樣因為山姆而擁有這些狀況。“那麼再見,杰克。”他無趣地招招手。
“等等,賈里德。安莉芳好嗎?”
驚訝顯示在他的臉上。“安莉芳?當然,他很好。怎麼了?”
“只是驚訝為什麼山姆會派科林來。”
我看著他的回應,有些什麼仍舊很可疑。我看見他的眼睛因知道些什麼而閃閃發光,但不像是我期待的那種。
“這不再是你該管的了,杰克。”
“別瞎想。只是好奇。”
我從眼角看見了一陣抽動,但是我沒有點明,因為我不想失去奎爾。
“我會讓山姆知道你的……說法。再見,Jacob。”
我歎了口氣“是的,再見,賈里德。嘿,告訴我父親我很好,你會的吧?還有我很抱歉,我愛他。”
“我會傳達的。”
“謝謝。”
“來吧,伙計們。”賈里德說。他轉身離開我們,消失在了事視野之外。保羅和科林仍舊跟在他後面,但是奎爾猶豫了。他柔和地叫著,我向他走近一步。
“是的,我也失去你了,兄弟。”
奎爾沖我磨著牙齒,他的頭憂郁地聳拉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會好的。”
他哀嚎著。
“告訴安莉芳我錯過了你們兩個側翼。”
他點點頭,然後把他的鼻子貼在我的額頭上。Leah吸了一口氣。奎爾抬起頭來,擔不是對著她。他諷刺地看著其他離開的人。
“是的,回去吧。”我告訴他。
奎爾又叫著,然後跟上其他人。我敢打賭賈里德不會極好地等待的——他可沒什麼耐心。當他一走,我把溫暖積聚在我的身體上讓它從我的四支奔放出來。在快速加熱的一瞬間,我又是四只爪子了。
還以為你要和他虛情假意一番呢。Leah竊笑。
我沒理她。
一切都好嗎?我問他們。這讓我擔心,賈里德以這種方式和他們談話,我不能正確的聽見他們在想什麼。我不想臆斷任何事。我不想像賈里德一樣以那種方式。我說了什麼你們不想讓我說的嗎?我說的是一些我該說的吧?
你做得很好,杰克!塞斯鼓勵道。
你其實可以一拳砸向賈里德的,Leah想。我不介意那樣。
我想我知道為什麼安莉芳不被允許來了,塞斯想。
我不明白,為什麼不被允許?
杰克,看見奎爾了嗎?他很沮喪,不是嘛?我可以列舉十分之一的例子說明安莉芳肯定更心煩意亂,安莉芳也沒有一個Carlisle。奎爾沒有辦法振作然後從La Puil離開。安莉芳也如此,所以山姆不會給它任何機會潛逃。他不想我們的團隊比現在更強大。
真的嗎?你這樣想?我懷疑安莉芳有些介意一些Carlisle家族的人。
但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杰克。他和奎爾會更願意站在你這而不是在戰斗中面對你。
好吧,我很高興山姆把他留在家里了。這個團隊足夠大了。我歎了口氣。好吧,然後我們很好,對于現在。塞斯,你介意保留著一只眼睛注意環境嗎?Leah和我需要發泄一下。這是同等的感覺,但是誰知到呢?也許算是一個消遣吧。
沒問題!塞斯只是太渴望他能做的任何事了。你要我向Carlisle一家解釋一下嗎?他們可能還是有點緊張。
我會去的。我希望以任何形式核對一下。
他們從我一團糟的腦袋里急速地獲得了概念。
塞斯驚奇地啜泣著。
Leah來回轉動她的腦袋就像她在試著把這些概念從腦子里晃出去。這是我在生命中不費力地聽見的反常的,顯而易見的事情。討厭。如果有什麼在我的胃里,我肯定會吐出來。
他們是吸血鬼,我猜,塞斯在一分鍾後承認了,填補了Leah的反應。我的意思是,那是合理的。如果它幫助了Bella,那就是個好東西,不是嘛?
Leah和我都盯著他。
什麼?
當他是個孩子的時候媽媽總教訓他,Leah告訴我。
在他腦袋里,顯然的。
他也經常啃嬰兒床。
含鉛塗料的?
像是那種,她想。
塞斯輕蔑地噴著鼻氣。可笑,為什麼你們兩個不可以閉嘴然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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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勳章 私服達人 懶人勳章 積分勳章 發帖達人 聖誕節紀念勳章 聖誕節紀念勳章2 解說達人 論壇粉絲

14
發表於 2013-5-2 02:05:48 |只看該作者
14.你知道當你為對吸血鬼粗魯而感到內疚真是一件壞事

精疲力盡地,我放慢走上卡倫家門廊的腳步,設想著新的二手衣服,但是當我到達門邊時猶豫了。我要敲門嗎?真蠢,他們都知道我在這。我想知道為什麼沒有人注意這一點——告訴我進來又或是任意不管。我聳聳肩讓自己進去。
改變更大了。房間幾乎都正常得移了回去——在最後的二十分鍾里。巨大的幕簾被拉上,電視機低沉的聲音,放映著一些拍打翅膀的小雞,似乎沒人在觀看。Carlisle和Esme站在朝著河流打開著的窗戶邊上。Alice,Jasper以及Emmett在我的視野之外,但是我聽見他們在樓上喃喃私語。Bella像昨天一樣在長沙發上,一根軟管仍舊連接著她,從靜脈一直懸到沙發背後。她被幾條厚重的被子包裹得像個墨西哥玉米卷,所以至少他們在之前聽了我的話。Rosalie在她腦袋邊上翹著腿。Edward坐在沙發的另一端,Bella的墨西哥卷般的腳放在他的膝上。當我進來時他抬起頭看我然後對我微笑——他的臉只有一點抽動——就像有什麼讓他開心了。
Bella沒有聽見我。當他這麼做時她剛好抬起頭來,然後她也笑了。真的充滿能量了,她整張臉都在發光。我記不起她最後一次如此激動地看著我。
她怎麼了?大聲地呼喊,她的婚姻那麼幸福美滿,太——沖破那些理智的界限和她的吸血鬼相愛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還有那個巨大的胎兒,是首要的問題。
所以她看見我為什麼要那麼該死得恐懼?好像我走近了這個門就為了她那個畸形。
如果她只是不關心……或者比那個更多——真的不想我在周圍。我可以很容易離開。
Edward似乎很贊同我的想法——我們進來都一樣像個瘋子似的總是揮手。他現在皺起眉來了,當她看著我時他讀著她的表情。
“他們只是想談談,”我喃喃道,我的聲音疲憊地拖著音。“沒那麼快就有攻擊的。”
“是的,”Edward回答。“我聽見了大部分。”
這使我清醒了點。我們只相隔三英里。“怎樣?”
“我清楚地聽見你——這關鍵是熟悉和專注。同樣的,當你在你那群人里時,你的思維也稍微容易辨認。所以我知道大部分經過。”
“噢。”這有點使我厭煩,但是沒有說什麼好借口,所以聳聳肩不去管它。“真不錯。我討厭自我重複。”
“我告訴過你該去休息一會兒,”Bella說,“但是我猜你會在六秒之內倒在地撒謊說你睡過了,所以這可能沒有什麼意義。”
她的聲音是聽起來是多麼得好,多麼得強壯。我聞到了新鮮的血液味,杯子又在她的手上了。她還得保持吸收多少的血液?在一些方面,他們是將要以此開始?
我朝著門走去,當我邁步時再次為她計數。“一個密西西比……兩個密西西比……”
“洪水在哪,雜種狗?”Rosalie小聲抱怨。
“你知道怎樣淹死一個金發女人嗎,Rosalie?”我問道,沒有停下或是轉過身看她。“把一個鏡子粘在水底。”
當我關上門時,我聽見Edward輕聲地笑。他的情緒似乎確切地反應了Bella的健康。
“我已經聽說過那個了。”Rosalie在我後邊說。
我吃力地走下台階,我只能拖著我的腿盡可能遠地走近林子里,空氣又開始純淨了。我計劃在遠一點的地方擺脫那些衣物,以便于將來使用,而不是用我的腿來搭售著,所以我也不會去聞它們。當我笨拙地弄著新襯衫上的紐扣,無意識地想著紐扣怎樣都不會在狼人中變得時髦。
當我猛地穿過草坪時聽見了一些聲音。
“你要去哪?”Bella問道。
“我忘了和他說些事了。”
“讓Jacob睡吧——可以先等等。”
是的,沒錯,讓Jacob先睡覺。
“那只要花一點點時間。”
我緩慢地旋轉過來。Edward已經站在門外了。當他走近我時有一種愧疚在他的臉上。
“呀,現在該怎麼做?”
“我很抱歉。”他說道,然後他猶豫著,就像他不知道怎樣表達他的想法。
你的想法是什麼,考慮到讀者?
“當你之前對山姆的信使談話時,”他喃喃道,“我詳細告訴了Carlisle和Esme還有其余的人。他們很擔心——”
“你看,我們不會放棄我們的警戒。你不必相信山姆會想我們做的那樣。無論如何我們都會睜大眼睛。”
“不,不,Jacob。不是關于那個。在一定程度上,我們相信你的判斷。Esme很擔心這會是你團隊的情況變得糟糕。她叫我私下和你談談。”
這使我松下了警惕。“情況糟糕?”
“尤其是無家可歸這一點。她很苦惱你這樣地……失去。”
我不耐煩地噴著鼻氣。吸血鬼母親——奇怪。“我們都很堅強。告訴她別擔心。”
“她仍舊希望竭盡所能。我得到的印象是Leah似乎不大願意以狼的姿態飲食?”
“然後?”我想知道。
“好吧,我們這可以弄些人類正常的飲食,Jacob。裝裝門面,當然,為了Bella。對于一切Leah都是受歡迎的。你們中任何一個都是。”
“我會傳達的。”
“Leah討厭我們。”
“所以?”
“所以試著以當做是讓她考慮的方式來傳達,如果你不介意。”
“我會盡我所能。”
“然後,這有衣服的問題。”
我打量著我所穿的。“噢,是的,謝謝。”那似乎不太禮貌,如果提到他們有多麼得惡臭的話。
他笑了,僅僅是一點兒。“好吧,我很很容易幫助任何需要。Alice很少讓我們穿一樣的東西兩次以上。我們有成堆的嶄新的衣服表達善意,我想Leah應該很合適Esme的尺碼。”
“不知道她會如何遐想吸血鬼的丟棄物。她不像我那麼注重實際。”
“我相信你目前可以提供最好的勸說。就像提供其它你所需要的物理材料一樣好,或者運輸,或者別的所有一切。當然,還有陣雨,除非你們更願意睡在外面。請……不要在沒有一個家的前提下考慮自己的利益。”
他輕輕地說著最後一行字——沒有試著保持肅靜,但卻是某種程度上的真情實感。
我盯了他一會兒,困倦地閃爍著。“這是,呃,你太好了。告訴Esme我們很感謝這個,呃,想法。但是周邊少數地方穿過河流,所以我們會保持乾淨的,謝謝。”
“如果你們接受提供,無論如何。”
“當然,當然。”
“謝謝。”
我轉身遠離他,當我聽見從房子里傳來的低沉的,痛苦的哭聲時只是停止了冰冷。在我回頭看過去是,他已經走了。
現在該怎麼做?
我跟在他後面,像一個僵尸一樣拖著腳步,也用了大約相同數量的腦細胞。這不覺得我是有一二選擇。有些什麼是錯誤的,我回去看看這是傷害你麼。那也許沒有什麼是我能做的。我感到更糟了。
這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我又一次讓自己進去。Bella氣喘籲籲,蜷縮在身體隆起的中心。當Edward,Carlisle以及Esme都猶豫不決時,Rosalie將她扶起來。一個閃爍的手勢引起了我的注意,Alice站在樓梯頂部,手放在她的太陽穴上凝視著房間。這真是奇怪——就像她被以某種方式禁止插入。
“給我點時間,Carlisle。”Bella喘著氣。
“Bella,”醫生焦急地說。“我聽見有些什麼在破裂。我需要觀察一下。”
“那當然——”Bella一直在喘氣。“是肋骨。噢!是的,是這里。”她指著她的左側,小心翼翼地不碰著。
現在她的骨頭斷了。
“我需要弄個X光片。這兒可能有碎片。我們不希望它刺穿任何東西。”
Bella做了一個深呼吸:“好吧。”
Rosalie小心地離開Bella。Edward似乎要上去爭辯,但是Rosalie對他露出牙齒低聲咆哮著:“我已經給她了。”
所以Bella現在很強壯,但那個東西也一樣。你不可能在不餓死一個的情況下去餓死另外一個,康複工作也一樣。沒有辦法取勝。
金發女人攜著Bella很快跟隨Carlisle上了樓梯,Edward在她右腳後跟,他們之中沒有一個注意到我。我目瞪口呆地呆在門道上。
所以他們有一個血庫和一台X光線機?看這個醫生是把他的工作帶到了家里。
我太累了,無法跟隨他們,真的太累了,無法移動。我背靠著牆,然後下滑到地面。門仍舊開著,我把我的鼻子湊近它,感激此時能有清爽的微風吹進來。我把腦袋斜靠在門框上然後聽著。
我能聽見樓上X光線機的聲音,又或許我只是假定那就是這個。然後輕柔的腳步聲從樓上走下來。我沒有看看是哪個吸血鬼。
“你想要一個枕頭嗎?”Alice問我。
“不。”我喃喃道。那麼殷勤好客是為什麼?我只想偷偷溜出去。
“這看上去可不是很舒服。”她指出。
“沒什麼。”
“為什麼你沒有動呢?”
“累了。為什麼你不上樓和其他人在一起?”我反擊。
“挺頭痛的。”她回答。
我推起我的腦袋去看她。
Alice實在是一個小東西,可以和我的一直胳臂較量一下。她自己有幾分直覺,即便這樣她看上去似乎更小了。她的笑容是痛苦的。
“吸血鬼會頭痛?”
“這不是正常的。”
“所以你就不會再與Bella一起了?”我問道,給問題帶上了指控。在之前我從未想到過,因為我的腦袋充滿了垃圾,但是Alice不在Bella身邊真的挺古怪,並不是當我在這兒之後。如果Alice在她的身邊,Rosalie就不會了。“謝謝你們兩個。”我把我的兩個手指擰在一起。
“就像我說的——”她蜷縮在離我幾英尺的瓦箱上,用她廋若的手臂包裹著她的膝蓋。“——頭痛。”
“Bella讓你頭痛?”
“沒錯。”
我皺起眉頭。我相當肯定我現在太累了,真的不能理解她的話。我讓我的腦袋重新晃回新鮮的空氣里然後閉上眼睛。
“不是Bella,說實話。”她糾正。“是……胎兒。”
哈,有其他人像我一樣想了。這倒挺容易同意她的發言。她不大情願地說著這些詞,就是那種Edward用的方式。
“我不能看見它,”她告訴我,然而就像是在對她自己說。對于所有她所知道的,我已經走了。“我無法看見關于它的任何事,就像你。”
我畏懼了,接著我的牙齒磨在了一起。我不喜歡和吸食生命的生物比較。
“Bella以這種方式來獲得。她已經完全地被它糾纏住了,所以她……模糊不清。就像一台接受器壞掉的電視機——就像調焦你的眼睛放在模糊的人上然後猛地一拉屏幕。要看見她只會指我的腦子精疲力盡。我不能在一瞬間之前看見更多的東西,任何方式。這個……胎兒占了她未來的相當大的一部分。當她一開始決定……當她知道她需要它,她在我的視線里就模糊不清了。把我嚇死了。”
她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補充道:“我必須承認,有你在這是一種寬慰——盡管有濕狗的氣味。”一切都離開了,就像我的眼睛閉上了。已經痛得麻木了。
“很願意效勞,女士。”我喃喃道。
“我想知道是什麼和你一樣……為什麼你會同樣如此。”
突然一個激發閃現在我的骨骼中央。我握緊拳頭緩解震驚。
“我和生命的吸盤沒有什麼共同之處。”我從牙縫里擠出這些話。
“好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沒有回答。怒火已經燒盡了。我太累了,無法留在憤怒之中。
“如果我坐在這和你一起你不介意吧,你會嗎?”她問道。
“我猜不會。反正惡臭到處都是。”
“謝謝,”她說道。“這是最好的一件事,我猜,因為我不能服用阿司匹林。”
“你能安靜下來嗎?睡覺。”
她沒有回應,立刻陷入沉默。我很快睡著了。
我夢見我很渴,有一大杯水在我的面前——所有的冰冷,你能看見冰渣凝結在邊緣。我抓住杯子咽了一大口,才很快發現這不是水——這是漂白劑。我吐了出來,噴得到處都是,有一簇嗆著了我的鼻子。一陣肆意的笑聲,但那個人沒有隨著氣味離開。不是我們的成員。
我呻吟著睜開了眼。天空是沉悶的灰色——現在是白天,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也許是接近日落——天空非常暗淡。
“關于時間,”金發女人的喃喃聲從遠處傳來。“電鋸模擬有點遲鈍。”
我翻轉過來調整著坐姿。在這個過程中,我找到了氣味的來源。有人在在我臉下塞了一個裝滿羽毛的枕頭。我猜想著那可能會很好。除非那是Rosalie在整我。
我的臉一離開那個臭味逼人的羽毛枕頭,就立刻聞到了其他的香味。像是培根和肉桂粉的味道,只不過都和吸血鬼的氣味混淆在了一起。
我眨眨惺忪的眼睛,走入了房間。
情形並沒有發生多大改變,除了現在Bella坐在沙發的正中央,而監視器也已經撤走了。那個金發芭比就坐在她腳邊,頭靠在Bella的膝蓋上。看到他們如此隨便地對待她的畫面還是不禁讓我打了個寒顫。Edward坐在她的一邊,握著她的手。Alice也像Rosalie一樣坐在地上,也不像剛才那樣苦著臉。要知道原因很容易——她找到了另一片止痛片。
“嗨,Jake醒過來了!”Seth聒噪地歡呼起來。
他坐在Bella的另一側,手臂隨意地摟在她的肩頭,大腿上放著滿滿一盤食物,眼見著就快溢出來了。
這算什麼情況啊?
“他來找你的,”我還在設法搞清楚狀況的時候,Edward跟我說。“然後Esme就說服他留下來吃早餐了。”
Seth看到我的表情,趕忙解釋說。“是啊,Jake,我是來看看你是不是一切都好,因為你後來就一直沒有變身回去過了。Leah開始擔心,我告訴她也許你變成人形睡著了,但是你知道她的性格的。不管怎麼樣,他們這里吃的應有盡有,天哪,”——他轉向了Edward——“伙計,你還會做飯。”
“謝謝,”Edward有些不好意思地輕聲說。
我慢慢地吸入空氣,試著松開牙齒說出話來,視線還是無法從Seth的手臂上移開。
“Bella覺得冷,”Edward若無其事地說道。
沒錯。怎麼樣都輪不到我。她不屬于我。
Seth聽見了Edward的說辭,再看看我的臉,突然間他好像需要兩只手幫忙才能吃東西了。他慌忙把手臂從Bella的肩膀上拿下來,去抓取盤子里的食物。我走到離沙發只有幾尺遠的地方,依舊試圖理清思路。
“Leah在值班巡邏?”我問Seth。嗓音因為剛睡醒的關系,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是的,”他邊咀嚼邊回答我。Seth也有了身新衣裳。看起來要比我身上那套要合身多了。“她在值班,別擔心。如果有什麼事她會叫我們的。我們午夜的時候換的班,我已經跑了12個小時了。”他聽起來很為自己感到自豪。
“午夜?等等——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差不多黎明破曉吧。”他瞄了一眼窗外,確定時間。
真該死。昨天剩下的時間還有一整個晚上就這樣被我睡過去了——真是太失職了。“糟糕。對不起,Seth。說真的,你應該把我給踹醒的。”
“沒門,兄弟,你確實需要好好睡一覺。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就沒合過眼了?也就你最後一次為Sam值勤的前一晚?有40小時了吧,還是50?你又不是機器,Jake。況且,你什麼都沒有錯過。”
什麼都沒有?我迅速地瞅了一眼Bella。她又恢複了我記憶中的模樣。蒼白的皮膚,但是隱隱透著桃紅。她的嘴唇又顯得粉嫩起來。甚至連她的頭發都看起來好多了——更有光澤了。她瞧見我這副品頭論足的樣子,沖我咧嘴笑了笑。
“肋骨怎麼樣了?”我問她。
“被包紮得很到位很緊實,我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我瞪大了眼睛。我聽到了Edward恨不得把牙都咬碎了的聲音,准是因為她無所謂的態度不僅惹惱了我,也把他差不多逼瘋了。
“早飯吃什麼?”我帶著冷嘲熱諷的口吻問道。“O陰性血還是AB陽性血?”
她吐吐舌頭,完全恢複了本來的姿態。“雞蛋餅,”她說話的時候低頭看著底下。那個盛血的水杯正夾在她和Edward的大腿間。
“去吃點早餐吧,Jake,”Seth勸我。“廚房里還有好多呢。你一定已經肚子都空了吧。”
我檢視了一下他盤子的食物。好像還剩下半個芝士雞蛋餅外加最後4片肉桂卷,每片都有飛盤大小。我的胃在咕嚕嚕地亂叫,但是我不去管它。
“那Leah早飯吃什麼呢?”我有些責備地問了Seth這樣一個問題。
“嗨,我在吃之前就給她端去了一些吃的,”他竭力為自己辯護。“她說她甯願吃那些野外的動物尸體,我保證她一定最後會屈服的,這些肉桂卷實在是太……”他似乎找不到詞來形容了。
“那我去和她一起覓食就好了。”
看到我轉身離去的時候,Seth歎了一口氣。
“能借用一點時間嗎,Jacob?”
是Carlisle叫住了我,所以當我再次把頭轉過來的時候,沒有像其他人叫住我的時候顯得那麼不耐煩。
“什麼事?”
Carlisle向我走來的時候,正好Esme正從另一間房間里出來。他在離我幾尺遠的地方站定,通常情況下這樣的談話距離稍嫌遠了點,但是我很感激他能夠留給我足夠的空間。
“是關于狩獵的事,”他幽幽地開始講述起來。“我們全家想要了解一些情況。我知道我們過去達成的停戰協定目前正處于無效階段,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Sam會不會在你們所劃定的范圍以外的區域追捕我們呢?我們不想在任何情況下獵殺你的族人——或者失去我們的一份子。如果你站在我們的立場,你會怎麼辦?”
當他的問題直白地向我拋過來的時候,我向後仰了仰身子,顯得有些受寵若驚。要我站在如此金貴的吸血鬼的立場上說話,我怎麼可能知道該怎麼辦。而且,再說了,我也不了解Sam。
“這是個冒險,”我努力無視其他人投射在我身上的目光,只專注和他的談話。“Sam已經冷靜下來一些了,但是我很清楚在他的認識當中,條約已經無效了。只要他認為部落或者其他人類是真的處在危險之中,他是不會先三思而後行的,如果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但是,話又說回來,他優先考慮的是La Push。他們沒有充足的人手既要看護人民又要組織起具有破壞力量的狩獵隊伍。我敢說他的活動范圍不會離保留地很遠。”
Carlisle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所以要我說的話,你們集體行動,以防萬一。而且你們也許應該白天行動,因為我們通常會認為是晚上。那是吸血鬼的傳統習性。你們的速度很快——可以翻山越嶺,去偏遠的地方狩獵。他一定不會派誰去到一個離家那麼遙遠的地方。”
“難道把Bella一個人留在後方,沒有一點保護?”
我咆哮起來。“那我們是誰,無名小卒嗎?”
Carlisle大笑起來,隨後又恢複了本來的嚴肅表情。“Jacob,你不可以與你的弟兄們為敵。”
我正色回答說,“我可沒說這很容易,但是如果他們真是來殺死她的話——我可以阻止他們。”
Carlisle搖搖頭,無不擔憂地說。“不,我並不是說你……無法勝任。但是這樣就會鑄成大錯。我的良心會受到譴責的。”
“你不必過意不去,醫生。是我會受到良心的譴責。而我也會承擔這一切。”
“不行,Jacob。我們必須確認我們的行為不會造成那種必要。”他皺起眉頭來思考。“我們一次去3個,”片刻過後,他下定決心。“那也許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我不明白,醫生。把人數減半並不是一個好的策略。”
“我們還有些額外的特殊能力來彌補人數的不足。如果Edward在這3個人里面,那麼以他為半徑的幾英里范圍內就可以確保是否安全。”
我們雙雙看向Edward。但他的表情讓Carlisle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我相信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Carlisle說。很明顯,這個節骨眼上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生理上的需求能讓他離開Bella身邊了。“Alice,你是不是可以看見選擇哪條路會是個錯誤?”
“那些消失的路就是不能選的,”Alice點著頭說。“那很簡單。”
因為Carlisle最初的提議而一直渾身緊張的Edward,現在終于松了一口氣。Bella心事重重地看著Alice,每當她倍感壓力的時候,眉宇間就會擰出一個小疙瘩。
“好了,那麼,”我說。“那就解決了。我差不多該走了。Seth,我希望你能在黃昏的時候回來,所以先去打個盹兒,好嗎?”
“沒問題,Jake。我一休整好就會立刻變身的。除非……”他欲言又止,看看Bella。“你需要我嗎?”
“她已經有毯子了,”我打消了他的念頭。
“我很好,Seth,謝謝,”Bella立刻接嘴。
接著,Esme“倏”地出現在房間里,手里托著個大大的有罩的盤子。她猶猶豫豫地躲在Carlisle身後,用她那汪大大的,深邃的金色眼眸瞧著我的臉。她害羞地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將盤子遞給我。
“Jacob,”她溫柔賢淑地說到。她說話的音色不像其他人那樣刺耳尖銳。“我知道這有些……不太合你的胃口,忍受這樣的味道在這里吃飯。但是如果你在走的時候能夠帶一些食物在身上,我會覺得好過多了。我知道你不能回家,那全怪我們。請,減輕些我的罪惡感。打包一些帶著吃吧。”她將食物遞到我面前,神情柔和,充滿懇求。我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因為她外表看起來一定不會超過25歲,也同樣白白淨淨的,但是她神情中有某些東西卻突然讓我想起了我母親。
我的天哪。
“恩,好的,好的,”我支吾著說。“我猜,Leah現在也一定還餓著呢。”
我單手接過食物,伸直了手臂端著盤子。我准備把它丟棄在某棵樹下或者什麼地方。我不想傷她的心。
接著我想起了Edward。
你可什麼都別和她說啊!讓她覺得我吃過就可以了。
我沒有去看他是不是同意這樣做了。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吸血鬼欠我的。
“謝謝你,Jacob,”Esme笑著對我說。一張石頭臉怎麼也會有酒窩呢,真難以置信。
“額,謝謝,”我的臉在發燙——比平時都要燙。
這就是和吸血鬼一起待的時間久了會發生的問題——你會習慣他們。他們開始混淆你的世界觀,他們讓你覺得像朋友。
“你還會回來嗎,Jake?”我剛要撒腿開跑時又被Bella叫住了。
“額,我不知道。”
她的兩片唇緊緊地抿在一起,像是要屏住笑出來一樣。“求你了?我可能會冷的。”
我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認識到,太晚了,那並不是個好主意。我畏縮起來。“也許吧。”
“Jacob?”Esme在我向門口退去的時候追了幾步,繼續對我說。“我在門廊上留了一個籃子,里面全是衣服。那是為Leah准備的。它們才洗過——我盡量不去碰它們。”她皺皺眉,“你介意帶去給她嗎?”
“正准備去呢,”我喃喃地說,趁著任何人再讓我感到愧疚之前趕緊閃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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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嘀嗒-嘀嗒-嘀嗒

嗨,Jake,我還以為你黃昏的時候會需要我呢。你怎麼可以不讓Leah在睡過去之前先來叫醒我呢?
因為我並不需要你,我還好得很呢。
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就開始巡邏起北面的半個防衛圈來。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事都沒有。
你已經都偵查過了?
他追蹤到了我巡邏時留下的氣味,正循著新的足跡前行。
是啊——我向各個方向都跑了跑。你知道,做個檢查嘛。如果Cullen一家人要去打獵的話……
好樣的。
于是Seth又跑回到了平常的巡邏路線上。
和他一起巡邏可比跟Leah一起要簡單多了。雖然她努力,努力再努力,但是她的舊觀念依然根深蒂固。她不想留在這里,她不希望像我一樣對吸血鬼們心軟。她不希望像Seth那樣對他們產生友情,而且這種友誼還在不斷地加深之中。
雖然說出來很好笑,本來我以為她面臨的最大難題將會是我。當還在Sam隊伍里的時候,我們兩個之間就火藥味十足。不過她現在對我是不再會有敵意了,而是轉而針對Cullen一家和Bella。我想不通為什麼,也許只是為了對我沒有將她攆回家去表示謝意。也許因為我現在更能理解她這份敵對的心情。哪個原因都好,和Leah一起巡邏並沒有預料中那麼糟糕。
當然,她還沒能那麼快就放松下來。所有Esme送給她的衣服和食物現在正順著水流漂向河的下游。即使我已經消滅了屬于我的那份,因為撇開吸血鬼殘留的氣味不談,它們聞起來實在是可口誘人,但是在Leah看來,我不過是自我犧牲為她做了個榜樣罷了,于是拒絕了。她中午獵捕到的一頭小小的麋鹿完全滿足不了她的胃口。更加讓Leah心情陰郁的是,她恨死了吃生肉。
也許我們應該巡視下東面?Seth建議說。走得遠一點,看看他們是不是在那里守株待兔。
我也這麼想,我同意道。但是我還是希望等到三個人都醒著的時候再來做這件事情。我不希望削弱我們的防守。這件事必須在Cullen一家出發之前就處理好,他們很快就要行動了。
沒錯。
于是我從長計議。
如果Cullen的家人能夠安全地出了這個地區,他們就應該有多遠走多遠。在那里,他們都不需要我們幫他們望風。另外選個地方落腳對他們來說也不會是問題,而且他們在北方有朋友,不是嗎?帶上Bella離開。要解決他們的問題這似乎是個最顯而易見的辦法了。
我應該這樣去跟他們建議,但是我又怕他們真的會聽從我的安排。而我又不希望Bella消失——再也看不見她是不是成功渡過了這一關。
不行,這未免太過愚蠢。我應該讓他們走。他們留在這里毫無意義,而且對我來說,如果Bella離開,會對我更好——雖然心依舊會抽痛,但是這種痛對身體卻更為健康。
現在開口很容易,可是當Bella不在這里了,她再也不會一臉興奮地看到我,從頭到腳充滿了活力……
Oh,關于這事我早就問過Edward了,Seth想。
什麼?
我問他為什麼還不離開。去投靠Tanya一家那里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總之遠離Sam的追蹤。
我想起來剛剛是我決定了要給Cullen一家那個建議。說這是最佳的選擇。所以我不應該責怪Seth替我跑了腿。一點都不應該生氣。
那麼他們說了什麼嗎?他們還在等待時機嗎?
不。他們不會離開。
那聽上去不像會是個好消息。
為什麼不?真笨。
不能這麼說。Seth替他們辯護說道。Carlisle在這里花了相當的時間設置那些醫療設施。他有一整套的設備可以看護Bella,而且憑他的身份證件還能搞到更多的血。這是他們去打獵的目的之一。Carlisle認為他們很快就需要給予Bella更多的血。她正在消耗掉所有他們為她儲備的O RH陰性血。他不希望耗盡最後一滴庫存。他會再去購入更多的血。你知道怎麼購買血嗎?只要你是一名醫生。
我的邏輯思維還沒有跟上。這看起來依然很愚昧。他們可以把那些東西帶走的,對嗎?不管到了哪里,需要什麼也可以去偷。當你是一個不死之身的時候,誰還管他媽的法律呢?
Edward不想冒任何的風險移動她。
她比過去可要好很多了。
這倒是真的,Seth也很認同這一點。在他腦海中,他正拿我記憶中Bella那渾身纏滿管子的畫面和最後他離開屋子時她的模樣做比較。她沖他展露出笑顏,揮手告別。但是她不怎麼能走動,你也知道。那玩意兒正想從她體內破殼而出。
我強咽下湧上喉嚨口的胃酸。是的,我知道。
弄斷了她另一根肋骨,他神情肅穆地告訴我。
我的步子亂了,不得不調整了一步才重新找到奔跑的節奏。
Carlisle再次為她進行一次包紮的時候,又發出一聲“噼啪”的斷裂聲。接著Rosalie說了些什麼甚至是普通人的小孩也會有撐斷肋骨的事情發生之類的話。Edward看起來恨不得把她的腦袋給擰下來。
Seth現在彙報的狀態全開——雖然我沒有主動要求他說給我聽,但是他知道這對我來說極其重要。Bella今天都在斷斷續續地發著燒。就只是低燒——出汗、打冷顫。Carlisle不清楚發燒的原因——她也許就只是病了。她的免疫系統現在不可能提供全面的防護。
是啊,我肯定這只是巧合。
但是她的心情不錯。她一直在和Charlie聊天,開心地大笑,還有……
Charlie!什麼?你說什麼,她在和Charlie說話?!
現在輪到Seth的腳底打滑了;我的激動嚇到他了。應該是他每天都打電話給她。有時候她母親也會打電話過來。Bella現在聽上去好多了,所以她反複向他保證她正在複原——複原?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啊!讓Charlie無端抱有希望,然後在她死去的時候,再將他無情地摧毀?我還以為他們會讓他做好這方面的心里准備的!讓他有所准備!為什麼她要這樣對他呢?
她不一定會死啊,Seth淡定地想。
我做了個深呼吸,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Seth,即使她可以渡過難關,她也不會是人類了。她知道,他們其他人也知道。如果她沒死,她就必須裝個尸體來蒙混過關,孩子。不那樣的話,就只有消失在人前。我原本以為他們會設法讓Charlie好過一些。為什麼……?
我認為這是Bella的主意。其他人什麼都沒說,但是Edward的臉色倒是跟你剛才想的很接近。
又一次和那個吸血鬼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們一言不發地跑了幾分鍾。我開始走一條新的路線,去偵查南面。
別走太遠咯。
為什麼?
Bella要我讓你回去坐坐。
我的上下兩排牙齒緊緊地咬在一起。
Alice也想要你去。她說她已經厭倦了好像一只吸血蝙蝠一樣窩在閣樓上。
Seth爆發出一串笑聲。我受Edward之托,幫Bella保暖,把她從冷捂到熱。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話,那我可以回去……
不必了,我知道了。我打斷他。
好的。Seth沒有再發表什麼評論了。而是非常努力地集中在他眼前那片空曠的森林。
我繼續南邊的巡視,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一看到有人煙的跡象,我就掉頭往回跑。離小鎮還不夠近,但是我可不想再興起什麼關于狼的傳聞了。很長時間里,我們最好保持低調,不要被目擊到。
我沿著常規的巡邏路線折返回去,直奔房子而去。我知道這麼做要多蠢就有多蠢,但是我就是無法停下來。我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你沒有什麼不正常的,Jake。這不是一個普通的情況。
請你閉上嘴,Seth。
了解。
這次我沒有再在門口停留,而是像個主人一樣徑直走了進去。心想這種舉動一定可以把Rosalie給氣得半死,但是這次好像徒勞了。因為無論是Rosalie還是Bella都沒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我急急地環顧四周,希望我是什麼地方漏看了,我的心髒難過地幾乎都要蹦出來了。
“她很好,”Edward的聲音響起。“或者應該說,和之前一樣。”
Edward坐在沙發上,臉埋在手中;他說話的時候也沒有抬起頭來看。Esme就坐在他旁邊,雙手環抱著他的肩膀。
“你好,Jacob,”她說,“我很高興你回來了。”
“我也是,”Alice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她連蹦帶跳地從樓梯上下來,順便還拌了個鬼臉。好像是我約會遲到了一樣。
“額,你好,”我對自己如此紳士的表現覺得有些不自在。
“Bella在哪里?”
“浴室,”Alice對我說。“你要知道她的食譜現在幾乎都是流質的。外加上,整個懷孕的反應。”
“啊。”
我尷尬地站在那里,腳跟著地,前後搖晃著身體。
“Oh,真是太好了,”Rosalie嘰嘰咕咕地抱怨說。我轉過頭去就看到她從被樓梯半掩住的過道里出來。她溫柔地懷抱著Bella,沖我露出譏笑的嘴臉。“我就知道我聞到了什麼令人作嘔的味道。”
跟之前一樣,Bella的臉就像聖誕節早晨孩子的臉龐那樣亮了起來。好像我會帶給她一份最棒的禮物。
這太不公平了。
“Jacob,”她喘了口氣說。“你來了。”
“你好,Bella。”
Esme和Edward一齊站了起來。我看到Rosalie有多麼細心地將Bella安置到沙發上。我也看到,盡管在這樣輕柔地動作下,Bella還是屏住了呼吸,臉色也變得蒼白——好像不管怎麼鑽心的痛,她都被命令不能發出聲音一樣。
Edward的手撫過她的前額和脖頸。他的動作好象只是將她的頭發撩撥到一邊,但是在我看來這和醫生的檢查無異。
“你冷嗎?”他低聲對她耳語到。
“我很好。”
“Bella,你知道Carlisle跟你說過的”Rosalie說。“不可以隱瞞任何事情。這不利于我們照顧你們中任何一個。”
“好吧,我有一點點冷。Edward,你能把那條毯子遞給我嗎?”
我瞪了瞪眼。“我不就是為了起這個作用才來的嗎?”
“可你才進來啊,” Bella說。“你一定已經跑了一整天了,先休息一會兒。我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就能暖和起來。”
我不顧她還不停嘮叨我應該做什麼,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一刻,我覺得她是那麼的脆弱,我甚至害怕去移動她,即使只是摟過她。于是,我小心地靠在她身邊,一邊的手臂擁著她的,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貼上她的臉。現在的她是不是比以前都要來得冷呢?
“謝謝,Jake,”我聽到了她發顫的聲音。
“是啊,”我說。
Edward坐在了靠Bella腳邊的沙發扶手上,目光似乎永遠也無法從她的臉上離開。
在這一屋子聽力超群的人的面前,我多麼希望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胃翻騰發出的隆隆聲啊。
“Rosalie,你為什麼不從廚房拿些東西給到Jacob呢?”Alice說。我看不見她,她的聲音是從沙發的背後發出來。
Rosalie難以置信地瞪著Alice發出聲音的地方。
“不管怎麼樣,謝謝了,Alice,不過我可不想吃被金發芭比吐過唾沫的東西。我的免疫系統對毒素可不會有什麼良好的反應。”
“Rosalie才不會做這麼沒有教養的事情讓Esme蒙羞呢。”
“當然不會咯,”金發芭比回答的時候聲音甜如蜜糖,于是我立刻就相信這是句假話。只見她站起身,一陣風似的就出了房間。
Edward歎息了一聲。
“你會告訴我她有沒有在里面下毒的,對嗎?”我問他。
“是的,”Edward向我保證說。
基于某些原因,我相信他。
廚房里傳來叮鈴哐啷的聲音好不熱鬧——奇怪的是——竟然還有金屬被扭曲時發出的變形的聲音。Edward又歎了一口氣,但是又微微地笑了一下。在我還沒有多想之前,Rosalie就回來了。帶著一臉愉悅的假笑,她扔下了一個銀色的碗在我面前的地上。
“好好享受吧,狗狗。”
這本來應該是個大號的攪拌碗,但是被她一番扳來拗去的,這個碗就成了一個狗碟子。她能在那麼短的時間里就創作出如此心靈手巧的作品,真令我佩服不已。她甚至還關注了細節,在盤子的邊上刻出“Fido”這個名字來。多麼傑出的手工藝品啊。
食物看起來相當誘人——牛排,還有一個烤過的大土豆,連配菜都不缺——所以我對她說了句,“謝謝,金發妞兒。”
她鄙夷的哼了一聲。
“對了,你知道人們是怎麼稱呼一個有頭腦的金發女人的嗎?”我問到,接著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繼續說,“黃金巡回獵犬。”
“那個我也早就聽過了。”她說著,冷下了臉。
“我還會繼續試的,”我向她保證。接著就埋頭吃起來。
她瞪圓了眼,一臉嫌棄的厭惡表情。然後她就坐進一個扶手椅中,開始在那台碩大的彩電上飛速地轉換頻道,快得根本不可能知道在放什麼。
即使空氣中彌漫著吸血鬼的惡臭,但是食物的味道好極了,我幾乎都吃得底朝天。Huh。雖然主觀上我並沒想這麼做……
吃完了之後,我還想著是不是要把碗也舔乾淨嘍,這樣就可以聽到Rosalie滿腹的牢騷。我感覺到Bella冰冷的手指輕柔地撥弄著我的頭發。把它們捋直了披在脖子後面。
“是時候該剪頭發了,恩?”
“你有些不修邊幅了,”她說。“也許……”
“讓我猜猜,這里在座的有人曾經在巴黎的高級沙龍里剪過頭發?”
她咯咯地笑起來。“很有可能。”
“不客氣,”我在她還沒能來得及邀請之前就先回絕了她。“我還能再撐幾周再剪。”
讓我掛念不下的是她到底還剩多少日子。我試著用一種禮貌的方式發問。
“那麼……恩……日子,額,是幾時?你知道的,那個小怪物出來的日子。”
她用盡力氣拍了我後腦勺一下,沒有回答。不過之于我,還是不過就是一枚羽毛飄到了頭上的感覺。
“我是認真的,”我告訴她。“我想知道我還要在這里待多久。”腦子還補充了一句:你還能在這里待多久。我轉過頭去看著她,看得出來她在思考,眉心間又擰出了一個思考的小疙瘩。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說。“不知道確切的日子。很顯然,我們無法遵循十月懷胎這個模式,而且我們也無法做超聲波,所以Carlisle只能從我肚子的大小來推斷。普通人這里應該有40公分的樣子”——她說著手指沿著隆起的腹部的中線比劃了一番——“當胎兒完全成熟以後。每個禮拜增長一公分。我今天早上很渴,而且我現在一天就能夠增長2公分,有些時候還會更多……”
一天相當于別人的兩個禮拜,時光正在流逝。她的生命正在加速駛往終點。按四十天來算,那她還有多少天?4天?我花了一分鍾時間才想起該怎麼吞咽。
“你還好嗎?”她關心地問我。
我點點頭,不明白為什麼說不出話來。
Edward在聽到了我內心的想法後別過臉去,但是我依然能從玻璃做的牆上看到他的反應。他又快崩潰了。
大限將至,這讓一切的離別都變得那麼艱難,無論是我的離開還是她的離開。我很欣慰Seth提出了那個方案,所以我可以知道他們還是會留在這里。如果一想到他們即將要離開,帶走那僅有4天中的一天,兩天,或者是三天,這都將是生命中無法承受之痛。我的四天啊。
大限將至,我清楚地知道一切就將結束了,但她壓在我心口的包袱卻更加沉重了。像極了她日漸脹大的肚子——和重力成正比。
有那麼一會兒我想要從軀殼中脫離出來,客觀地看著她。我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幻想,我對她的需要更甚于從前。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她要死了嗎?或者是即使知道她不會死,一切如之前設定的最佳方案進行,她會不會變成其他什麼我完全不明白或者無法理解的東西呢?
她的手指滑過我的顴骨,所觸及的皮膚都變得濕濕的。
“會好起來的,”她好像在低吟淺唱。無所謂這些話毫無實質意義。她說這話時就好像人們哼著童謠去哄小孩子一樣。搖啊搖,寶貝。
“是的,”我含糊著回答。
她挽起我的臂膀,將頭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以為你不會來。Seth說你會,Edward也這麼說,但是我就是不信他們。”
“為什麼不呢?”我沒好氣地質問她。
“你明明在這里不開心啊。但是,你無論如何還是來了。”
“是你想要我在這里的。”
“我知道。但是你沒必要來的,我沒有權利要求你留在這里。我會想明白這一點的。”
沉寂了片刻後。Edward把他的臉轉回來,在Rosalie飛速地切換頻道的時候,直直地看著電視。她已經換到第600個頻道了,我在想輪完一圈還要多久啊。
“謝謝你能夠來,”Bella虛弱地說。
“我能問你一些事情嗎?”我問她。
“當然。”
Edward看起來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是他知道我將會問什麼,所以他騙不了我。
“為什麼你想要我留在這里?Seth也可以幫你取暖,也更容易相處,這個快樂無知的小毛孩。但是當我打門口進來時,你的笑容讓人覺得我是你全世界最喜愛的人。”
“你是這些人其中之一。”
“那可就糟了,你知道。”
“是啊,”她歎了一口氣。“對不起。”
“可是,為什麼呢?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Edward再次別過頭去,裝模作樣地遠眺窗外。鏡子的倒映中,他的表情空白一片。
“當你在這里的時候,我感到……完整了,Jacob。好像我所有的家人都聚在了一起,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因為我以前從來還沒有過一個大家庭呢。這種感覺很好。”她說著微微一笑。“如果你不在,就不能算做完整。”
“我從來不是你家庭的一份子,Bella。”
我本來有機會的。本來那個位置是我的。但是這個縹緲的將來已經在很久以前就被扼殺了。
“你一直是我家庭的一份子。”她反駁說。
已經都能聽到我牙齒打架的聲音了。“簡直胡扯。”
“那我應該怎麼說呢?”
“這個怎麼樣。‘Jacob,我的快樂是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的。’”
我看到她向後縮了縮身子。
“你比較喜歡那個回答嗎?”她幽幽地說。
“至少,這個答案更容易接受。我可以自欺欺人。”
我低頭看著她的臉,離我是那麼近。她閉上眼睛,皺著眉頭。“我們錯過了,Jake。打破了微妙的平衡。你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是那樣感覺的,所以你也可以。”她頓了頓,卻沒有睜開眼睛,好像等著我的否認。當我什麼都沒說後,她接著說了下去。“但是不是這樣的。我們做錯了一些事情。不,是我,我做錯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們錯過了彼此……”
她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皺起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只剩下嘴角還歪著。我等著她再酸上幾句,但是等來的確是她喉嚨深處發出的細微鼾聲。
“她累壞了,”Edward壓低了聲音說。“這是漫長的一天。艱難的一天。我想她本應該早就去睡了,但是她堅持要等你。”
我沒有看他。
“Seth說那東西又撐斷了她的一根肋骨。”
“是的,這樣的傷讓她難以呼吸。”
“真是‘好極了’。”
“如果她覺得熱了,你告訴我一聲。”
“好的。”
她手臂上沒有貼著我皮膚的地方依然還是冷得起了雞皮疙瘩。我幾乎都沒有抬頭為她尋一條毯子,Edward就抓過一條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毛毯,並且張開雙臂把它抖落開來,這樣就可以把她整個包裹住。
偶爾,讀心術還能節省時間呢。打個比方,我不用費盡周折曆數他們對Charlie犯下的罪行。說也說不清楚。Edward可以真切地聽到我有多麼憤怒……
“是的,”他同意說。“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那麼為什麼?”為什麼Bella還要告訴她父親她正在康複呢?這只會在將來讓他更為哀痛。
“她受不了他的擔心。”
“那麼就應該……”
“不,沒有應該。但是現在我不打算逼她做不開心的事。不管發生什麼,這樣做讓她覺得好過。之後的事,我會來處理的。”
這聽起來有些蹊蹺。Bella是不會只把Charlie的痛苦推遲個幾天,或者把它轉嫁給別人來承受。這不是她的行事作風。以我對Bella的認識,她一定有別的打算。
“她很肯定她可以活下來,”Edward說。
“但是不是以人類的形式,”我辯駁他的假定。
“是,不是以人類的形式。但是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渴望再次見到Charlie。”
Oh,這件事真是變得越來越“妙”了。
“明白了,Charlie。”我終于抬起頭來和他直視,神情相當激動。“這就是故事的後來。當她肌膚雪白,眼睛血紅地來和Charlie見面。我不是吸血鬼也許漏了什麼,但是她的第一餐就選擇了Charlie有些奇怪呀。”
Edward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她知道至少一年內她無法接近Charlie。她認為她可以把會面往後拖延。告訴Charlie她會去世界另一個角落的一所特殊醫院接受治療。只能用手機保持聯絡……”
“這太瘋狂了。”
“是的。”
“Charlie又不笨。即使她不會殺了他,他也會注意到一些不同的。”
“她自有對策。”
我盯著他,希望他能給出解釋。
“她不會老,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即使Charlie接受了種種她為這些變化所找的借口,我們也需要設個時間前提。”他隱隱地微笑著說。“你還記不記得當你試圖告訴她你的轉變時,你是怎麼讓她猜出來的?”
我空余的一只手攥成了拳頭。“她告訴了你那些事情?”
“是的,她向我解釋過她的……主意。你瞧,她是絕對不可以告訴Charlie真相的——這對他來說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他很聰明,也訓練有素。她認為他最終會得出自己的一套結論。她有把握他會得出一個錯誤的結論來。”Edward輕蔑地哼了一聲。“畢竟,我們也沒有背離吸血鬼的行為准則。他會對我們做出錯誤的假設,就像她一開始認為你的那樣,而我們就陪他把戲演下去。她認為她還可以見他……時不時的。”
“太瘋狂了,”我重複說。
“是的,”他也同意了。
他太軟弱了,為了讓她高興,竟然讓Bella按照她的想法來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我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他是不是也不希望她活下來以實現如此瘋狂的計劃。現在先安撫她,好讓她能再多高興一陣子。
也就那麼四天多一點的日子了。
“不管將來發生什麼我都會來處理,”他小聲地說著,低下頭別過臉去,這樣我就連鏡中的倒影都看不到了。“我不會讓她現在就痛苦。”
“四天對嗎?”我問他。
他沒有抬起頭。“差不多。”
“那麼然後呢?”
“你想問什麼,確切點?”
我想了想Bella曾經說過的話。關于那個東西被完好地包裹在一種很堅硬的膜里面,那膜硬得就像吸血鬼的皮膚。那麼怎麼做呢?那東西怎麼才能從里面出來呢?
“就從我們僅有的一點調查來看,這種生物會用他自己的牙齒咬破子宮,破繭而出,”他壓低了聲音說。
我不得不把翻湧上的膽汁給強咽了回去。
“調查?”我弱弱地問。
“這就是為什麼你沒看到Jasper和Emmett在這里的原因。這也是目前Carlisle在做的事。嘗試從遠古的記載和神秘傳說中破譯一些東西,盡可能多的收集資料,尋找任何線索幫助我們預測那生物的行為。”
記載?如果有傳說,那麼……
“那麼這種事情就不會是首例?”Edward預料到我的問題,搶先回答了我。“也許吧。所有的記載都非常粗略。傳說是產生恐懼和發揮想象的溫床。雖然……”他有些猶豫地說,“你們的傳說卻是真的,不是嗎?所以這些大概也是真的。這些故事似乎有很強的地域性,關系到……”
“你是怎麼找到的?”
“我們在南美的時候遇到了一名婦人。從小就接受當地人的傳統熏陶。她從代代流傳的古老傳說中,聽說過對這類生物的訓示。”
“什麼樣的訓示?”我膽戰地問。
“這類生物必須被立刻處死。在它獲得更多力量之前。”
跟Sam想得一樣。難道他是對的嗎?
“當然,在他們的傳說中,我們也是同樣的下場。那就是必須被消滅,因為我們是麻木不仁的殺手。”
二對二了。
Edward艱難地輕笑了一聲。
“那麼他們的故事里是怎麼說……母體的呢?”
扭曲的悲痛撕開了他偽裝的平靜表情,讓我不禁畏縮了,我知道他不准備給我答案。我懷疑他是不是還能說出話來。
Rosalie自從Bella睡去後一直沒有動過,安靜得我都快忘了她的存在。這時她回答了我。
她從喉嚨深處發出鄙視的噓聲。“當然不會有幸存者,”在說出“幸存者”這幾個字的時候,她直言不諱,毫不介懷。“在病菌肆虐的濕地沼澤地帶生孩子,旁邊只有一個赤腳醫生往你臉上塗樹懶的口水,用于驅邪,這當然不會是最安全的方式。即使是普通的生產都會增加一半的風險系數。而這個寶寶擁有其他人沒有的東西——一群無微不至的照顧者,他們知道寶寶的需要,他們會想方設法滿足這個需要。還有一個對于吸血鬼的習性無所不曉的醫生。一個可以讓孩子順利降生的計劃。毒素可以修複任何出錯的環節。寶寶也會沒事的。如果一開始有了如此周密的布置,那麼那些故事里的媽媽們也很有可能就能幸存下來。關于這點我仍然持保守估計。”她又輕蔑地哼哼了一聲。
寶寶,寶寶。好像這才是問題的症結所在。Bella的生命對她來說一文不值——輕易地就被打發了。
Edward的臉色唰地就白了。雙手握成了拳頭。帶著自負和冷漠,Rosalie自顧自地坐進她的椅子里,背對著Edward。他身體前傾,半蹲下,做攻擊狀。
讓我來,我提議說。
他停下動作,朝我挑了挑眉毛。
悄無聲息地,我撿起地上的狗盆。接著,隨著手腕快速、有力地一抖,盤子准確無誤地砸中了金發妞兒的後腦勺。這一擊勢大力沉,伴隨著響徹耳鼓的“嗙”的一聲,盤子已經碎成小片,在反作用力下,碎片四濺,甚至削斷了旋轉樓梯立柱上的球體裝飾。
Bella翻了個身,但是卻沒有被吵醒。
“蠢貨芭比,”我小聲嘀咕了一句。
Rosalie慢慢地轉過頭,眼中的怒火正熊熊燃燒。
“你,把,吃的,弄進,我的,頭發,里面。”
就是這麼回事。
我一躍而起,把Bella安置在一邊,這樣我就不會驚擾到她,接著前仰後合地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沙發後面,Alice銀鈴般的笑聲也加入了進來。
Rosalie怎麼沒跳起來呢,我倒是蠻期待看到那一幕的。但是緊接著我就意識到我的笑聲吵醒了Bella,雖然事發的時候她睡得正酣。
“有什麼那麼好笑?”她迷迷糊糊地問。
“我把吃的弄進她頭發里了,”我告訴她,又開始捧腹笑起來。
“我不會忘了這件事的,臭狗,”Rosalie發出嘶嘶的威嚇。
“要消除金發芭比的記憶並不難,”我說,“只要朝她耳朵里吹口氣就好了。”
“你有本事就說些新的段子啊,”她惡狠狠地反駁我。
“算了,Jake。讓Rose一個人……”Bella中斷才說了一半的話,大聲地喘著起。同一時間,Edward越過我,一把扯掉了毯子。她看起來似乎是痙攣了,背頂著沙發,弓了起來。
“他剛剛,”她氣喘籲籲地說,“踢了我一下。”
她的嘴唇毫無血色,牙緊緊地咬在一起,掙紮著不叫出聲來。
Edward兩只手捧起她的臉。
“Carlisle?”他壓低了聲音,緊張地叫喚道。
“就在這里,”醫生應聲回答。我甚至都沒注意到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好了,”Bella說,她的呼吸和吞咽都顯得那麼艱難。“想想也是。這可憐的小家伙沒有足夠的空間了。他正在長大。”
那個被她用如此寵溺的語氣形容的妖怪正在撕裂她,這實在讓人無法接受。在教訓了Rosalie的麻木不仁之後,我也想向Bella扔點什麼過去。
她沒有理睬我的心情。“你知道嗎,Jake,他有點讓我想起了你,”她飽含深情地對我說,仍然在大口地喘著氣。
“別把我和那個妖怪比,”我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來。
“我只是說你發育的速度驚人而已啊,”她說話的樣子好像被我傷到了感情。很好。“你一夜長大。我幾乎覺得你每過一分鍾就長高那麼一點。他也一樣。成長地那麼迅速。”
我幾乎咬破了舌頭才把想要說的話給憋回去——血的味道彌漫在口腔里。當然,傷口在我下個吞咽之前就愈合了。那就是Bella需要的,和我一樣的強壯,能夠自我修複……
終于,她的呼吸順暢了些許,接著她渾身綿軟無力地癱倒在沙發里。
“Hmm,”Carlisle喃喃地說。我抬起頭,正好對上他的眼。
“什麼?”我厲聲問道。
Edward的頭側向一邊,那是對Carlisle心中想法的一種反應。
“你知道我一直在研究胎兒的基因構成,Jacob。關于他的染色體。”
“是什麼成份?”
“是這樣的,考慮到你們兩者的相似之處……”
“相似之處?”我咆哮起來,才不管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說呢。
“加速的生長,以及讓Alice無法預見的事實。”
我的表情呆滯住了。我忘記還有這個。
“恩,如果這種相似是由基因造成的,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就有了一個答案呢。”
“24對染色體,”Edward默默地說道。
“這還不一定呢。”
“不。不過這是個很有趣的推斷,”Carlisle的聲音有一種撫慰的效用。
“是啊。真是異想天開啊。”
Bella細微的鼾聲又響了起來,恰如其分地加重了對我的挖苦。
他們繼續討論了起來,很快這場關于基因的探討,對我來說能聽懂的只剩下“the”和“and”了。當然還有我的名字。Alice也參與了進來,時不時地用她黃鸝般快活的聲音加注一些評論。
即使他們在討論我,我卻沒有關心他們得出的結論。因為我心里還在想著其他的事,我想要理清一些事情。
第一,Bella說過這個生物被像吸血鬼皮膚般堅硬的外殼保護著,連超聲波都無法穿透,針也無法探進去。第二,Rosalie說過他們有一個讓這個生物安全降生的計劃。第三,Edward說過在傳說中,其他像這類的怪物都是咬破母體才出生的。
我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這太令人作嘔了,因為第四,沒有多少東西可以切開堅硬如吸血鬼皮膚。從傳說來看,能夠得上如此尖利的,只有這種怪物的牙齒。和我的牙齒。
還有吸血鬼的牙齒。
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但是我多麼希望我不要發現它。因為我已經相當清楚Rosalie那個計劃准備怎麼讓那玩意兒“平安”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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